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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陷害 文 / 奪宋

    政和三年,三月十三,樂壽縣,鄭皇后臨時下榻在樂壽府衙,剩餘不到三百龍武軍將蛋大的縣府衙護衛的鐵桶一般,當然,這個所謂的『鐵桶』說法又是出自腌臢太尉之口,此人臉皮之厚,古今也屬罕見……

    三月十五,樂壽舟船北上河間,鄭皇后一行在河間府軍和龍武軍水6兩路的護衛下於次日晚入了河間府.

    嘯風峽一役,鄭皇后因受驚嚇而病倒,河間郡王鄭紳大怒,皇帝的老丈人飆,連高太尉也不免心頭忐忑起來,雖說鄭紳手中無有實權,但人家的女兒鄭皇后可不是個擺設,出了這等大事,不找出一二個替罪羊如何能自圓其說?不過,老奸巨滑的高俅卻沒開口分辯什麼,他暗使侍衛馬軍都指揮使6敬武去向鄭國丈解釋,而這個6指揮使也是為了推卸已身罪責,就一鼓腦把所有責任都堆到了樂壽縣知縣安貞的頭上去了……

    負傷的安貞安大人也未在樂壽養傷,便一同隨軍到了河間府並在館驛修養,這日,一堆軍士衝進了館驛。

    「侍衛馬軍麾下龍武左廂軍虞候馬泰奉命前來抓拿通敵嫌疑犯安貞……」領兵虞候馬泰一臉肅容的頒令。

    館驛中,安敬和高寵、高鶯美以及另兩個都頭鄧懷、耿忠也不由傻眼了,他們也一同護駕來到了河間府,安敬早知此事不會善了,那高俅又或鄭居中定然要找替罪羊出來為這次嘯風口劫襲背黑鍋,只是沒想到這個替罪羊會是自已的父親安貞,那虞候馬泰一言甫落,高寵先拍桌而起,怒道:「馬虞候何來此說?我家安大人血戰嘯風口,一力拚死周全皇后娘娘,如今卻說我家大人通敵?是何道理?不說個清楚休想帶走安大人……」

    鄧懷和耿忠也站了起來,手摁著腰刀柄,一個個怒目圓睜,「……馬虞候,通敵非小,可有人證物證?」

    「呃?」那馬虞候一見這三個都頭都橫眉立目的站了起來,更手摁著刀柄,像是一言不合有拔刀相向之虞,這幾日聽說樂壽府一夥差役個個悍猛如虎,尤其是那個高寵高都頭,更是萬人敵的不世猛將,那日宋指揮使領兵撤退之際,諸龍武軍士都瞧著『高都頭』那桿大槍是如何滅賊屠寇的,活命下來的無不記著這猛人。

    馬泰還真怕激怒了這伙悍猛如虎的衙役,這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鐵漢子,可不是假瞪眼的,他心裡著實一虛,又見那俊秀無端的『安衙內』動也沒動坐在方桌旁,在他身側還坐著一位更秀氣的皂袍衙役……

    「這位便是樂壽安知縣的公子安衙內了吧?」馬泰識相的拱了拱手,七品知縣的公子按大宋蔭律也能獲從九品的將仕郎官銜,雖無實職卻也吃得朝俸,人家可不是沒出身的白丁,宋制重文輕武,他哪敢小覤了。

    「安文恭的便是,未知馬虞候奉誰人之命前來拿我父親?」安恭從此人神色之中看出他也是奉命行事。

    眼見安敬不為所動,神情一如既往的鎮定從容,馬泰心下也不由暗讚,「侍衛馬軍都指揮使6敬武大人。」

    這刻高寵等幾人的目光全都望著安敬,包括一側的高鶯美,他們都知6敬武官高勢大,只等衙內做主了。

    「敢叫虞候得知,家尊捨命周全皇后娘娘,忠貞之心可鑒日月,6指揮使又是哪個?諸兒郎欲血嘯風口時,他又在何處?如今跳將出來尋家尊替罪?真正是可笑之極,虞候想帶走家尊也不難,拿來家尊通敵的罪證,我等便心服口服,妄置空詞何以服眾?高都頭,你等整齊衙役,若誰敢動我父半根毫毛,格殺勿論……」

    都沒想到安敬這文弱書生此時居然放出這等厥詞,不說那馬虞候呆住,就是高寵等人也怔在當場,道是一直不曾站起來的高鶯美這一刻美眸閃亮的起身道:「喏……誓遵衙內所諭,安大人無罪,絕不受此不白之冤。」

    高寵、鄧懷、耿忠也一齊抱拳了,「誓遵衙內所諭……」鄧懷更大踏步行出,整齊了館驛內那十數名衙役。

    驀地裡氣氛顯得無比壓抑,隨馬泰衝進來的那幫『如狼似虎』的龍武廂軍士也緊攥著刀柄冒出了虛汗,他們一個個盯著當廳而立的萬人敵高寵,能從高寵眸子裡看到森冷的寒芒,似也能感覺到他散出的殺氣!

    嘯風口一役,高寵獨斬強賊數百,威震河間,軍中更傳的他神乎奇神,所以這刻面對他的人壓力極大。

    此外又說那安敬,就是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宋惲都對其讚賞有加,必竟人家在嘯風口也立下了不世奇功。

    馬泰不由苦了臉,面對這些樂壽的悍勇軍士他也不敢亂來,忙一舉手制止了手下軍士的妄動,道:「衙內,休要為難我等,馬泰只是奉命行事,你這般做法也令我等無從覆命,又說此間乃河間府所治,請衙內三思。」

    他言下之意不啻於告訴安敬『你別亂來,這裡可不是樂壽縣,而是河間府,鬧出事來你有幾顆頭夠砍?』

    這刻安敬長身而起,淡然一笑,「虞候要是做不得主,請復上鋒便可,常言道:抓賊拿贓,捉姦擒雙,家尊一身是傷,如何經得起折騰?想把他下到牢營中屈打成招?哼,斷無此理,誰指他通敵,本衙內倒想與他去皇后娘娘面前辯論一番,我安文恭乃安貞親子,父子同心,某一路護著娘娘出險境,難道也有通敵之嫌?」

    馬泰見安敬態度強硬,更是猶豫了,真要動了刀兵他也怕娘娘怪罪了下來自已小命不保,蹙了眉瞅著安敬,半晌才道:「衙內果有膽色……某深為欽佩……」言罷他回轉了身子,對手下一堆軍士中的兩個道:「你兩個回軍司,稟明此間實情……請6指揮使定奪……」派走了二人他倒當廳坐下了,僅只朝安敬一拱手。

    安敬也撇了撇嘴,拱手道:「嘿,虞候小坐,高都頭你不妨陪虞候喝茶,本衙內去看看我父親的傷勢……」

    ……

    「好逆忤,做反不成……」6敬武猛的一拍茶桌,瞪圓了眼大喝一聲,「傳令下去,拿叛賊安家父子…」

    「且住……」下處坐著的副都指揮使宋惲這刻出聲了,他沉著臉擰著濃眉道:「6指揮,且請三思,安氏父子護駕有功,那安文恭更一路護鸞駕出得嘯風口,我等這番拿了他父子,娘娘若是責問又如何答對?」

    6敬武中等身材,年約五旬,頂盔貫甲,舉手投足間震的身上甲葉嘩啦啦的響,此刻卻是陰沉著臉,怒睜一雙三角眼,呼呼喘著粗氣,聽罷宋惲之言,先是哼了一聲,又道:「宋指揮,你如何糊塗了?非是那安貞通敵,還是我等龍武軍通敵不成?他不通敵遼人又如何喬裝出現在嘯風口?那嘯風口明明有強賊嘯聚,叵耐那安貞知情卻不先報,只待我等遇伏他卻假腥腥的來護駕,此人嫌疑重大,拿下了嚴刑侍候,定然實招……」

    「6大人可曾想過,安氏父子救駕之功屬實,娘娘逢凶遇險時,卻只寥寥數人在側,如何不感念他父子?」

    6敬武黑臉微紅,卻道:「那安貞奸詐,故作姿態罷了,卻想借此邀功,拿了他定罪,其它諸事自有太尉向皇后娘娘呈稟,你我不必操心,須知我等哪個不是拼了命周全娘娘?如今那安敬卻敢對抗侍軍,可見其早存異志,一併拿了問罪何錯之有?本官以為宋指揮多慮了,一切自有本官擔持,人來,隨本官親往館驛拿人。」

    宋惲見勸言無效,心下不由一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分明是6敬武要推卸他臨陣逃脫之責,唉……

    這邊6敬武點齊百數親軍趕往館驛的當口,安敬也趁機派出向鄭仕元大人求援的人進了河間府衙……

    他假借往後堂看父傷的空檔讓跟來的耿忠出了館驛去府衙找鄭大人,除了找鄭仕元現在是沒法子了,至於說和侍衛馬軍鬧崩了翻臉只是嚇唬那個馬泰,安敬也沒有把握敢說高寵就會鐵了心跟著自已去『造反』。

    事實上自已詞鋒轉厲之後,高寵他們幾個明顯的一震呆住,倒是那喬裝的『高軍士』配合了自已的戲。因此不難看出,高寵等人還是懾於朝廷淫威的,在他們的思想裡就沒有動過『逆上』這心思,逆來順受慣了。

    這讓安敬心裡很是鬱悶,這年月的人都是愚忠思想,像高寵這樣有名門傳承更自詡忠貞之士,更不會輕易背叛朝廷,他們信奉的是『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的愚忠愚孝,再一思忖,想在這時代拉起一支『造反』的隊伍真也不易,只怕要走的彎路會很長,而眼前這一關如何過?卻須細細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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