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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好男兒 文 / 奪宋

    滔滔河水北去,寬約數丈的滹沱河就橫亙在眼前,脫險的隊伍走到這裡再也抬不起腿腳了,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散跌一地,安敬清點了一下人數,計二十三人,『宮婢』七人,太監五人,再除了自已和『高軍士』之外剩下的便全是樂壽縣衙的差役了,這不算高寵和他帶走的五七個軍士,要加在一起的話也有三十多人的

    金黃色的晨曦已現於天際,放眼是一片無際的荒陌,予人幾許蒼楚的感覺,還好已是陽春月,綠蔭蔭的一片也象徵著勃勃的生機……大多數人都堆坐在草地或田梗處歇息著,一個個不無慌張的回頭望著山峽方向。

    高鶯美獨自一個人站在較遠的地方,側身眺望著奔騰的滹河,從側面看她那張有鮮明個性的臉輪更予人深刻的印象,尤其那雙眸子宛如璀璨星辰,秀氣的鼻樑有如刀削斧剁般的挺削,修長而婀娜多姿的身軀裹在寬肥的皂袍中仍隱露女性的纖柔,在這邊角度望過去更能看到她胸前微微隆起的那道弧度,只是俏臉圖花了。

    安敬也不曉得她有沒有現自已昨夜與靖國夫人的秘密,似她這種武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興許多少察覺了一些吧,衙內這般想著,不知為何,自已突然會在乎她的感受,心念間,苦笑著微微搖了下頭……

    其實從昨天安敬拎著刀步入屠場的那一刻起,高鶯美的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方面是要護衛他的安全,一方面是現自已小覤了他,注意他的原因是想進一步觀察這衙內,無非是要更細緻的瞭解他,若就這般離家出逃她也不甘心,又要背上不孝之名氣壞母親,所以她潛意識中還是不願做個不孝女兒……

    實際上安敬和靖國素嬌的尷尬一幕倒沒引起她的注意,幾次回看他時,只是看到一個『宮婢』靠得他很緊,卻也沒往其它方面想,又因腳步凌亂,也沒聽到他們間輕微的秘語,事實上,在那種逃命的時候,誰又能想到他們兩個間會生些什麼呢?當然,也不是沒人注意,偏偏有一個人就十分注意他們,誰?花蕊。

    花蕊自看到他們倆嘴碰到一起的那一幕後就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她亦步亦趁跟在兩個人身後,雖只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些片言隻語,但這些已經足夠她揮豐富的想像力了,當時花蕊是扶著皇后娘娘一起走的,也不曉得娘娘是不是也聽到了一些?不過從娘娘的神態中似能看出,她的心思不再這裡,應是一無所知吧。

    此時,安敬長身玉立站在一處田梗上,半仰著朝西北方的山峽疏林方向張望,其餘大部分人的目光卻聚集在他的身上,尤其和皇后坐在一起的靖國夫人鄭素嬌不時的扭過頭瞅他,她都沒注意到皇后另一邊的花蕊正俯在皇后耳畔說些什麼,只是二人一邊說一邊會把目光投在身右靖國夫人的臉上去,皇后神色時現訝然。

    「……奴婢聽的也不大真切,就僅這些了……」適才皇后娘娘垂詢,花蕊也不敢隱瞞,如實匯報了情況。

    鄭皇后夜間慌行,也給前面的安暉和靖國夫人一路上嘀嘀咕咕的說話搞的很疑惑,所以就問了心腹花蕊。

    這刻聽到實情,皇后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靖國素嬌必竟是自已的親妹妹,她便真的養了個漢子,自已又能把她如何了?但也知她非是那等輕佻女子,至於說難耐寂寞倒能體諒,哪個花信少婦不思春?能像妹妹這般克制的又有幾人?這小郎莫不是她命中剋星?只一個照面就叫她動了心思?也可能是小郎出現的時機好,人在絕望之際更易放縱自已,妹妹死裡得生心下正悅,又逢小郎手段高,這般對他有意也說得過去!

    再瞥了眼花蕊,鄭皇后心忖:這妮子心計也多,也頗有主見,表面上端莊,骨子裡卻淫騷,對自已卻算忠心耿耿,侍寢中宮,隆遇也不下數十次,卻拒不受官家的封賞,不然現在至少稱『花淑妃』了,她倒是和自已一樣,肚子不爭氣,怎麼也鼓不起來,自已位正中宮之後,隆寵也寡了,從政和二年起,官家留宿中宮的次數屈指可數,近來聽說和一民間妓子打的火熱,想到這些,皇后心裡就極不舒服,貴為一國之母,卻與市井賤娼同事一夫,即便官家性喜漁色,也不該這般貶低了自家的尊份吧?很明顯是間接玷污了『皇后』。

    心裡念及這些,皇后娘娘越心頭泛苦,帝不成帝了,後不成後了,妓也不是妓了,真正是滿口的仁義道德,實則一肚子的男盜女娼;現在看看妹妹,反而羨慕她的自由之身和開朗思想,想著目光也落向安敬。

    其實要說孤寂,只怕靖國夫人還沒苦過她姐姐,鄭皇后年已過三旬,更是熟婦中的熟婦,她的需要大過靖國不知多少,相同的是她的忍耐力也數倍的強過靖國,位正中宮的一國之母,婦之表率,豈敢貪圖私慾?

    這一刻,望著安敬挺立如山的雄性身軀,鄭皇后眸子裡有些迷茫,想起他昨夜突然出現,所言所行,都給自已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剛才又聽花蕊說他與靖國的『合唇』,心下更是歎息,他倒真是很有令女子心動的優勢,雖為一介儒生,卻懷鋼骨鐵膽,更在生死關頭挺身而出,獻計脫出重圍,如此智勇男兒,誰人不喜?

    只怕看在妹妹眼裡更不得了,俗話說的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安敬還真是個人才,論時勢有板有眼,論謀策智計奇出,論膽量包天之大,論相貌俊秀無端,論年歲正出華蓋,大該就是出身低一些吧。

    雖僅相識一夜,但在靖國素嬌眼中卻似與安敬已熟知許久,所以這刻望向他時,眼底倒有了一絲情意。

    一邊的花蕊瞅了瞅這對雍貴天下的姐妹花,不覺心忖:這安敬只怕要紅起來的,連娘娘瞧他的目光中都滿是欣賞,靖國素嬌就不須說了,小郎又那般聰明,加上巧舌如簧和貴人相扶,假以時日必成朝野新貴,我須早做打算,如此一個俏郎放過了豈非可惜?想著不覺春心蕩漾,偷偷瞥了眼靖國素嬌,嘴角更泛起絲詭笑。

    負手立於田梗上的安敬一動不動,他並不擔心高寵等人有什麼閃失,以高寵的身手便是再殺進嘯風口也不愁殺將出來,果然,沒多久,遠處疏中就奔出了手執丈八虎頭槍的高寵,在他身後是幾個血染皂袍的差役。

    這邊蹲坐的幾個衙役一起跳將起來歡呼,「高都頭神勇……高都頭神勇,是俺們的高都頭,快來看吶……」

    眾人七嘴八舌的功夫,鄭皇后、靖國素嬌、花蕊等太監及宮婢也都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望向這些勇漢。

    為的高寵大步奔至,身上破成縷縷絲絲的皂袍比乞丐服還有看頭,血漬干固都沾在了密密麻麻的傷口上,和他一起的幾人也一般無二,都是名符其實的血人兒了,由此可見暗夜阻殺之凶險,後面鄭皇后、靖國素嬌、花蕊以及宮婢太監們都淚水盈眶了,以前他們從沒感受過這麼真實的血與肉、生與死的衝擊和震撼。

    虎頭鏨金槍『噗』的一聲頓進地面一尺多深,高寵抱拳施禮,道:「寵見過衙內,夜斬強賊三百一十九,所屬未殆一人,功成也……」他身後的幾個差役也一起抱拳,「小人等見過衙內,未曾侮沒衙內顏面……」

    「好。好……都是我大宋的好兒郎,高都頭居功至偉,若有機會,必薦都頭領軍,異日也好建功拜帥。」安敬上前兩步攙了高寵一把,連其它的幾個人也虛手托起,這時遠處的高鶯美也轉過頭,深深望了哥哥一眼。

    「寵不敢居功,非衙內之智計後果卻難預料,拜帥更不敢奢望,它日能戰死在燕雲沙場足慰平生。」高寵的豪氣干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熱血沸騰,便是皇后、靖國素嬌她們也不例外,眼前的大宋英男確有人氣魄。

    「哈……」安敬不由大笑,伸手拍了拍高寵的肩頭,道:「壯哉!高都頭切莫妄自非薄,我央央大宋上承華夏幾千年之文明精粹,熱血男兒、巾幗紅粉,遍地都是,隨手都能抓來一大把,你等萬不可失了進取之心,一個不想當將帥的軍士卻不是好軍士,須知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本衙內一介文儒,此生怕難執戟沙場了,沙場上要看你們,五幾年後,我大宋精銳必然揮師北上,復燕雲、滅遼邦,橫掃大漠…」一眾人給他這時吐出的話唬住了,他卻負手扭身向著北方,沉聲吟道:「怒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月和雲,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澶淵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高寵等一眾鐵血差役此刻盈著滿眶淚,跟著重複這句豪氣沖天的詞,聲浪滾滾,震的宿鳥驚飛,在場的所有人,沒一個不掉淚的。

    遠處高鶯美目射奇光盯著站在哥哥身前的安敬,在這之前,她不認為有誰比自已的哥哥更英偉、更具男兒氣魄,但這『岳爺爺』傳頌千古的名句一出,她也心尖打顫了,一瞬間安暉的光輝形象就在心田暴漲。

    靖國素嬌更是眨也不眨半下淚汪汪的眼,只是有些癡迷的瞅著安敬,胸臆間沸騰的那股熱血讓她嬌軀顫,其實站在她身側的鄭皇后也被這對英豪的少年人感染的不能自已,澶淵之盟是大宋的屈辱,國人皆知啊!

    急促的蹄聲從南邊傳,一隊騎兵正沿著滹沱河岸朝這邊疾奔,打起的旗號赫然是:大宋禁軍龍武左廂。

    轉過臉的鄭皇后看清那旗號時,俏臉又陰沉了下來,好威風的龍武軍旗呀,可惜三衙殿帥是腌臢高俅。

    塵土飛揚漫天,鐵蹄疾敲大地,望著漸近的騎軍,這刻所有的人都知道,至此,嘯風口劫襲告一段落了。

    安敬也下了田梗,與高寵等人一齊走過來,圍簇在宮婢、太監等的身周,他瞥見鄭皇后陰沉的臉,心下微歎,正好靖國素嬌朝自已望了過來,便朝她露出個苦笑,靖國夫人微微頜,眼窩裡卻飄蕩出一絲笑意滲入安敬眼底,隨後便轉過頭朝身旁的姐姐鄭皇后低聲道:「姐姐…此時別與這高俅計較,那安文恭所言甚是。」

    鄭皇后抬眸愕然望向妹妹,靖國素嬌則附唇上來一陣低語,她的面色才緩和下來,末了側過頭深深看了一眼安敬,靖國這時有些臉紅了,也不敢接觸姐姐的視線,鄭皇后卻低聲回她一句,「你想我如何封賞他?」

    靖國素嬌有一絲慌亂,怯怯望了眼姐姐,蚊聲道:「安文恭等人確也有功,姐姐要賞便賞,與我何干?」

    「與你何干?莫不是他偷親了花蕊的嘴兒?」鄭皇后也不客氣,當下就揭露了靖國與安敬的尷尬唇戲。

    「啊?」靖國一張素顏漲的通紅,吱唔道:「姐姐…須知夜路難行,卻是不慎撞到了,慌中難免出錯。」

    「你倒是開通,莫忘了你的身份,嘴都能撞一起去,就這般便宜了他?還是你看上了這個俊俏小郎?」

    靖國素嬌心下越是羞忿,怎麼就讓姐姐給瞅到了?她當然不曉得是花蕊告的密,「……他這般捨死相救,如何與他計較?妹妹只是感念他救命之恩,又怎會看上他?姐姐……不若功過相抵吧,卻不忍心難為他……」

    「本宮非是知恩不報,觀此人言行,心志非小,只怕也是個惹禍的精怪,此事容後再議吧,那高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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