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豆子下樓之後,朱雀又變回了母雞大小。豆子帶著這隻母雞,轉過大道來找蘿蔔。此時的蘿蔔正在事故現場那邊仰頭張望,不見了朱雀,她很是焦急。不過,很快她的焦急勁就下去了,因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這麼一回頭,她看到豆子正抱著朱雀站在她的眼前。
蘿蔔看到了朱雀,當然是激動不已。她搶先一步走了過去,撫摸著朱雀,道:「風痕,你跑哪裡去了……這裡那麼危險,你到處亂跑什麼……」
朱雀不通人語,它只能吱呀一聲長鳴以示回答。當然,這聲長鳴普通人還聽不到。普通人聽不到,蘿蔔可是聽得真切,而且還聽得懂。朱雀鳴叫完之後便是幾聲若有若無的叫聲,蘿蔔一邊聽一邊鄒著眉頭。看起來,這個信息不怎麼樣,最起碼不是什麼好信息。
就在蘿蔔聽朱雀喃喃私語的時候,背後一個交警在後退的時候拱了她一下。之後,那交警轉頭不耐煩地對著蘿蔔道:「我說你們兩個,敘舊的話離遠點啊。這裡是事故現場,不是談情說愛的地兒……」就在他這句話出口的時候,蘿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當然,這位交警毫不猶豫,馬回瞪了一眼,道,「瞪什麼瞪,閒雜人等一邊兒玩去!」
「哼!」受氣了的蘿蔔二話不說,逕直走了出去。當然,豆子也跟了出去。他們兩個轉出了胡同口便徑直往北走來,只是度不是很快。
「蘿蔔,朱雀說的話你能聽懂嗎?」走出了警察的視線範圍之後,豆子如是問到。
「當然能懂了!」蘿蔔語氣生冷,頭也不回,道,「它畢竟是我養大的,我聽不懂它說話,那還有人能聽得懂嗎?」
「它剛才跟你說了什麼,你那麼生氣!」豆子對什麼都好奇。
「拜託,我生氣不是因為這個好不好!」蘿蔔這才煩悶地轉過了頭,「我生氣是為了……是為了……唉,煩死了!」說到這裡,她卡殼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個緣由來。於是乎,她一跺腳,繼續生氣地往前走。這次,她一邊走一邊跟朱雀交流。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豆子搖了搖頭,繼續跟著蘿蔔往前走。不過,前方拐角處,蘿蔔忽然停了下來。還好豆子剎車很靈,及時止住了腳步,這才沒有撞車。
「豆子,你剛才樓了?在面看到了什麼沒有?比如說,鬼……或者法力高深的人!」蘿蔔一個急剎車外加調頭,原來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小問題。
「沒有……」豆子搖了搖頭,旋而明白了過來,「怎麼,面有問題嗎?」
「有……」蘿蔔不是很確定,「朱雀說,面有幾個人懼怕它,故而用法寶隱形了。那法寶不懼三昧真火,朱雀破不開它!它本來指望你這個熟人去幫忙的,結果,它跟你一說鬼的位置,你調頭就跑,直接下樓了」
「呃……」豆子無語了,「有這麼回事麼,朱雀有跟我說話?不好意思哈……我不懂鳥語……」印象之中,朱雀只是長鳴了一聲。如無意料,那聲長鳴就是在宣告敵人的方位。可惜,它不是朱雀的主人,聽不懂!
「我忘記了,你聽不到朱雀的聲音的……」蘿蔔自言自語地喃喃了那麼一句,隨即又道,「即便是你知道對方的方位,也沒有制敵的本事的……」
「我不至於那麼沒用,居然還比不一隻鳥……」豆子默然了,他此刻的心可是冰塊一般,哇涼哇涼地,到嘴邊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下面沉默了,樓可就熱鬧了起來。豆子一來,包不同他們便馬小心了起來,生怕弄出什麼動靜來。豆子在面走了一圈,他們在包子籠下面輕輕地移動著,好躲開豆子,不讓他碰。一方在明,另:x一方在暗,雙方在這裡玩起了躲貓貓。
豆子將朱雀招下來的時候,包不同已經控制著包子籠,將一夥人挪到了樓頂的西北角。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馬掀開籠屜,或抬或背,帶路無盡直接走人。至於那輛指南車和那車豆子,統統都不管不顧了。
可惜,豆子不懂鳥語。即便是不懂,看鳥頭的動作也該知道什麼意思了……偏偏他又沒有看出來。路無盡幸運,他這一車豆子算是保住了。
豆子帶著朱雀離開了樓頂,時更寅這才鬆了口氣。接下來,他開始按捏起了自己的左臂。揉了那麼幾下之後,他猛地將左臂拔了下來,然後又迅接。這次,他活動了一下,靈活自如了。接下來,他和包不同會了會意,共同將一道光柱從心臟處輸入了路無盡體內。當然,路無盡並沒有因為這樣而醒來,相反,他睡得似乎更加香甜了。
「老包,你這籠屜隔音不?」時更寅想用絕招,但終究沒敢明目張膽地用。在用之前,他先試探性地詢問了包不同一下,免得待會兒驚動了抓鬼世家不好收場。
「你見過隔音的籠屜嗎?」包不同很納悶地回應了一句,「你就開始敲,反正我們護住了它的鬼脈,不至於豁然驚醒而導致經脈爆裂。盡量把驚魂調敲得響亮一些阿,只要弄醒了他,咱們馬坐車閃人。這指南車度世無雙,我就不信那些抓鬼世家的人能追。」
「希望如此……」時更寅也開始賭了,他小鑼一亮,敲得叮噹震天響……
「哈,樓果然有問題……」一聽到打鑼聲,蘿蔔馬興奮了起來。可是,隨即她又無奈了。這樓……直愣愣地,和別的樓房都在一個水平線,連個夾角都沒有,怎麼去阿……不去,拿那打更的也就沒有辦法……再者說,即便是去了,她拿那個打更的依舊是沒有辦法。除了嚇跑對方,別無他路……
這邊蘿蔔還在猶豫著不去的時候,北邊路藍光一閃,直衝雲霄。二人順著藍光看去,但見葉嵐祭起了玄武,束縛住了正待逃走的五個小鬼。不消說,地網撒下,星光凝繩,將幾個小鬼拴狗一樣拴得牢牢的。而且,她一邊出手還一邊點頭哈腰地跟五個小鬼道歉。
「葉嵐在搞什麼飛機?」豆子看著這一情景很是不解。
「糟了,樓頂敲得是驚魂調!」蘿蔔這才幡然醒悟,「這個時更寅在這裡搗鬼,想要趕走五個小鬼……看樣子,我們要想辦法制止他。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去引開他……」此刻,豆子毫不猶豫,縱身而。飛去約略四層樓高,他升不動了,於是乎左右腳借力往沖。這借力一次不如一次,沖幅度也越來越小。他嫌這度慢,於是乎雙手一貼牆壁,將自己吸了過去。之後,他便像壁虎一般在牆壁游了起來,很快便到了樓頂屋簷下。之後,他一伸手扣住屋簷,蕩鞦韆一樣將自己送了去。可惜,他這次來沒有什麼大的收穫,空蕩蕩的樓頂依然看不到人影。
「時更寅,別敲了,出來……」憑著耳朵傳遞的信息,豆子一個猛衝,伸手抓向了西北角。可惜,這一抓之下抓了個空,他本人險些栽下樓去。好在他身手靈敏,單手扣住了欄杆,繞了一圈又從欄杆下面鑽了進來。這次,敲鑼聲消失了,他也無從辨別方位了。
失去了目標,豆子開始在樓頂快遊走起來。他認為,對方肯定還在這裡,只是不敲鑼干擾罷了。既然還沒走,他當然要將其揪出來了。找不到對方的方位,就在這裡無目的的四處遊蕩,早晚能碰。
這邊無目的的遊蕩,那邊包子籠也在險而又險地躲避著他。有好幾次都差點被碰著,全賴著運氣躲過一次又一次。就在這無限的顛簸奔走中,路無盡終於醒了。他醒來之後剛待話,馬就被眼尖的時更寅摀住了嘴巴。隨後,時更寅指了指來回晃悠的豆子,又指了指這包子籠,示意他們現在正處在危險之中,不宜開口。
「其他人呢……」不敢高聲說話的路無盡小聲問了時更寅一句。
「都走了……」時更寅小聲回答了這麼一句,隨後指了指指南車,示意讓路無盡做好逃走的準備。在這包子籠裡,他們算是呆夠了。
這邊一說話,豆子似乎也聽到了什麼聲音。於是乎,他停了下來仔細聽。這一停下來,卻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憑著直覺,他緩步往剛才出聲音的方位繞去。
眼看著豆子在繞著圈子靠近,隨時都有可能動一次猛衝。這個時候,包不同和時更寅相互對了一個眼色。隨即,時更寅朝著豆子方向一腳掀起籠屜,狂嘯道:「老子在籠屜裡悶夠了,也該你了……」隨著他這一腳,幾米大的籠屜打著卷兒飛向了豆子,將其扣在了下面。
籠屜一得手,包不同馬反念口訣,放大籠屜,將豆子完全扣在裡面。從外面看去,豆子在裡面的一舉一動是清清楚楚。無論他怎麼跑怎麼跳,都逃不出籠子的掌控。豆子被困,幾人沒空欣賞,他們隨即了指南車,直直地升入雲中。這三個傢伙在確定自己安全了之後,這才收起了包子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