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五個攔路鬼就在前面,但一干人等站在樓頂卻是束手無策。葉奶奶苦無計策應對抓鬼世家的人,包家兄弟沒有膽色露面,尾生和路無盡因懼怕而一直推脫。這裡最安穩的人要數時更寅了,這傢伙本事太低,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尾生在樓頂打開棺材做出吸收死氣的模樣,但實際並沒有吸收。這裡的死氣駁雜,他還看不眼。不吸收死氣也就罷了,做做樣子倒也沒什麼。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將棺材露出一截來在外面。儘管馬路這幾位看不到露出樓頂的這半邊棺材,但在樓下吸收死氣的蘿蔔卻看得清清楚楚。
很無奈,由於這裡接二連三地出交通事故,這樓道門已經被鎖了,可能是樓的人怕麻煩。畢竟嘛,不管有事沒事,沒有人願意跟交警打交道。原先樓還有零零星星的房間亮著燈,還有人叢窗戶探頭往下看。如今交警一到,樓的燈滅了,也沒人探頭了。縱使確定了樓頂浮著一口棺材,蘿蔔也找不到可以樓的樓道了。
蘿蔔不去,也不甘心讓這棺材的主人在這裡看熱鬧。於是乎,她掐了幾個手決,往這麼一頂。那朱雀本在吸收死氣,得到了沖的信號之後,它長鳴了一聲,瞄著棺材底部撲稜稜沖了去。當然,朱雀的度還是很快的。而且,這種鳳鳴一般的聲音常人也聽不到。尾生只聽得樓下一聲鳳鳴,還沒來得及探頭察看,便見一隻火鳥閃電般飛來。此刻,他想收棺材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鳥撞了棺材。
火鳥沒有把棺材撞壞,只是撞得翻了幾個個兒,尾生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尾生沒損失,路無盡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一轉頭,就見一隻鳥攜帶著火苗擦著鼻子尖飛過。這一來嚇得他連退幾步,卻恰恰在後退中被指南車絆倒。指南車有幾個麻袋,絆倒了倒也沒傷著他。可是,緊接著那一棺材砸了下來,他眼睛不冒金星都不成了。
這還沒有完結,棺材砸過路無盡之後翻轉半圈落到了地。時更寅著急著去扶路無盡,沒有管顧一旁豎立的棺材。這個時候,朱雀恰恰起了進攻。它隨著蘿蔔的指示,往樓頂亂射了一通火球。打空的火球也就打空了,打到葉奶奶、包家兄弟等人身的,他們都設法擋住或者閃過了。獨獨這個時更寅,他被棺材擋著,沒有看到飛來的火球。
由於棺材擋著,時更寅看不到火球,火球自然也打不著時更寅。當然,打不著並不意味著他幸運。相反,正是因為打不著,他反倒是倒了大霉。火球打到了棺材,棺材又倒了下來,重重地砸向了時更寅。:x時更寅多少還算機靈點,感覺到腦後生風,他還以為是火球到了。於是乎,他學著身旁包家兄弟的樣子,反手拂了一袖子,想把火球扇走。殊不知,這一胳膊甩下去,只聽得匡噹一聲……棺材是美砸著他,但他的胳膊……與斷了無疑……
擋開了緩慢倒下的棺材之後,時更寅痛苦地蹲了下來,一邊捂胳膊一邊對著尾生怒吼道:「尾生,你這破棺材就不能收好了放到一邊兒去阿!已經砸著路無盡了,你還想砸著我不成?幸虧我反應夠靈敏……哎喲……」鬼類感觸神經不夠敏感,但他卻疼得哎喲直叫。
尾生穩住棺材剛待道歉,不料朱雀又開始難了。一通火球四處砸下,不由得這幾位不閃避。這次火球不再像次那樣直直地飛了,而是環形轉著圈四處亂飛。為了替滿腦袋星星的路無盡隔擋,時更寅顧不得左臂的疼痛,一隻胳膊照樣揮舞得下翻飛,將火球悉數擋開。
每個火球都被路無盡彈出老遠,下面的蘿蔔自然是看到了漫天飛舞得火球。頃刻之間,她便明白了樓頂的一切。於是乎,她暗暗掐了幾道靈決,往前一打。朱雀受到靈決牽引,隨即張口噴出了一道火柱。這火柱可是三昧真火,其噴射火焰的方向,正是撥擋火球最多的是更寅所在的方位。
這道火焰下來,時更寅頓時頭大了。三昧真火,儘管是初級的三昧真火,但這玩藝可不能硬擋。閃開?那更行不通了。他身後可是路無盡,路無盡的身下又是重逾千斤的指南車。既然閃不起,那就只有催功反彈了。可是,關鍵時刻,他這左臂卻疼得連銅鑼都拎不起來了……看來,今天是注定要挨燒了……
就在時更寅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三昧真火已經到了神前了。他剛想舉起銅鑼擋住,卻見一個包子籠橫在了眼前。這包子籠可不是一般的包子籠,包家兄弟經常拿各種火煉它,因此煉了一個百火不懼。那三昧真火,已係數被它擋住了。
「這是朱雀!」這個時候,葉奶奶方才警覺起來,「看來抓鬼世家已經現我們了!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走!」她說這番話挺像要斷後掩護大家撤退的意思,因此聽得諸位是一陣感動。可殊不知,說完這句話不到一秒鐘,她自己便先行一步捲著狂風走了。
一走皆走,步葉奶奶後塵,包不飽也抽身走人了。緊接著,尾生也駕起棺材閃身走人了……諾大的一個樓頂,轉眼間就剩下了包不同、路無盡、時更寅三人。包不同拖著朱雀的火焰,路無盡半躺在車子,時更寅一隻胳膊推著不下千斤重的獨輪車一點一點地挪著。
「時更寅,咱們快點走,這裡危險……」包不同一邊用左手控制著包子籠一邊用空出的右手幫時更寅推車,當然,幫忙推車的時候,他的嘴巴也沒有閒著,「這幫傢伙都是小人,關鍵時刻一個個都跑了……」
時更寅又何嘗不想走呢?他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路無盡,搖了搖頭,道:「我也想走啊,可咱們走了,路無盡怎麼辦?抓鬼世家的人來了,鐵定將他生擒活捉……」
「罷了,我陪你講一次義氣!」這次,包不同似乎是豁出去了。他看著這邊脫離了火焰攻擊範圍,於是乎收回了包子籠,將這包子籠放大了倒扣起來。這包子籠先是往前那麼一頂,遮住了朱雀的視線。緊接著,它迅回來,往幾人頭頂這麼一蓋。轉瞬之間,他們幾個在這樓頂消失了。連路無盡帶那指南車以及包子籠,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朱雀尋不到目標,一時間悲鳴起來。蘿蔔感應不到朱雀看到了什麼,因此也不好操作。這邊朱雀叫聲一起,樓下馬路邊幾人隨即便感應到了。他們隱約只能看到朱雀在樓頂盤旋,卻不知生了什麼事情。
「朱雀怎麼了?」看著盤旋悲鳴的朱雀,葉嵐納起了悶,「莫不是坤姐出事了?」
「蘿蔔出事了?這怎麼可能!」老虎有點不大相信,他拍了拍豆子的肩膀,道,「豆兒,你跳得高,爬去看看,看樓頂有什麼情況!」
儘管老虎下手不重,但豆子那小身板明顯承受不了。於是乎,他鄒了鄒眉頭,道:「你下手輕點……」說話間,他打掉了老虎的手掌,大踏步跑了過去。幾起幾落,便隱入了陰影之中。隨後,但見一個身影沿著夜市區附近的那棟樓房東北面的牆壁往爬去。那黑影如同火箭一般往躥了幾躥,直奔樓頂而去。不消說,這人就是豆子。
沒多大工夫豆子便爬到了樓頂,但此時的樓頂早已是光禿禿一片,根本是什麼都沒有。他納悶地看了看天盤旋的朱雀,又疑惑地在樓頂走了一圈,並沒有現什麼異常。之後,他衝著朱雀招了招手,然後伸出右臂,用左手比劃了一下,示意朱雀落下來。
這種連他自己都不大明白的手語對於鳥類而言也的確是難以理解了點,不過好在對方是四神獸之一的朱雀。儘管它現在還不是神獸,但跟人類混跡久了,也多少懂了那麼一點點。它嘗試著盤旋下降,現沒有遭到豆子的反對。於是乎,它一落了下來,停在了豆子的手臂。當然,這時候它收斂了火焰,也不再似母雞一般,看去像鷹一樣。
「風痕,你在這裡幹什麼,這裡有什麼異常嗎?」朱雀停在了豆子的手臂之後,豆子轉過了手臂,兩隻眼睛盯著朱雀,象徵性地問了這麼一句。當然,朱雀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因此,它的回答只是仰頭一聲鳳凰似的長鳴朱雀聽不懂豆子在說什麼,豆子也不知道朱雀這是在幹嗎。兩個人在這樓頂一站,一個渾似聾子一般,一個好似啞巴一樣,互相之間,無法溝通。嘗試著交流了幾次之後,豆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反手抓住了朱雀的爪子,逕直往東北角走去。既然跟它沒法交流,那麼就帶著它去尋找它的主人去。
他忽視了朱雀的掙扎,無視了朱雀的鳴叫聲,左手抓著朱雀的左腿,從這高高的樓頂逕自跳了下去。這一來,朱雀便誤解了他的舉動。在豆子跳樓的那一瞬間,它陡然變大,身形瞬間暴漲至一米多高,雙翅撐開,如同降落傘一般將他送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