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李尋想了一想道:「沒有出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們一直都是按照先前的安排來的。查領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看到這邊起了濃煙之後,他更是立刻下令全軍急進,沒有故意遲延的意思……」
「噢,這就好。」聽到李尋的匯報,我放下了心,看樣子確實是我安排上出現的失誤,kao,看來不是科班出身,軍旅這潭水可不太好趟呀。不過,話又說回,這個失誤好呀!關鍵的時候,關鍵的失誤卻救了關鍵的某人,這是什麼?這就是運氣!什麼叫運氣?就是走了狗屎運讓人看著就生的氣!
當下我不再廢話,帶著李尋,招呼著那些回過神來的家將們,往東跟在查元裕他們的後面也去支援丁守他們去了。趕到丁守他們同馬賊的戰場時,他們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只留下了滿地的死人死馬,血腥呼啦的。
按著我們早先的安排,丁守帶著人到了這段不太寬的地方之後,立刻命人將所有的馬車擺了一個車陣,弓箭手埋伏在裡面,實打實的讓這伙馬賊碰了個頭破血流。後來,查元裕帶著人一到,丁守也命令手下出擊,前後一夾攻,馬賊頓時支持不住了,嘩啦一下,散了。現在,查元裕正帶著那些個狗屁哄哄的傢伙們滿世界的追著馬賊們砍腦瓜呢。什麼,你說砍腦瓜幹嘛?你新來的吧,這都不知道,拿著腦袋瓜來找我算錢呢!一個腦袋一百個銅圓,連我從瓦車那兒換來的四百九十九個騎兵們現在也知道了這事了,看到沒有,現在追的最歡的就是那幫小子,說是上次囂魏牟那檔子沒趕上,剛才河邊又沒撈著,這次機會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了,怎麼著也要掙點兒小錢花花什麼的,kao,整個兒把我這兒當錢莊來用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錢莊……
傍晚時分,我們又來到了洹水邊休息吃晚飯的時候,我把趙雅、烏卓、丁守、成胥、尚子忌、查元裕任征等人全都叫進了我的大帳——自從把善柔給氣走了以後,我終於又可以享受到自己獨立的空間了——議事。
「烏大哥,」我看見烏卓進來了,忍不住嘮叨了起來:「你搞得動靜也太大了點吧,連我都差點兒被折裡去了。」
「少龍呀,」現在沒別人的時候,烏卓也不和我見外了:「這事可不怪我,你要怪就怪烏言舒那小子吧。我告訴他堵的差不多就行了,要不然,水位推的太明顯了,會被有心人看出來的。誰知道這傢伙生怕水積的少了不夠用,把個大壩加了又加、壘了又壘,結果就搞成了這樣。」
原來,早在離開滋縣長城前,我就派他們到離這裡兩里遠的上游河谷處截斷河道蓄水,等看到下游濃煙升起的時候就立刻掘壩潰堤。本來我也沒想到這次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原本以為能沖走個千兒八百的就差不多了,沒成想先是烏言舒這楞頭小子,一點兒也不怕暴露,只顧著照著多的蓄水,又趕上灰鬍這幫子馬賊也夠配合的,楞就沒去想一想,這河水咋就一下子變得這麼少了?希了呼嚕的,像下餃子一樣,只顧得往河裡面趟,還覺得老天爺多疼他似的,把河水變得這麼淺,不用坐木筏也能過河。結果搞得自己真的成了餃子了,就是這餃子也太慘了點兒,到現在連也不知道被衝到哪兒去了。
剛嘮了兩句,丁守他們來了,得,把怎麼聲討烏言舒的事放一邊,趕緊正題先。
「……灰鬍他們的屍體雖然還沒有找到,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可以暫時當他們不存在了。」在總結了今天一整天的戰鬥之後,我開始安排後面的事了:「這樣一來,四大賊寇現在就只有烏鴉的那一千來人了,剛才烏卓也說了,烏鴉正帶著他的人向這裡趕來,要同灰鬍會和呢……那個,你們誰幫我拿一下地圖,瓦車那老小子硬是把咱們剛做的沙盤要走了,害得咱們現在又得看著破玩意了,唉,沒辦法,誰叫滋縣是他老小子的地頭呢?咱……咦,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不就是想說我用它來換查元裕他們了嗎,那我不換能行嗎,你們又不是沒看見瓦車那老小子的眼神,要是我不明著給他換,還搞不清他會玩什麼小動作呢……好了好了,不廢話了,趕緊奔正題……我剛才說到哪了?你們誰記得……下次開會的時候不許這樣離題了,太不像話了……」
「切——」這次連魯句踐都在傍邊豎中指了,貌似剛才一直在離題的就是本人哈,可是,要不是他們那曖昧的好似看已經穿了我在耍什麼把戲眼神讓我覺得委屈,我又怎麼會……嗨,這可不又離題了不是!不過,要說你們學什麼不好,我身上從二十一世紀帶來了這麼多優點,怎麼你們就學會了一個「切」和一個「kao」再加上一個高高朝上的比中指,你看你們這都學的是什麼呀?怎麼,說你們你們還不服氣?虛心使人進步不知道嗎?都什麼孩子這是……哎,哎,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你笑就笑好了,幹嘛手上還使勁呀?很疼的……好了好了,再掐,就成了由一幅地圖引起的血案了!
「好,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這伙馬賊是誰引來的大家恐怕都知道了,那個人不好意思自己直接出面,所以就搞了這麼一出『四大賊寇龍虎會』,來跟咱們為難。我想,既然他不想把臉皮跟咱們撕破,那就是咱麼的機會來了。只要咱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將他的這些個狗腿子都消滅掉,然後輕車簡行,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另外的佈置之前,直趨大梁。只要我們進入了他的控制範圍,他反而不好搞鬼了。更何況,信陵君還在望眼欲穿的等著我們去給他張臉呢,他必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任由我們被別人消滅。
「所以,我決定分兵兩路,一路由丁守、尚子忌、任征和查元裕你們帶著從邯鄲來的那部分軍士護衛雅公主、倩公主,由此刻開始一步也不停留,由這先向東,到了廢丘之後在轉向南,直趨大梁。我會讓項東給你們做嚮導,他對那一片地方比較熟悉,李尋,你負責保護項東。烏達,魯句踐,你們倆帶著二十個兄弟負責保護雅公主和倩公主,要嚴密保護,不許任何人去騷擾她們。還有,這一路上,你們不要穿戴盔甲,對外就稱是過往的客商,不要暴露了自己。
「最後,不管趕路多急,也不要忘了多派斥候,千萬不要鑽了別人的口袋。我也會讓烏卓派人協助你們偵查。對了,我還有一個錦囊,已經交到了烏達的手上,二十天以後或者你們到了危急的時候就向他要來看看,可以救命。
「其餘的人,包括平原夫人他們都跟著我一起行動,打著旗號,正大光明的按原來的路線前往大梁。當然了,平原夫人他們要是不願意跟我們一起的話,就隨她好了。怎麼樣,沒什麼意見的話,現在就行動。我要趁著天黑渡過洹水,去請那個來晚的烏鴉宵夜。好了,散了吧!」
濛濛的夜色中我們坐著木筏度過了洹水,上岸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對岸的營火仍然沒有熄滅,映著恍惚的人影,在蒼茫的深秋寒夜裡,顯得是那麼的淒涼惶惑。
「對不起了……希望你們能逢凶化吉……」我默默的念叨著。
「怎麼了,少龍,你還不走?」前面女扮男裝的趙妮回過頭來,拉了我一把,催促道:「快點呀,不是你叫我們趕快的嗎?怎麼自己又呆?」
唉,到底是出身王室家庭呀,階級感情怎麼就這麼淡呢?你沒看見我正在為他們祝福嗎?再怎麼說,也是一起從邯鄲出來的……
「你們倆在這裡什麼呆呢,還不快走?」又一個姓趙的來了。
我無奈的看著趙妮身邊的趙雅,心道,還真不愧是兩姐妹,連催我趕路都是一起來,算我怕了你們了!你還別說,這趙雅穿起男裝來,那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呢……嘿嘿。
「咦,你們在這裡傻看什麼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又從趙雅身後傳了過來,雖然不是很熟悉,可我也知道,那是三公主趙倩的聲音,朦朧蒙昧加蒙動的火把的光焰下面,這三個女扮男裝的趙國王室美女站在一起,哇塞加哇塞再加哇塞,真是太有味了!
什麼?她們不是應該在河對岸,跟丁守他們在起嗎?怎麼……
怎麼?難道把眼前偶的這三個美女放到別人那裡,偶就能放下心了嗎?自己的女人還是自己看著的好,讓別人給看著,哥們這小心眼可是實實在在放心不下呀!(丫丫的,搞搞清楚,貌似趙倩現在還不是你的女人呢!^_^,預訂,咱這裡是預訂了先)這不,臨走的時候,哥們去打了一個晃,神不知鬼不覺得就把她們給帶了出來。什麼?你不知道偶怎麼把她們帶出來的?我……你要我怎麼說你好呢?我臨走前總要跟趙雅告個別什麼的吧,那我帶幾個隨從進去總沒問題吧,然後哥們再帶幾個隨從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對吧,嘿嘿,只不過,跟我進去的倒真是烏家的幾個小子,而跟我出來的卻是趙家的幾個小妞了。什麼什麼,不怕別人現嗎?搞搞清楚好嘛,那帳篷外面持戟站崗的可全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烏家的子弟兵呀,還有什麼好說的!嘿嘿,偶這次又是極度無恥的來了一個李代桃僵。至於小昭她們,偶這裡不是要大張旗鼓嗎,所以她們本來就是要跟著我們這一隊的,倒不需要費神了。
什麼,你說偶這樣搞,那些馬賊什麼的能知道嗎?別真的就認準了我這裡的大張旗鼓了。那倒不用擔心,咱不是讓平原夫人和她的人的人自己決定去留了嗎,那些家將可不那麼單純,他們裡面既然會有信陵君的人,又怎麼能保證沒有魏安釐王的暗探呢?我可不認為我真的就能把這些人給清理乾淨了。果然分兵之後,馬上就有幾個人說是不想幹了,要回邯鄲去。這些傢伙,肯定是就此跑去向他們自己的主子報信去了。還怕他們不上當嗎?再說了,現在我不是還沒有派人去通知他們嗎,等我派人通知了他們,他們不就知道了嘛。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趁著烏鴉那股馬賊還沒有接到灰鬍他們覆沒的消息,先干他一個措手不及,滅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