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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24【要死誰也救不了】 文 / 當官記

    「劉縣長,你這種想法先不對,不好管就更要加強管理,他不聽分管領導的就是不服縣政府的領導,那他想聽誰的?!是不是想自己劃一塊自由地,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我越說越氣憤,這樣的幹部本身素質就有問題,給了他權力就以為是他該得的,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的把一切都看著是自己的,目無法紀,膽大包天,「他和這次亂收費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他叫學校干的?」

    「即便不是他吩咐的收費,他也是事先知道的。」劉璐也有點下爛藥的意思。

    「紀委正在調查,教育局收學校的什麼資料費、學校收學員的輔導費、資料費、擇校費……群眾反映很大啊,再不制止,先鋒縣會成為全市的典型!」

    「這正是我擔心的,已經有人在向上反映了。」她見我對這個問題很認真,繼續說道,「教育局雖然是個正科級單位,但它和其他部門不一樣,管人又管錢,像一級小型黨委政府,下面有十幾萬學生,七千多名教師,一年的經費支出也佔到了縣級財政的三分之一,權大、影響大,牽涉到千家萬戶的老百姓子女問題,我希望縣委對某些問題及時進行處理……」

    「你是不是還有情況要說?」我見她到後面有些吞吞吐吐。

    「6縣長知不知道城關小學的校長是誰?」

    「苟洋嘛。」

    「他是苟主席的親侄兒……」

    「哦……」這個我是第一次聽說,雖然因為姓氏問題懷疑過他們有點關係,但一直沒認真往心裡去,「我知道了,先別管是哪個的人,把位置擺正,工作認真抓起來!我不相信有誰敢脫離政府的領導,搞獨立王國!」

    劉璐去後,我嘴上那樣說,心裡還是很重視。

    查出苟洋等於是查苟大全,是打真老虎。苟大全在先鋒縣政壇可以說是元老級人物,雖然現在已經在權力的邊緣,當長期在幹部中形成的威望和領導心目中老幹部形象,很不好處理,再加上我與他原來的恩怨糾葛,其他人會不會認為我藉機報復?領導會不會認為我6川年輕氣盛,心胸狹窄?

    在政壇上,打擊報復歷來是為人所不恥的,雖然人人都在搞或者想搞打擊報復。這是和一個人品德相聯的問題,像苟大全這樣的老同志,容易得到大家的同情。

    由於薛秋陽的鐵腕政治,各部門的幹部現在業餘生活枯燥無聊、收入銳減,利益受到損失,有理別人也會認為你無理。

    這時候查處苟洋還是有一定的政治風險的。

    由於教育亂收費是我在調研棚戶區改造過程中附帶現的問題,紀委放在了第二步調查,現在還在清查過程中,具體情況不明,比如:不同情況下的收費標準、多少學校在亂收費、經費收起來都用於幹什麼了等等。

    對於房屋加層問題,劉玉山在我宣佈退出養生堂股份的下午,就動員愛人主動到推進辦報告情況,提出按原面積接受政府補償,之後苟大全也高姿態,他妻弟劉大偉也來登記,常務副縣長劉青雲做通親戚的關係……領導帶了頭,其餘觀望的部委局、鎮、社區的幹部及其親戚也無話可說,加層問題不但立即停了下來,而且以前加了的現在也明白是「白幹了」。

    大家紛紛按實際面積和政府簽訂了搬遷補償協議,還有最後的百分之一的「釘子戶」也知道了胳膊拗不過大腿,被迫簽了協議。

    事情解決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老百姓最終還是相信政府的,只要政府官員不搞特殊化,讓他們感覺到公平,所有的事都是可以化解的,也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從古至今中國的老百姓都是這樣,李自成、洪秀全等都是高舉「均田」、「公平」的旗號,這是最具有號召力的政治綱領。

    辦公室何文慧是劉青雲的外侄女,在辦公室占的是工人編製,本來是收文件的,由於人手不夠,出任了辦公室的出納,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排除是張志光為了拍劉青雲的馬屁。

    這女子不知是怎麼回事,最近老愛在我眼前晃,自從負責我早餐後,現在連辦公室的清潔衛生、文件收整理都交她做了,我問江家濤是怎麼回事,江家濤回答說是張主任安排的。

    我已經給張光志暗示,提拔江家濤當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由他向組織部推薦,常委會最近準備研究一批副職。

    難道張光志提前考慮,叫何文慧負責我辦公室的內務整理?我本能的覺得一個年輕女子來做有些不妥,在陵水縣,每次扯上年輕的女人總是免不了麻煩。

    何文慧還真敬業,每天把辦公桌抹得珵亮,文件打理得整整齊齊,靠窗台處還多了一盆君子蘭,蘭綠油油的,在窗外陽光的映射下閃著柔和的光澤,形態顯得端莊、挺拔、典雅、別緻。

    我心情很好,「小何,費心了。」

    何文慧甜甜一笑,「領導工作辛苦,放一盆花可以調節心情,舒緩疲勞,事先沒徵得你同意,希望6縣長不要見怪。」

    「呵呵,不會,謝謝你啊。」

    她見我坐下來,泡好茶葉就出去了。

    不一會,監察局長黃林進來了,他是我叫來的,我想聽聽教育局的情況。

    「黃局長,你坐。」

    黃林是老紀檢了,在紀檢部門呆了十多年,以前是紀委副書記,是本屆剛剛提拔上來的。

    「6縣長,我們查了教育局近三年來的賬目,賬上很乾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我感覺很奇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

    他沉吟道:「我們檢查組的同志在一起分析了,很可能把有些賬放在了學校,所以,我們準備安排審計局延伸審計學校的財務。」

    我點點頭,「嗯,應該作這樣的考慮,城關小學僅僅擇校費一年就達到一百五十多萬,相信這些錢學校單方面是吞不下去的。」

    「城關小學我們已經作為了重點,審計局昨天由魯局長帶隊已經進場了。」

    「做得好。」我進一步指示道,「要重點加強對領導責任的審計。」

    黃林看了我一眼,心領神會,點頭答應道:「我馬上去安排。」

    現在查其他什麼問題都不會有效,個人的經濟問題才是致命的,也不容易翻案。我不相信苟洋和趙玉林會那麼廉潔,沒有問題的一把手似乎很難找了,像薛秋陽那樣的人,在中國的官場絕對是例外,一是他本人素質過硬,二是家裡靠得住,從小沒感受過沒有錢的日子那種錐心的切膚之痛。

    什麼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錢,這是市場經濟的殘酷性。

    亂收費雖然是違反了國家的義務教育法,但各地都在暗地裡搞,如果拿這個說事,相關責任人最多就是違紀,給予紀律處分,但是,如果違規收來的錢揣進了個人的腰包,用於了中飽私囊,性質就生了根本的變化,他要死誰也救不了。

    我這樣安排,倒不是有意想打擊苟大全搞報復,主要是趙玉林的確太囂張了一點,政府組成部門的成員,居然敢不把縣政府放在眼裡,這種行為是極其惡劣的,具有負面的示範效應。

    新一屆政府剛剛出台幾個月,就有人公然蔑視縣政府的領導,不利於樹立新一屆政府的威信,不管是因為劉璐個人能力的原因也罷,或者是奴強欺主也罷,都是不能容忍的。這是一股歪風邪氣,必須嚴厲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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