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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7章 敵中有我 文 / 中國記憶

    「廖營長,你解甲歸田以後,一直未能任用,我深感內疚。目前,黨國正面臨著艱難,為了黨國的利益,還請廖營長再披掛上陣,過戎馬生涯,不知尊意如何?」謝文輝登門拜訪,很客氣地說,像是招賢納士。

    「謝主任,你為一縣之黨魁,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既然謝主任屈駕寒舍,那麼鄙人願聽足下之調遣,惟命是從,安敢2心?」廖作雲呷了兩口茶,說道。

    「廖賢弟,你我都是同鄉,手倒拐誰不朝裡彎?你到保警局任中隊長,四中隊的人員完全由你組織,到時候把花名冊交到保警局就是了。」謝文輝說得容易輕鬆。

    「感謝謝主任的栽培,鄙人當效犬馬之勞。」廖作雲再次表態。謝文輝不虛此行,很高興地離開了廖作雲家。

    謝文輝走後,廖作雲想了許多:國共兩黨打內仗,目前大局已定。**拿下南京,就是**的天下了。為什麼這個時候委任我一個保警局的中隊長?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古人云:識時務者為俊傑。謝文輝見我手中有幾百人,要來個借刀殺人,這一著很陰險,很狠毒。袍哥會和青年會,遠遠過兩個營的人數。謝文輝要搞垮它,怎麼辦?我不會讓他牽著鼻子走。他也在謀劃著他的主意。

    就在這天,廖作雲沒有料到鐵石和鄒軍會來到他家裡。在廖作雲的小小的客廳裡,他熱情地招待他們。他的妻子潘玉蓮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對鐵石和鄒軍十分客氣,給他們夾菜、添飯。

    「老二,前一段時間,到處說你是**,我也擔了些風險,現在好些了。政治上的事,還是少介入的好。你我是拜把子兄弟,為兄的替你著想。我走後,袍哥會和青年會的事,就要靠你來撐起了。鄒軍,你家中的事,過了就算了。玉蘭是個有心眼的姑娘,啥子事都好辦。這次,你跟我到縣上保警局去,在四中隊任特務隊長,職務相當於一個排長。你嗎,要好好地幹,替我爭口氣。」廖作雲酒後說道。

    鐵石和鄒軍都認真地聽,沒有中途插話,顯得恭恭敬敬的樣子。

    廖作雲心裡很滿意,繼續說道:「謝文輝主任要我自己組建一個中隊,舞槍弄棒的都好辦,要找一個秀才,左想右想,總是想不出一個滿意的人來。你們可以給我推薦一個。」

    鄒軍沒有開口,好像在想什麼。鐵石略略思考了一下,對廖作雲說:「大哥,我有一個朋友,也是一個大學生,現在還沒有固定的工作,做文書這工作,是沒有彈頭的。要是大哥願意,我就去給他說一說。」

    「這,我相信你。只要他願意,就跟著來,這個缺給他留著。」廖作雲滿口答應,心想鐵石就是這麼一個有出息的人物,他的朋友也肯定是一個有本事的人物。有不少讀書人是有才不露的啊!」

    飯後,三個人又聊了一陣,鐵石和鄒軍便與廖作雲夫婦告別。廖作雲夫婦把鐵石和鄒軍送出大門,踅轉身回到堂屋裡。潘玉蓮對廖作雲說:「鐵石這人,其貌不凡,舉止談吐,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要是在軍中生活,少不了做個團長、師長,他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有富貴相。」

    「你也會看相?」廖作雲詫異道。

    「聽其言,觀其行,則可知其人嘛。」

    「那鄒軍呢?」廖作雲接著問。

    「這個人勇多於智,只可惜少讀書,要是他能夠多讀些書,也就會成為大有作為的人了。當然,他也是有出息的,只是他一生道路坎坷喲。」潘玉蓮感慨道。

    「朱元璋不是一個放牛娃娃,讀了啥子書,後來做了皇帝,成了明太祖。」

    「時過境遷。那是過去,這是今天。將來,沒有文化,恐怕是不能當將軍的喲!」

    廖作雲如果說在仕途宦海中跌過跤,碰過釘子,吃過虧,而感到不幸的話,那麼,他在家庭裡,也是足夠滿意的。他這個賢慧溫柔的妻子,在很多關鍵問題上,成了他不可缺少的助手。他們之間,情深意篤,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鄒軍被廖作雲物色為特務隊長,其實就是潘玉蓮的主意。她常對他說:「凡事三思而行,若無遠慮,便有近憂。」他也曾多次當著她的面說:「要是在科舉時代,你來個女扮男裝,說不定還會金榜題名,中個京科狀元,弄個附馬公來當。」說完,兩人便是一陣大笑。夫妻倆議論鐵石和鄒軍,又談到蓮花鎮的一些露面人物。

    廖作雲把家裡的事與家人交待一番以後,又到蓮花鎮,拜會了區公所的一些露面人物,又到袍哥會、青年會,把一些具體的事作了交涉以後,帶著妻子到文公場轉了一圈,就直赴縣城,先拜見了謝文輝,便到保警局拜見局長袁作孚,然後走馬上任了。

    鐵石和鄒軍回到蓮花鎮,兩人商量了一些事情,鄒軍便回家。鐵石就直接去找季維嘉同志去了。

    鄒軍回到家裡,把情況告訴了父母和妻子。

    「爹,我走後,家裡的事,你又要多*些心了。」他對父親說。

    「我已經習慣了,你去你的,家裡的事就不要掛在心上了。」父親誠懇地說。

    「媽,你一身多病,有些事你不能去做,就叫玉蘭去做吧。」

    「我曉得。玉蘭又不是牛?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好了。」母親深情地說。

    鄒軍告別了父母,回到妻子的屋裡;「玉蘭,我又要走了。」

    「你,總是很喜歡在外面跑,總是把你拴不住的。要走,你就去吧。」玉蘭有些捨不得,有些傷心。她用手揩了揩眼睛。

    「怎麼了?」鄒軍走到她的身邊,親切地問。

    「沒有啥子!」玉蘭回答。她的情緒穩定了。丈夫到保警局四中隊當特務隊長,不是為了當官,也不是為了財,是革命工作的需要,是黨的需要。一想到丈夫和自己都是黨的人,黨需要做什麼就應該做什麼,要毫無條件地服從。那麼,自己的困難,還有什麼不能克服,不能解決的呢?於是,她笑著說:「二天,你是名符其實的軍官了。」

    「我做軍官,你做官太太,這不是很好的事嗎?」他也開玩笑道。

    「誰希罕你那個軍官。別說一個特務隊長,就是營長、團長、師長,我也不眼紅。」她說道。

    「那,你瞧得起的是做將軍的夫人?」他笑著,開心地說道。

    「別說那些了,家裡的事,你就放心,我還是做得好的。你就儘管放心做你的事去。」

    「玉蘭,家裡的事就主要靠你了,爹和媽身體不好,又多病。還有,你也要提防有的傢伙暗算你,有事多找鐵石哥,鬥爭還得繼續隱蔽進行。俗話說,狗急跳牆。敵人越接近滅亡的時候,越猖狂、陰險、狠毒。」他說得很認真,又十分的嚴肅。

    「我曉得。」她溫柔地說。

    「你曉得,我就放心了。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你放心地走吧。啥子事我都會想辦法去對付的。」

    夫妻倆一宿未安睡,彼此傾吐了心中的話語。第二天,鄒軍告別父母,玉蘭把他送到山邊的大路上,才依依而別。他走遠了,回過頭來,還看見玉蘭站在山邊的高處,遠遠地望著他。

    她是那樣的秀麗、俊俏、楚楚動人啊。人們都讚美蘭花的高貴、美麗、典雅。她不正是一朵艷麗無比,爭芳鬥妍的玉蘭花嗎?

    她和他遙遙相望,再次揮手,依依而別。

    轉眼之間,鄒軍已經到縣保警四中隊兩個多月了。保警四中隊的情況,他瞭解的一清二楚。在四中隊的地下黨員有季維嘉、化名小王,陳德成和他。季維嘉是廖作雲的文書,他寫得一手好字,文章又寫得好,廖作雲交給他的事,都辦得很好,因而廖作雲很賞識他。對潘玉蓮說:「鐵石這個人硬是慧眼識才,小王的文才很不錯,將來會大有作為的。」她聽後,笑著說:「對這樣的人,不能虧待他,有朝一日,他得志的時候,你也不會吃虧的。」

    陳德成安在炊事班當班長。他做得一手好飯菜,又會計劃安排,生活比其它中隊開得好。整個四中隊的官兵都說他是一個好班長。四中隊地下黨的工作由他負責。

    鄒軍出差回來,已經很晚,還沒有吃飯,來到廚房:「陳班長,還有飯沒得?」

    陳德成把準備好的飯菜端到鄒軍面前:「鄒隊長,王文書先前告訴我,把你的飯菜留著,快吃,還是熱的。」他到四周轉了一下回來,陪鄒軍吃飯:「小王說,陳紹舟是董尚安的親戚,是一個無賴,很陰險,像一條瘋狗一樣,我們要提防他。他經常在廖中隊長面前說這說那,總是背著小王。」他又到外面瞧了瞧,回來繼續對鄒軍說:「我告訴你一個大好消息,中國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了。蔣介石反動派逃到孤島台灣去了。」

    「真的?」鄒軍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這麼快,太好了。」

    「嗯,兵敗如山倒。國民黨反動派徹底完蛋了。」陳德成激動地說。

    「那太好了,那太好了。我們窮人快要出頭了。」鄒軍激動不已地說。

    天麻麻黑了,鄒軍和陳德成兩人漫步余仙橋的小溪邊,盤膝坐在一片綠葺葺的鐵線草上。一股股微風沿著小溪,撲面而來,他們舒心愜意。春風,吹暖了大地;春風,吹綠了大地;春風,吹破了一池寧靜的水;春風,吹開了人們的心扉;春風,蕩起了人民心中的漣漪。

    他們在這幽靜的溪邊草坪上席地而坐,享受著大自然賦予的美,享受著春天之美。當他們還沒有打開話匣子的時候,小王已經來到他們的身邊:「你們先到一步,剛才廖隊長叫我抄了一份資料,所以遲到了。」

    「小王,把你所知道的情況先講一講吧!」陳德成說道。

    「老鄒已經知道解放南京的事了嗎?」

    「我已經告訴他了。」陳德成說道。

    「目前的形勢,總的說來,對我們是絕對有利的。蔣介石企圖以長江為界,把中國分為南北兩個自治的國家的美夢徹底破滅了。但是,敵人是狡猾的,他們決不甘心失敗,還要負隅頑抗,作垂死的掙扎。重慶的中美合作所,關了我們很多地下黨人,丁地平同志也被關在那裡,還有國民黨裡的一些愛國人士,包括將軍。敵人在最後是要對這些人下毒手的。現在,我們的根本任務,是保存和展力量,盡量減少犧牲,分化瓦解敵人,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迎接四川的解放,迎接成都的解放。」

    「中國人民解放軍正以勢如破竹,摧枯拉朽之勢向華東、華南、華中、西南、西北方向齊驅並進。」小王講到這裡,鄒軍說道:「那,我們的具體任務是什麼?」

    「別著急,聽他慢慢講。」陳德成顯得很沉著冷靜地說道。

    「任何敵人都不會自願退出歷史舞台的,我們縣的敵人也不會例外。介於這些情況,特委指示我們,要我們站穩腳跟,四中隊這支武裝力量,我們要控制的住。廖作雲的思想很複雜,具有兩面性,我們對他要做細緻的工作,把他拉過來,這是上策。陳紹舟這傢伙很壞,是一條惡狗,要盡快除掉他,不然是後患。這是第一個方案。對一、二、三中隊的基層人員,如班長,我們要分化。對有的排長,要利用,要爭取。怎麼辦?請一次客,辦幾桌酒席,來個成立拜把子兄弟: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分化了敵人,我們的工作就會順利,我們的目的就能夠達到。」小王講到這裡,停了下來,長長地吸了兩口氣:「我要講的就是這些了。」

    鄒軍聽了小王對形勢的分析和川康邊特委的指示,心裡激動不已,他沒有說話,在進行深沉的思考。

    「具體辦法,我們扯一扯。」陳德成說道。

    大家坐在草坪上,都沒有說話,都在認真地思考。小溪的水潺潺流著,聽起來,是和諧的,有節奏的,像一支輕快的歌曲。微風徐徐吹來,拂面而過,給人增添了精神。天上,出現了稀疏的星星,是那樣的明亮,宛如許多高懸的天燈。樹林裡,少許的鳥兒還在啁啾,彷彿是為尋找到歸宿而歡樂。

    「我對我們的工作如何開展,有這樣的想法。」鄒軍打破了沉寂。

    他面對兩位同志,把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小王和陳德成聽後,連聲說道:「好主意,好主意。」

    回到營房,鄒軍剛一睡下,陳紹舟就來找他:「鄒隊長,你起來一下。找你有點要緊的事。」

    「有啥子事?」他聽陳紹舟一說,先是一驚,隨之冷靜地問道。

    『這,你起來再告訴你。」

    兩個人沿著一條陰森森的小路來到了中隊部,進了陳紹舟的寢室。

    「陳隊副,有啥子要緊的事找我?」鄒軍見陳紹舟把他帶到他的屋裡沒有說話,心裡老是不踏實,便問道。

    「鄒隊長,你是特務隊長,你們下鄉催糧催款的情況怎麼樣?」

    「哦,這個,我當你問啥子呢?」鄒軍不以為然地說,繃緊的心弦才放鬆了下來。

    「鄒隊長,做啥子事都不可大意啊!」陳紹舟一邊說一邊觀察鄒軍的反應。他鼓著兩隻眼睛在鄒軍的身上尋找東西。

    「陳隊副,感謝你的關照,廖隊長交給的任務,我從來沒有耍過水;你陳隊副找我辦的事,我哪樣耍過水。這些你都清楚。」鄒軍說完,心裡不高興,正準備走。

    「還有,鄒隊長,現在**到處活動,我們可不能放鬆警惕,要是有啥子失誤,那是要拿腦袋來擔保的。」陳紹舟接著說,「**是很狡猾的,無孔不入,千萬不能讓他們鑽進我們保警局裡,你是特務隊的隊長,在這方面要特別注意。」

    「陳隊副,這些,廖隊長也經常給我講,我牢記在心,不敢忘記。」鄒軍說得很動聽,「陳隊副,要是你現有啥子特殊情況,就告訴我,我好去執行任務。」

    「沒,沒有現啥子特殊的情況。」陳紹舟被鄒軍這一問,弄得尷尬得很,樣子很是難堪。

    鄒軍離開陳紹舟,準備去找廖作雲,但是走了幾步,又踅轉身朝營房走去。心裡很不是滋味:陳紹舟找我,難道就是為了這些嗎?他心裡有鬼,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他需要的點滴東西。他對中隊長這個職務,早就唾誕三尺,虎視眈眈的了。哼,他是想方設法把廖作雲搞垮,然後由他取而代之。想得真美,決不能讓他的如意算盤得逞。他是一隻狗,一隻縮頭狗,咬人不出聲的;他是一條毒蛇,一條典型的三角形的毒蛇。小王對他的一言一行都看得很清楚。對這只兇惡的狗,要時刻警惕,不可麻痺大意,不可掉以輕心啊!

    鄒軍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心裡很有幾分氣憤,不知不覺地便回到營房。營房裡有人在議論,他沒有過問,睡著了。

    陳紹舟自以為會從鄒軍的口裡得到他需要的東西,但是,當鄒軍離開他時,他又是失望又是氣惱。他的心裡也不平靜,他一邊拚命地吸煙,一邊拚命地思考:四中隊的第一把交椅,我不相信你廖作雲就穩坐江山釣魚台。哼,鄒軍,你小子不要那麼趾高氣揚,老子和**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過去的情況,我也略知一二,只要我查出你沾了一個「共」字,那就是你的末日到了。要是你一切聽我的,規規矩矩地跟我走,那我陳紹舟還可以手下留情。他想了許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有錢,先有權。權,權,權,幾時才能到我的手裡呢?又需要用哪些辦法呢?他想到了,要不擇手段。一旦得了志,有了權,誰還看你的過去呢?他笑了,他像一個得勝回朝的將軍似的笑了。

    息燈就寢的哨聲早已響了。營房裡的士兵都沒有睡。他們不是在說一些無聊的話,就是在竊竊私語。

    陳紹舟悄悄地來到四中隊的營房外面,屏住呼吸,聽見裡面有小聲的笑聲,有竊竊私語的聲音。他本想大吼一聲,訓斥一頓,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卻悄悄地跨進了營房住處,悄悄地走到議論的人的旁邊,只聽到:「聽說**打過長江了,南京被佔領了。」「別說這些,當天和尚撞天鐘。」「唉,做事還得跟自己留條後路。」「管他的喲,我又沒有殺人放火,拖有血債。」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們似乎現有人,停止了議論。他沒有出聲地走出去,繞了一圈,又到營房住地:「還在說啥子,就寢的哨子已經吹了老半天了。」他是以執勤的身份出現的。營房裡沒有了聲音。他也離開了士兵住的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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