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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0章 打入袍哥會 文 / 中國記憶

    賈先澤挨打的消息像一股風一樣,很快就吹到四鄰八處。又聽說那個捶賈先澤的大漢是一個練過武的行俠義士,捶了賈先澤以後當天就離開了蓮花鎮。他走時說道:「我叫三石子,生不改姓,死不換名,生活在天地之間,行走在江湖之上,行俠伸義,以賣跌打損傷藥為生。」

    其實,這件事沒有誰比鐵石清楚。三石子離開蓮花鎮是在那天晚上。在離開以前,他還到春熙茶客棧去,專門拜訪了鐵石。他是慕鐵石之名而來的。來到蓮花鎮就看到一堆人大吵大鬧。他知道鬧得原委以後,也忿怒不平,替挨打的人講理。賈先澤狗仗人勢,不把窮人放在眼裡,三石子忍無可忍,於是輕輕地收拾了一下賈先澤。

    他是從小失去雙親,後來被一個獵人收養,他從獵人那裡學到了許多功夫。就在他十五歲那年,獵人——他的義父不幸身亡。以後,他孤獨一人,走南闖北,生活無一定處。就這樣,飄泊流浪,一直生活了十多年。不久前,他到江口賣跌打損傷的藥,聽那裡的人提起鐵石的醫術如何高,又如何施仁行義。他便很想拜訪鐵石一面,打聽到鐵石常住的地方以後,於是來蓮花鎮一趟。

    百聞不如一見,三石子見到鐵石以後,被鐵石的舉止談吐,風韻氣質所傾倒,說道:「鐵先生,我見到你,真是三生有幸。」鐵石舉止瀟灑,談吐自然,一席談話,使三石子茅塞頓開,增長了許多聞所未聞的知識。最後,鐵石熱情款待了三石子。三石子知道自己在蓮花鎮闖了禍,擔心對鐵石不利,於是天黑以後離開了蓮花鎮,和鐵石分手時說道:「鐵先生指點迷津,我感謝不盡,望你多加保重,後會有期。」

    為了抓住有利的機會,積極展黨的工作,鐵石與鄒軍、肖吉明一起,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決定打入袍哥會。袍哥會的舵把子是廖作雲,他原是潘文華部下的一個少校營長,因為得罪了上司,知道沒有什麼出路,於是解甲歸田了。廖作雲和鄒軍也有點親戚關係,鄒軍的母親是廖作雲的堂姐,因為兩家的地位懸殊,便沒有怎麼走動。但是,廖作雲對鄒軍的印象還不錯,他曾經對鄒軍的母親說:「軍娃長得虎頭虎腦的,將來會有出息的。」鄒軍知道舅舅還比較愛他,也就親近舅舅。有時下河打魚,也不忘給舅舅提兩條去。這樣,深得廖作雲的喜歡。鄒軍參加吃大戶,廖作雲成了他的避風港。有想報復他的人,也只得把手縮了回去,心裡怕廖作雲這塊又硬又臭的石頭。

    鐵石談了自己的意見後說道:「三弟,加入袍哥會,我們就有了合法的身份。袍哥會就成了我們的保護傘,這是很重要的。現在,就看你的了。」肖吉明也說道:「三弟,大哥能夠在袍哥會是口站住腳,我們今後的工作就好辦一些了。這件事,你是要多費點口舌才行。」

    「我一定辦好,廖作雲的工作,我是可以做通的。只是,廖作雲的面子觀念很重。招收大哥這樣的人入會,影響不小,那就需要點見面禮物才是。」鄒軍直言不諱地說。

    「這些,你放心,只顧聯繫就是了。我想,廖作雲收我入會,他會很高興的。」鐵石說。

    事情果如鐵石所說的,鄒軍帶著禮物見了廖作雲,說明去意以後,廖作雲高興極了,哈哈大笑道:「鄒軍,你和鐵先生是拜把子兄弟,你想入會,就拉你大哥入會,就來求我這個舵把子,真有意思。好,答應你們。你們要加入幾排?」

    「舅舅,這事你是知道的,你看怎麼好就怎麼辦。你是不會讓我們吃虧的。」鄒軍極親熱的樣子。

    「這樣吧,你入五排。鐵先生嘛,人緣廣,關係好,依靠他,還可以壯大我們的袍哥會的力量。我還缺個助手,要是他本人願意,我就把這個助手的位置給他。」廖作雲說:「鄒軍,我的為人,你也是比較清楚的,正直、爽快。你回去告訴鐵先生就是了。」

    鐵石準備了一份厚禮,專門登門拜師致謝。廖作雲收禮以後,也十分認真地說道:「鐵先生,你行醫道,為民除疾苦,醫術高,醫德高尚,這是我廖某深知的,我是行伍出身,戎馬生涯養成了一種直爽的習慣,為人處事常常缺乏冷靜思考,無意之中也要得罪人。你既然甘願屈就,加入我們袍哥會,實在是我的體面。要是你不嫌氣,我們袍哥會裡還缺一名副手,就請你來任這一工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廖會長,我是一個走訪郎中,在社會上是無足輕重的,能夠進入廖會長的會裡,已是我的榮幸,再要我做會長的助手,實在有些不敢奢望,還是望廖會長另薦賢助為好。」鐵石謙恭道。

    「鐵先生用不著客氣,據我所知,以你之才,憑你之智,是可率千軍萬馬的。」廖作雲道。

    「廖會長言重言重,我一生無仕宦之志,救死扶傷,除病去疾,這是我的終身追求。」

    「好,就這樣定了。會裡的具體工作,今後再商量。」廖作雲作了決定,他為了表示對鐵石的信任和重用,親自和他的妻子一起,做了一餐豐盛的飯菜來款待鐵石。席間,他和鐵石就國家命運,國際形勢各抒己見。聽了鐵石的見解以後說道:「鐵先生所言極是,國共兩黨內戰,實乃國家、人民之不幸。戰事不休,天下何以太平,黎民百姓何以安寧?」他流露出感傷的情調。

    鐵石聽了他的一番話,也委婉含蓄地說:「戰爭確實對國家,對人民都不利,但是在目前的形勢下,戰爭又是不可避免。廖會長歸捨田園,憂國憂民,可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種精神的確可貴。我身為醫生,只能醫百姓肌膚之傷痛,不能除人民心靈之疾苦,實在可悲。」

    廖作雲的妻子也是一個知書懂理的人,一邊請鐵石品菜,一邊客客氣氣地說:「鐵先生面善心慈,行醫治病,不計較報酬,真是難得的好郎中。鐵先生又善於待人處事,人緣關係又處得好,今後還希望你多多協助會長的工作。」

    「太太之言,銘刻在心,不敢有忘。」鐵石說,「我是外地人,廖會長如此栽培,使我受寵若驚,今後有什麼不對之處,希望廖會長和太太指教,倘有危難之事,還望廖會長和太太關照關照。」

    「小事,小事。只要對百姓有益的事,我是會竭力幫助的,決不食言。孔子云:小人喻於利,君子喻於義。鐵先生,諸事,請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們便情同手足。」廖作雲說得很誠懇,很真切。

    鐵石走在回蓮花鎮的路上,心情很不平靜。廖作雲,身材雖不壯大,但個子卻高。微微胖的臉上,長著一對大眼,目光有神。一對八字眉嵌在額上,有幾分威武。他年齡在四十歲左右。從言談中,可以看出他的為人還是比較正直的。他雖然現在沒有做官,他的影響卻不小。此外,沒想到他的妻子竟是潘文華的堂妹。所以,解甲歸田以後,他還被推舉為蓮花鎮的袍哥大爺,他成了舵把子,謝文輝之所以不敢對他無理,原因就在這裡。廖太太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又懂書禮的賢內助,要是恰當利用這兩個人的身份和關係,對蓮花鎮地下黨的工作是十分有利的。

    鐵石剛一來到河邊,正要到鄒軍家去,只聽得淒婉而熟悉的歌聲傳來。啊,她不正是玉蘭嗎?這歌聲真好真美!

    鐵石停止了腳步,她用竹竿往水裡一插,船像離弦的箭來到鐵石面前。鐵石上船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去你家?」

    「鄒軍說的,特叫我來接你。」

    「你這個特派員不錯。」

    「別誇了,還差得遠呢。」

    「弟妹,三弟的任務完成的怎樣?」

    「也差不多了,該聯絡的都通知了,大家心裡都有底了。」

    「好!謝謝你們了。你真不愧三弟的賢內助。」

    「還多謝你的指點引導。」

    「我們有你這樣一位水上能手,是一件大好事。」

    「鐵先生,聽說肖掌櫃的二小姐早對你有意思了。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肖玉蘭一邊輕鬆地划著船,一邊與鐵石交談。魚簍子裡的魚活蹦亂跳。「打了多少?」「夠大家飽餐一頓了。」「好,今天就看你的手藝了。」

    到了鄒軍家,鄒軍就把聯絡的情況告訴了鐵石。聽後,鐵石說:「這次會議很重要,我反覆考慮以後,認為還是在二江寺大橋下好些。組織幾隻船,橋的上游、下游各一隻,借捕魚為名來掩護,現有意外,就出水鴨撲水聲,然後到岸邊蘆葦裡去隱蔽。」鄒軍點頭答應,並說船隻由他負責。肖玉蘭看了鄒軍一眼,鄒軍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哥,玉蘭去不去?」「我看還是算了吧,不方便。」「啥子不方便,還是大男子主義,我偏要去。」「你,你,還不是黨的人呢?」肖玉蘭沒有說話,氣沖沖的樣子。「不,她已經是黨的人了。她現在是蓮花鎮的第一個女**員,組織上已經批准她入黨了。好,今天晚上,玉蘭也要參加這個會議,也在會上宣誓。」肖玉蘭聽這麼一說,心裡高興極了,白了鄒軍一眼,是高興,是自豪,還是對丈夫的回答?鄒軍聽鐵石這麼一說,心裡也非常高興,於是對鐵石說:「大哥,今天晚上,你就親自品嚐品嚐玉蘭做的豆瓣魚。」「好的,弟妹和你結了婚,我還沒有吃過她做的菜呢!」

    晚餐是單調的,但特別可口,那紅燒的魚,油炸的魚,烹得清香撲鼻,使人口饞。鐵石邊吃邊評論道:「好菜,好菜,玉蘭的手藝不錯,不錯。」鄒軍和肖玉蘭也很滿意,不斷地給鐵石挾菜。「大哥,別誇了,全靠你。」大家吃得很高興。

    夜,靜悄悄的。江岸上的草叢裡,偶爾出細微的蟲鳴聲。經過一天的辛勞,大地疲憊不堪,早已酣睡。只有滾滾東流的江水,不捨晝夜,永無休止地流淌著,流淌著,出動聽的歌聲。天色深沉,那高掛在天空的明燈,閃耀著,出明亮的柔和的光。在二江寺大橋的上游和下游,各有半里許的江心,各有一隻小木船輕輕地划動著,划動著,出均勻的不大不小的「嘩,嘩,嘩」的水聲,像是在夜裡捕魚,不,是在巡邏,是在站崗、放哨。

    二江寺大橋的正中橋墩下,有一隻較大的木船靠在橋墩邊。船的一端拋下錨,江水靜靜地從船下淌過。船上坐著十幾個人,他們是川康邊特委的負責人和蓮花鎮地下黨的負責人及骨幹力量:鐵石、陳俊卿、呂英、周鼎文、丁地平、鄒軍、肖吉明、龔開勝、謝懷安、徐正海、夏天明、余錫章、鄒少雲、劉少剛、楊奎龍、劉先洪,還有肖玉蘭。

    「同志們,現在,我們在這裡召開蓮花鎮地下黨的一次十分重要的會議。」鐵石說。接著,他向大家介紹了當前的國內形勢,分析了蓮花鎮地區的具體形勢,最後傳達了川康邊特委的重要指示:「特委負責同志馮識途同意了我們的計劃——搞一次武裝暴動,並指示我們,這次武裝暴動的意義深遠,對整個川西的鬥爭影響很大。我們一定要這次行動成功才行。」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特委既重視我們的計劃,又關心我們的行動。為了取得成功,特委特地給我們派了兩位鬥爭經驗豐富的同志來。他們是陳俊卿同志、周鼎文同志。」鐵石把兩們同志向大家作了介紹。

    同志們高興極了,都認認真真地聽鐵石講解這次特別行動的計劃,隨後,陳俊卿等同志作了簡要的講話,主要是鼓勵大家。

    然後,鐵石又對大家說:「同志們,我們蓮花鎮地區的工作取得的成績是可喜的,特委領導作了充分的肯定,還表揚了我們。當然,我們的任務還是十分艱巨的。肖玉蘭同志,為了黨的工作,做出了可喜的成績,根據她本人的要求和表現,組織上批准她入黨。從今天起,她就是黨的人了。」接著是輕輕的掌聲。

    肖玉蘭宣了誓,激動得熱淚盈眶。

    鐵石佈置了下一步的工作後強調道:「同志們,我們是蓮花鎮受苦受難的人民的希望所在,我們的一切工作都是秘密進行的。因此,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嚴守組織秘密。頭可斷,血可流,我們崇高的信仰不可丟。蓮花鎮的惡霸,像兔子的尾巴長不了啦。堅定我們的意志,堅守我們的氣節,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背叛組織,就是龜孫子。」「誰要是出賣同志,就是王八蛋。」「誰當叛徒,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同志們紛紛誓,用老百姓最忌諱的話來表決心。

    「同志們,不要誓了。組織上相信你們。」鐵石剛說完,就聽到上游的江面上有水鴨子撲水的聲音,聲音很響,連續響了三下。

    鐵石和同志們立即把船駛向下游。靠到岸邊,留下兩人繼續划船前行,其餘的同志隱蔽在高高的蘆葦中。

    「***,深更半夜在江裡打魚,真***不想活了。」這是謝宗明的聲音。「所長,**狡猾得很,你咋個會現?還不是白費勁。」另一個說道:「少囉嗦,老子也要在深夜來個突然襲擊。」謝宗明卻對一個女人說:「小乖乖,今晚陪著我受累了。」隨之是一個女人撒嬌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船從鐵石他們隱蔽的地方經過。又由近到遠,正當鐵石身邊的一個同志要動身時,謝宗明的聲音又傳來了:「回去,哼,老子經常在這江上散步。」「所長,我也跟著你受苦了。」女人撒嬌道:「你這麼胖,還怕冷。好,回去給你補一補。」「所長,你何必這麼辛苦,你又不是自衛隊長?」「你懂個球,老子掛的是招牌。」謝宗明罵道。

    為了同志們的安全,大家不得不分散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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