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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章 風雲(一) 文 / 芊澤花

    祀溪一襲織金綾子裙,祁燁剛踏過濮央殿的門檻,她便歡欣鼓舞的迎上來。嬌嫩的柔荑環住皇帝,她揚起杏眸,笑的皓齒盡露:「皇上,你回來了!」

    祁燁不說話,靜靜地看了她一眼,說到:「何事,讓朕的愛妃如此開心?」

    祀溪聽罷,笑聲銀鈴:「哥哥寄信來了,說是已把邊祀峽與謀害父王的一干奸臣,齊齊擒下,如今邊國是我祀翼哥哥的了!」

    信中,三皇子邊祀翼因為得到了祁胤軍的協助,成功壓制了邊祀峽與三位野心勃勃的叔父。而後,邊立晟的死因,也隨之水落石出。果然是邊祀峽在邊立晟的日常飲食裡,下了慢性劇毒,狠心弒殺了親父。

    此真相一曝露,邊國上下齊齊擁護三皇子邊祀翼,對二皇子怨憤唾棄。信中還提,如不出意外,下個月末,便會舉行登基大典。屆時,邊國將舉國歡慶,結束兩年來一國無主的動盪日子。

    「皇上,祀溪好幸福!」

    祀溪撲向祈燁的懷抱。

    「哦,愛妃何出此言?」祁燁一挑俊眉,饒有興致地問道。

    祀溪緊緊攬住祁燁的腰,小臉貼在他胸前,閉眼勾唇:「皇上對溪兒如此好,愛溪兒,疼溪兒,還幫了溪兒的哥哥,助他成為一國之君。溪兒不會忘記皇上的好,下輩子,溪兒也要嫁給皇上,做皇上的人兒。」說罷,她蔥指在祁燁的背身摩挲,胸前的兩團渾圓,貼著祁燁毫無縫隙的蹭了蹭。

    祁燁不緊不慢的伸出手來,拈起她的一縷鬢,繞在指尖:「愛妃,願一輩子做朕的人兒?」

    祀溪臉紅心跳,羞赧的低頭:「皇上,難道還要人家說第二遍。溪兒不止要這輩子和皇上一起,溪兒要生生世世都守在皇上身邊。」她說到動情處,竟揚起一張情意滿滿的小臉:「溪兒……」

    女子眸光流轉,朱唇淺勾:「溪兒……好愛,好愛皇上……」

    祁燁望著祀溪沉醉癡迷的摸樣,表情波瀾不驚。他松下那縷繞在指頭的雲,繼而撫上她的臉頰。祀溪一被他碰,全身便不由自主的著了火般,慾火難耐。一雙清眸裡,霎時**氤氳,小嘴口乾舌燥。

    「皇上……」

    「愛妃,今日看上去,煞是迷人。」祁燁在她耳邊吹氣,她全身一酥軟,柔若無骨的癱在他懷裡。

    「皇上,皇上好壞……」她又羞又喜,知道祈燁即將寵幸於她。她自是日日期盼,她的身體已在不知不覺中,離不開這個邪魅不已的男人。片刻的調戲後,祀溪已是嬌喘連連。

    女子酥胸未掩,活色生香的斜憑塌上。

    「皇上,快一點,溪兒好難受……」祁燁的慢條斯理讓祀溪急躁不堪,她顧不得矜持,竟自行欲褪去男子的衣裳。祁燁卻用手一擋,挑了挑峰眉:「愛妃,你這是做什麼?」

    祀溪臉紅耳赤,身體因**而微微顫抖:「我……我……」

    「朕可說了,要寵幸你?」

    他拍掉她的手,兀自站起。他突如其來的冷漠讓祀溪不明所以,她囁嚅道:「皇上,你去哪?」

    祁燁調轉過身,整了整身上凌亂的衣服,若無其事的說到:「不是朕去哪,而是愛妃應該回去了。」

    語罷,床上的人兒身子一僵,瞠著杏眸吞吐道:「皇上可是跟溪兒說笑?」回去?她已在濮央宮住了有半旬,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帝金屋藏嬌,最寵溺的妃子。為什麼,突然就要趕自己回去?

    「朕像是說笑?」

    祁燁危險的蹙眉,揚了揚手找來單喜:「單喜!」

    單喜推門而入,瞟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溪妃後,定定的躬身:「皇上吩咐。」

    「夜深了,送溪妃回宮。」

    祁燁意興闌珊的瞇著眼,纖長的手指撇了撇肩頭,零散的長。他語色泰然從容,沒有一絲說笑的意思。祀溪看在眼裡,只覺得全身冰涼。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他不是要像平日裡那樣,寵幸她了嗎?為什麼到了一半,卻突然不要她了。

    為什麼?

    「溪妃娘娘,請。」

    單喜畢恭畢敬的伸出一手。祀溪怔忡的眸子,從祁燁身上,緩緩的挪至那手上。她又是出了半會兒神:

    「皇上……溪兒……」

    她淚眼婆娑的望向祁燁,但見皇帝只是背身而站。她心一沉,無可奈何的跟著單喜出了寢殿。

    女子走後,空靈的濮央殿內,忽的安靜下來。寂寂長夜,男子站在窗沿下,仍由月光在地上,嵌出他孤冷的影子。他本是面無表情,但站的久了,他竟低沉的笑了起來。這笑詭譎而陰森,在夜裡,彌久迴盪,如同鬼魅的淺吟。

    「啊!!!!」

    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寢屋的木門被敲的鏗鏘作響。門外站著的丫頭,嚇的失魂落魄,戰戰兢兢的說到:「娘娘她,究竟怎麼了,好可怕,好可怕啊!」溪音宮的環兒,捂著自己的耳朵,向一旁的小悅說到。

    小悅瞠的小眼,面色煞白:「怎麼辦,環兒,我們該怎麼辦?」

    環兒嚥了嚥口水,又說:「我們守在這,單公公說了,不讓娘娘出來。這是聖旨,我們只要守著就沒事兒,沒事兒。」說時,她驚魂未定的瞳仁,一顫一抖的望向殿門。那門幾欲被女子敲碎,裡面的人兒撕裂的嗓音,破啞不堪:「皇上!!」

    她喊了一聲。

    「叫皇上,環兒,去喊皇上來,我好難受,好難受!」

    「啊!!!!」

    環兒感覺的到裡面的人兒,正難受的翻轉滾打。隨著祀溪的撞擊,一片破碎的脆響,接踵而來。環兒把耳朵捂得更緊,又說:「沒聽見,沒聽見。」

    小悅也頷:「沒聽見,沒聽見。」

    這樣詭異的日子持續了七日,明黃色的身影終於肯出現在溪音宮。此時,裡面已無半絲聲響,祁燁推開殿門,祀溪已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單喜屏退了嚇的面無血色的兩個丫鬟,旋即也帶上門,退了出去。

    落日一分分西斜下去,晦暗的光線,沉默在窗外,殿內陷入一片漆黑。祈燁一步一步上前,地上的女子意識模糊的揚起小臉,望著男子迷濛的身影。她看了老半晌,才頓覺來人的身份,一時間倏然起身。

    「皇上!!」

    她狼狽的匍匐過來,拽住祈燁的袍角,順著往上爬。每爬一寸,她便狠狠的吸著男子身上,特有的異香,那味道像是她僅有的生命之源,支撐她四肢蠕動。

    「皇上,皇上……」祀溪的理智早已被拋之天外,空留下的,只是一俱對祁燁渴望不已的身軀。祁燁杵在原地,任由她幹涸的唇,啄上俊龐。祀溪吻著他,煞時就哭了出來:「皇上,不要不要溪兒,溪兒好難受,好難受啊……」

    那如千萬蟲豸,齊齊鑽心的疼癢,幾欲讓自己癲狂。她的腦子裡不斷的回放,男子撫摸她時的一幕一幕,她心裡只有三個字: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

    「愛妃,朕怎麼捨得讓你難受。」祁燁捧起她的小臉,黑眸幽深不已:「你望著朕,你可還會愛朕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愛,愛愛!!」溪妃忙不迭的作答,狠命點頭。祈燁邪佞一笑,輕啄她的唇:「真是好孩子。」

    祀溪得到稱讚,立即瞳仁一亮。祁燁又摟了摟她的腰,說到:「那是不是朕要你做什麼,你都答應,你都肯?」

    祀溪聽罷,小手攥緊祁燁,哭道:「是,是!溪兒什麼都做,溪兒什麼都肯,皇上不要拋棄溪兒,溪兒聽話,溪兒什麼都聽皇上的!!」她不能再失去他,她片刻都不能離開他,他是她的生命,是全部。

    祁燁笑意更濃:「朕的溪兒,聯想讓你為朕做一件事,做完之後,你就不再是溪妃了。」

    祀溪一頓,眸中閃過絕望的害怕,她小手拽的更緊,雙肩不可遏止的顫抖。

    「皇上……」

    「做完之後,你就是朕的……」

    祁燁狹長的黑眸瞇起又瞠,瞳仁閃過陰鷙。

    「皇后。」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統統盛裝著服,站做兩排,氣勢沉著,巍峨如山。暄陽大殿上,拋光的龍紋理石,在曦白的陽光下,泛出冷冷青色。今日,皇上早朝來的準時,剛一上殿,階梯之下便磅礡的跪了一片,齊齊應聲:「恭迎皇上!!」

    「皇上萬歲!!」

    祈燁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的坐在金鑾龍椅上,他揮了揮繁紋堆刺的袖子,內管便拉長聲喊:「眾卿平身!!」

    「謝皇上!!」衣聲窸窣間,大臣們紛紛起身。

    上官玉嵊近日來心情極好,他關於邊國的進諫,呈然遲了一年才得以採納,但好歹皇上也算明智英武,做了一趟好事。由此,上官玉嵊對祁燁的印象,不由得大大好轉,他當其衝,列站出位說到:「皇上英明,我朝助邊國儲君,平反逆賊之事,已在邊國傳誦於大銜小巷。邊國諸君下月登基,這是他送來的柬貼。」

    說罷,上官玉嵊搖了搖手,早已侯在一旁的內監,便躬身遞了上來。

    「請皇上過目。」

    祈燁接過手,淡淡的掃過一眼。上官玉嵊卻在下面,滔滔不絕:「這一次,我朝順利與邊國結好,其利無窮啊!先不說,戰亂摩擦的減少,光在貿易交往上,就能更為融洽。再者,邊國儲君為提防逆賊再次叛亂,願意祁胤軍入駐皇城,這般權利,歷代祁胤帝王都不曾享受。可見,皇上此舉,英明,英明啊!」

    他言辭灼灼,一連兩個鏗鏘的『英明』後,眾大臣便紛紛迎合:「皇上英明神武!!」

    祁燁勾唇輕笑,卻不露聲色,他把那手上的柬貼向著單喜,隨意一扔,說到:「朕很開心。」

    上官玉嵊瞇起老眼,他心付,只要皇帝能稍微想著點國事,本就強大的祁胤,定會繁榮昌盛,千秋萬載。眾大臣們,見早朝之上,難得有丞相與皇帝其樂獨融的時候,不由得也從心底吁出一口長氣。

    忽的,一道清亮的嗓音從殿外傳來:「哎呀,本王遲了,遲了。」

    祁澈匆匆進殿,一掀下擺,大氣跪倒:「皇兄,澈來晚了,還望皇兄莫怪。」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祈燁望著他,竟是面無表情,說到:「沒有的事,景王爺平身。」

    祈燁站了起身,已是十七歲的年紀,更顯英氣勃。

    「皇上。」

    上官玉嵊見著了祈燁,又是一笑,說到:「景王爺此次捉拿暗燴教徒,可是立了大功。不僅查處了暗燴教在沁城的主窩,還捉拿了幾名暗燴逆賊頭目,少年有為啊!」他吹捧祁澈,祁澈心裡喜不自禁。本來自已的功德由自已說出來,定是失了色,如今丞相幫忙進言,自然是好的很。

    「丞相過譽了,小王就是做份內的事。皇兄既然派了本王查處暗燴教,本王哪有不辦好的道理?」

    祁澈說時,自信滿滿的模樣,溢於言表。祈燁瞇著狹長的眸子,靜觀一切,他不讚揚誰,也不應答誰。這種情況十分少見,上官玉嵊和祁澈卻因為沉鼎在自身的兩種情緒裡,沒有自覺。只見,祁澈又說:

    「皇兄,丞相在我查處暗燴教時,也曾出手相助,想來,這功勞裡,可也有丞相的一份哦!」

    「呵呵!」

    上官玉嵊謙遜而笑,他的確有幫過這位年紀輕輕,心浮氣躁的王爺。但也是出於,想讓他成長,讓他有所建樹的意願。他希望祁胤有一個好皇帝,也希望有一個能輔佐好皇帝的王爺。先帝的兩個血脈,留在他手上,他希望均是人中越楚。

    大臣們難得見到此般融洽的景象,一時也松下警惕,稀稀落落的相談。祈燁靠在龍椅上,饒有興致的望了半晌,才突地啟音:「朕做了一個決定。」

    階梯下的重臣,先是一頓,繼而收聲相望。

    上官玉嵊白眉一蹙,有些狐疑的說到:「皇上請講。」

    祈燁拂了拂耳邊的長,俊邪的臉上,由生出一股貪婪的氣焰:「朕要滅了邊國。」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上官玉嵊第一個激動的上前,抱拳說到:「這萬萬使不得啊,皇上!!」

    「如何使不得?」

    祈燁一擰俊眉,煞是不滿的模樣:「如今我朝祁胤軍已駐紮在邊國境內,要拿下他的城,豈不是易如反掌。祁胤帝國,哪有不擴張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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