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破堅宗。enxuemi。
「叫你們宗主出來!堂堂帝國供奉至此,區區破堅宗竟也敢不來接駕?」秦風站在破堅宗外高傲至極地嚷道。
守門人看到來人便是殺死天闕的帝國供奉,連忙回去稟報。不多時一個高大的漢子領著十幾人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門外。
「哼,我當是誰,不就是一條只會搖尾巴的狗嘛,值得你這麼慌張嗎?」
領頭的漢子大聲訓斥著回去稟報的守門人,卻引來了身後十幾人的大笑。
秦風如何聽不出他是在變相的辱罵,但秦風也不惱怒,淡淡地問道:「哦,不知這位師兄說誰是狗?」
那領頭漢子名叫羅衍,原是遁甲宗的副宗主,有著金丹後期的進境。只因天闕與秦風一戰喪命,便接任了他的位子做了宗主。羅衍也是一副火爆的脾氣,相當看不慣修真之人入朝為官,於是不屑地對著秦風回道:「哼!修真一脈,不講究清心寡慾苦練修為,卻為了過眼雲煙的錦衣玉食自甘到凡人的土地上乞食,這種修真的敗類不是狗又是什麼?」
秦風在一眾人放肆地嘲笑聲中也不惱怒,只是頷笑道:「好好好,在下今日不與師兄論口舌之快,我來此是奉了皇帝陛下的口諭,特來索取一物的。」
「呸,休要與我攀兄論弟,我可不與畜生為伍。那李罡是你的皇上,卻不是我們兄弟的皇上,什麼口諭口條,我們聽不懂,也懶得聽。」
羅衍越說越恨,若不是忌諱秦風的修為,只怕早已把他大卸八塊了。
秦風已經換了一副微怒的面容:「那日我與貴派天闕宗主比鬥,綵頭卻是早已說好了的。若我勝出,那破堅宗日後便要向古唐國俯稱臣,這一點你們宗主的師祖也做了見證。這些時日我們也並沒有強迫你們入朝做事,今日在下只為索一物前來,諸位怎就如此相待?」
秦風說的也在情在理,當日與天闕的賭鬥他們也都是知道詳情的。修真之人向來講究誠信,況且那日天闕宗主的師祖的確在場,秦風這一番話卻是將住了羅衍等人。可秦風在破堅宗人的眼中顯然便是頭號公敵,便是沒理,羅衍等人對他的態度也好不到哪去。只聽羅衍沉思一番氣鼓鼓地問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所來何事?」
秦風緩緩吐出了兩個字:「符咒。」
「什麼符咒,我們不知,宗內也沒有!」
秦風說道:「你以為當今聖上真的就是一心想要你們一個區區破堅宗歸順朝廷嗎?實話告訴你們,當今聖上也是修真之人,自然知道符咒的妙用。你們宗內藏的『戌符』正是他老人家最需要的,是以才會對你們有了如此手段。識趣的早些取了來讓本供奉帶回,興許還能在聖上耳邊替你們美言幾句,不識相的,天闕便是你們的下場!」
羅衍也是急了,開始摩拳擦掌:「媽的,說那麼多廢話,還不是要打?」
說著擎起兵刃便要攻擊,秦風卻不緊不慢地緩緩說道:「你們的修為比起天闕如何?」
一句話出,便即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秦風繼續說道:「在下不才,有著藐殺天闕的實力。你們當中有誰想試試自己的身子有多硬,儘管可以過來。」
沒有人再說話,就算習練體修的人都是四肢達頭腦簡單,他們也能想明白足以藐殺天闕的人是何等實力。無私者無畏是一回事,可無知者無畏卻是另一回事。
秦風接著說道:「不瞞諸位道兄,陛下急需「戌符」修習功法,是以特遣在下前來。在下身為人臣也是身負皇命不得不為之,還請各位道友行個方便。」
羅衍估計了自己一方的實力,幾天前便有一個自稱末涼的人氣勢洶洶地帶了一群人到宗內找符咒。為了嫁禍秦風和古唐帝國,羅衍將計就計將天闕身死的消息告訴了末涼,可現在秦風還能站在這裡向自己索要符咒,那一定便是末涼也敗在了秦風的手上。
這枚符咒是天闕的師尊在天闕接任破堅宗宗主的時候,當做賀禮送給天闕的。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妙用,卻終年奉在宗堂之上。原本天闕已死,這枚符咒要等師尊出關後再行定奪,可羅衍須臾之間像是權衡到了什麼,終於沉著臉對身後的一個人說:「將『戌符』取來給了他,讓他快滾。」
不多時,那人去而復返,將「戌符」擲入了秦風手中。秦風仔細查探著這枚類似陶土材質的符咒,正面陽篆一隻威風凜凜的黑毛巨犬,反面陰刻一個象形文字,正是十二符中掌握了五行土力的「戌符」不假。就在秦風收起符咒轉身欲行之際,不知從何處慌慌張張跑來一人,大老遠看到秦風便喊:「師兄,師兄!」
眾人望去,一個略顯瘦弱的少年跑到了秦風身邊。
「師弟,你怎麼來了?」秦風不解地問道。
少年看了看羅衍等人,小聲對秦風說著話,聲音雖小卻是恰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師尊前幾日已出關了,遍尋不見你大雷霆,命我下山尋你。我知道你在此擔任供奉,一刻也不敢耽擱便趕來了。」
秦風大驚失色地問道:「師尊,當真是大雷霆?」
少年猛的點頭,說道:「你也知道我腳程慢,今日距我下山已有十數日了,你還是回去吧。」
秦風只聽得是心驚肉跳,二話不說拉起那少年回身便跑,幾個起落已然沒了蹤影。
羅衍冷冷地注視著秦風身影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剛才回宗取符咒的那個人湊到羅衍身邊輕聲問道:「宗主,我們的鎮宗之寶你緣何會如此輕易地便給了他?」
羅衍輕哼一聲道:「你放心,我自會讓他怎麼吃的怎麼給咱們吐出來!我前日已經拜見了師尊,他老人家聞聽天闕師兄身死也是雷霆大怒,說功成出關後定要為天闕尋仇,我們揚眉吐氣的日子不遠了!」
那人想了想問道:「宗主,我們是不是應該在師尊出關之前做些什麼?」
羅衍回頭看了看那人,表示不解。那人繼續說道:「你沒有看到嗎,剛才那個叫豐禾的供奉被他的師弟叫回山門了,他的師尊大雷霆料想他一時半刻也回不到帝都之中。而整個帝都除了他也便只剩下奇升閣和古劍門,那兩個老傢伙的修為明顯在宗主您之下。我們往日只是認定絕不與凡人為伍,可豐禾剛才卻說他那帝國的皇帝老兒也是修真之人。既然他是修真之人,我們打上門去便不算欺凌凡人。如此一來可解解我們的憤恨,二來也算在師尊出關之前為他老人家獻上的一份心意。」
羅衍沒有說話,仔細考慮著這話中的味道。剛才就在他決定將「戌符」交給秦風的時候,就想到了要等師尊出關後如何整治秦風和古唐帝國。弒宗主、奪符咒,好像份量已經足夠重了。
少時,只見羅衍擎起兵刃大呼:「弟兄們,既然那皇帝老兒也是修真之人,我們便沒了欺凌凡人的顧慮,恰逢那豐禾賊子回師門不在都城,事不宜遲,我們這便殺上他的都城,為天闕師兄尋仇!師尊不日即將出關,捅出天大的簍子也不用再怕了!」
隨著羅衍極富鼓動的一番話出口,破堅宗的一眾門人群起呼應,於是沒用多少時間,一對浩浩蕩蕩的破堅大軍便已開赴,目標直指李罡的都城方向。
而就在破堅大軍在羅衍的帶領下,群情激奮開拔的那一刻,隱身於不遠處的秦風詭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