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科場舞弊」一案,一直調查到八月中旬,因為證據不足,再加上有不少的朝臣,其中也包括一些內閣大臣在裡面說情,所以就認定此次科考,不存在所謂的「弊案」。劉鴻訓、周延儒等有關大臣、進士,無罪。
沸沸揚揚的「科場弊案」結束以後,李恆茂、楊所修、田景新這些上奏說「科場舞弊」的這些言官也沒有獲罪,畢竟他們是是御史言官嗎。
還有就是他們雖說是既得利益集團裡的人,但是在他們在此次彈劾案中,有一種「大義滅親」的舉動,就是將周延儒一起參了,所以部分大臣對李恆茂、楊所修、田景新等人的印象有些改觀。
雖然說「科場弊案」結束了,但是朝廷還有很多的難題亟待解決,先就是在河南、安徽、山東實行的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這項政策在上述等地很難推行,很多的氏族大戶根本不買朝廷的帳啊。
安徽總督陳子壯、河南巡撫朱大典、山東巡撫惠世揚等大臣接連向朝廷奏報,說安徽、河南、山東等地氏族大戶,有些拒不執行朝廷的命令,有些,明面上執行朝廷命令,但是暗地裡勾結權貴,對抗朝廷,只有很少一部分才比較的遵守朝廷的命令。
朝廷接到這份命令之後,也是感覺很棘手,對於這些氏族大戶,尤其是士大夫階層,你是打不得,罵不得。弄不好就給你整事,陳子壯、朱大典不是沒有盡力,但是這幫這些氏族大戶是變著法的對抗朝廷。
剛開始,陳子壯、朱大典、惠世揚也不是沒想過用一些比較激烈的措施的來懲治那些公然對抗朝廷法令的氏族大戶,但是真等到實行的時候,問題就出來,尤其是山東巡撫惠世揚,他剛要殺雞給猴看的時候,山東的那些氏族大戶就聯合衍聖公,還有一些功勳貴族,搶先難。
他們與八月初,竟然聚集大量的學子,抬著孔子的牌位,把巡撫衙門給圍了,並且在巡撫衙門外放聲痛哭。惠世揚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強行驅散,他們可是抬著孔子的牌位,要是真那麼幹,他這個巡撫是干到頭了。
畢竟這裡面參雜這衍聖公,還有這麼多的學子以及部分的功勳貴族,可是任由著他們圍著巡撫衙門,也不是個事啊。沒有辦法惠世揚只有在巡撫衙門的門前,向那些學子反覆宣揚朝廷的政策。
任由惠世揚把嗓子都喊啞了,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那幫學子在衍聖公、氏族大戶以及部分功勳貴族的支持之下還是高聲宣揚,要求朝廷收回「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這條命令。
這種事情不光生在山東,河南、安徽都生了大規模的學生運動,不過只是他們沒有山東的動作那麼的大。河南、安徽的大量學子,在氏族大戶、士大夫階層的鼓動之下,也是抬著孔子的牌位,到河南、安徽的省會的孔廟,去集會了。
得到消息之後,趕緊帶著人感到孔廟,準備勸說那些學生,可是還沒到孔廟,就遇到了那些學生。原來,這些學生在孔廟聚集之後,就在有心人鼓動之下,就開始沿著生成的主要的街道遊行起來了。
這些遊行的學子,把孔子的牌位放到遊行隊伍的正前面,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遊行,雖然陳子壯、朱大典等人雖然帶著衙役,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強行驅散遊行隊伍,因為孔子的牌位在那放著。
陳子壯、朱大典也只好勸說那些學子,可是無論陳子壯、朱大典怎麼勸說,這些學子就是不聽,結果兩方人馬就在街上對峙。那些學子們抬著孔子的牌位,高聲的呼喊口號,而陳子壯、朱大典只能帶著衙役光看著,一時間陳子壯、朱大典百感交集。
惠世揚、陳子壯、朱大典這三個一省的巡撫大員都快被逼瘋了,在怎麼鬧下去,就壞事了,必須盡快的解決這次學子風波。雖然惠世揚、陳子壯、朱大典等沒有辦法,但是他們的幕僚可都是老油條,這些幕僚給惠世揚、陳子壯、朱大典除了一個相同的主意。
幕僚說,肯定是有人鼓動這幫學子鬧事,而他們這會肯定會在鬧事的學子當中,只要大人把這些人給拿了,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去勸說那幫不明真相的學子,就可以了,然後大人在詳細的審問那些鼓動鬧事的人,盡快的向朝廷奏報,也好減輕自己的責任。
惠世揚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按照幕僚所指點的去辦,他先派出便衣衙役,混跡學子當中,秘密的逮捕了那些鼓動學子鬧事的人,之後,惠世揚在出面,向那些學子們宣揚朝廷的政策。
惠世揚是聲情並茂的說現在朝廷的困境,以及實行「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這項政策的好處,並且惠世揚很是動情的說,學子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啊。結果因為帶頭的人都被秘密逮捕,再加上惠世揚口才甚好,還真把學子們勸回去了。
而河南巡撫朱大典、安徽巡撫陳子壯也是採用相同的方法把學子們全部的勸說了回去。當他們把學子勸回去以後,不約而同的,他們都開始眼裡的審問那些鼓動學子鬧事的肇事者,等問出口供之後,就附帶著口供,向朝廷奏報此事。
朝廷剛開始接到的是惠世揚的奏章,還沒等朝廷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來,河南巡撫朱大典、安徽巡撫陳子壯的奏章相繼送到之後,朝廷覺得此事深有蹊蹺,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三省接連生學子鬧事,反對「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這項政策的事啊。
內閣一看到山東、河南、安徽接連上疏之後,就明白了,這是三省的氏族大戶、仕身階層在向朝廷叫板啊。明確的表明了:要糧、要錢,沒有;不僅如此,我還要鬧事,非得讓你朝廷收回成命不可,你朝廷能把我怎麼樣。
而在朝廷當中,也有很多的大臣趁機要求朝廷廢止「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這項政策,而這種呼聲甚高。可以說是朝廷內外,反對聲音是此起彼伏,大有炸平景山,停止地球轉動之勢。
崇禎皇帝看到這種狀況,非常的惱火,不過崇禎皇帝還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畢竟是從奏章附上的口供上看,參與此事的氏族大戶以及士紳有很多,而且還有情報顯示他們與朝中的某些大臣有很緊密的關係。
法不責眾啊,要是真的深究下去,那可是要傷筋動骨的,現在朝廷需要的是安定。不過「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這項政策必須要實行下去,崇禎航地想來想去,殺雞給猴看可能達不到想要的效果,那就殺猴給雞看。
雖說現在實行「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只有三省,不過要是連這三省都擺不平,那以後怎麼向全國推廣,所以必須剎住這股邪風。要想剎住這股邪風,必須要那幾個有相當重量級的氏族大戶祭旗。
於是崇禎皇帝決定,要派遣一個有相當地位,又有相當手腕的內閣大臣到山東、安徽、河南坐鎮,順便敲打一下那些敢於反抗朝廷命令的那些氏族大戶,讓他們放明白些,別自找沒趣。
崇禎想來想去,覺得溫體仁不錯,這位資歷、有能力,能鎮住場面。於是崇禎皇帝召集內閣商量,並建議任命溫體仁為欽差大臣,到山東、安徽、河南巡查,並且崇禎皇帝還調換了這三省的部分將領,派遣京師講武堂畢業的一部將領到這三省任職。內閣大臣感到,崇禎皇帝要對這三省不聽話的氏族大戶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