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一早,袁崇煥就帶領著他那九千騎兵踏著晨光向東而去而高起潛有餓起了個大早,站在山海關的城樓上,目送袁崇煥遠去。他旁邊的一個小太監說道:高公公,這個袁崇煥也太不識抬舉了,竟然這麼輕慢咱們,連一點孝敬銀子都沒給…
那個小太監還想說什麼,但是被高起潛阻止了,高起潛輕哼一聲,說道:人家袁崇煥,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官拜薊遼督師,手下數萬虎狼之士,怎麼看得上咱們這些閹人。好了,咱們也回去吧。哎呀,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也沒有休息好,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其中一個小太監趕緊上前為高起潛按摩肩膀,說道:高公公勞苦功高,為萬歲爺盡心盡力的辦事,這一路上馬歇人不歇的,回去以後,萬歲爺一定會重賞高公公的。
高起潛擺擺手說道:哎,這算什麼。為萬歲爺辦事,就算把咱家的這把老骨頭拆了,又何妨啊。
在他身邊的眾位小太監都讚歎高起潛忠心為國,為萬歲爺爺分憂;順便,他們又進一步的埋汰袁崇煥說他不懂規矩,不知道尊重咱們的高公公。
高起潛大度的一擺手說道:好了,不說那個殺風景的袁蠻子了。咱們也準備準備,一個時辰後,咱們起程回京。
高起潛雖然口裡不說袁崇煥的不是,但在心裡,卻和袁崇煥結下了樑子。他高起潛自從在崇禎皇帝登基以來,誰都對他禮遇有佳,就算是京城那些的皇親國戚,都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高公公,可是他袁崇煥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這麼輕慢他高起潛,高起潛暗道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袁崇煥好看。
高起潛一路上快馬加鞭,快到京城時,他們一行人看到一些帶著行李,急匆匆的往南走,離京城越近,這種情景越嚴重,道路幾乎被往南走的馬車塞滿了。到城門口,就看到城門外擺著防禦騎兵的工事,而在城門裡頭,守衛京城的京軍排**牆,阻擋要湧出京城的人流,而城門裡頭,一大群人擁擠著,叫罵著,一門心思的要出城。
高起潛等人策馬靠近城門,幾個軍士高聲和止,要求他們下馬接受檢查,高起潛旁邊的一個小太監大聲說道:你個不開眼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是高起潛高公公,竟然敢叫我們下馬接受檢查,你不想在京城混了啊?
一個軍官摸樣的兵士出來說道:原來是高起潛高公公啊,請恕在下無禮,奉上峰指令,出入京城者,無論是什麼身份,一概要接受檢查。請高公公不要為難在下。
高起潛等人又碰到一個軟釘子,心裡那個氣啊。在山海關,袁崇煥不吊他,到了京城,京軍士兵也買他的帳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說,你們也是受了上峰的命令,不過皇上等著咱家覆命,你們可快點,耽誤了事可是誰都吃罪不起啊。
哪個軍士答道:請高公公放心,在下一定不會耽誤時間。
說完,他就率領一幫士卒仔細而迅的檢查了高起潛等人的通關文碟和一些物品。檢查過後,那個軍士讓開道路,高起潛等人通過。不過城門的情況混亂到了極點。因為京師戒嚴,北京內外城的十六座城門,通往外界十三座城門,只開了三座城門,分別是安定門、左安門和右安門,數萬要出城避難的百姓、官紳只能擁緊在這三座城門之中,混亂程度可想而知。
城門只留一個只能並排通過兩個人通道,兩旁是新豎立的一人多高的柵欄,京營士兵就在那裡維持秩序,一旦有人想翻越柵欄或者想要插隊,那些京營士兵就會毫不客氣的用手中的隧火槍的槍托好好的招呼那人一頓。
高起潛剛想進城門,就看見一個官員摸樣的人想要插隊,被士兵現,那人剛要擺擺自己的官威,訓斥那些阻止他插隊的士兵,可是那些士兵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官員沒想到那些大兵真的敢向自己下手,瘁不急防,被撂倒在地,被士兵用槍托各種的招呼。
官員的家丁看到大人被打,連忙上前想要從士兵的手中救出自家的大人,他們口裡還叫囂到:你們知道我們家大人是誰嗎?
可是這幫士兵根本不理,看到那些家丁衝過來,以為要強行沖關,一個軍官趕緊拿出哨子一吹,幾十名士兵從城門旁的房間跑了過來,加入了戰團。一些人企圖趁著混亂的局面衝出城門,立即又被士兵用手中的槍托給打了回去,一時間士兵的叫罵聲、被打的人的哀號聲充斥著眾人的耳膜。
高起潛看著眼前的景像有些蒙,這到點是怎麼回事,想自己當初離京的時候沒有這麼混亂啊,高起潛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他現在趕著回宮覆命,這人都堵在城門口,怎麼進去啊?
高起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那個誰,這都是怎麼回事,咱家有急事要回宮,你趕緊想辦法快讓咱家進城!
那個軍官平和的說道:高公公不要著急,這是一天總要生那麼幾回,一會就會被紀律部隊鎮壓下去。
說完那個軍官對在城門指揮鎮壓那些企圖創關的人群的哪個軍官說道:李標統,你們手腳麻利點,快點清場,宮裡的高公公要馬上進城。
那個指揮的軍官答道:標下立刻為高公公清路。
說完,他又對他手下的士兵說道:兔崽子們,動作快點,不管他是什麼官,使勁的招呼,別顧及其他的,下手狠點,別留什麼情面。
高起潛聽到這句話,差點栽下馬去,這是誰的部下啊,膽子太大了!竟然連官員都敢打,現在就是廠衛也不敢這麼干啊。高起潛好奇的問道:這是誰的部下啊?
在他身邊的那個軍官說道:高公公,那是京營之中的紀律部隊,根據皇上的旨意,是專門整治軍紀的,現在皇上調過來維持京城治安的。皇上的聖旨明確告訴紀律部隊,他們可以使用一切他們認為必要的手段來維持京城的治安。
高起潛一聽,這感情好,有了皇上的旨意,他們才敢這麼的幹。不過他們是不是有些過火了,高起潛坐在馬上,他清楚的看到,那些所謂的紀律部隊所毆打的那些人裡頭有不少是官員啊。他孫承宗這麼干也不怕得罪人,等建酋退兵的時候他還不被那些御史言官的口水給淹死。
城門口的混亂局面終於被鎮壓下去了,高起潛終於可以進城了,當他騎馬進入城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差點讓他把早晨吃的飯吐出來,青石板的地面上滿是血跡,有新鮮的,也有陳舊的,看樣子這樣子的衝突已經是好己回了。
高起潛也沒有什麼時間來感慨,他不眠不休的趕了幾天的路,早已經累的不成樣子了,他現在就想趕緊的回宮晉見皇上,然後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他覺得眼前要是有一個枕頭,他現在就能睡著。同時他也想到,皇上看自己這個樣子,一定會誇獎自己,這可是一個表忠心的好機會啊,皇上肯定會給自己不少的賞賜,而自己的前程一定會光明一片,今後自己在宮裡的地位會更加的牢靠,出頭之日也不會太遠了。
想到這裡,高起潛好像忘卻了旅途的勞累,他的精神頭更足了,在他眼前的彷彿已經不是通往紫禁城的道路,而是通往司禮監領太監的道路,是紫禁城大內總管太監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