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向前,對著我小小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因為還不太懂得宣董的經營謀略,所以宣董不在的這段時間之內,宣氏集團並沒有什麼大的進展。不過,在大家的集體協調,精誠合作的努力之下,我們還是保住了宣氏集團的原有地盤以及維持住了宣氏集團原本的入賬。」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崔三變站出來說道,「每一筆錢的進出都是我親自監督和審核的。紀副董沒有用錯過一筆錢,沒有擅自挪用過任何一筆公款,而且宣董您不在的這段時間之內,宣氏集團的集體收益沒有降低,而且有了小幅的上升。雖然說,如果宣董在的話,我們的收益有可能會漲得更快,但是在宣董不在的情況下,我們能夠維持原有水平並有小幅的上漲,這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崔三變將自己知道的,自己認為的全都說了出來,他不希望我對紀德有什麼不好的印象或者不合的可能。
我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讓紀德和崔三變放心。這時候蘇聶中站出來。我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就收住自己想說的,等著讓他先說。
只聽得蘇聶中說道:「我們宣氏集團不僅僅是收益有小幅度的上漲,我們的宣氏集團還新開拓了一個領域。雖然並不是後無來者的,但是這絕對是前無古人。」
「哦?還開拓了新領域?」這一下.我來了興趣了,「開拓了哪一塊的?成效如何?」
「宣董還記得那次米糧價格戰嗎?」蘇聶中問道。
「記得啊。」當然記得了,還能有誰比.我更記得啊,那就是我自編自導的一場龐大的戲劇。「跟那個米糧價格戰有關嗎?」知道這一點之後,我興趣更為濃厚了,米糧價格戰事突然,就算是參與其中的紀德也是不清楚這當中的原委的。唯一知道所有真相和實施步驟的,除了始作俑者的我之外,這世上估計就只有太子殿下了,而無銀老頭和葉志遷分別知道了十之**,要知道全盤是不可能的了。那件事情能夠成功,就在於保密工作的嚴謹和有效,然後就是一切的撲朔迷離、難以預料,看不到結局,分不清走向。就是要這樣的光怪6離,才能將那些貴族的貪心變成他們致命的陷阱。
可是在那樣的撲朔迷離的情.況下,他們不但沒有深陷其中使得宣氏集團蒙受損失,反而還開拓了新領域嗎?真是了不起呢!
「沒錯,就是那個被人們稱之為米糧價格戰的戰鬥.當中,紀副董跟我們開會,說要臨時建造十輛大型貨運馬車投入到公交馬車的運營當中去。當時我們都反對,公交馬車運營公司經過了京城郊外一日游的波及,好不容易才能夠踏入正軌,真正營利也才不久,不可以再亂來了。可是紀副董卻說,公交馬車運營公司一旦踏上了正軌就是踏入了穩定階段。穩定階段的共性就是穩定收入,穩定增幅,想要有所突破是很困難的。這時候如果不趕緊開拓貨運與之匹配的話,要是被人捷足先登就失算了。」
「就是就是,那個時候如果這些話是宣董您說的話,.我崔三變一定毫無疑問的支持贊同。可是,那時候我根本不相信紀副董,他說什麼我不信什麼,我恨不得他做錯些什麼,然後讓他沒有立足之地。om就到~」
「所以你就亂來一通的在大會上投了贊成票,對.不對?」蘇聶中毫不給面子的揭崔三變的傷疤。
「那時候確實有.些魯莽。」崔三變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最後證明了這個方案是成功的。我們的馬車剛剛造好,馬匹都還沒有選好訓練好呢,米糧價格戰就開始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大量的米糧一會兒要從京城運出去,一會兒又大量的米糧又要運進京城來。就算是京城範圍內,也是一會兒從東城運到西城,一會兒北城運到南城的。那些米店糧店的,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運輸工具。看著這種勢頭,聶中可活絡了,當天夜裡就召集所有人開緊急廣告策劃會議。才一個半夜的時間,一個關於公交馬車運營公司貨運的廣告宣傳案就落實到了大街小巷。第二天京城的人一醒來,我們的廣告牌上,我們的公交馬車上,我們的最新一期報紙上,凡是能夠出現的地方全都有了這個貨運馬車的宣傳廣告了。當天我們公交馬車運營公司一開業,門口就擠滿了來租借馬車的米商糧商。價格隨便開,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快。所有的馬兒都被拉去運米了,那些還在訓練期的馬兒也被套上了馬車,踏上了它們的處女征程。」
「因為我們快捷的運輸,良好的服務,完善的保障系統以及保密的工作原則,還有公道的價格收費,所有的客戶對我們的貨運公司都相當的滿意。大部分的客戶都覺得將貨物交給我們來運輸比他們自己來要合算有保險的多。還有人說,我們一個貨運公司抵得上一個運輸隊,一個鏢局,一群搬運工,還有一打懂交接、懂聯絡、還會應變的行內人才。」
「是嗎?這很好。」這是由衷的表揚。雖然說這個由人運轉到貨運的想法我早就已經有了構思,初步草案也已經有了。但是這個提案我是還沒來得及跟任何人講的。而且我的草案又是用密碼鎖在了自己的辦公室抽屜中,其他人是不會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很難就著草案付諸於實際的。可是,紀德他居然能夠想得到,而且是在米糧價格戰那樣瞬息萬變的情況下,他有著這樣的魄力要著手付諸實際,不管怎麼樣,從我的角度來看,我仍然是覺得他非常的了不起的。這是一個作為最高領導者必須具有的素質,站得高看得遠,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遠方,觀察別人都不會關注的細節,然後再所有人都還不能認可的狀態下努力的讓自己的領先想法成為一種實際,而不僅僅是最高領導者個人的一種想法,一種構思。
在所有人都還不能看得到的遠方,想要說服別人跟你一起前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作為紀德終於的代理人員,他沒有真正的實權,公司不是他的,集團不是他的,他沒有真正的領導權。就算他是有想法的,就算他是有遠見的,就算他是有魄力的,但是也還是有著非常多的阻力可以完全摧毀他。他必須毅力比一般的人都要強大,他必須能力比一般人都能夠服眾,他必須處理事情的方式一一般的人都要高明。他必須要所有人先相信他這個人,才能相信他所說出來,他所提議出來的事情。但是也像剛剛崔三變所說的那樣,所有的人別說是贊同他,相信他,都是恨不得讓他馬上消失的。大家對他都懷有一定的敵意,大家不僅懷疑他,更是猜忌他,排擠他。這樣的一種狀況下,可以讓公交馬車運營公司拓展貨運運營的最佳時機又稍縱即逝,可想而知當時的紀德多麼的孤立無援,多麼的焦灼,也是多麼的無奈。為了這個到最後在別人嘴中說出來的一個相對還比較成功的提案,可想而知,紀德為此到底付出了多少的精力,多少的時間,和多少的忍耐。
我知道紀德是無銀老頭的人,換句話來說,也就是他是太子殿下的人。但是暫代統管宣氏集團並不是他所一定要負責的權內責任。他是一個跑腿的,他是一個臥底,他是一個探聽消息,並交流情報的人而已。換而言之,他只要盯住我,盯住我的所有舉動,然後將我一舉一動如實的匯報給無銀老頭就可以了。或者說,在米糧價格戰這個過程當中,他是一個先鋒執行者,我和太子殿下商議出來的一些舉動,需要他來傳達和實施。但是也僅此而已。所有的這一些,他都不需要糾結,他都不需要如此的忍耐和痛苦受折磨。可是紀德卻還是主動的要求了來暫時代理宣氏集團。
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蘇聶中或者崔三變,也不是為了無銀老頭更或是太子殿下,僅僅是因為宣氏集團的特殊,或許在紀德的眼中,宣氏集團早已經不是單純的造錢機器,他不是簡單的斂財的一些公司的集合,這當中有著太多人的心血,包括紀德他自己的。我們所有的人看著宣氏集團從無到有,看著宣氏集團一點一點的壯大,一點一點的擴大,一點一點的成型然後慢慢的自主成長。這當中就有紀德。他也是見證人之一,他也是參與人之一,他更是創立者之一。沒有一個人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勞動成果的,更何況是自己心血的結晶,哪怕那樣東西或者並不是屬於你的,但是只要你為之付出過了,你就會對它產生感情,就會對它有著心理上的依戀和愛惜。你為維護它,會珍惜它,竭盡全力的,費盡心血的。這一點,跟我是一樣的,跟崔三變,跟蘇聶中,還有正在遠方的幕後鋪墊的郭藥眠等都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對宣氏集團有著至深的情感,要不是對於宣氏集團裡面的人有著最真的情感,沒有人會這麼嘔心瀝血的為著一個並不是自己的東西而傾盡一切。成功了,受益的可能並不是自己,而如果失敗了,受到萬夫所指的,那卻一定會是他。
這才是我最為敬佩和崇拜紀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