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確實有些魯莽。」崔三變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最後證明了這個方案是成功的。我們的馬車剛剛造好,馬匹都還沒有選好訓練好呢,米糧價格戰就開始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大量的米糧一會兒要從京城運出去,一會兒又大量的米糧又要運進京城來。就算是京城範圍內,也是一會兒從東城運到西城,一會兒北城運到南城的。那些米店糧店的,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運輸工具。看著這種勢頭,聶中可活絡了,當天夜裡就召集所有人開緊急廣告策劃會議。才一個半夜的時間,一個關於公交馬車運營公司貨運的廣告宣傳案就落實到了大街小巷。第二天京城的人一醒來,我們的廣告牌上,我們的公交馬車上,我們的最新一期報紙上,凡是能夠出現的地方全都有了這個貨運馬車的宣傳廣告了。當天我們公交馬車運營公司一開業,門口就擠滿了來租借馬車的米商糧商。價格隨便開,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快。所有的馬兒都被拉去運米了,那些還在訓練期的馬兒也被套上了馬車,踏上了它們的處女征程。」
「因為我們快捷的運輸,良好的服務,完善的保障系統以及保密的工作原則,還有公道的價格收費,所有的客戶對我們的貨運公司都相當的滿意。大部分的客戶都覺得將貨物交給我們來運輸比他們自己來要合算有保險的多。還有人說,我們一個貨運公司抵得上一個運輸隊,一個鏢局,一群搬運工,還有一打懂交接、懂聯絡、還會應變的行內人才。」
「是嗎?這很好。」這是由衷的表揚。雖然說這個由人運轉到貨運的想法我早就已經有了構思,初步草案也已經有了。但是這個提案我是還沒來得及跟任何人講的。而且我的草案又是用密碼鎖在了自己的辦公室抽屜中,其他人是不會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很難就著草案付諸於實際的。可是,紀德他居然能夠想得到,而且是在米糧價格戰那樣瞬息萬變的情況下,他有著這樣的魄力要著手付諸實際,不管怎麼樣,從我的角度來看,我仍然是覺得他非常的了不起的。這是一個作為最高領導者必須具有的素質,站得高看得遠,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遠方,觀察別人都不會關注的細節,然後再所有人都還不能認可的狀態下努力的讓自己的領先想法成為一種實際,而不僅僅是最高領導者個人的一種想法,一種構思。
在所有人都還不能看得到的遠方,想要說服別人跟你一起前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作為紀德終於的代理人員,他沒有真正的實權,公司不是他的,集團不是他的,他沒有真正的領導權。就算他是有想法的,就算他是有遠見的,就算他是有魄力的,但是也還是有著非常多的阻力可以完全摧毀他。他必須毅力比一般的人都要強大,他必須能力比一般人都能夠服眾,他必須處理事情的方式一一般的人都要高明。他必須要所有人先相信他這個人,才能相信他所說出來,他所提議出來的事情。但是也像剛剛崔三變所說的那樣,所有的人別說是贊同他,相信他,都是恨不得讓他馬上消失的。大家對他都懷有一定的敵意,大家不僅懷疑他,更是猜忌他,排擠他。這樣的一種狀況下,可以讓公交馬車運營公司拓展貨運運營的最佳時機又稍縱即逝,可想而知當時的紀德多麼的孤立無援,多麼的焦灼,也是多麼的無奈。為了這個到最後在別人嘴中說出來的一個相對還比較成功的提案,可想而知,紀德為此到底付出了多少的精力,多少的時間,和多少的忍耐。
我知道紀德是無銀老頭的.人,換句話來說,也就是他是太子殿下的人。但是暫代統管宣氏集團並不是他所一定要負責的權內責任。om就到~他是一個跑腿的,他是一個臥底,他是一個探聽消息,並交流情報的人而已。換而言之,他只要盯住我,盯住我的所有舉動,然後將我一舉一動如實的匯報給無銀老頭就可以了。或者說,在米糧價格戰這個過程當中,他是一個先鋒執行者,我和太子殿下商議出來的一些舉動,需要他來傳達和實施。但是也僅此而已。所有的這一些,他都不需要糾結,他都不需要如此的忍耐和痛苦受折磨。可是紀德卻還是主動的要求了來暫時代理宣氏集團。
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蘇聶中或.者崔三變,也不是為了無銀老頭更或是太子殿下,僅僅是因為宣氏集團的特殊,或許在紀德的眼中,宣氏集團早已經不是單純的造錢機器,他不是簡單的斂財的一些公司的集合,這當中有著太多人的心血,包括紀德他自己的。我們所有的人看著宣氏集團從無到有,看著宣氏集團一點一點的壯大,一點一點的擴大,一點一點的成型然後慢慢的自主成長。這當中就有紀德。他也是見證人之一,他也是參與人之一,他更是創立者之一。沒有一個人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勞動成果的,更何況是自己心血的結晶,哪怕那樣東西或者並不是屬於你的,但是只要你為之付出過了,你就會對它產生感情,就會對它有著心理上的依戀和愛惜。你為維護它,會珍惜它,竭盡全力的,費盡心血的。這一點,跟我是一樣的,跟崔三變,跟蘇聶中,還有正在遠方的幕後鋪墊的郭藥眠等都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對宣氏集團有著至.深的情感,要不是對於宣氏集團裡面的人有著最真的情感,沒有人會這麼嘔心瀝血的為著一個並不是自己的東西而傾盡一切。成功了,受益的可能並不是自己,而如果失敗了,受到萬夫所指的,那卻一定會是他。
這才是我最為敬佩和崇拜紀德的地方。
「那麼米糧價格戰之後呢?我們的貨運公司運營狀.況還好嗎?」我對著紀德問道。
「已經基本踏上正軌了。」紀德謙虛說道。
「好,那麼三變,將我們接手的所有運營項目的數據.整理交給我,一個時辰之內我要知道,從我們貨運公司開業以來到現在我們接到的貨運的種類和數量情況。既然已經踏上正軌了,我們就要修好這條軌,並且在這條軌外,準備好鋪平另外的道路,並駕齊驅。這樣才能真正壟斷住這一塊領域。畢竟,有了我們開創公交馬車運營公司以來,已經有非常多的人在覬覦這一塊領域了。這塊大肥肉既然是我們開創的,我希望是我們獨霸著,只有當我們已經吸走了足夠的油水,或者有更大一塊肉的時候,才可以分割給別的人享用,這一點你們明白的吧?三變,記住一個時辰,怎麼樣?」
「好,我現在就去。」崔三變是只要一有工作就會全.力以赴馬上投身其中的那種人,當然這樣的素養跟我的嚴格要求是分不開的。
有怎樣狗血的.老闆就會有怎樣狗血的員工,有怎樣變態的老闆就會有怎樣變態的員工,這就是那個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當然此上梁非彼上梁。
崔三變已經抱著他最為寶貝的算盤走了。房間裡的蘇聶中和紀德還各自有著各自的任務要做。
「聶中,如果一切正常的話,那麼那些數目龐大的報童和廣告放員應該都歸屬你廣告公司名下吧?」換句話說也就是,那些人都是歸你蘇聶中管的吧?
「沒錯。」
「那麼,我們之前的有關報童們和廣告放員的培訓有貫徹下去嗎?」這個可是相當的重要的啊。
「這個……」蘇聶中有些吞吞吐吐。
哦,馬高的。看來答案已經揭曉了。也就是說關於報童們和廣告放員的培訓工作是一點都沒有實施啊,更別說什麼貫徹,什麼成效了。但是,這也不能怪罪於蘇聶中,畢竟這本來就不是他的擅長,而且我也沒有及時的通知於他,讓他怎麼去做?是我自己亂搞失蹤的,工作就這樣拖節了,現在想要做起來就束手束腳了。
本來這些報童和廣告放員相當於是丐幫的眾位弟子,他們隱蔽性相當高,滲透性也相當高,埋伏很容易,探聽消息也很方便。但是大多數都是小孩子,如果不經過一系列的相關的培訓的話,他們是不能真的有什麼效用的。這樣的他們只是小孩,只是報童,不會有再有一層身份了。
而現在,我出宮只有一天的時間,我不可能在一天之內給他們培訓好,然後再派出去的,這項工作只能交代給他們兩個人,權力和那些人仍然是蘇聶中的,但是在培訓的過程中,紀德可以作為培訓員參與在內。我離開之後,這項工作一定要認真貫徹下去了,我希望我下一次出宮,下一次想要探聽消息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比小說中的那些丐幫弟子更為能幹,更為出色和有收穫了。
「聶中,還記得我所要的一些到底是什麼的吧?還有紀德,你應該清楚無銀老頭那一些徒子徒孫在成為木匠或者花匠的同時另外的一層身份和另外的一項工作的吧?」
「明白。」蘇聶中和紀德同時點頭回答道。
「很好,現在我的時間只有一個白天不到的時間了,所以現在開始培訓已經來不及了,可是這項工作絕對不能夠疏忽。我離開之後,你們要抓緊佈置,當然第一步就是選人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為信息員的,到底是怎麼樣的標準,等我走了之後你們兩個好好商討一下。然後我看一看能不能夠讓郭藥眠抽身來一次京城,這一方面他最為有經驗,畢竟一班學子都是他的嫡系,如何選人,如何培訓,他已經駕輕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