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
哼,對我來說不僅是小意思,更像是在獎勵。至少在領導看來,同學們看來我都是相當的厲害,畢業才短短幾年時間,不僅工資漲得不見頂,而且更是深得領導的信任,他們想要托我辦個事,我跟領導一說,那都是不離十的。他們完全知道,我在我們領導面前有一定的言權,說出來的話也有著一定的份量。很多同學和同事,也一度認為我或許是跟領導有一腿或有一手的,但是只要他們看到過一次我的拚命和我的捨命陪君子,他們就會打消自己的想法了。如果是有了那麼一腿,或那麼一手的話,那麼還需要這麼拚命嗎?完全不可能,完全不必要。所以,久而久之的,那些人就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了。之後,他們看我的眼神,崇敬也好,譏笑也罷,我都當做看不出來,因為當時的我自認為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覺得我是在用自己的學識,自己的能力為自己開道鋪路,我覺得我是在用自己並不長的青春為自己博取一個燦爛輝煌的春天。那樣的春天裡,鮮花要有,麵包也要有,而在鮮花和麵包之上,我也還需要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和理想王國。那裡是自己的事業,也自己的追求,是自己能夠做到的,可以達到的高度,是自己的成就感,是自己所有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所學所練的實驗基地。
如果沒有大學畢業後工作時的這種拚命付出,拚命揮。當時的我會想不明白,那麼為什麼從小學時爸爸媽媽、老師親戚都告訴我要好好學習?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時候幹好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那麼為什麼當自己已經在好好學習時,媽媽還要說要更努力的學習,要更用功的學習,要更加好的成績,要更加的分數,這樣才會為自己地未來買上更有保障的保險。我想我是個乖寶寶,從來都聽話,所以我都做到了,重點初中,重點高中,重點大學……一切的一切都達到了身邊所有人的要求,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身邊人的他們身邊人吹噓的一個成本。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因為有著一個我而說話大聲,而說話帶著大笑,而說話不顧別人臉色。
既然被推上了這樣地一條「重點」的道路,那麼我只能精益求精,既然成為了身邊所有人吹噓的資本,那麼我只能成為更大的資本,更有保障的資本,而且是會升值地,是會保值的資本。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我暫時將自己放在了一個角落裡。我知道那個自己會有一天復活,但是不清楚是在哪一天。我還曾想過,或許有一天那個自己會在角落中被自己活生生的悶死,從此不再做聲,從此也不會再有聲地機會。
而就在我並不確定那個自己有沒有被悶死之前,我就出事了,我就穿越了。到了這樣的一個世界之後,我並沒有慶幸,我並沒有高興。因為在當時的那個世界裡,我的自己雖然是被封閉地,但是我覺得值得,我很心甘情願,我自己習慣了。我習慣了,老爸老媽時不時的叮嚀和囑咐,我習慣了我常年以往的報喜不報憂,我習慣了在燈紅酒綠之中穿梭而行,我更習慣了那樣緊張而高度的急旋轉生活。一旦一切都停了,一旦一切都安靜了,那麼我不知道我還是不是我了。
果然,到了這裡之後,我馬上就懵了,馬上就迷茫了。我為了找到另外一個使得我緊張而高度急旋轉生活的「身邊人」而費盡心思。結果,這樣的身邊人或許是一種奢求,不是天生而來地,或許就是尋找不來的。
太子看著我陷入沉思地臉,有些好奇,在他面前我經常走神,經常游神。有些時候,我在深思自己,有些時候,我在深思事況,而更有的時候,我在想空白,那是一種虛無,就是什麼都沒有。好像靠近了一個懸崖邊上,你往上看什麼都沒有,霧濛濛一片,你往下看也是什麼都沒有,霧茫茫一片,前後左右你四面八方去看好了,仍然是什麼都沒有,那種虛空簡直能折磨死人。
我到了這個世界才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有時候有一個你為他而活地人,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幸福。或,那個人是你地親人,或,那個人是你的愛人,也有可能,那個人是你的孩子。總之,你會為了他做很多的事情,你的一生或許都是在為了他而活,你一輩子都為了這麼一個人在那樣的團團打轉。在當時你會抱怨,你會計較,你總是在付出,你是在為了他而放棄了很多,甚至是放棄了自己。但是,當你真的失去了這麼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現,原來不只是你一直在付出,原來你口中抱怨的為了他的放棄根本就是心甘情願,如果不是心甘情願,你不會只是抱怨,如果不是心甘情願,你不會還會這樣一邊抱怨著一邊仍然一如既往的做下去。正是有著那樣的一個人,在你放棄了自己
,你也成就了另外一個自己。人說來說去在為別人其實有哪個人是真的在為別人而過的?不管你嘴上的說的怎麼樣,你的一生還是你自己一路走過來的,並沒有一個人在中間代過勞,吃苦是你自己吃的,付出是你自己付的,選擇的那個人是自己,抱怨的那個也是自己,那麼有何來的別人呢?
如果,真的沒有了別人,那麼你自己呢?你還會在嗎?
至少。我現在就想著那些別人了。那些身邊人。我從來就沒有讓你們失望過。我從來都表現出了自己最好地一面。我說為了你們地虛榮而放棄了自己地快樂。但是放棄快樂地那個人也是我自己。為了成全你們虛榮地那個人也是我自己。那麼。該抱怨地也是我自己。
可是。誰又能給我這樣地一個後悔地權力呢?
沒有人吧。回不去了。也不能重新來過了。而在這個世界中。我又一次陷入了這樣地一個輪迴之中。如果上天給我再來一次可以回過頭來看現在生活地機會。我相信我又會後悔。後悔自己現在地看不通。後悔自己現在地不知道好好生活。但是。我現在真地是看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這樣做地結果會是什麼。我唯一知道地就是我現在只能這麼做。而且這麼做地時候。現在地我不後悔。
「你地計算能力是跟誰學地?」太子溫和笑著問道。
「誒?」我還兀自思考著呢。太子突然就向我問了。這一類地問題。太子基本每天都會問一些。有時候我回答。有時候我沒空回答。而更多地時候。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問題。編個謊吧還都不容易編順溜了。可要是不編謊吧。說出來地反而比謊言更假。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人家地好奇也是正常地。人家地疑問也是自然地。你說一小姑娘。憑空地裡冒出來地。難道跟人家說自己生下來就會算術。天生就會認字。本能地就會那麼多別人聞所未聞地事情?
「跟我地老師學地。小時候在學堂裡學地。」我眼睛眨眨說了個不算是謊言也算不上真話地答案。
「老師?學堂?上次你說是一個世外高人的。」太子也跟我眨眨眼睛,毫不留情的戳破我的謊言。
「唉……」我悲歎,明知道自己是在說謊,也明知道對方知道自己在編謊,可是還是要往下說,不為了自圓其說,只為了能夠就這麼順溜下去。「上次說地不是經商之道和製器之術嗎?那些這麼高深和難以普及的東西,我當然是跟世外高人學地啊,這樣說才會有人相信,這樣說人家才會覺得你有本事嘛!至於算術嘛,那一般的賬房學徒都是會地,我為什麼要去跟世外高人學?當然小時候在學堂裡就可以學會了啊。」
「既然這樣,那你應該說你的算術是小時候跟賬房師傅學地,怎麼會跑去學堂學呢?據我所知,大齊還沒有哪個學堂能夠教出你這種水平的算術學生來吧。」太子開始一臉坦然的笑了。
我對他翻了翻白眼。今天他怎麼回事?明知道我是在編謊的啊,我也不是第一次編謊了,以前他也會問,但是不管我說的是什麼,也不管我編出了什麼謊言,他都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哦」字就這麼帶過了,既完結了他不可能滿足的好奇心,也緩解了我的尷尬和壓力。這樣不是很好的嗎?幹什麼一定要戳破,你要是這樣一直戳下去,我還怎麼編?當然是越編越錯了,因為從一開始就是謊言先行,我都不記得自己說過的那些話當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基本上就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真假難辨。因為本來就難辨。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啊,知道我現在正在替他辦事,一心一意,毫無選擇餘地,毫無留守退路的在替他辦事,這不就結了嗎?
非得費這麼大的勁,折騰死人了。
我看了一眼太子坦然的笑臉,木著臉說道:「那是因為教我的那個學堂師傅是個世外高人,所以能夠教出像我這樣算術水平的學生,這樣行了嗎?」非得讓我自圓其說,非得讓我把謊言編順溜了,他才開心,既然知道是謊言,那麼這個謊言是可信的還是不可信的就根本不重要了嘛,本來已經知道了那是假的了。真是愛叫勁!
「你遇到過的世外高人還真是多。」
「是啊。或許我運氣好吧。」運氣不好,我能穿越嗎?還是在喝醉酒不知道自己是出車禍飛來的,還是連人帶車栽進河裡淹死飄過來的,整個一個不明不白,神不知鬼不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的那些世外高人真有其人嗎?」太子突然收起有些坦然的笑容,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