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葉志遷在我之後,我們走了一段距離,這越來越窄,等到再往下就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進了,我知道這應該是到達出口了
果然,我看到通道的最後有一扇門,那扇門的右上方有一個直徑半米的大轉盤,大轉盤的四周是一個一個手掌般大小的挖空,那些挖空的洞中各有著文字,有些是我認識的繁體字,有些是阿拉伯數字,整個轉盤就算是放大版的老式撥號電話的那個撥號盤。只見太子抬起右手,伸進轉盤的一個挖空中轉動了轉盤,等轉盤轉回到停止,我明顯看到那些挖空中的文字和數字生了變化,然後太子在另外的幾個挖空中再次轉了幾下,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開一個特大版的密碼鎖。
我張大嘴巴愣愣的看著這一切,阿拉伯數字……撥號電話轉盤……密碼鎖……
我不用努力回憶也非常清楚,我曾經通過木瓜門賣過一套機關設備,那上面的防盜門就是通過防盜齒輪設置的。但是那個機關設備是最簡陋的那一種,安全係數是非常高,但是卻只能用一次,用完一次後,那個齒輪因為沒有經過改造所以回復不到原來的地方。而精巧的數字撥號防盜門我仍然保留著自己的版權和專利,沒有出售過,可是現在我卻在這扇門上看到了這樣的一個鎖,這樣的一個防盜設備,更為讓我驚奇地是,那上面居然有著阿拉伯數字……
買我那套設備的人的底細以及他將這套設備用為何用,我都徹底調查過,可以說我是將自己所有的客戶的資料瞭如指掌的。那個人買我的設備是為了藏自己貪污所得地金磚,他在一座山上挖了一個大洞,裡面擺滿了金磚,珍珠,水晶,寶石,金銀器還有精美的瓷器,按上這扇門是因為有段時間他在官場上遇上了麻煩,他怕自己要是被打倒,自己的家屬會一無所有,所以將自己的身家都藏在了那座山的山洞中,以防萬一。他挖洞和按門的工人裡還有我地人呢,當時沒有現任何問題,而且他是一個地方大員,跟太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很親密的接觸的。而且,就算有接觸好了,他買到地只是成品,沒有設計圖,他就算拆開了那扇門也不一定能夠研究出這種防盜門的製作方法,更何況那扇門到現在為止還好端端的守衛著一洞的寶藏。
那麼,太子地這門又而來,而且還是改良版的。
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我呼吸一下,強自壓住那種恐慌。可是心中仍然升上了一股寒意,我心裡念開了「千萬不可以,千萬不可以……」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我……
不自覺的,我目光轉向了站在我身後的葉志遷,他仍然耷拉著眼皮,那張臉上沒有任何地表情變化。但是,我仍然知道,他就是在看我,他看的就是我,以及我臉上現在豐富多彩地表情。
難道……
他跟我一樣?或說,我將會跟他一樣?
難道這就是他會聽命於子地原因?難道他跟太子不是自願合作地結合。而是被要挾合作地關係?
葉遷。受到了要挾?我地嘴巴開始一點一點張大。這不是匪夷所思。這根本是難以接受。
過頭。回過視線。太子倒是根本沒有在意我地吃驚模樣。他仍然背著對我們。這時候這扇密碼石門已經靜悄悄地打開了。完全沒有另一頭那扇石門地轟隆隆感。這扇門精巧精密成這樣。一點一點驗證著我地心中地想法。我想我是栽了。栽在了我根本未曾留意地人。栽在了一個有著更好偽裝地組合之中。
太子向著門內走去。慢慢消失在進地強光
我拉過葉志遷站在一側。用著足夠疑惑地眼神看著他。希望他能對此有所反應。以得到一些我猜想地驗證。我一時還沒有做出決定。究竟是跟著太子而進。還是趁機逃出去。可是。我自己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逃得出去地。除非葉志遷帶上我。不知不覺中。我居然也會有依賴葉志遷地一天。
可是。葉志遷仿若沒有看到我地眼神和動作一樣。擦過我面無表情地走向了那個強光中。我愕然地一眨眼之後。人影就沒了。
我站在,進不是,退不是,原地不動也不是。
此刻,在強光的圈子中,有一個人朝我走來,卻是紀德,那一個在長江邊南津關幫我監督客棧建造的神秘人物,那個令所有海盜聞風喪膽的海上獨俠,那個在長江上遇到石油燃船危機時跟我一樣冷靜,在袁、袁紫煙被殺案件時跟我一樣懂得推理,他據說還是無銀老頭唯一的入門弟子,參與了我京城郊外一日游的全程設計,參與了公交馬車的整套推行方案研討會議,參與了向家酒業廣告設計的談判設計方案討論
了廣告公司的建立和展,幫助過戴五在南津關營建造,幫助過郭藥眠順利執掌袁家長江漁業……
但是,在這些所有的參與和過程中,紀德全都是沒有職位的,也就是沒有權力的,可是他卻是每一次都沒有缺席過的一個。他並不積極言,只在我徵求他意見的時候偶爾給點關鍵性的意見。同樣的,在表意見的時候,他的話語也很少,但是精闢到位,很得我心。所以,我雖然沒有將他納入門下的想法,卻很是依賴和欣賞他。他生性自由,來無影去無蹤,在我印象是無門無派,無組織無政府的一個人,除了恩師無銀老頭那一邊他有所牽絆一樣,他跟我一樣了無牽掛,隨心所欲。
卻沒想到……
這一個大跟頭還真的是踩上了孫悟空的觔斗雲了,一栽栽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紀德今天一身麻衣,裝扮依舊如同平日,隨意而為,甚至是不修邊幅。
「宣董。」紀德匆匆前,「殿下已經在等你了。」
仍然有點難以接受,仍然些不願面對,我只有笑笑。
「宣董,這麼請。」德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那個樣子彷彿我們仍然處在悅來客棧我的那個房間中的會議隔間中一般。恍然間,我也放鬆了一點,從紀德輕鬆的態中我得到了一些力量,我知道了我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和不測的,因為紀德的神情太輕鬆了,簡直就是在等候著客人入房就餐一樣,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擺出去人家房裡吃飯的心態了。
「宣董,紀某還有一些私人事情,所不能陪伴宣董了,悅來客棧那一邊有我,不會出事。」
「哦……」我淡淡應著,紀德的這話是讓我安心,亦或是在威脅我?悅來客棧那一邊指的當然就是蘇聶中、崔三變那些正為了找我而焦頭爛額的人了。
「還宣董,接下來您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他們,有什麼話需要我來傳達的嗎?」
「麼?」我驚呼,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蘇聶中他們,也就是有一段時間我會人生沒有自由。這時候,葉志遷的臉露在了石門門口,我側過臉看他,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耷拉著眼皮,擺出了一張臭臉無聲的問我,「怎麼動作這麼慢?」
我側回臉看向紀德,壓低聲音,說道:「你跟他們說,按照原定計劃,做到我在與不在一個樣。記得吃飯,記得睡覺,記得找我……」
紀德點頭,「紀某記清楚了,宣董請心。」
我淡淡點頭。
「那紀某先行告退,宣董別忘了這裡是皇宮。」
我再次淡淡點頭。紀德給我的感覺就是粗中有細,難以捉摸卻也率直明朗。他不會讓你感覺在關注你,在留意你,但是他卻分明就是在關注你,在留意你,並且不留痕跡。這種方式是需要一定的能力的,而紀德就做到了,明明出賣了我,我卻不能怪他,甚至不能說他欺騙出賣我。
紀德,真的是一個人才啊。
但,終究不可能為我所用了。
該直接面對子
走過那個石門,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精巧的密碼轉盤,居然敢不買我的專利權私自建造,我告你侵權,哼
走進太子的房間,舉目望去,一切簡單溫和普通,就跟當初太子給我的感覺一樣,那是簡單而單弱的太子。結果,卻被表象所迷,沒想到那樣的簡單中藏著如此的複雜,就像這個再簡單不過的房間後面居然藏著這麼精深嚴密的地下道一般。
紀德最後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是皇宮,也就是要讓我注意自己的言行,要我應對的時候多加小心。
進去後,就看到太子坐在了一張長的躺椅上,躺椅很長,印象中就像是電視看過的那種北方的炕頭,一張矮几擺放在長椅中間,太子看到我指了指矮几的對面,示意我落座。
我略有遲疑,但後來還是端端正正坐了。這可是太子殿下賜坐,能不坐嗎?然後,就有宮女進來奉了茶,之後房內原有的宮女也都退了出去,甚至連葉志遷也走了出去,我的心就開始懸起,整個諾大的房間只剩下了我和太子兩個人。我現自己還是有點依賴葉志遷的,此刻他不在我身邊,我的心居然有些忐忑。
葉志遷走出之後,太子就顧著自己慢悠悠的喝著茶,那副樣子別提有多讓我鬱悶和憋屈了。有事說事,有屁放屁,把人家弄來然後擺在對面自己卻對著一杯茶要喝不喝的,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