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董」紀德匆上前,「殿下已經在等你了。」
仍然有點難以接受,仍然有些不願面對,我只有笑笑。
「宣董,這麼請。」紀德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那個樣子彷彿我們仍然處在悅來客棧我的那個房間中的會議隔間中一般。恍然間,我也放鬆了一點,從紀德輕鬆的神態中我得到了一些力量,我知道了我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和不測的,因為紀德的神情太輕鬆了,簡直就是在等候著客人入房就餐一樣,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擺出去人家房裡吃飯的心態了。
「宣董,紀某還有一些私人事情,所以就不能陪伴宣董了,悅來客棧那一邊有我,不會出事。」
「哦……」我淡淡應著,紀德的這句話是讓我安心,亦或是在威脅我?悅來客棧那一邊指的當然就是蘇聶中、崔三變那些正為了找我而焦頭爛額的人了。
「還有宣董,接下您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他們,有什麼話需要我來傳達的嗎?」
「什麼?」我驚呼,有一段時間能見到蘇聶中他們,也就是有一段時間我會人生沒有自由。這時候,葉志遷的臉露在了門門口,我側過臉看他,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耷拉著眼皮,擺出了一張臭臉無聲的問我,「怎麼動作這麼慢?」
我側回臉看紀德,壓低聲音,說道:「你跟他們說,按照原定計劃,做到我在與不在一個樣。記得吃飯,記得睡覺,記得找我……」
紀德,「紀記清楚了,宣董請放心。」
我淡淡點頭。
「那紀某先行告退。宣董忘了這裡是皇宮。」
我再次淡點頭。該直接面對太子了。
走過那個石門。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精巧地密碼轉盤。居然敢不買我地專利權私自建造。我告你侵權。哼
走進太子地房間。就看到太子坐在了一張長長地躺椅上。躺椅很長。印象中就像是電視看過地那種北方地炕頭。一張矮几擺放在長椅中間。太子看到我指了指矮几地對面。示意我落座。
我略有遲疑。但後來還是端端正正坐了。這可是太子殿下賜坐。能不坐嗎?然後。就有宮女進來奉了茶。之後房內原有地宮女也都退了出去。甚至連葉志遷也走了出去。我地心就開始懸起。整個諾大地房間只剩下了我和太子兩個人。我現自己還是有點依賴葉志遷地。此刻他不在我身邊。我地心居然有些忐忑。
葉志遷走出之後。太子就顧著自己慢悠悠地喝著茶。那副樣子別提有多讓我鬱悶和憋屈了。有事說事。有屁放屁。把人家弄來然後擺在對面自己卻對著一杯茶要喝不喝地。搞什麼啊?
「你……」
「你……」
沉寂良久之後,我跟太子居然異口同聲地同時說話,相互看了一看後,我和他又同時吞下了將要說出的那一句話。
我在等著太子說話,因為其實我還沒有想好自己到底要說什麼,可是矮几對面地太子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吞下了這一句話後也是沒有再開口,於是場面繼續沉寂。
「真是沒想到……」
「真是沒想到……」
我跟太子四面相對,竟然又是在同時說出了同樣的一句話。這一下,我跟他都有些感到好笑了。
太子看向我,溫和問道:「真是沒想到麼?」
「真是沒想到居然就這樣來到了皇宮,都沒什麼準備的呢。」我訕訕說道,「真是沒想到皇宮裡的佈置比我想像當中的簡單。」
太子再聽我說話,可是在聽我說話的同時,他的一雙眼睛一刻不移的直視著我,讓我有種寒毛直立地感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出現問題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裡有不對勁。只覺得自己說話越來越困難,說著說著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自己該說什麼了。
「怎麼了?」太子的聲線微微下沉,帶出一絲威嚴,「你以前很能說。」
「殿下。」我有些生氣了,抬頭與他四目相對,「沒有人告訴過你用這樣的神情長久的盯著一個人是不禮貌的嗎?」
「是嗎?」太子薄薄的嘴唇撇了撇,「還真的是沒人教過我。」
「那我現在教你了,你應該知道了吧。」我生氣的身來,跟這樣的人說話,我總覺得渾身不對勁,哪裡都癢癢,哪裡都長著刺,我也不確定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不冷靜,總之我就是不想要自己面對他,不想讓他看著我。
「呵」太子淡淡一笑,視線終於從我的身上移開,「真是沒想到被人傳地神乎其神的宣董居然會是你,真是太令人吃驚,也太讓人驚喜了。」
「誒?」他說什麼?吃驚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他看到我的那兩次我都是一個微乎極微的小人物,那都是被壓迫被欺負的群體中地一員。一年時間不到,再次見面後,我有現在的成長都是會讓人覺得驚訝地。可是,驚喜?喜從何來?
太子並沒有想到解答我的疑問,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又開始自己喝茶了,我就納悶了,他那只杯子大一點地嗎?怎麼那麼一杯茶就這麼喝不完的喝呢?
「殿下這一次見我是有什麼旨意嗎?」經歷過被葉至遷綁架何套話,經歷過那個
地下通道和精密轉盤石門,經歷過紀德堂而皇的正我想知道這個太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最終他來虛的,我就虛,如果他願意放過我,我就能夠獲得自由,不被捲入這場已經越來越複雜地紛爭中。
太子臉上平淡溫和的笑容已經不在,他伸出右手將他那杯茶中剩餘的茶水到了一些在矮几上,他沾著那茶水慢慢的再矮几上寫著字,寂靜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可是我心卻一點一點在顫,隨著太子的動作,矮几桌面上慢慢顯現的是「木瓜門」三個字。
「宣董知道這個組織嗎?」溫和的笑容再次浮現在太子的嘴角,「對於這個組織,我希望宣董能夠有所解釋。」
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語調,帶著某種毫不隱晦的暗示和威脅,他是想要我明白一些事情。我下意識的看向房間的房門口,那裡沒有葉至遷的身影,我現自己在這一刻真的是在依賴他。我不知道葉至遷到底跟他說了一些什麼,我不知道這個太子得知地木瓜門跟我所知道的那一些到底符合到什麼程度。
太子見我在猶豫和遲疑,雙眉漸擰,神情變得凝重,我立刻收回自己看向房門的視線看向桌面上那「木瓜門」三個字。
來不及好好思了,「我也聽說過這個組織,跟他們買過一些設備和暗器,甚至還買過一些情報。」
「只有這些?」太子淡淡問道。
「差不多了吧,還有一些什設啊,玩具,應該也不少吧。?」我裝傻充愣的睜眼說瞎話。
「真的是這樣?」子一拍桌子,我受驚的在原位上跳了一下,安撫過心臟後我看向太子的那只右手,赫然現桌面上用茶水寫就的「木瓜門」三個字卻像是被機器刻字一般印進了矮几桌面內。
那拍桌的聲響亮刺耳,可是在我的耳朵裡聽起來卻尖銳讓人心顫。太子的右手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還是,太子根本會武功?
剛剛那一招,呈現的出武功應該不低吧?他的內力深厚嗎?葉至遷打得過他嗎?
好可怕!
我好像被進這個紛爭中出不來了。
「殿下!」房門打開,至遷的身影出現在房內,他仍然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可是聲音的急促代表著他的著急和衝動。
印象中葉至遷一直以來都是非常冷靜的,甚至一向認為他是冷血的。可如今聽到了他這一聲近乎阻止一般地聲音我卻像是有了靠山般的有依靠感。
「出去。」太子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任何感情,但是意思卻非常的明確。
「是。」
太子淡淡低頭,右手仔細的擦拭著桌面上殘留地幾處茶漬,「沒有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踏進這個房間來。」
「明白。」葉至遷非常聽話,不但沒有多做停留,甚至是沒有抬起眼皮來看我一眼,走出房門時還隨手帶上了門。
我的視線從房門再次轉向矮几桌面,桌上地字跡深可見木,筆跡剛勁有力,讓我膽寒。忽然,那只擦拭茶漬的手撫過了桌面,再移過那三個字地地方時,那三個陡然消失了,桌面上只剩下一個圓形的淺窪,太子將茶蓋放在那上面,剛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周邊地圓弧曲線也剛剛好。
驚駭讓我不住的後退,撞到了長椅的扶手,腰間生生的疼,卻沒想到太子立刻移到了我的身邊,扶住了我無法站立的身體,他不僅內力深厚如此,步法也這麼快?
「小兔?」
「我,我沒事。殿下好功夫。」我扶住扶手自己站直身子,從太子的懷中盡可能的脫開。
「小兔?」沒想到腰上又一收緊,他卻並不讓我遠離。
我狐疑的抬頭看向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麼。
「對不起,小兔已經不復存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宣心照,如果這一次你是跟我談生意的,可以叫我宣董。」
「小兔!」太子伸出另一隻手掛了一下我的鼻子,輕笑道:「還是小兔比較好,你就叫小兔。」
我寒毛直立,雙眼泛白,但是現在腰和鼻子都在人家的手中,識時務為俊傑,我不會這時候跟他硬來。
「告訴我,葉至遷跟你合作成功了嗎?」
「你看我跟他是合作成功的樣子嗎?」我白了太子一眼,真是的疲於應對啊,精神高度集中了,**還要時刻警戒。
「很好。早知道小兔就是那個宣董,就不用讓他跟你合作了,本太子親自跟你合作。」
「承舉,我並不想要……」
「原以為一個這麼會做生意,這麼多計謀的人會是一個冒醜的遺孀寡婦,卻沒想到原來就是小兔。早知如此何必為難葉至遷,本太子直接跟你合作更好。」
「我說了,我並不願意……等一下,你說的合作,什麼意思?」什麼冒丑?什麼遺孀寡婦?什麼為難葉至遷?
難道葉至遷口中說的那個「用強」,原來是他想出來,然後讓葉至遷來做的?
一股寒氣從頭頂寒到腳心,一股怒氣又從腳心躥到頭頂,我一咬唇,用力推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