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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贗品 文 / 穿越之女人是老虎

    只聽得蘇聶中的聲音擲地有聲的說道:「當今國主,國號大佑,國姓齊,尊諱白石。只要是大齊的初學兒童都知道,讀至『白』時以『日』替,閱至『石』時以『口』代。而作於大佑二年的《山中來客圖》邊的題詩又怎會有『今朝郡齋冷,忽念山中客。澗底束荊薪,歸來煮白石。欲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

    煮白石?

    裡面半天沒有反應,連我都被震住了。封建社會的避諱是非常講究的。可以說避諱是我國古代為迴避君父尊親的名字而改寫為其他的字的一種制度,這也是中國封建社會中特有的一種歷史和文化現象。在封建社會裡,人物姓名的避諱,是上下臣民不可不懂的一門政治學問,也是上至官員下至布衣不得不遵從的一項政治法規。

    宋代常州每年元宵都要大放花燈,以示歌舞昇平。太守田登因其名與「燈」字諧音,為避此諱,將元宵前夕的告示寫成「本州照例放火三天」,從而留下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笑柄。

    要是只留下個笑柄,人們一笑而過那也就罷了,避諱有時候更是事關個人的前程命運,甚至是身家性命。雍正四年,禮部侍郎查嗣庭將《詩·商頌·玄鳥》篇中的「維民所止」作為考題。當時就有人告說,原句中的「維」「止」二子,是將「雍正」二子去了頭。雍正一聽,勃然大怒,立即將查嗣庭革職問罪。其子因此連坐而死,家屬也被流放。不僅如此,還由於查嗣庭是浙江人,而浙江省也因此被牽連,被下令停止鄉、會試六年。

    可見,避諱這一點在古代社會是相當引得重視的。

    忽聽得裡面的蘇聶中繼續說道:「據在下淺見,自從齊燕之戰後,椒山居士就幾乎沒有作品傳世,直至大佑之後才開始專注山石水草,至死留有《椒山紀事》殘卷。因此世人雖知居士擅丹青,但卻是對他的詩文較熟諳。而且這幅畫的紙質是精選的水紋紙,此種水紋紙在製作過程中就在紙簾上用線編紋理或圖案,水紋出於簾面,抄紙時此處漿薄,故紋理透亮而呈現於紙上,而精選的水紋紙迎光看時能顯示除簾紋外的透亮的線紋或圖案,目的在於增添紙的潛在美。可是這種紙張卻是大佑五年之後才由燕國長安傳至吾國建城,至大佑六年之後在下所在的吉州才有了水紋紙的蹤影。試想,在大佑二年的時候,椒山居士又怎麼能夠用水紋紙作畫呢?」

    裡面沒有聲音了——

    很長時間之後,蘇聶中才說:「在下認為此幅畫必為仰慕椒山居士的後人一時之作。因為這幅畫的題詩確實為椒山居士在先皇大寧末年時所作,但是已經遺失,《椒山紀事》中亦無提起,此人能夠以此詩(eb用戶請登6。)作題不僅應景而且使得詩畫同體。並且他抓住了居士後期繪畫的風格神韻,以水墨勾皴淡色打底並施青綠等敷蓋,明朗而不激烈,恬淡卻不乏渲染,這詩的書法更是雄健豪邁,每一字都是筆酣墨飽、每一筆皆是鐵畫銀鉤,整體的走勢飛動舒展,以此看這位仿作者也不失為一個豁達豪放的真男子,如有機會,在下定當拜訪這位仿作高手。」

    聽到這裡,我真的很想為這個蘇聶中鼓掌叫好。不學無術的我見多了,書獃子我見膩了,會吟詩作對的見的也不少,但是如此博聞強記又能將所見所記融會貫通的就真的是鳳毛麟角了。我看向黛娥,她可真是好眼光啊。這樣的潛力股都能被她相中,牛!

    我想像著裡面天之驕子的三甲對於一個後起之秀會怎樣的折節下交,卻看到大門猛然一開,從裡面踉蹌出來一個人,我和白鷺都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蘇聶中,他被趕出來了。

    那三甲說不過他就把他趕了出來。

    蘇聶中看到我們幾個都在外面。顯然他們所有地話我們都聽到了。現在又被我們看到他這個有些狼狽地樣子。頓時臉一紅。臉色不佳地甩袖而去。宣黛娥著急地快步跟上。其他三位美女也近乎偷偷地溜著走了。

    我偷偷地探頭往裡看。一個穿著華美便服。腰間插著長蕭地男子正氣憤難耐地撕扯著那幅贗品地《山中來客圖》。另兩位各自坐著。

    突然聽得身後有人輕聲道:「正在撕畫地那人是去年地探花盧思文。他是已故地葉老夫人地宗侄孫。靠著跟葉家地關係勉強擠進前三甲。但是他為人簡單。胸無大志。不說不學無術至少是不喜文令。終日也只是留戀各大花樓。暫任翰林院編修從六品閒職。旁邊那個相貌斯文。身材瘦削地是去年地榜眼李荊。李荊出生貧寒。四歲喪父。生活貧困。其母鄭氏親自教他讀書。以蘆桿代筆。在沙上寫字。他十六歲到建城。結識了一批文人雅士。聲同氣應。切磋詩文。後得到當今宰相史大人賞識。將其引為嫡系門生。據說本來狀元是他地。但是當主考官將三甲地排序和他們地文章呈給宰相定奪時。史大人一看就知道那篇狀元之文乃是李荊所作。為了避免天下人說宰相大人徇私偏袒。所以史大人就將原來地榜眼提為狀元。而將真正地狀元李荊降為榜眼。後來揭封條一看。果然原來地狀元之文卻為李荊所作。此事傳播之後。李荊和宰相不僅沒有相互心生嫌隙。反而相互佩服。史大人更為欣賞李荊地文采。李荊也更加欽佩史大人地公正廉明。現在他是吏部郎中。但是據說政績突出今年便有可能升為吏部侍郎了。這一年他跟史大人過往甚密。朝野上下都將他看成是宰相地接班人。李荊旁邊高個魁梧地那位則是去年地狀元郎石克凡。此人雖是文官。但卻是武將之後。他地三位叔父都在三十年前地燕齊之戰中獻身沙場了。他地父親石武奇更是因軍功得封定國公。為了大齊地江山社稷立下了汗馬功勞。人皆說。大齊有安國公葉德陵則百姓衣食無憂。大齊有定國公石武奇則人民安危無憂。」

    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看到白鷺已經跟著黛娥走了。她卻又會折回來。我只知道聽到她所說地這些我地心下裡是結結實實地一凜。我無需探問她怎麼會知道這些。身處在月滿樓之中。只要稍稍留意一二就會知道不少地消息。而這個白鷺或許就是稍稍留意一二地那一位。我回過頭。盯著白鷺地眼睛有些嚴肅地問道:「你……相信嗎?」

    「相信什麼?」

    「相信你自己所說的,大齊有安國公葉德陵則百姓衣食無憂,大齊有定國公石武奇則人民安危無憂?」

    白鷺細細的回盯了我半響,然後淡淡的一笑,反問道:「怎麼,難道兔子你不相信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

    我知道這個問題是不需要答案的,我能這麼問就證明了我不相信,而白鷺以反問來答也證明了她至少是不盲從的。我不知道剛剛白鷺跟我講的那一些是她通過多少個客人的隻字片言後再整理而來的,我只知道她的話語中破綻百出。

    並不是白鷺話中有虛,而是這些事情本身就有一些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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