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其實剛開始皇甫惟強還跟葉德陵為敵過。剛開始,有一次葉德陵的部下葉明運送一批原鐵進京途徑老虎口。在當時老虎口有一句俗語:「老虎口,老虎口,沒有錢財難過口,不是丟錢財,就是刀砍頭,過了虎口還心抖。」一般的商戶押運東西都是繞過老虎口的,而葉家那次催貨催得緊,葉明一咬牙沒有通報葉德陵就冒險運生鐵過老虎口,毫無疑問的連人帶貨被當山寨頭子的皇甫惟強扣留了。葉德陵得知後,親自上老虎口談判。當時葉德陵不是自己一個人上山的,也不是帶了軍隊上山,而是帶了一批曾經施過恩的門主掌門上山遊玩。葉德陵深知,江湖事江湖了,以葉德陵當時的影響,帶上一批軍隊只是一句話的問題,但是他不想這麼做。在江湖各老大的聯合施壓下,皇甫惟強只能交出貨物和人。可是等那些門主掌門一走之後,皇甫惟強又抵賴不承認,甚至連葉德陵也想扣押。留有多手準備的葉德陵正待怒,卻知道了皇甫惟強扣留的原因。他只是想跟自己賭一把,就這樣被人以強凌弱,不但吐出貨物還丟了一回人,他皇甫惟強以後就不用在道上混了,而如果是在賭桌上輸了,那就無話可說。
就這樣,葉德陵和皇甫惟強坐在一張賭桌上搖起了骰子。最後當然是葉德陵贏了,但是葉德陵和皇甫惟強都知道其實那一把是皇甫惟強贏了。只是後搖的皇甫惟強只用耳朵聽了聽就黯然的說了聲:「我輸了。」然後掌力一震,再打開時裡面的三粒骰子成了一堆粉末。那一次之後,葉德陵就對這位山寨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後,大齊國力漸漸穩定,開始嚴厲打壓黑道份子。不可一世的老虎口山寨王就帶著手下金盆洗手來建城爭搶賭坊和妓院地盤了。剛開始,葉德陵只是坐陣不動,看著他們殺來殺往的。但是當他坐不住的時候,他也沒有直接干涉,他知道賭坊妓院這一行,背後黑道的勢力固然重要,但是資金才是最終決勝的關鍵。大齊官府和所有人都解決不了這場紛爭的時候,葉德陵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擺平了這場鬧鬧騰騰的黑道之爭,他借了皇甫惟強五十萬兩銀子,而且在皇甫惟強感恩戴德寫下借據後,當著皇甫惟強的面將那張借據撕了。按照葉德陵的勢力,不用借據人家也不敢不還錢,但是這一舉動在皇甫惟強看來卻是做牛做馬三輩子都還不過來。之後,在皇甫惟強的火力攻擊下不斷兼併了幾個小的門派,最後一頭做大的皇甫惟強在葉家的扶持下更是壟斷了建城的妓院賭坊地盤。而皇甫惟強這輩子也都會以葉德陵馬是瞻。
之後,葉德陵的女兒成了皇后,葉家也漸漸控制了大齊數十座大型銀礦、銅礦,包攬了大齊所有鐵礦的開採權,爭取了大齊錢幣的鑄造權,和兵器的獨一製造權。
至此,葉家成為了真正的葉家。葉德陵也成就了自己的商業王國。而懂得取捨的葉德陵除了五十大壽時推卸不了的領了一個無祿的安國公外葉家所有人都不曾在朝廷謀得一官半職。
但是宰相史濡戴就是葉德陵一路資助和暗中扶持的,各部重要官員都多多少少與葉家盤根錯節。而深謀遠慮的葉德陵更是為孫子都設想到了,他以孫子葉志遠的名義每年都資助進京趕考的士子。不論是名落孫山還是榜上有名,每個進京的士子可以說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葉德陵以葉志遠名義施與的恩惠和幫助。
葉志遠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朝堂和寒門士子的心目中是跟自己爺爺一樣睿智、大氣、為富大善的奇人。也只有跟葉志遠同一屆的那幫還在聖恩書院裡混日子的以及葉府和皇宮裡的個別人才知道葉志遠到底是個什麼人。但是這些人都是在葉德陵的樹蔭之下的人,他們不可能到處亂說,說了也沒人相信。
我在聽及這一點的時候,大有同感。現代的有些明星也是這樣的,只要有經紀公司捧,有媒體幫忙瞞,而他或她本人又能演的話,光芒照耀的明星真正是個怎樣的人圈外人又如何得知呢?
說到葉德陵的傳奇時,6雲中也是一臉的敬佩,但是說到葉家和6家的恩怨時,6雲中就不得不一臉的憤恨了。話說,十年前,6雲中只有十歲。6家的鐵器行穩定了也很難有大的展之際,6家參與了生絲染坊的競爭。當時6承沁聯合了一幫建城蠶絲商會的會員向周圍幾省的蠶農收購生絲。當時6承沁他們資金不足,能夠給蠶農的是一半的現金和一半有建城蠶絲商會擔保的欠條,而且因為不是一次性付足所有錢,所以6承沁這次的收購價錢給的還是比較高的。蠶農們看有蠶絲商會的擔保而且價錢又高就紛紛願意供貨。就這樣,想在生絲行分一杯羹的6承沁開始大量收購生絲了,可以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本來已經就快收購完工的這筆生意會橫生枝節、功敗垂成。一直都不關注絲行的葉家卻在那一次伸了一隻手過來,他們一次性付完資金,但是卻給了比6承沁他們低百分之二十的價錢。這些蠶農散戶也不分葉家6家,他們只想將自己的蠶絲賣個好價錢,所以最後還是6承沁他們收購到了生絲。還有些洋洋得意的6承沁他們運送生絲回建城之後就碰到了當頭一棒。生絲行情一向不錯的建城,這一次所有的絲行染坊布廠都拒絕6承沁他們的生絲,連建城蠶絲商會的會主都在短短半個月之內易主了。當時6承沁他們幾個名下都只不過只有一兩家小小的染坊絲行的小老闆,根本吞不下這麼多的生絲。囤了這麼多的生絲,他們自己又沒有辦法加工,不但佔據了大量的資金,而且生絲根本不宜久放,攤子這麼大卻無法收場的6承沁他們急的將大量生絲原價再拋售給了鄰城的生絲商。平價買回原價賣出看上去好像沒有賺也沒有賠,但其實6家在這一筆上還是損失嚴重。這兩個月內耗費的人力物力需要大量的金錢,而這次後原來跟6承沁合夥的那些絲行會員都投入了葉家的懷抱,而只有當時硬脖子的6承沁沒有低頭,因為6承沁根本看不慣葉家橫插一手到生絲行中結果又根本不做生絲生意的行徑。葉家根本不要絲行這點緩慢賺得的銀子,葉家只不過是不想建城有什麼人是不通知他辦事的。
而之後自己長子無故喪生,6承沁跑斷腿都欲告無門時,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不識泰山、不識時務的大毛病。而這時6承沁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在汝陽有了很大影響力的父親在奔喪的過程中死在半路。6承沁在短期之內死了兒子也死了父親,6家的生意也在無形中萎縮。之後,6承沁就嚴厲教導自己的幼子,不可與葉家作對是基本原則,不露鋒芒是做人基本道理,裝傻充愣,萬事不出頭是基本規範。也很奇怪,6承沁這麼保守和忍讓之後,6家不斷縮水的生意保持在一定程度上不再快下滑,只要經營得好,6家也還勉強算的上是建城的大戶。
瞭解了這一切之後,我不得不對6雲中以及6家投去同情的目光,這是典型的小胳膊肘拗不過大腿,自認倒霉的一檔事。就跟清政府簽訂南京、北京、天津條約一樣,明明是人家打我們,我們還要自認理、賠禮道歉、內認孫子、外送銀子。這就是強權下的霸王手段。
《辛德勒名單》台詞:什麼叫權利?當一個人犯了罪,法官依法判他死刑。這不叫權利,這叫正義。而當一個人同樣犯了罪,皇帝可判他死也可不判他死,於是赦免了他,這就叫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