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葉志遠的人對我說出的話頗為好奇,「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你們長得很像啊,那鼻子,那嘴巴……」我舉起自己的手蓋住自己的上半部分視線只看這人的下半張臉,「下半部分說你們是孿生兄弟都有人信。」
「真的這麼像?可是很多見過我也見過他的人卻並認不出我們是兄弟。」
「那是他們不會看,你們倆擺在哪都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尤其像的是嘴角帶著的任性、倨傲和自負,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嬌慣出來的。」
「你覺得我是被嬌慣的?」
「廢話,看看你那張不可一世的王子臉就知道了。所有的王子不是一生下來就是王子的,是權勢、寵愛和嬌慣才使得所有的王子都有王子病。」
「王子病?」
「就是不可一世,自認為天下第一,不把別人當人,覺得所有的人都應該讓著他,驕傲自滿,傲慢自大的那種人。運氣好的或許還真能培養出睥睨天下的氣勢,運氣不好的話那就只能在所有人的阿諛奉承中愚蠢一輩子。」
「看來葉志遠就是那個得了王子病的人了?」
「那是當然,已經病入膏肓,不可救藥了。」
「你對他挺有成見的?」
「你被他捉弄一次試試?真想剃了他那兩條蚯蚓眉毛。等一下。你不會是幫忙他來捉弄我地吧?」
「蚯蚓眉毛?哈哈哈哈哈……」
我還在說話他卻忍不住地大笑出來。倒把我弄得奇怪了。我沒什麼幽默細胞地啊。長得也不是什麼喜劇臉。那有什麼可笑地。
「你平時很少笑嗎?」
那人頓時收住笑。臉色一陰。比變天快多了。轉瞬間陰森道:「為什麼這麼問?」
我如實以報:「因為我地話其實並不怎麼好笑啊。可是你卻好幾次忍不住地大笑。這樣……這樣有些……」我突然有些不敢說了。因為我見到他那兩灣寒潭一收緊地時候帶著銳利地光芒。我看一眼就覺得有些膽寒。
「知道我讓你來的目的嗎?」那人一收住笑顯現出來的就是一股寒氣,冰冷刺骨。
我規規矩矩的回答:「不知道。」
「我要你回6家。」
「不去,打死也不去。」開什麼玩笑,從今兒起我是宣心照。
「小承,打死她。」那人冷冷的對旁邊那個年幼少年說道。
「我去——」人家還未招,我就討饒了,因為我聽出了那人口氣中殺伐決斷的冰冷。「我去,我絕對去,我馬上就去,現在就去……」
「倒不用這麼急,顯得你在口是心非。」
「沒有,我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在這世上除了6家我還有哪裡可以去呢?你看看我身上終身為奴的烙印就會相信我的話了。」說著我就捋起自己的右袖,露出那醒目的烙印。
「知道我讓你回6家的目的嗎?」
「不知道。」知道我就是神了。
「我要你協助6雲中跟葉家作對……」
「等一下,煩勞你等一下。協助6雲中?跟葉家作對?那個你……」
「別揣測我是怎麼想的,我要你怎麼做你怎麼做就行了。」
「可是為什麼要協助6雲中,他……」
「他扔下你是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默認。
「如果我告訴你,昨晚6雲中為了想救你而被葉志遠打到半死,你還會介意協助他嗎?」
「救我?打到半死?」我疑惑的看著這個怪人,他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伸出一隻手指,順著他的手指我回頭,看到背後有一張床,帷幔降落,裡面似乎真的有人影。我猶豫著走過去,有些手抖的揭開帷幔,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鼻青臉腫的6雲中的臉。現代化妝師再好的技術也不可能化到如此逼真的地步,我伸手在他腫成豬頭樣的臉上輕輕一摸,6雲中隨之抽痛的咧了咧嘴。我回頭著急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拳打腳踢的都是外傷並未傷及內臟,休息幾天應該就可以了。」
「那他怎麼昏迷不醒?」
「他吃了藥了。」
「是,是你救的他?」
對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我這一個是多餘的問題,不是他救的還是6雲中自己爬進來的?
我指著6雲中的豬頭臉,有些哆嗦的再次確認:「你說,你說他是為了救出我而被葉志遠打成這個樣子的?」
「不是葉志遠自己動的手。」
我憤怒的近乎吼道:「那還不是一樣!」他堂堂葉家大少怎麼會自己動手打人?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葉志遠居然那麼惡毒,為了搞那麼一個無聊至極的惡作劇居然對6雲中下如此重手。如果不是這個人救了6雲中,他不是要橫屍當場?妄想毀我清譽,蓄意傷害6雲中,這個仇我算是結下了。
原來付出終究不會是白付出的,付出終會有回報。但是看到6雲中現在這個樣子,我自私想要的回報卻顯得那麼的狹隘。
我放下帷幔,定定的看著那人,道:「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最大限度的摧毀葉家的勢力。」
「摧毀?就憑我和他?」這人有毛病吧,要兩個軟腳蛋跟硬石頭鬥?
「6雲中是裝傻而其實極有城府,你是裝膽小而其實什麼都豁得出去,什麼都敢幹。別在我面前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這人的話讓我的心不由得一抖,被人剝光露出**裸的心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我看著這個有著兩灣寒潭的人,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故事,他應該確實是葉志遠的兄弟沒錯,但是他卻像是恨極了葉家,尤其是恨極了葉志遠。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我一張口叫他葉家大少的時候,那個阿巧就直接給我來鷹爪手了,他極其厭惡那個人,或者說是極其厭惡那個稱號。
見我有些被鎮住了,那人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通知滌煙,她會傳達你們的需要,而我會在背後支持著你們。」
滌煙?果然那個美嬌娘大有來頭?我說呢,就美嬌娘那樣的天人之資怎麼就跑到小小6家當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新寵了。「那麼,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真的鬥垮了葉家的一個小小角落,我們有什麼好處?」命捏在人家手上,總得給自己找點保障吧。
「你們可以更長時間的延續自己的生命。」
「……?」這也算好處?我狐疑的研究著面前這個人,讓我和6雲中摧毀葉家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他卻硬要這樣安排我們倆棋子,他在玩什麼?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就是一顆棋子,但是我想破腦袋都還是想不出來我這顆棋子在這盤局中處於什麼位置,派什麼用場。
「這是白玉愈傷膏,每日給他敷三次,不出兩天他就跟原來一樣了。你們好自為之。」說著那人一扔一個瓶子就轉身而走,另兩人緊緊跟隨。
我雙手齊出去接那個瓶子,結果骨碌碌的瓶子還是接了個空,從指縫間掉落。我連忙趴地上去撿,眼角看到那人好笑的神情,待我一眨眼,三個人早已沒有的身影。
「日曬雪消,簷滴無雲之雨;風吹塵起,地生不火之煙。」無風亦起浪,藕入泥中,荷出水面,命中注定的叫緣也叫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