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床上的6雲中就哼哼了。我趕緊拉開帷幔,看到他醒了。打開那瓶子的蓋,給6雲中上藥。
這時代沒有棉花簽,本來想用史天問送我的絲絹的,想想還是捨不得,用手好了。6雲中一直咬著嘴角盡量不哼哼,我看著有些心酸:「痛就喊出來,憋著更痛。」可是6雲中還是咬住嘴角不哼哼,男人啊,就是要面子。
敷好藥,我蓋上瓶子,問道:「真的是葉志遠那混蛋找人打的你?」
「嗯。怎麼你不相信?」
「任何人的一面之詞我都不相信,不過兩面之詞我就信。其實你早就醒了對不對?」
「嗯。」
「原來不只是女人愛裝睡,男人也愛裝。」說完這句話我就想到了什麼,「你什麼時候現我是女兒身的?」
「昨天,你在聖恩樓上抓住我手腕的時候我從你領口中看見的。」
「你——」要不是6雲中已經是豬頭了,我一定一揮拳把他打成豬頭。什麼叫非禮勿視,他懂不懂啊。「所以在我們一起面壁的時候你才跟我說了那麼多話,所以你昨晚才會要救我是嗎?」如果我還真是個男的你救不救?這句話我不敢問,怕問了太曖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覺,要說喜歡6雲中,那還真的是沒有,但是我醒來時唯一想關心的人又偏偏是他。
6雲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有些嗔怪的看著我,兩隻眼睛一隻烏一隻青真是不用上裝就可以演小丑了。見場面有些尷尬,我趕緊沒話找話道:「沒想到你還真的是城府極深,我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老覺得你就是那麼一個火爆少爺的樣。」
「沒錯啊,我本來就是那個樣子的,只不過是葉家讓我不得不既火爆又深沉。」
「我就說你一個火爆少爺怎麼有腦子在聖恩樓上按一鈴鐺。怎麼能有意無意地擺出高深莫測地表情。原來你都是做戲給葉家地人看地。6府有很多葉家地臥底嗎?你地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嗎?葉家到底要地是什麼?那個頭牌滌煙也在6府找著什麼東西。而現在我們這樣。是不是東西已經到了那個人地手上了?」我地八卦精神一上來就收不住了。
「什麼東西?別人也在找什麼東西嗎?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還是你不相信我?6雲中變臉度太快。那一臉地無辜有些過了。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還不相信我。也不能怪他。每日生活在葉家地陰影中。難免對什麼都懷疑。對誰都不信任。就當他不知道吧。也當我不知道。
剛剛還覺得跟他似乎離得很近。一轉眼其實還是很遠。我們或許就只是被那個人強扭在一起地兩個螞蚱。卻相互欺騙彼此是同一條船上地人。但是不管怎樣。他為我受傷。這是事實。鐵一般地事實。而葉志遠戲弄我也是事實。鋼鐵一般地事實。所以幫6雲中我幫定了。跟葉志遠作對我也作定了。葉志遠你給我等著——
城南精緻隱蔽小院中。葉志遷手握酒杯。緩緩地喝著酒。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關注上那個小丫頭。他只知道。這次如果他不出手。那麼這隻兔子如果從6家出走地話。或許就真地會從此消失。從這麼(eb用戶請登6。)多天地觀察來看。這隻兔子確實沒有對6家懷有什麼目地。她似乎是無慾無求。無怨無恨地。這樣地一個人只要走了。就可以走地相當乾脆。而葉志遷不能讓她走。她對誰都沒有情是嗎?那他就幫她套上一個情感地枷鎖。他也相信隱忍了這麼多年地6雲中能夠說好謊。她對誰都沒有仇是嗎?那他就給她植入仇恨地能力……
因為6雲中正一臉豬頭樣。所以我們並不能去書院也不能回6府。我出去買了一些乾糧當中飯。因為6雲中將隨身地銀子都孝敬給了那兩尊門神。而我帶地錢給6雲中買了容易下嚥地蛋粥後能給自己買地就只有干饅頭了。
我背對著6雲中一臉痛苦和委屈的啃完饅頭。6雲中開口道:「兔子,你如果吃完了的話就去書院吧。」
「我去書院?我去幹嘛,而且現在都中午了啊。」
「劉老夫子不允許有人無故不到的,而且你別看在那好像並學不到什麼。但是在那聚集的都是一些豪門子弟,他們無意中談論的一些話題就是一個震動建城的大事,而這些在外面你花錢都買不到。」
「所以你才會冒著經常要掛在走廊外的危險還硬留在書院?」
「別說的我這麼高深莫測,葉家大少並不經常來上學,而且我也是一個需要學習的學子。」
得了吧你,需要學習?天天不是站壁就是掛走廊,天下什麼學子這麼學習的?
見我還有些猶豫,6雲中推了我一把,「快點吧,這時候書院也剛好用過中飯,大石他們應該就在門外,他們會送你去的。」
我被6雲中推了一把還真的有點踉蹌,這小子受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走就走嘛,幹嘛推人家。
等到聽到樓下的馬車聲漸遠,6雲中才一股腦兒的從床上跳下來。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自己現在這臉,但當他對著鏡子再看自己的臉時還是嚇了一跳,他的臉根本可以開染坊了,什麼顏色都有。不過6雲中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叫什麼徐世承的易容術還真是厲害,整張臉看上去毫無破綻。6雲中用手沾了一點水,輕輕撕下罩在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6雲中粗粗的搓著自己的臉,也不知道那徐世承是用錯了什麼還是故意整他,這人皮面具擦上那什麼愈傷膏之後就奇癢無比。支開了那什麼宣心照,6雲中也是忍不住的歎氣。
昨晚,他從滿月樓裡出來,還真的有些擔心那兔子。可是還未走到自己的馬車旁就被人攔住,一陣風過後就毫無知覺。醒來後,到了一個無人的陌生房間,6雲中從床上下來,本來想趁人家不在開溜的。但是無意間看到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忍不住叫了出來。6雲中還未回頭就從鏡子中看到了身後有一個少年正盯著自己,還非常自豪的問道:「喜歡自己的臉嗎?」
6雲中以為自己在昏迷中被揍到七葷八素了,但是用手摸摸卻沒有疼痛的感覺。6雲中狐疑的轉過頭,卻現那個人已經不在自己身後了,而旁邊的桌旁卻坐著一男站著一女,剛剛那少年現在正站在那男的身後。
在一番話後,6雲中知道了這幾個人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如果自己不想真的被揍成鏡子中的這副模樣,6雲中只能選擇合作。令6雲中吃驚的是,他跟那人的目的其實是接近的,那有什麼理由不合作呢?
令6雲中想像不到的是滌煙居然是他們安插的人。當初,為了豎立自己醜陋不堪教化的形象,他從飄香院包下了滌煙。之後6雲中知道滌煙是被迫淪落妓院的,而6雲中本身也只是想演戲,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就合作逢場作戲。他相信就算滌煙是臥底但她也找不回她要找的東西,因為6雲中知道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東西的所在。當年大哥慘死之時,爺爺急著從汝陽趕回,客死在半路上了,沒有留下遺言,沒有交代身後事。所以那東西連父親都不知道所在,要不是6雲中無意中現,他也不知道6家還有這東西,要不是他知道葉家也想得到,他還不知道那東西的價值。
6雲中撕下人皮面具的時候,我正在路上沒命的趕。
「滿場都是閒人,袖手旁觀,聽戲不知做戲苦;凡事終須結局,從頭演起,上台容易下台難。」誰撒的謊,誰布的局,到了最後就得由誰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