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打劫啊,綁架啊,謀殺啊……」並不是我聽到有人在呼救,而是我自己在呼救,只是我的呼救還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我自己後頸一酸就失去了知覺。
被布袋一套,被人肩上一甩,然後就被帶到了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我慢慢悠悠的醒過來,現自己坐在地上靠在牆上,而且感覺到這個房間明顯的涼意,不敢貿貿然睜眼。
「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一個男聲。
另外一個男聲緊接著響起:「屬下只是輕輕擊了一掌,並未下重手。會不會是她身上的蒙汗藥還未完全清醒?」
「說不定是她不想醒過來面對事實。」另一個女聲響起,這房間裡到底有幾個人呢?「爺,屬下可以讓她馬上甦醒,要不要試一下?」
「嗯。」男聲輕輕應了一聲。
然後察覺到有人逼近我,我的睫毛不自覺的跳了跳,我知道自己已經洩露了,但還是閉眼不動。
只聽到輕笑一聲:「別裝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我猶閉眼撐著,現在睜開豈不是完全招供自己剛剛全都是在裝暈?我才不傻!我看你怎麼叫醒一個故意裝睡的人。
感覺到有氣息撒在我的耳際,然後聽到一句幽冷的話:「如果你想就這麼睡死過去,我可以幫你忙。」然後我感覺到渾身被罩著一層冷風做成的網。
我猛然睜眼。看到了近在我鼻眼間地一張臉。我連忙退後。細一看。此人身材極佳。穿著一身束身地勁裝。凸顯地身材玲瓏有致。有料有看點。她要是隨便一扭估計馬上就能讓一干男人當場噴血了。
透過這個嬌俏美人。我看到她後面還有一個頭戴遮陽斗笠。輕紗低垂地人。實在是看不見樣貌如何。但是從他地身形和體格中我還是一眼就看出地他就是那個峻拔而倨傲地葉志遠。丫丫地。以為你換身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葉家大少。你可真空閒啊?又想幹嘛?」我正準備站起來坐到他身邊。突然脖子被人制住了。然後我聽到一聲威脅:「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否則我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我一驚。雙手無意識地上舉投降。就差在背後掛面白旗了。
「阿巧——」這嬌俏美女聽到召喚。心有不甘地收回自己地手。順帶重重「哼」了一聲。
嬌俏美女走回到「葉志遠」身邊地時候。「葉志遠」輕輕問了句。你怎麼知道她已經醒了?嬌俏美女有些不情願地答道:「爺。巧兒也是女人。」
「哦?女人喜歡裝睡?」
「非也,非也,女人不是喜歡裝睡,女人只是喜歡被叫醒。」就像多數女人在社交場所拿煙,她不是真想吸,她只是在等著有人來點。女人本來就是一種複雜而奇怪的動物。
「哦?」「葉志遠」饒有興趣的看向我,青紗內的一雙眼睛炯炯閃光。「沒想到你倒是挺有勇氣的。」
「嗯?」
「明明已經嚇得半死了,卻還故作鎮定,妄想舉止得體。」
「嗯?」什麼意思?怎麼越跟他說話越覺得他跟那個葉志遠有著很大出入。換了一身馬甲的「葉志遠」難道就換了一個人了?「那個,你,可不可以取下斗笠坦誠相見?那個,我的頭有些亂。」
我看到「葉志遠」旁邊的那個看上去還年齡很小的少年身軀一動,然後我就覺得這整個房間有著壓縮的空氣,氣氛變得冷肅緊張。我不知道這就是內力雄厚,帶著嚴重血腥之人顯出殺機時隨帶的氣勢。就在我有些扛不住這種氣氛而迫不及待咳嗽的時候,只聽得「葉志遠」哈哈大笑了一聲,道:「好你個小丫頭,沒有人在這樣殺氣沖天的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你難道不怕死嗎?」隨之那種壓迫而冷肅的感覺就隨著這一聲笑煙消雲散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忽而想到這個葉志遠身為風波四公子之,耍人捉弄人的能耐肯定是博士後型的,這肯定又是他的又一招。哼,還想忽悠我?
既然你想玩忽悠的遊戲,我就奉陪好了。我走前一步,坦然道:「你不覺得死亡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嗎?你看吶,那些已經走向死亡的人沒有一個捨得回來的。」
「哈哈哈……」「葉志遠」爽朗一笑,倒笑的我的心有些毛毛的。這感覺跟剛剛的相差好多,好像不是什麼忽悠啊!好不容易等他笑停下來,只聽他道:「你叫兔子?」
我心裡嘀咕了一聲「明知故問」,口中卻糾正道:「本小姐從今兒起正式叫宣心照,兔子的生涯已經離我遠去了。」
「宣心照?宣心照是你的本名?」
「那是,我親爸爸取的。」
「宣心照,心照不宣,挺好記的。這幾天你所有的遭遇和表現我都知道了,不錯。」
「不錯?」怎麼像是一隻小猴表演的討彩,主人給香蕉時才說的啊。這丫的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覺得頭腦越來越亂了,「我說你到底能不能取掉那個斗笠,我對著一個斗笠說話很怪的啊。」
「你真的想看?」
「嗯。」不想看我要求來幹什麼?
只見「葉志遠」右手摘起斗笠,青紗飄飛,漸漸露出了他的容貌。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隱藏的。但是等到青紗離開他的臉的時候我還是怔怔的立在了當場。這個,這個根本就不是葉志遠。葉志遠那張帥呆了酷斃了的臉燒成灰我都認得,可是這個不是。但是這個也不差,剛毅的臉龐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挺直的鼻,稜角分明的嘴,粗黑挺拔的眉,每一個部位都比例勻稱,只有那雙眼睛,他的眼神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那種,像是一對飄忽不定的幽靈,冷漠、空洞、迷失……他的眼珠間或一轉,像是兩灣寒潭,深不見底,黑不見影,他似乎從來不會與他人有目光上的交流。「你是葉志遠的哥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蕭牆內亂古來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