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乾脆也跳下馬來,不斷的與路邊的百姓拉拉手,間兒喝一喝送征的酒或水,飲至,飲至,得勝歸來好飲至,偶爾還抱起那還有些怯怯的小孩子,把他們扔在空中,待他們驚叫一下後,又穩穩的抱著。
「好孩子,長得真壯實,快快長大吧,長大了,為家爭光,為國出力。」劉鴻抱起一個胖胖的小子,呵呵笑著把他扔了起來,如此反覆三次,這才捏著他的臉蛋說道。
小孩子回頭看了一眼笑得臉都快要張開來的父母,迷茫的搖了搖頭:「我父親說,長得壯沒用,要讀書當官才有用。」
「誰說的,呵呵,朕打他棍子,文武之道,一張一馳,文以仕,為官平政,武以邊,為將靖安,一文一武,缺一而不可,不過看你這麼聰明,又這麼壯,好好努力,過個幾年,大漢就有一個文武全才呢。」劉鴻呵呵一笑,詳怒的指了指略有些慌張的百姓:「儘教壞小孩子,呵呵。」
看到皇帝沒有真的怒,那孩子的父親又高興了起來,唯唯諾諾的,不過看其油光亮的臉,就知道他有多麼享受皇帝這種詳怒了,孩子能得到皇帝的誇獎,這下在整個洛陽城裡,他都倍有面子了。
「陛下說得是,小民無知,不懂教養之道。」那孩子的父親端了一碗混濁不堪的液體上來,「草民無他心願,但願陛下洪福齊天,凱旋歸來,教養百姓,教化萬民。」
曹操,王起,史阿,一擁而上,你皇帝是清爽了,可是後面的那些禁軍和忠心的官史們卻是滿頭大汗,縱然你皇帝有些武力,可要是這裡面有一個刺客,只要一個,他們就損失不起,莫說是他們,只要有個三長二短,大漢也損失不起了。
劉鴻不動身色的錯開步子,史阿度較快,先一步的端過孩子父親的碗,稍稍停頓一下,這才轉過來遞給劉鴻,劉鴻還是剛才那一樣的笑容:「多謝老伯了,那朕就謝老伯鴻願了。」說完一飲而盡。
老漢憨憨的呵呵一笑,拿起案上的香,向劉鴻拜了三拜插在香爐裡,「多謝陛下,恭祝吾皇洪福齊天。」劉鴻微微一笑,又拉了一下小孩子的手,拍了拍他的額頭,便微笑的走下了下一家,這下史阿等人不可能再讓皇帝走在前頭了,剛剛皇帝突奇想就嚇得他們心虛膽顫,差點連腳都站不穩了,現在怎麼還有可能。
「鎮定。沒章沒的成何體統。」劉鴻臉夾微微一皺,不動聲色的哼道,可是史阿和曹操王起三人也顧不了許多了,史阿在前,曹操,王起二人分別在兩側,後面是禁軍,這洛陽百姓都在這邊,誰能鎮定下來,在這樣的情況,只要一個刺客,一弓,一箭,就可能產生巨大的後果,大得讓整個大漢都承受不住。
「天下繫於陛下一人之身,為臣鎮定不下來。」曹操沒有顧忌,護緊劉鴻左側,對王了點頭,王起馬上不動身色的單手舉了舉天空,樓上各位傳來幾下喧鬧,又回復平靜,想來是暗衛們佔據了最佳的觀看皇帝的位置,樓閣上有利的位置都被這些暗衛們搶了,自然引起不少在樓閣上的百姓的怨言。
不過暗衛們都沒有身份,每個都是不同裝扮,或儒衣,或百姓,或商賈,倒也沒有人想到是皇帝暗中的護衛上去。
劉鴻也不理他,他的眼晴突然掃到一個香案上擺著的一個貢品,猛的有些激動,一把拔開前面的史阿,史阿比較靈活靈敏,本身就是一個強的刺客,所以對刺客也有強的直覺,由他擋在劉鴻的前面,是最安全的做了,只要史阿擋住刺客的第一招,旁邊的王起和曹操就馬上可以給刺客致命一擊。
「老丈人,這是哪裡來的。」劉鴻激動得全身都有些顫抖,這可是他夢魅以求的東西呀,十年來他東奔西找的尋過這玩意無數次,可是縻家和各處暗衛從沒有現過這東西,讓劉鴻做夢都在唉歎老天不公。
我不就是穿越了嘛,你十年來天天這一災那一難的,你讓我怎麼活,至少,你給個水稻,來個地瓜土豆什麼的高產的東西呀,你知不知道,我連耕犁都準備好了,可是他mm的就是一個都沒找到。
「這是草民買的。」那名一看就知道是商賈之流的富翁見皇帝問起這個他特意擺出來的東西,不禁有些得意,高聲的回答道。
「在哪買的。」劉鴻極力的壓仰著激動得不可控制的身體,手卻像是捧著寶貝般的捧著眼前黑乎乎的不起眼的小東西。
「在海邊,是上月,草民剛好出商,聽聞有人在海邊檢到天果,便買了一些回來。」老人更加的興奮,還用眼明掃了掃周圍左右皆有嫉妒之色的百姓,你看,你們都不識貨,還是陛下識貨,一看就知道這個是寶貝。
「在海邊?還有嗎?」劉鴻壓低了嗓子問道,他現在有一股恨不得砍了眼前這人,好從他嘴裡把所有的話都掏出來的。
「沒有了,所有的都讓草民買了,後來被草民吃了。」老人家得意之色不言而喻,說了一句劉鴻真的想一把掐巴死他的話來。
「吃了?!」劉鴻真的惱火了,「多少錢買的,朕三倍買了。」
「陛下,這是貢品,不能買的。」曹操輕微的在旁邊提醒了一句,那位老人家也很明顯知道這個道理的,他可是誠心誠意的擺出自家最好的寶貝,就為了乞求老天保佑皇帝老人家得勝歸來,他才有好日子可過呀,自然也不願破壞這規矩,所以也諾諾的不說話,倒並不是他不想賣。
劉鴻一聽,便知道自已有些激動得忘形了,這神鬼之說,雖然飄渺不可知,但對百姓的控制力卻很強,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來著,不管是帝王,還是搞造反的,不懂得利用宗教迷信的都是傻瓜。
在這個時候,百姓的注意力都被轉了過來,劉鴻自然也不能破壞這種民間的傳統,少不得做作一番,但這也不是他做作,他確是真的激動了。
「天祐我大漢呀,天祐我大漢呀,降下如此神物呀,天祐我大漢呀!」劉鴻靜靜的把手裡面黑乎乎的東西放在香案上,繞過身來,拾起香案上的香,默默的把他點燃,雙手拱著,向天拜了三拜。
皇帝親自點香遙祝,百姓也不能閒著,就連護衛皇帝安全的曹操等人也硬著頭皮叩拜下來,只不過腳上像是長了刺般,頭偏來偏去的觀察著四周,好在大家都在叩祝,倒也沒人注意他們幾個。
「總理河山,劉姓子孫,大漢第二十四世皇帝,臣,劉鴻,持香謹稟上天,鴻自登基以來,山河倒轉,日夜無光,奸臣當道,百姓苦不堪言,臣以無能之軀,除奸振國,勉力維持,以天下為公,日夜操勞,從不敢或忘,一心為國為民,從無私心,更不知此能感動天地,降下此神果,解我大漢百姓之憂,總理河山臣劉鴻先此敬謝天公和大漢列祖列宗,今日臣征,無禮,日後定以三牲謝天。」
說完,劉鴻把香香爐,看著不明情由的百姓,劉鴻張開雙臂,振臂高呼:「朕的子民們,天祐我大漢呀,天公降下此等神物,從此之後,我大漢子民再也不用挨餓了,再也不用為三餐而勞了,老天在此時降下此等吉兆,此次出征,必定大勝!」
雖然劉鴻沒有點明這個東西是什麼,但話中之意,是人就能聽得出來,它一定是可以解除百姓糧食危機的好東西,這一下,百姓就激動了,一下子就沸騰了,拚命的叩起頭來,民以食為天,任誰任你什麼身份都脫離不開這個字。
「皇帝勤政,感動上天,降下神果。」一下子在紛雜的百姓當中一下子傳了開來,不過劉鴻倒也沒有把一個人貪著:「老丈,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要封官哩,老人家一個激動,聲音都比剛才大了十分:「草民蘇平,叩見陛下。」
「嗯,老人家,天降神果予朕,卻假於你之手,你就有獻果之,此等吉兆,朕不能不賞,然國有規,朕也不能做此等違之事,這樣吧,老人家,你可有兒子後人,朕招予身邊,如若有才,朕一定重用,如若不行,朕定賜予錢帛,護他周全,你看怎麼樣。」劉鴻想了想,沉呤的說道,他可不想開這個獻吉這個先歷,歷代以來,都有不之徒或是別有用心之輩經常搞個什麼天降祥瑞來獻給皇帝,以圖能夠一步登天,加官進爵,此風決不可長。
所以劉鴻並沒有一下子給那老漢加什麼官,反而把恩寵給了他的後人,而且還要加上一個有才無才區別,這樣一來,顯示他稟持公心,維護了國,要有才華才用,沒才華的還給予金錢,護他周全,這可是比加官還好的恩榮呀,這樣,百姓也不會埋怨皇帝小氣。可以說,劉鴻各個方面都考慮到了,以後就算有人搞什麼天降祥瑞,他也就有先例可循,處理起來也會有餘地得多了。
「有,有,草民有一子,名叫蘇雙,常年販商,今日正好在家中。」老商人也不是平凡之輩,一下子就聽出皇帝話裡的好處,趕忙一把拉過他身後一個長得像牛一般的年青人:「雙兒,還不快來叩見陛下。」
「蘇雙?」劉鴻眼裡的精光稍稍一閃,便笑道:「不用多禮,朕剛好要出征,你就跟在朕身邊吧,先做個無職無品的護軍,如若有軍,朕絕不虧待了你。」
「草民謝陛下。」蘇雙倒不像他老爹那樣激動得全身不能自已,很是有禮的給劉鴻叩了三個響頭,待劉鴻喚他起來後,他就很自覺的站在他老爹後面,看得劉鴻也點了點頭。
「陛下,時辰快要到了。」曹操看了看天時,把劉鴻護衛得更緊,越是到關健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呀,以前的皇帝都不能輕易掛,現在集權越來越大的皇帝,掌持天子劍,威嚴日盛,大漢中興的希望的皇帝,更不能出一點半點的差錯。
「嗯。」劉鴻抬眼看了看天時,也差不多了,親民一面,差不多就好了,「大漢的百姓們,朕的子民們,天公降下此等祥瑞,此次出征,朕必定能勝,朕一定稟持天意把侵犯我大漢神威的蠻夷打他個落花流水,現起兵的時辰將到,朕只能先行一步,待出征歸來,朕一定與諸位同唱飲至,朕出征之日,由大漢宗正監國,百姓如若有什麼冤屈,一如往日朕在之時,如若國內有事,大家只要緊守本心,朕保大家一定無事。」
不知不覺間,劉鴻便藉著祥瑞再次給不穩當的士家大族一些警告,再次拜了拜,小心翼翼的抄起香案上的物事,對蘇平平和的笑笑,說道:「老丈,您兒子就交給朕了,蘇雙,你隨著曹假校吧。」
蘇平咧開嘴笑了笑,他一點都不擔心他的兒子在戰場上會有什麼威險,不管怎麼著,皇帝都鐵定會護著他的兒子的,所以蘇平趕忙拜別了皇帝,待皇帝一轉身,就衝著曹仁一臉的媚笑。
「去,把劉曄叫來,叫他在平樂觀等候,就說找到地瓜了。」劉鴻在跨上馬車時悄聲的跟曹操說道,這個時候,他再騎著高頭大馬就有些不妥當了,所以曹操也一早為他準備好了駟車。
曹操看了一眼,被劉鴻如若至寶捧在手心的物事,這就是皇帝嘮叨過無數次的種哪哪生,種哪哪產的地瓜?如若真的是,一旦培養起來,那倒真的可以解決大漢這幾年來越來越沉重的糧食包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