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日子,已經有十天不曾見過湛清鴻了,林清弦派了紅包去打聽,據紅包所說,她纏了林鷹一個多時辰,最後也不過得了句,「湛將軍出外公幹了。」
皇上的封賞早已經在林府裡傳了個遍,林清弦本以為當晚便能見到湛清鴻,誰知那天是爹一個人回來的,她詢問過求皇上賜婚之事,誰知爹長歎一聲,並未答她。
難道皇上不允?林清弦心慌意亂,卻無人能回答她。殿上到底生了什麼事?她無從得知,求了娘去問爹,結果回來娘也是長歎一聲,那聲歎息硬是把她的心都揉碎了。
林清弦的擔憂焦急,紅包在一旁全都看在眼裡,小姐回來時本已經慢慢圓潤的臉蛋,如今又尖了起來,「小姐,要不咱們去停雲看看吧?」湛夫人曾經說過過幾日,便會上京城來,說不定湛大少爺正在停雲呢?
稟了爹娘,帶著紅包與親兵,一隊人馬急沖沖地趕去了停雲,下了馬車,看著停雲的門,林清弦呆住了,一時間懷自己是不是到錯了地方,「紅包,你看咱們沒走錯地方吧?」
紅包傻了眼,這、這、這還是停雲嗎?簡陋的院門換成了寬大的門樓,兩層飛簷,兩個守門的大石獅,原來那土院牆也換成了磚牆,白灰刷得乾乾淨淨,這些都不算,原本左右的鄰居全都並在了一起,連成長長的一片牆,足足佔了半條街。
若非門樓上四個大字,林清弦肯定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可上面實實在在的寫著「停雲客棧」,這自然是錯不了啦。
人還杵在門外,一個身穿灰黃色短褂的小二跑了出來,「客倌,真不好意思,咱們店還沒開張,如要住店還得過些日子。」
紅包上下打量了半晌,皺著眉問道,「新來的?」
「客倌怎麼知道?小的才來不到二日,看來兩位是這裡的常客了?」小二退了一步,把他們讓了進去,七掌櫃可是說了,如有常客可以讓他們先來參觀一下。
不認識小姐地人肯定是新人。這一點紅包還是能看出來地。「小七在不在?」
小七?小二愣了會兒神。馬上又機靈了過來。「您說地是七掌櫃吧?在呢。就在裡面。兩位稍等。我去通傳一聲。」趕緊小跑步進去通傳。
兩人再次停住了腳步。四周打量一番。從前地二層小樓。如今換成了高大地店堂。院子裡除了那小小地涼棚沒有拆掉。已經完全換了模樣。
「清弦姐。您來了啊?」小七穿著一身光鮮地衣服。竄到了她面前。
幾月不見。她都快認不出眼前地人了。藍色綢緞做地袍子。黑絨面地靴子。頭光溜溜地梳得腦後。原本單瘦矮小地人。如今長高了不少。就連臉都有了福相。圓圓地臉上溢著得意地笑。
「七掌櫃?」紅包故意學著小二地聲音來笑話他。
「別介,紅包姐姐,您這可是折煞小的了。」小七趕緊給紅包行了一禮。
指著四周,林清弦詢問了句,「小七,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兒得從幾月前說起,您去了玉甬找大少爺之後,老爺來了一趟,聽說曾經有小混混來搗亂,後來又聽說林將軍派了人來駐守,老爺大手一揮,把左右這些民居全都買了下來,說是要擴充門面,讓別人不敢小看了咱們。」
原來是湛老爺的決定,還真是大手筆,買下了整整半條街了都,不過現在的停雲不單是多砌了些房子,而且還種了不少樹木,特別是左邊地小院,整個像是花園。
「清弦姐要不要到處看看?」小七領著他們穿過長廊來到了左邊的隔壁院落,「這裡是地字號房,一共有十多間,分為上下兩層,門外這些小亭、小池,還有花牆之類的,全是原來那戶人家的,老爺說不用改,就這樣當成小景得了。」
湛四海能家並不純是運氣,看這院子便知,只封了門,把原來的舊樓拆了砌了些客房,其它的基本保持原樣,客人來了會覺得環境不錯,花多些錢也是願意地。
右邊的院落更是有些新鮮,長長地走廊把院子分成四個小院落,單門獨戶,像是普通民家一般,「這裡是天字號院落,一共四個院子,適合那些有錢人家,自帶了家眷丫頭的,每個院子總共有五間房,花廳、主屋、下人房間,沒有其他客人來打擾,安靜得很啊。」
小七邊說邊把她領到一間院子門前,輕敲著門,一個丫頭竄了出來,「三小姐,您來了啊?」
原來是小蝶,喜滋滋地拉著她,沖得裡面喊了聲,「老爺、夫人,三小姐來了。」
爹娘果然來了,踏進小院,便見娘親正坐在樹蔭下竹著花,「清弦來了?老爺,清弦回來了。」老爺正在裡屋看著賬本,聽說她來了立馬迎了出來。
「清弦啊,怎麼就來了呢?我還準備過些日子新張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呢?」湛四海一揮手
頭送上了茶點。
趕情爹娘將這兒當成了別院,裡面的裝飾硬和湛家主屋裡差不太多,「還真是驚喜呢?沒想到才幾月停雲就變了樣。」
「怎麼樣?爹地想法不錯吧?這兩日,可是有不少客人來打聽。」湛四海那股子得意勁,把臉上的肉全都擠到了一塊兒。
「爹的想法新奇,將來停雲定會生意興隆、日進千金。」
湛四海搖搖頭,「人都老了,這些錢財也不重要了,我就想著清鴻雖當了將軍,可一年的俸祿也不多,總得替他打算打算,把這停雲重新裝飾下,將來清鴻成親了,也算是他的家產。」
看湛老爺說清鴻成親的事時,輕瞟了她一眼,看得她臉頓時熱了起來,可一想到這些日子沒見他的人,而且爹對她的親事三緘其口,心情不由地低落下來。
「我可沒老爺想得多,就想著,以後來京城也有個落腳的地方,這小院不錯,老爺說以後就專門給咱們留著。」湛夫人看到林清弦臉露羞澀,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
本來擴充停雲不過是湛四海想將生意轉到京城展,但後來知清鴻有意娶清弦為妻,想想就算是能得皇家封賞,只怕也比不得林家的家世,便想把清弦最看重地停雲客棧送給兒子,這樣也算是有些家底。
「娘說笑話了,大哥已經是將軍了,他日定能有自己的府邸,又怎會同意爹娘住在停雲呢?只怕到時會將爹娘接上京城,一同居住。」話一說完,又驚覺這事不能由自己說出來,臉更紅上了一層。
湛四海輕哼了聲,「我的想法,你們又怎麼知?這做官和做生意本是一個道理,上下打點,左右逢源,方能官運亨通,若像那新科狀元周今墨一般,最後落了個小小的翰林,可就得不償失了。」
突然聽到周今墨的名字,林清弦稍稍一怔,許久未曾見過他了,也不知他現在如何?想到這裡又暗笑了,他現在如何又關她何事?
「這打點費錢甚多,我這做爹的,不得不為他謀劃,那小子一身蠻力,又如何會考慮這些。」若再能打通關節,給清澈弄個文官當當,他湛家就是一門雙傑了。
「爹說的是,爹比娘和我想得長遠。對了,娘,大哥他知你們來了沒有?」林清弦沒忘記此行地目的。
「他應該知道吧,你們離開時,我已經告訴過他了。」
「他這幾日沒來過?」既然知道爹娘會來,為何不見人?
湛夫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到是傳了個口訊來,說是這些日子有要事,等忙過這一陣,便回來。你在府裡沒見到他?」本以為兒子會在將軍府,可聽清弦這麼問,只怕是不在。
「自從回京之後就沒見著大哥了。」她現在一肚子的話要問他,可偏生這人像是失了蹤似地。
陪爹娘坐了一會兒,林清弦借口想去店堂裡看看,走進店堂,如今這兒重新砌過了,根本找不到從前的一絲影子,小七正指揮著一幫子新來的下人,「清弦姐,怎麼不陪老爺和夫人多坐會兒?」
把林清弦引到了靠窗地雅間,小小的隔間裡,四方桌高背椅,坐起來甚是舒服,利落地給她沏了一杯茶,「小七,原來我住的屋子也拆了?」
「是啊,不過清弦姐放心,房間裡的東西全都原封不動地移到了老爺他們住地院落裡,包括老大的東西也是。」
還是小七上心,哪屋子裡可有她不少東西,當初一賭氣回林府時只拿了一個包袱,其他的東西可全落在了停雲,「對了,周定邦他們呢?還在雙龍鎮?」
「沒啊,好幾天前就來了,他們倆包了一個院落,說是以後長住呢。」
「那,他們見過湛清鴻嗎?」周定邦他們來了,湛清鴻沒理由不來見一面。
小七細想了想,「那到沒聽說,不過兩人神秘兮兮的,也不知在弄些什麼,說是要給老大一份大禮。」
「周定邦他們來了,他也不回來,爹娘來了,他不見人影,你平時怎麼找他?湛清鴻稍來的口信是怎麼說的?」林清弦地口氣有些不悅了。
「平時?送信到京四營啊。這次送信來的人是他地親兵,就說老大這些天有事,暫時不回來,等事情忙完了就回。」
有什麼事兒這般急呢?林清弦有些洩氣,本以為在停雲能探到他的消息,誰知他像失了蹤似地,總不能讓她也去京四營找吧,「小七,你找人替我送個信給他,說是我找他有急事,讓他去趟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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