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沒能等來湛清鴻,到是等來了另外一個人,剛飯,正陪著方娘在房間裡說著話,突然來一小丫頭,「大小姐,周狀元來找您,正在前廳等著。」
周今墨?說來還真是奇了,前兒才聽湛老爺說到這人,今兒人就來了,林清弦半晌沒有答話,心裡在犯嘀咕,這人是見還是不見呢?
「知道了,你先去回吧,說小姐等會兒就出來。」方娘看女兒半天不說話,便替她做了這主。
看著小丫頭走了,林清弦回頭看著自己的娘,「別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他是誰。」
「那我換件衫兒就去見他。」既然娘也覺得自己應該見他一見,也就不再說什麼。
前廳裡擺設依舊,周今墨穿著官服獨坐在那兒,手裡端著一杯茶,卻一口都沒沾,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茶杯蓋。
「周公子,你找我?」林清弦在門外呆了一會兒,邊跨步邊問著。
把稱呼從今墨公子換成周公子,是林清弦一直在路上考慮的,如今還是避些嫌為好。
感受到了林清弦的生疏,周今墨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端著茶杯站在座椅前,看她一臉疑問,這才應了句,「清弦小姐,你來了。」
「你坐。」看著紅包把茶奉了上來,林清弦笑著示意著,「你找我有事嗎?」
「我、我是來向你辭行地。」周今墨添了添上唇。端在手中地茶杯輕晃了下。
辭行?「辭行?你上哪兒?」突然聽說辭行。她還真沒緩過神來。爹不是說他在翰林院幹得挺好地。皇上如今挺器重他嗎?
周今墨看著她話說切。眼神裡透著一絲關心。心裡升起一絲希望來。「我被外放到渝州任通判。皇上說得讓我去多磨煉磨煉。」
渝州不是他地家鄉嗎?如今也算是衣錦還鄉了。「恭喜你。老夫人也與你同行嗎?」其實她想問地不是這個。他若回了渝州。那林若月與他地親事豈不是沒了希望。
「任命已下。不能耽擱。我會先行一步。娘身子不太好。等天氣涼些便回渝州。」周今墨緊張地喝了口茶。壓下心裡地緊張。
林清弦淡笑了笑。「嗯。那祝你一路順風。」
「清弦小姐,我聽說、我聽說」周今墨琢磨了半天,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聽說什麼?林清弦本來笑著的臉,隱了一分,側著頭看著他,眼神裡全是詢問。
「聽說,袁國舅與慕族長他們曾經求皇上賜婚。」飛快地說完,然後關注著她的表情。
賜婚?只是稍稍愣了會兒神,林清弦便把整件事在腦子裡理清了,既然周今墨來告訴自己,那麼被賜婚地人自然是自己,難怪這些日子爹一字不提,原來是因為還有其他人也在求皇上賜婚,相比之下這兩家位高權重,湛清鴻只怕是沒了希望,神色黯了下來,心一揪,難道皇上已經把她賜婚給了別人?
看她臉色不好,周今墨在心裡罵了自己一遍,想來這事兒一定擱著她的心,正讓她難受著,「清弦小姐,其實,其實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
周今墨的聲音很小,林清弦一時沒注意到,「周公子,你知道皇上是怎麼決定地嗎?」在爹那兒打聽不到,若能從周今墨這兒探聽到也成啊,總好過現在蒙在鼓裡。
皇上是怎麼回答的?這話真是把他給難住了,其實他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決定地,只是聽皇上身邊的人提了句,有一天袁國舅和慕族長一同向皇上求賜婚,這事兒弄得挺為難的,可後來呢?「不知道。」
林清弦臉色稍緩了些,起碼皇上的金口還未開,說不定爹還在想辦法呢,想著便放寬了心,端起茶輕抿了口。
看清弦一句話都不說,周今墨有些擔心,總覺得應該和她說清楚,「清弦小姐,袁國舅的侄子我見過,他不是好人,就京城裡一混混,這事兒若月小姐也知,有次他當街強搶民女,被她撞上了,好好教訓了一頓。」
林若月曾經教訓過他?也是,依著林若月那爽直的性子,遇到這等無賴,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我知道。」
知道還一點都不著急?難道她願意嫁入草原嗎?聽說格斯那草原一年有一半地時間是冬天,那寒氣連兵士都受不了,而她不過是個弱質女子,周今墨急了,「您身子薄,草原的氣候並不適合您,何苦去受這等苦?」
格斯那草原雖美,可她一想到湛清鴻差點就凍死在草原上,心裡也著怵,「嗯。」看他這麼關心自己,林清弦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輕應一聲。
這一聲輕應飄忽得很,似乎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周今墨鼓起所
氣,正視著林清弦,「清弦小姐,其實我來是想說,也不知為何,這話一到了嘴邊便說不下去了。
他到底想說什麼?為何表情這般嚴肅?「周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跟我一起去渝州吧。」終於把這話說了出來,周今墨吁了口氣,看林清弦那不相信的眼神,他立馬低下了頭,話也說得含糊起來,「草原清苦,只怕清弦小姐挨不住,而那袁國舅地侄子是個潑皮,都不是什麼好姻緣,我就想著,離開京城會安全些。」
林清弦傻了眼,「周公子,你、你這話是?」
頭壓得更低了,那聲音小得林清弦得費很大的勁兒才能聽到,「我們曾經有過誓約,若實在不好拒絕他們,清弦小姐不妨考慮一下今墨地提議。」
她應該多謝他的好意嗎?林清弦眼神越來越清冷,冷得周今墨不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整個前廳裡只聽到林清弦手中茶杯與杯蓋輕碰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一聲輕歎,「我以為上次已經說清楚了。」
上次?她是說清楚了,可現在不一樣,自從聽到那些人求皇上賜婚後,周今墨就坐立不安,那些人又怎會是清弦小姐的良配,與其嫁與他們,還不如跟著自己離開京城,畢竟兩人是有誓約在先,另外兩家也說不得什麼。
「清弦小姐上次是說清楚了,今墨本不應該過多糾纏,可如今形勢不同,那兩人都不是小姐的良配,別說林將軍不會願意,連我都覺得可惜。雖說、雖說我與清弦小姐也非情投意合,但今墨誓會好好待你,絕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周今墨神情激動,騰地站了起來。
看著他那因激動而微紅的臉,神情是認真得緊,並無半點笑話之意,林清弦心裡的疙瘩也自然地消失了,腦子裡竟然會浮現出當初在雙龍鎮時,兩人相處的情形,也許他是看在昔日自己幫過他的情分上想幫自己一把,「多謝周公子好意,婚姻大事素來由爹娘做主,至於袁國舅與慕族長的提親,我爹已經拒絕了,還請周公子無須擔心。」
若是林若月,依著她的性子,皇上還未開口說賜婚此二人,早就拼了性命逃離了京城,可她是林清弦,她如今顧慮的不止是自己還有家人。
「真的?」周今墨細想著前日聽來的消息,若是皇上已經賜婚,只怕是全京城都已經傳遍了,訕然一笑,「是今墨多事了,還請清弦小姐莫怪。」雖說自己的提議是一番好心,可也真是逾越了,一時間難堪至極。
「周公子一番好意,清弦豈有不明之理,又怎會怪你呢?」林清弦邊說邊起身行了一禮,畢竟是關心自己,她怎麼都得多謝人家。
周今墨心有些灰,今兒這話他在心裡想過了千遍,本以為是為了清弦小姐著想,不想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忙,回頭一想還真是有些不自量力,林將軍與皇上關係非同一般,自己這心是白操了,清弦小姐雖說得客氣,只怕心中並不是如此想。
兩人一時沒了話說,屋子裡靜得讓人的心慌,林清弦輕咳一聲,隨意地問了句,「老夫人身體可好些了?」這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當初若非自己當眾退婚,老夫人又怎會氣出病來,回想上次見面,她連問候都無,實在是有些汗顏。
「謝清弦小姐關心,娘親的身子好多了,前幾日還和若月小姐一道去了趟庵堂,聽娘說這回連粗氣都沒多喘。」周今墨心思沒轉得那麼快,自不知林清弦想的是什麼。
林若月還是時常去陪周老夫人?細想也有些奇怪,聽他的口氣,林若月與周家也算走得較近了,卻從不曾聽爹提過讓他們二人結親之事,到是今日周今墨舊事重提,著實讓她尷尬了一番,「如此甚好。」
看林清弦端起了茶,周今墨忽地醒悟自己坐太久了,連忙起身告辭,臨走又略帶不甘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歎著氣離開了,這一別只怕日後再難相見,當初清弦小姐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還不曾報答,本以為這次是個機會,誰知他還是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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