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諾布還是沒有睡意,獨自站在船舷上望著懸掛在高空的銀月冥想,海面上跳動的月光隨著海浪跳動,海水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諾布努力的將視線穿透這層黑幕,很想刺探天之盡頭是什麼。
啊!
就在諾布感受自然氣息探究天道之時,前艙內傳出的慘叫聲打斷了諾布冥想。還沒等諾布收回神遊天外的思緒,身後的艙門被撞開,諾布看見小野滿身鮮血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諾布立即上前扶住奄奄一息的小野道;「是誰傷了你。」
小野嘴裡不停的咳出血沫,低頭望去左胸一條深深的刀口出現在左肺之上。小野也知道自己很難活下去,用力拉住諾布喘息道;「頭頭骨在……」
諾布用手慢慢的將小野雙眼合上。些時眾人也6續走出船艙,因為特殊時期每個人睡得都不是很安穩,像受驚的小鳥一樣,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望著諾布懷中的小野眾人不寒而慄的想起諾布說的話。
遊戲,也許遊戲真的已經開始了。
沒有人組織,也沒有人號召,全部還能喘氣的人一同舉著蠟燭向後艙室跑去。艾倫麻利的打開門鎖,這次艾倫並沒有仔細探查,因為觀察與否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推開門眾人直接向角落望去,九號與八號坐椅邊又出現一把空椅,與眾人猜測的一般無二。對於見慣大風大浪的人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諾布走到坐椅前輕輕地把坐椅倒轉,很隨意的看了一眼坐號。意料之外的事生了,因為是半夜燭光又不是很亮,諾布第一眼看到並不是十分清楚,但總感覺有些怪異。當彎下腰仔細觀察時諾布才驚呼道;「是六號坐椅。」
諾布的驚呼讓本以就心力交瘁的眾人,內心再次雪上加霜。遊戲的說法被產生質疑,死者與坐號出現差異,本該是七號坐椅被排除在外,可現在卻顯示出六號。
諾布放好坐椅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盯著豐田開口道;「現在又死了一個人,我希望大家能開誠佈公的說出實話,不然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會是你。」
豐田望著諾布投來的目光勃然大怒;你懷疑是我作的。
不,為了船上所有人的安全,我只想知道實情,你與小野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諾布坦然的直視豐田有助。
你什麼意思,豐田顯得有些急躁。
我是說你與小野的位置是否坐反了,諾布不著痕跡的提點了下豐田。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不要把你的遊戲想法強加給別人,難道非要出現七號坐椅來對應你的遊戲說法嗎?豐田強裝鎮定的回答。
呵呵!諾布微笑地說;「豐田我說的並不是坐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以說的更明白些。」諾布又重新將在樸不苟艙室內對艾倫的話複述了一遍,在複述過程中諾布的眼睛一直都沒有從豐田身上移開過。
瞅著諾布睿智的眼神,豐田見再也無法隱瞞,只好深吸了口氣終於放下偽裝說出實情。
除了一些細節,其它的跟諾布所猜測的一般無二。原來豐田有助在美國拉斯維加斯賭場輸掉五千萬美元回國後,正趕上總公司查帳,本來五千萬對於豐田來說並不是很大數目,只需要幾個星期時間就可以把帳作平。
可竹內小野卻沒留給他這麼長時間,從總公司下派的竹內小野在到達後,立刻要求清點帳目,因為豐田無法將帳作平只好向竹內小野求情寬限幾日。而竹內小野卻拒決了豐田的求情,在豐田以為在劫難逃之時,竹內小野又提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就是要求豐田以上司的身份陪他去趟南極。
在雪龍號時,豐田有助一眼就認出了諾布。但怕諾布洩露出他在賭場內輸掉五千萬的事實讓竹內小野知曉,所以一直裝作與諾布互不相識。
因為豐田有助並非核心成員,所以不知曉竹內小野、鄧忠與樸不苟之間的協議,只是隱約中聽說好像與一個叫黑將軍的人有關。隨著鄧忠的失蹤,樸不苟與竹內小野相繼死去,這個迷團將變成歷史永久被掩蓋。
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就不細講了。
聽完一波三折的講述諾布才把目光從豐田身上移開道;「謝謝你說出實情,這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接著諾布又指著遠處的六號坐椅對眾人說;「坐椅號並沒有出現差異,依然按著順序向下進行,只是兩人的身份被對換了,所以現在我們還不能否認遊戲的存在。」
雖然仍有很多解釋不了的疑問,可是無人可以拿出更有力的證據來反駁諾布的說詞。其實大家現在對於是不是遊戲已經不太關心了,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如果現在是遊戲時間,活著的人必須找到遊戲線索並破解它,才能安全離開。如果不是遊戲,活著的人依然要找出兇手,兇手會不會把魔爪伸向下一個人誰也不知道。
到現在為止可以確定,不管是不是遊戲,兇手都一定在人群中,而且在按照坐椅的順序殺人。範圍在逐漸縮小,刨除死者眼前的情況一目瞭然。
第一、諾布敢斷定豐田有助雖然說出實情,但絕對不是全部。
第二、多維與哈曼兩兄弟,他們顯得太正常了,應該吃驚時吃驚,應該害怕時害怕,總之表現的一絲缺點都沒有。諾布定義太正常也是一種反常。
第三、也就是諾布最不想看到的結果,雖然諾布一直在主張這是一場遊戲,但在內心深外諾布從未承認過。如果猜測成功,那麼兇手很有可能是自己身邊任意的一人。也許會是艾倫,也許會是黛惜,也有可能會是水清。這樣一來範圍將擴大無數倍,而且這個兇手必須要死掉,遊戲才會結束。如果是命運、虛假、抉擇與夢魔還好說,要遊戲類型是真實的話。到那時結果也許只有老天知道了。
不知不覺間蠟燭已經燃燒殆盡,只留下很微弱的火苗還在顫顫悠悠的燃燒著。諾布看到眾人開始出現疲倦,不停地打著哈氣,知道再研究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只好讓大家再次解散各自回室休息。
在回去的路上諾布有意地向艾倫身邊靠了靠低語道;「看好水清。」還沒等艾倫反應過來,諾布快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艾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胡思亂想著,諾布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懷疑水清,經諾布這麼一提醒艾倫果然回想起水清的一些不尋常之處,自從踏上阿曼傑號開始水清就一直沉默寡言,恰恰手指算來,兩天的時間內水清一共都說不上5句話。
一開始沒往這方面去想覺得沒什麼,可現在這麼一分析確實古怪。為了完成諾布交待的任務,艾倫特意將自己的休息室搬到了水清旁邊。
船長室的暗艙內,多維冷著臉道;「去把你哥哥哈曼叫來,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按計劃實施,險些壞了我的大事,我要他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船長我就是哈曼,我的弟弟在與那些傻瓜們周旋。
該死,又認錯了。多維狠狠砸了下桌面。
哈曼見多維洩之後,才開始解釋今天改變計劃的原因,原來今天在準備實施計劃時,哈曼無意間偷聽到豐田有助與竹內小野在倉庫裡的對話,為了讓遊戲變得更真實,哈曼私自改變了原先制定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