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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三章 甲子長修 文 / 佛誅

    「玄天十三陣四大困獸類陣法:須彌錯落陣、乾坤迷幻陣、日月星輝陣、鎮妖伏魔陣;三大攻擊類陣法:誅佛滅仙陣、弒神陣、化體消魂陣;三大防守類陣法:神獸鎮守陣、神之庇護陣、凌遲陣;三大潛伏類陣法:傀儡陣、神惑陣、迷霧陣……」冷天涯用了整整十三天的時間將「玄天十三陣」全部看了一遍,因為身具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強行將十三種陣法記於心中.在看完之後冷天涯又用了七天的時間苦心專研,最後終於將這本陣法類秘籍啃透。冷天涯自信如果現在佈陣器材齊全,給他七天的時間便可將這亙古朔今的十三種洪荒巨陣布成。

    「哎!只可惜現在沒有相應的材料無法讓它們現世,要不然這十三套陣法絕對是修真界的一大奇跡!」冷天涯歷時二十天將此秘籍弄得滾瓜爛熟,在確認記牢無誤後,冷天涯不禁感歎洪荒巨陣創始人的偉大,同時他也更加期待自己以後施展出這些陣法時,會有怎樣震人心魄的效果。冷天涯放下手中的陣法秘籍,心道該是修習的時候了,如果再行耽擱時日,到三年後修為必達不到緣慧法師的要求,萬一他遷怒於方彤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冷天涯在閣樓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便盤坐於此,開始修習起功法來。

    修習功法本就枯燥乏味,加之冷天涯又必須將三種功法的境界同步提升,因此,按常理來說別人修煉花費的時間而冷天涯則需要比之高出三倍的艱辛方能達到等同的效果。不過冷天涯的佛修天資極佳,所以在修行方面興許不用那樣費時費力,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修為進境必將慢於別人。

    緣慧法師的丹藥冷天涯也不曉得喚作什麼,但藥效奇佳卻令他欣喜異常。就在剛才他將丹藥服下的那一瞬間,冷天涯頓覺全身筋骨如同灌輸了大量的真元,富含爆炸力,那種感覺就像是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當做是殺人的凶器一般。這樣的感受不禁讓他有些害怕,畢竟他對丹藥方面不熟,也不知這樣大舉激身體的潛質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有道是打鐵需趁熱,此時的冷天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保守心神將三種真元同時運作,霎時間其身體經脈猛然擴張一倍。這也使得大量的金色真元如黃河之水氾濫一般,從丹田之中狂湧而出,度之快不禁讓冷天涯有一種心慌的感覺,這令他更加擔心服食這種丹藥會不會對他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

    時間緩緩而過,真元每每在大周天經脈中運作一周真元的總量都將略微增長一些。當冷天涯感覺到本就處於飽和狀態的丹田開始脹痛的時候,停止真元運行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即便是現在將瘋狂運行的真元止住,而處於大周天經脈之中的真元也將回歸到丹田以內,那時依舊會讓丹田的脹痛加劇,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

    冷天涯心想反正都是元氣大傷,不如就這樣運行下去,死活任由天命,如果蒼天非要讓他死,那即便是他再怎麼掙扎也是無濟於事。於是冷天涯將生死置之度外,任憑丹田如何脹痛皆不理會,打算看看這樣能否突破驅物巔峰的瓶頸……

    無塵殿上,緣慧法師與緣念法師相對而坐,二人中緣慧的神情略顯不安,而緣念則滿臉的不以為然。二者神情的鮮明對比,看起來不免有些好笑,可畢竟他們是修真正道的頂梁之柱,所以即便再怎麼出醜,依舊不會有人嘲笑他們,也不敢有人嘲笑。在二人靜坐了許久之後,緣慧法師終於耐不住寂寞,率先開了口。

    「師弟,你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雖然這樣的行為能讓他的境界瘋狂提升,但……,但是他的壽命也將急劇減少,如果現在叫停還來得及,否則一旦他修為有停滯不前的一天,他的壽命將連百年的時間都沒有!」緣慧法師道出了驚人的內幕。不過從其言辭上看,他好像很不忍心這樣做,甚至從他的語意中隱隱還有叫停冷天涯修習的想法。

    「不可!師兄可曾想過,最近的邪宗不斷侵蝕各地的平民百姓,以我正道現在的能力已經不可能壓制住他們了,所以目前的燃眉之急就是培養出一位強悍的正道修士,我們不能因他的一己之私,而耽誤了整個天下的蒼生啊!再有,毒龍草的毒性你我再清楚不過,上一任我宗宗主不也是因為服食這種丹藥後,在正值壯年的時候英年早逝的嘛!而現在讓冷天涯停止服食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我們能做的只有為他祈福!」緣念法師聽完師兄的話急忙否認了他的說法。

    「師弟呀!天涯的情況同老宗主不一樣,老宗主當時服食的丹藥裡毒龍草的含量極高,因此才會短短幾日便暴斃而亡。而我們這次為天涯製造的丹丸中毒龍草用量較少,所以說不定現在還有救……」「師兄!你對他已經不薄了,當初我勸你多添加一些毒龍草,以便讓其靜脈擴張得更大一些,但你怕有失,所以沒有過多添加,這也使他未來能夠多活些年月。雖然後來他終究免不了一死,但最起碼他也享受過了。所以我們現在只有等待,其他就各按天命吧!」緣慧法師還有些不死心,但沒等他說完緣念法師便堅決的反對道。

    「哎……,人說佛門乃生靈安生之根基,可我們現在做的是什麼?是在殘害生靈啊!等六十年後天涯出關之時,我便將真相告訴於他,讓他盡可能的在合祭之日前享受餘生。哪怕他終日生活在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世界裡我也不會加以阻撓,只要他最後能不怨恨我們,能不拒絕維護修真正道,甚至讓我將這正道巔峰的位置讓與他來坐,我都心甘情願!」緣慧法師長歎一聲,對自己的所為滿含深深的自責。可是情況所迫他也無從施救,只能以冷天涯今後的放縱來彌補自己此時的過錯。

    「萬萬不可!師兄有沒有想過,一旦天涯知道真相後,拒絕維護正道,並且怨恨激化成為報復,棄正歸邪,那我們不但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而且還會塑造出一個無人能敵、殺人如麻的魔頭!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將追悔莫及了。要我看師兄還是不要說為好,等到他出關的時候我們儘管放他下山,以要他歷練為名讓他在凡塵遊玩,這樣不但滿足了師兄的要求,而且還免去了我們的顧忌,豈不是兩全齊美!」緣念法師聽完緣慧法師的話立時站起身有些後怕的說道。這也難怪,如果他此時不告誡師兄而一旦日後被他言中,那後果必將是修真界以及凡塵的生靈塗炭!

    「這……,這……!哎!不告知他真相萬一他不知道珍惜時光,虛度了年華,我豈不更加自責!哎!你我的這番所為真是天大的罪過啊!將來就是西歸靈山,我也無顏再見佛祖啊!」緣慧法師歎息道,語調激動得就差沒有流下眼淚了。

    「師兄不必這樣自責!你我做的也並非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我們的做法是為了拯救蒼生,將來如果真的有緣西歸靈山,就是佛主怪罪下來,我們不也心安一些嗎!而蒼生獲救,我二人入十八層地獄又有何懼!」緣念上前安慰道,眼中不禁也現出一絲淒楚之色。

    藏經閣

    丹田脹痛讓冷天涯忍無可忍,一陣陣聲嘶力竭的痛吼從藏經閣中傳出。由於丹田連帶著整個身體的所有經脈,一時間由於相互牽連致使冷天涯全身都開始劇痛起來。「啊!……」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喊從冷天涯的咽喉深處傳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在冷天涯叫喊出聲的同時,他左手小拇指上的須彌神噬瞬間散出一層幽青色的光暈,緊接著,伏龍戟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冷天涯頭頂,並且不斷的在其上方自轉,彷彿是守護著他一般。

    「呃呃呃……啊!」脹痛沒有消失的徵兆,反倒是越演越烈,把冷天涯痛得遍地打滾兒,眼底充血,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於地。多虧閣樓上秘籍寥寥無幾,否則在冷天涯這樣的折騰下恐怕也將無存完本了。忽然,伏龍戟停止了橫空自轉,瞬時改為倒立豎於空中,懸浮在了冷天涯的頭頂。

    「咻!」一個微不可查的破空聲響起,只見伏龍戟戟刃上突然射下一道紫紅色光線。別看光線只有頭絲粗細,但卻異常鋒利,直接刺入冷天涯頭頂的百會**,並且在將其感知神經阻斷後,又貫穿直下,直接照射在了冷天涯的丹田之上。這樣一來冷天涯週身疼痛感驟然全失,唯有內視體內經脈才能察覺出此時體內的種種變化。

    冷天涯在內視的過程中,現了從頭頂刺入的那束紫紅色光線。只見其正好印在自己的丹田之上,卻沒有刺破丹田而進入內部。因為沒有了疼痛感,冷天涯的思緒也逐漸清晰了起來,思慮伏龍戟這樣做應該是有所意圖,於是他也不加以阻礙,而是靜靜的看著這束光線,打算看看它還會有什麼進一步舉動。少頃,在光線照射冷天涯丹田約有半盞茶的時間後,頭絲粗細的光線終於有所變化了。只見其如液體一般從丹田正上方流淌而下,漸漸的,竟將整個丹田包裹在了紫紅色的光華之內。這樣的情況令冷天涯很是不理解伏龍戟的這番所為究竟是什麼意思。

    冷天涯的不解沒有持續多久便找到了答案。在光華徹底包裹住他的丹田後,紫紅色的光華立時如澆鑄的鐵水一般開始變硬、凝固,直至後來完全硬化,徹底的固定住了冷天涯丹田的形狀。這下冷天涯算是明白了,原來伏龍戟是想將他的丹田固定住,使其不再有脹破的可能。這樣一來,不管丹田內的真元如何增多冷天涯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了。明白了這點,冷天涯則繼續的保持著真元的運行,不再有所顧忌。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冷天涯將要輪到服食下一粒丹藥的時候,丹田內的情況終於有了明顯的變化。只聽腦海中「彭」的一聲巨響,所有真元運行霎時間停止,並且飛的回歸到丹田內部,當其完全融入到丹田之中時,丹田內的真元開始不斷壓縮減小,慢慢的,竟然凝結成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固體金色光珠,懸浮在了冷天涯已經被撐大的丹田之中。

    此時冷天涯慢慢的回憶從前的修煉情況,現原來丹田內的真元變化是按照氣態、液態、固態的順序,密度依次的增加。「不知道如果這樣下去元嬰期會是什麼樣的形式?」冷天涯在心中自問著自己。因為之前觀看陣法秘籍佔用了修煉的時間,所以冷天涯不敢多做耽擱,又將緣慧法師交給他的丹藥服食了一粒,開始了接下來的結丹期的修煉。

    突破了驅物期巔峰的瓶頸,一切則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可有一點令冷天涯很是琢磨不透,在驅物時期自己服食的驅物進境丹每多服用一次,藥效便會減弱幾分,但不知為何,緣慧法師這回交與他的靈藥卻沒有這樣的現象生。這讓冷天涯在歡喜之餘不禁開始懷疑這個丹藥是如何做出來的,竟然這般神奇。

    不過這些冷天涯可沒時間多想,無名丹藥的藥效已經開始升騰,現在冷天涯的要任務便是抓緊時間修習,否則只能白白浪費了這粒丹藥。於是冷天涯靜下心神,又開始了週而復始的真元運作……

    三年的時間眨眼即過,可是冷天涯的修為卻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三年前他步入了結丹期,而三年後的今天,冷天涯的修為依舊保持在這個位子,這一點冷天涯做夢也沒有想到。照他看來三年的時光足夠他以往提升一整個境界的了,但事實出乎他的預料,當所有丹丸服食完後,他的修為也只是從結丹初期,提升到了結丹中期罷了,可能是修行越到後來越難的緣故。

    「現在已經過了約定之日近二十天了,也不知緣慧法師還在不在門外!」冷天涯睜開炯炯有神的雙目,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說道。說罷徑直走下樓梯,打算看看緣慧法師送來丹藥沒有。到得樓下冷天涯推開門,只見一位身披紫金袈裟的年邁佛修背對著藏經閣端坐在門前,雙手合十正在虔心誦佛,這人正是早已等候多時的緣慧法師。

    「天涯耽擱一十九日,想必一定是看了幾天閣內的秘籍吧!不過沒有關係,這裡面的秘籍不修煉個百八十年是不會有所成就的,所以這將近二十天的時間你也得不到什麼,但恕老衲我多嘴,奉勸天涯你一句,法訣在精而不在多,雖然藏經閣內的修真秘籍皆為精品,可要是皆學於一身,也不見得就能有所成就!」緣慧法師沒有回頭查看一眼,便知道躡手躡腳從藏經閣走出來的冷天涯已經臨身。

    「多謝法師警醒!不過天涯自有分寸,就不勞您掛念了!法師這回前來應該是給我送靈丹以供提升修為的吧?那靈丹現在何處?還請法師快些交予我手,也好晚生早日學有所成!對了,這靈丹如何稱呼?還望法師告知在下,也好將來離開佛禪宗後自行尋找服食!」冷天涯言辭微冷的說道。

    「嗯……,天涯這等上進心還是好的,給!這個盒子裡便是剩下的這些年的所需丹藥,裡面分六個格子,你依次從左往右吃就可以了。至於離開這裡之後,你便再見不到這樣的丹丸了,因為這是按照我佛門獨門秘方煉製,非這裡之外根本就沒有存世的可能!好了,天涯快些修習吧!宗內還有事等著我去做,就不多陪你了,告辭!」「法師等等!」緣慧法師的的話有些古怪,冷天涯的問話他好像故意避而不談,平時的緣慧法師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因此冷天涯便想叫住他,打算繼續追問靈丹及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可誰曾想到緣慧法師根本就不理會冷天涯的呼喊,竟自顧自的離開了。

    冷天涯對緣慧法師的行為很是不解,難道是佛禪宗有什麼危難?這種懷疑很快便被冷天涯排除了,想想佛禪宗可是修真界第一大宗,全天下的弟子以及俗家弟子加起來足夠湊成百萬雄師的了。要是說邪宗、散修部落攻打佛禪宗,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就是佛禪宗再不濟,也不至於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至於丹藥的名稱,雖說緣慧法師沒有告訴自己,但他說得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外界根本就沒有這種丹藥,所以冷天涯即便是知道了這靈丹的名稱也換取不到這種丹丸,因此曉不曉得它的名稱也就無關緊要了。

    冷天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又回到了藏經閣之中。「哎!這樣的生活還要進行五十多年,真不知道這五十多年過後外界會變成哪般模樣?可能到那時,我也已經被世人所遺忘了吧!」冷天涯略感慨的說道,再一次走上閣樓,準備進行修煉。

    冷天涯到得樓上,看著已經躺倒在地的幾個書架,繁雜的思緒不禁又一次侵襲到他的腦海之中。剛來時這裡還好好的,可到了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樣子,明白這一切是因為自己突破結丹期瓶頸的時候造成,冷天涯不禁有些自責。走上前去,將書架按照原來的位置擺放好,然後又將掉落在地上的秘籍依次撿起,放回到書架之上。盡可能的將一切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後,冷天涯方才覺得安心了一些。坐回修煉的地方,冷天涯並沒有急著修習,而是盡可能的放鬆心神,讓自己先清閒些時日,以免在接下來的枯燥日子裡感到心焦。

    藏經閣外一個不易讓人察覺的角落裡,緣慧法師的目光緊緊地注視在藏經閣的閣樓之上,臉上滿是不情願的神情,彷彿這一切都是他違心之為一般。其實真就如他表現的那樣,這一切真的讓他痛苦之極,卻又無從挽救。剛才之所以一次性把丹藥交給冷天涯便是因為他不敢直視冷天涯的眼睛,落荒而逃也是如此。畢竟他從沒有說過謊,所以他才會背對著冷天涯坐地誦佛,以此來平靜心神,免得被冷天涯看出有什麼不對之處。

    不過緣慧法師此時所為冷天涯卻無從知曉,雖然修真之人講究時刻放出神識探查四周情況,可置身於佛禪宗內,誰也不會閒著沒事撐起結界、神識以防備偷襲之人。也正因此,緣慧法師才會如此大膽的凝視藏經閣閣樓,要是將此地換為別處,緣慧法師便不敢如此行事了。

    深吸一口略帶灰塵氣息的空氣,冷天涯將緣慧法師交予他的盒子擺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輕輕的打開,先映入眼簾的並不是丹丸,而是一張紙條。好奇心驅使著冷天涯將紙條拿在手中,將其小心地折開仔細的查看。

    「天涯,先我要恭喜你,你馬上就要熬出頭兒來了,雖然那天還要在遙遠的五十餘年後,但這也可以讓你有個盼頭兒!我與師弟緣念商量好了,甲子年後便放你下山歷練,那時我向你保證在合祭之日前我們絕不會涉足你的生活!好了,就是這些,祝你修行進步神!」字條上所言冷天涯想了好久也沒有弄明白,緣慧法師既然有這樣的想法為何不在交予靈丹的時候說出來,而是以這樣的方式傳達呢?看來此事一定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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