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禪宗
在一所佔地不足十五丈方圓的院落之中,冷天涯與一位美貌女修正交戰在一起,這位女修不是別人,正是依約前來的方彤。此時,只見冷天涯手中的伏龍戟向方彤攔腰橫甩而去,由於度過快的緣故,竟然同時化出數道重影,而在這期間伏龍戟又迸射出淡淡的淺紫色光暈,景象看上去尤為美麗。如不是此時伏龍戟上滿含凜冽的殺氣,這樣的景像甚至很難讓人聯想到是在攻擊他人。
而方彤現在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冷天涯橫甩伏龍戟的勁力加之戟身的重量,不說有數千斤的力道卻也差不太多。因此冷天涯此時的攻擊一旦實打實的砸在方彤身上,方彤必會被伏龍戟斬成兩截。不過好在方彤對戰經驗豐富,雖然開始時顯得有些慌張,但當其仔細分析了一番之後,便找到了應對之策。只見其在伏龍戟近身的那一瞬間,猛然隨著伏龍戟的輪甩方向畫弧而去,這時她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頓時起到了作用,竟然以肉身的靈巧,難以置信的與伏龍戟的度並駕齊驅,試圖在二者度持平等到冷天涯攻擊度降低的時候,再向冷天涯起突然襲擊。
冷天涯見方彤這番表現,心中暗暗讚譽方彤膽量過人。不過此乃對戰,況且他二人有言在先,必須全力以赴,所以冷天涯也不打算留手,再一次向伏龍戟中注入了些許真元。頓時,伏龍戟原本度快到極致的攻擊再次提,短短毫秒之間便貼近了方彤的腰肢,不待其反應過來,伏龍戟的形狀又立時有所改變,霎時間竟變成了一把十八節長鞭,加上慣性的使然,伏龍戟頓時盤在了方彤的柳腰之上,一時間方彤不禁方寸大亂,只能被動的依從伏龍戟的度,不敢再有所行動。
伏龍戟的這一制勝暗門冷天涯一直沒有動用過,所以威力大小他也不甚清楚,但之前二人協定必須全力以赴,索性冷天涯也不留情,見伏龍戟將方彤纏住後,冷天涯順勢向反方向用力一扯,方彤只覺一股大力從腰間傳來,身體便拋飛了出去。但這個所謂的拋飛並不是說方彤已經脫離了伏龍戟,因為伏龍戟原本長度就足有一丈八尺,現在十八節均已脫落,總長度整整翻了一倍,因此方彤依舊被其纏在腰間,此時的她就好比是流星錘一般被冷天涯甩了出去。
方彤柔弱的身軀哪裡禁得起冷天涯這般折騰,當其被巨力扯回之時腰部傳來的戳痛感便險些將她疼昏過去。此時她身在空中雖知情況不妙,但卻也無力回天,只能雙手抱頭自求多福。終於,方彤在空中滯留了短暫的幾秒種後,便重重的摔落了下來。「彭」的一聲過後,方彤身體著地的部位劇痛難忍,竟迫使她這樣抑制力極強的修真之人都不禁痛苦的呻吟出聲。
冷天涯見此並沒有生起什麼憐憫之心,而是在其呻吟不久後,又將纏在方彤身上的伏龍戟抽回。這一抽不要緊,伏龍戟戟刃上的兩個倒鉤立時刮住了方彤的腰側,只聽「嗤」的一聲,在冷天涯將伏龍戟完全抽回的同時,方彤向前滾出一丈來遠。止住去勢後的方彤腰間衣服盡去,露出了裡面嫩白的肌膚,不過在這肌膚上卻多出了一道長約半尺、深可及骨的傷口,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三招看來是用不到了,如果你真是我的敵人恐怕早就死在我手裡了。從你現在樣子上看,恐怕沒有個幾天的調整是不會有所好轉的,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羅漢堂比試,否則你的修為必會折減近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冷天涯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方彤,言語中竟出乎他自己預料,略帶一絲關心的說道。在說話的同時,冷天涯心中暗想:「修為高也不一定就是強者,如果空有一身修為卻不會任何攻擊技法,一樣會被比之修為低下的修士斬殺。就像此時的自己一樣,雖然修為不敵方彤,但神兵上的出奇不意卻致使戰局成一面倒的局勢,可能這就是實戰技巧熟練與否的緣故吧!」
良久,方彤依舊沒有回答冷天涯的話,而是不停的在地上呻吟,這令冷天涯感到有些不妙。雖然之前他二人有約在先,即使冷天涯錯手殺了方彤也不怪他,可這只不過是口頭協定,如果真是那樣,方彤死在他的院落之中,到時他縱然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是百口莫贖了。於是冷天涯急忙來到方彤身邊,仔細的巡視起她的傷口來。
冷天涯這一看頓時慌了神兒,只見方彤腰部的傷口流血不止,如果照這樣進行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便會血盡而亡。至此,冷天涯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將手中的伏龍戟收回到須彌神噬中,然後便將左手按在了她的傷口處,意圖止住血液的繼續流出。冷天涯尋思這樣按著不是辦法,於是便將方彤的紗裙扯下一塊,將其傷口處包紮好後,又將其腰帶卸下,勒在了傷口處用來止血。
一切完成,冷天涯本以為這樣便可以了,不想就在這時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血液竟浸透了紗布,很明顯是血沒有止住造成的。冷天涯回想之前的每一個步驟,心中默默地自語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啊!除非……」想到這裡冷天涯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為出現傷口流血不止的情況很可能是因為兵器獨有的性質造成的,一時間冷天涯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伏龍戟有嗜血的特性,如果真是那樣,方彤要再不及時救治,今日可就必死無疑了。
「這可如何是好?我現在已經背負了一條人命,如果在傷及無辜還修個屁佛啊!不行,我得趕快去找緣慧法師!即便暴漏了昨日所為也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方彤還是因我所傷!現在只有寄希望於緣慧法師了!」冷天涯有些自責的說道。他蹲下身又看了一眼呻吟不息的方彤,隨後起身向大門外行去,打算找緣慧法師前來醫治於她。
無塵殿
緣慧法師依舊在這裡虔心誦佛,通常這樣的情形持續幾天。佛禪宗的眾位長老也不會覺得稀奇,因為傳說佛修只有多誦經,多念佛,方才能成大道。因此無論是緣慧法師還是佛禪宗的眾位長老,都成天跪坐在佛像前,整日敲擊木魚掐捏佛珠,為的便是感悟佛家真諦,早些得成大道。此時,緣慧法師已經跪坐在無塵殿三日之久,誦出的經文也已經不可計數,可是其依舊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緊接著,只聽無塵殿守衛的爆喝聲響起說道:「無塵殿非長老及宗主門生不得入內!擅入者死!」這個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銅鐘嗡鳴一般,即便聲音不是很大,但也給人一種震耳欲聾,攝人心魄的感覺。不過此人的言辭好像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只聽其稍稍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喝道:「站住!如果你再踏前一步我便對你不客氣了!」原來正是冷天涯為了找緣慧法師救人,一直闖到了無塵殿。
無塵殿外,冷天涯憤怒的瞪視著面前比自己還要高出大半頭的佛修,一雙虎目中迸射著絲絲寒芒,彷彿這位佛修再加以阻撓,他便會率先起進攻一般。「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是來找緣慧法師救人的!如果你再阻撓我,我可就不客氣了!」冷天涯已達到憤怒邊緣,在說話的同時他依舊不斷的向無塵殿靠近,絲毫沒有將佛修的警告放在眼中。
「天下之大,苦難者諸多。如果人人需要宗主救治,那我們何來除惡的時間……」「放屁!如果不救助受傷之人,何來人手對付邪魔外道?滾開!」高大佛修聽了冷天涯的話連忙加以否認,不過沒等他說完,冷天涯便抬腿將他踢翻在地,自顧自的闖進了無塵殿。
冷天涯剛剛進入無塵殿,殿內便響起了緣慧法師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天涯昨日躲我不見,讓我派人這番好找!今日前來想必一定是闖了什麼禍端自己無從收場,想讓我來替你收拾爛攤子吧!」
「法師明鑒!天涯確實惹了禍端,我宗俗家弟子邀我今日與其比試,被我不小心用伏龍戟所傷,可我不知道伏龍戟會有傷敵後流血不止的特性。現在她血流如注,如果再不加以施救必會命歸黃泉。因此,天涯懇請法師,想必您一定有靈丹妙藥可以醫治這種怪疾,如果她真的死了,天涯今生何談修佛啊!」冷天涯來到緣慧法師身後,低下虎急切中滿含虔誠的說道。
「嗯,小小年紀就能悟出佛家真理,看來日後你必成大道,不過她的死活與我何干,你且回去吧!一切自有天注定!」緣慧法師見冷天涯表現得如此急切,眼中立時現出一絲狡黠之色。很顯然,緣慧法師的這番話一定是有所企圖。
「法師萬萬不可見死不救啊!我……,法師您看這樣如何,只要你救助這位俗家弟子,我便一切盡聽您的吩咐,無論我日後成就如何,您都是我守業恩師乾元真人之外的第二個師傅!」冷天涯一聽緣慧法師的話頓時心中害怕了起來,緣慧法師說得好聽「一切自有天注定」,可要是不加以施救的話,方彤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與其這樣,那冷天涯還來找他作甚,於是冷天涯便急忙向緣慧法師許諾道,意在讓他答應前去搭救。
「哦?既然是這個條件……,那好!我答應你,但有一點,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的伏龍戟我早就認真的審視過了,它所造成的傷害我也無法治癒,因為被伏龍戟刺出的傷口不但流血不止,而且還不會自然癒合,所以嘛,我只能以造血的方法為她延續生命,至於她能撐多久,就看你的了。只要你以後聽我的話,我便天天派人給她服食造血類丹藥,否則,我便還讓她死在你所造成的創傷之下,這一點你可同意?」緣慧法師這番說辭使冷天涯立時明白了之前他不救方彤究竟是什麼意思,原來緣慧法師欲擒故縱,讓自己主動許諾於他。雖然現在反應過來也不算晚,但冷天涯要是不答應緣慧法師的話,方彤必然會有生命危險,這令冷天涯很是為難到底該不該答應緣慧法師的要求。
「好,就依法師所言!」冷天涯無奈的說道。可能是真的怕自己無法繼續修佛,也可能是不忍心看方彤這樣的美貌女子從世間消逝,冷天涯最後還是答應了緣慧法師的要求,同意了他的說法。
其實冷天涯這樣害怕方彤死去也不無道理,雖然佛禪宗沒有明文規定佛修不准殺生,但想想冷天涯對修真界佛門方面的常識基本上沒有什麼瞭解,加之凡塵時期知道少室山上的少林寺不准殺生,因此,冷天涯認為佛修也是如此,如果錯殺了好人那必會對修行有所影響。之前在羅漢堂冷天涯錯手斬殺那位佛修已經造下了殺孽,為了怕日後因殺孽過多耽誤佛門修行,所以冷天涯才會千方百計的為方彤博得生機,畢竟他所修習的功法基本上全是佛門法訣,萬一不能夠再修佛冷天涯不就形同廢人。正是因為這樣冷天涯才會這般不惜任何代價的救助方彤女修。
「呵呵!天涯果真正人君子,好!來人!」緣慧法師見冷天涯痛痛快快的答應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便更加濃郁了。
「在!」兩位佛禪宗弟子聽罷緣慧法師所言,連忙應承道。
「你們找幾個佛門俗家女修,去『天』字區中心處的院落,將一位受傷之人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後再去丹爐房取百粒補血丹,每天給其服食一粒,百日後再向我匯報情況!」緣慧法師這番話純粹是說給冷天涯聽的,因為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冷天涯。在命令過後,緣慧法師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轉而向冷天涯說道:「天涯啊,既然你答應了一切任憑我來處理,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將入住於藏經閣一甲子年的時間,在那裡沒有人可以打攪到你,而丹藥方面我會親自供應,所以在這段時間你只顧修習便可,其餘的一切都無需惦念,如果要是你修習累了,藏經閣中數以千計的秘籍盡可隨你翻看,這一點是我批准的,沒有人會約束你!好了,那位俗家弟子我已經安排妥當,現在我便帶你去藏經閣!」
緣慧法師的一席話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冷天涯深知自己已沒有選擇的餘地,索性也不回答,微低虎擺出了一副任你隨便處置的樣子跟隨緣慧法師而去……
佛禪宗藏經閣
冷天涯跟隨緣慧法師身後走了約有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緣慧所言的藏經閣前。抬眼望去,只有兩層樓高的藏經閣在眾多普通禪房的映襯下,顯得異常高大,古色古香的木質結構帶給人一種純樸的質感,門庭之上巧匠雕琢的歲寒三友圖雖為同色,但也別有一番韻味。看著這一切,冷天涯心道自己是要在這裡度過人生的大好時光了,可這也是身不由己怨不得別人。
「天涯,怎麼樣?這裡的環境還不錯吧?實話和你說,我在繼承佛禪宗宗主之位前在這裡修習了近百年的時光,你現在還年輕,等到你再次出關的時候,無論是修行上的閱歷還是性情上的穩重都將遠於我,到那時……,嗯……,反正在種種層面你都將有較大的進步,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好了,多說無益,我也用不著這樣向你解釋,等你在裡面修習一段時間,自然會明白我所言是真是假!」緣慧法師見冷天涯抬眼觀望藏經閣,便滔滔不絕的向他介紹到,說到後來見冷天涯根本就沒有用心去聽,於是便很識趣的閉上了嘴,靜候冷天涯觀賞完畢再行要求進去。
「法師就此留步,這裡既然從今往後都屬於我了,那我便是這裡的主人。法師留下靈丹便可回去了,我自會看守好這裡的一切,這一點您大可放心!」冷天涯端倪了許久,最後臉上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
「這……,好!這個藥瓶中有三十六粒丹丸,你每月服食一粒,然後在加以修習煉化即可,三年後的今天我會來這裡等你!到時還望你準時在此守候!」緣慧法師見冷天涯有些情緒,知道自己倘若強行留下來只會自找沒趣,於是便從懷中拿出一瓶靈丹遞給了冷天涯,並囑咐三年後還會再送丹藥。緣慧法師的這一做法也是有所意圖的,三年後來送藥是虛,實則就是來看冷天涯的修為增長與否。
冷天涯接過緣慧法師手中的靈藥,也不問丹藥的名稱便推門走進了藏經閣,對緣慧這般急切的讓他修習感到很是不滿。不過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冷天涯也只好自認天命的順從了下來,繼續了自己的修真生涯。
冷天涯進得屋後便開始打量裡面的情況。他掃視一圈,現整個一樓皆為各種修真絕學,這些東西對冷天涯來說簡直是毫無用處可言。他身具三種功法,並且多與佛門同氣連枝,因此在功法方面冷天涯自認沒有另謀其他絕學的必要,只要將他原本的三種功法練至大成即可。冷天涯毫不遲疑的直接奔閣樓上行去,打算看看是否還有其他方面的秘籍。
閣樓上並沒有一樓儲書量多,只有寥寥數部秘籍陳列在書架之上。看著上面沾滿了灰塵,冷天涯心想這些書裡寫的一定是很少能供人用到的東西,要不然絕不會這般閒置在這裡了。冷天涯隨便走到一部秘籍前,用嘴將上面的灰塵吹去,頓時一本名為「玄天十三陣」的陣法類秘籍出現在了冷天涯的面前。見此,冷天涯不禁暗暗慨歎:「這樣珍貴的秘籍也會無人理睬,難到佛禪宗的修士都墮落了不成!」
「反正修習功法也不急在這一時,等我把這本秘籍記下了再說!」冷天涯竟閒看起陣法秘籍來。可他又哪裡會想到,正是因為他學習了諸多陣法,才能在後來的種種誤會中化險為夷,逃之夭夭。
冷天涯翻看了沒多一會兒,便明白了為什麼沒有人理睬這本秘籍,因為陣法方面並不像他自己想像得那樣簡單,不是隨便在地上放幾個石子兒就可以擺出一整套陣法來。陣法也是分類的,例如這本書中所述的四種陣法,分別為攻擊、困獸、防守、潛伏四類,而在這其中除困獸類陣法有四個外,其餘每種陣法均為三個,因此,才會有「玄天十三陣」之稱。
「玄天十三陣」乃是遠古洪荒修士流傳下來的陣法精髓,所以在佈陣的器材上要求極為苛刻。例如陣眼、陣旗的鑄造,用料皆是世間極為罕見的金屬,就連陣旗上的錦布也是由千年難求的,已近滅種的玄蟬抽絲製成。由此可見為什麼沒有人來觀看此部秘籍了,因為這部秘籍對尋常修士來說與「雞肋」沒什麼區別,即便是弄懂了各類陣法,也製造不出佈陣所需的各種材料來。
「多虧你被我見到,否則恐怕你將會永遠的塵封在這裡!別人弄不到的金屬我可是一樣不缺,黑衣糧倉中稀有材料的存世量估計比整個修真界的儲備量還要多!所以未來你終會有用武之地,這點我向你保證!對了,秋澀還在黑風洞呢,幾年未見也不知她現在是什麼情況,希望在我回黑風洞的時候她已經走了,不然她一定會以為我是在戲耍她,讓她在黑風洞中一等就是近百年的時間!哎!恐怕到時她見到我連吃了我的心都有。」冷天涯幽幽的自語道。
冷天涯正歡喜自己撿了個寶貝,不想在他的腦海中猛然間想起了黑風洞中的秋澀。這令冷天涯不禁又泛起愁來,這一修習便要六十年的光陰,如果六十年後回黑風洞秋澀仍在那裡獨自等待著自己回來,可自己怎麼向她交代呀?冷天涯的心中不禁開始煩悶了起來,索性不再思慮此事,而是用心的看起了手中的陣法秘籍,以此來沖淡心中的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