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垚門內
清靈按照神秘老者的指示向土垚門十列十縱的房屋小心的潛行著.在她看來,既然老者能知道自己來時所做的一切,那麼他預知冷天涯現在何處也就不在話下了,因此,清靈對於神秘老者所言可謂是深信不疑。清靈行走間,忽然覺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兒起來,來時每行出十丈左右便會碰到一支巡視小隊,可此時各個街道卻是空無一人,這令清靈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
忽然,清靈感覺身後冷風四起,頓時得知乃是有人在背後偷襲所致,情知轉身已是來不及了,於是雙腿猛一用力藉著向上的去勢猛然向前撲出。「嗙嗙!」連續兩聲金屬撞地的聲音響起,只見清靈在起身的那一瞬間,原來所在的位置頓時火星四射,而地面也隨著聲音的響起,多出了兩道裂痕。清靈在空中斜身打了一個旋子,然後方才落地。在看過身後的情況後,清靈臉上不禁現出一絲震驚之色。原來在其身後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可是這攻擊又是從何而來呢?一時間清靈心中滿是疑問。
「何方高人?還請現身一見!」清靈情知此時已經暴漏,索性也不再隱藏,直接高聲叫道。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話,四周依舊是寂寥無人。見此,清靈慢慢的向一側的牆壁靠去,打算只應對正面的進攻。「咻咻!」又是兩個破空聲響起,只見清靈身前虛空中忽現兩道青白色流光,光華流轉,逕直襲向她的面門及心口處,清靈見此立時飛身旋轉,輕易的便躲過了此次攻擊。而這兩招皆襲要害之處,可見對手分明就是想置她於死地。清靈在看過這兩道流光後,頓時明瞭自己此時的處境。雖然對手修為低下,從其招式上看也就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可對方卻能隱藏在周圍而不被自己現,其原因無外乎有兩種,要麼是對手修為高,要麼便是有什麼輔助器具幫助。在結合此地周圍的情況後,清靈猜測後者所佔機率甚高,明白自己一定是誤入了什麼陣法之中,否則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哼!這種鬼蜮伎倆恐怕也只有你們土垚門的修士屑於去做!不但利用陣法攻敵,而且還以多戰少、群起而攻之,這樣的行徑難道就不怕被修真界之人恥笑嗎?」清靈冷哼一聲,言語上滿含不屑的說道。
明白了對手的招數,清靈心裡便氣不打一處來,想想堂堂正道大派竟能容忍這樣古怪的攻擊技法,這與邪宗有何區別,分明就是掛著好聽的「除魔衛道」的口號在修真界招搖撞騙,欺騙那些無知單純的人,好令其拜在他們的門下。想到這裡,也不見清靈作何動作,她的手上便瞬間多出了一把四尺長劍,劍脊上流轉著一層銀紫色的光華,一看便知其不是一件凡品。
「擋我者死!」清靈性情本就冷酷,而當初她的芳心又是被土垚門弟子沙蜃所傷,因此在說話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現出了一絲煞氣。
清靈說罷,也不等土垚門弟子回應便起手將長劍向上一挑,然後又斜劈而下,霎時間一個交叉的紫色劍芒直射清靈正前方。清靈的攻擊極為凌厲,由於劍芒高運轉致使其周邊竟染上了絲絲火紅。攻擊同時,清靈身體大幅度前傾,緊隨劍芒之後向前激射而去。可能是覺察到了清靈的意圖,周圍的土垚門修士瞬時起大面積進攻,一時間清靈周圍出現了無數的各色鋒芒、流光,加之暗夜的深沉,景象煞是好看。
清靈見對方意圖阻撓自己,臉上不禁現出一絲蔑視的神情。這樣的幻化進攻可以說對她這樣修為的修士而言已經失去了效用。只聽清靈大喝一聲說道:「找死!水月鏡花,顛倒乾坤!」法咒言罷,只見其身軀以外一尺處,突現一層類似於水銀形成的結界,不足毫秒時間結界便將清靈包裹在了裡面。清靈並沒有因施展此招而有所停頓,依舊保持著繼續前行,當結界形成的時候,她不再顧及身後眾人的攻擊,而是直奔神秘老者所說的十列十縱位置行去。
清靈此招看起來像是無意中施展,其實這是她經過了縝密的思索方才使用出來的。清靈知道圍攻於她的眾位修士修為遠遠低於自己,所以她料定對方不敢近身採用實體進攻,而遠程幻化攻擊便成為了對方選的攻擊法門。考慮到這點,再加上低階修士只能使用鋒芒、流光這一類光性進攻傷敵,因此清靈便選擇了能免疫所有光性進攻的至法『水月鏡花』。
此時,眼見眾多流光就要擊中清靈的結界了,可清靈卻依舊沒有絲毫回應的舉動,這令圍攻她的眾位修士臉上不禁現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可是這些隱藏在暗中的修士沒等笑容成型,他們的面部表情就徹底的僵持住了,只見他們的全力進攻無一例外皆被原路返了回來。而這可是數十人的全力一擊,在沒有見到對方任何動作的情況下,竟逐一被折射而回,一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不禁現出了震撼的表情,紛紛不可置信的看著射向自己的鋒芒。而這一切因為陣法的掩飾,並沒有攝入清靈的眼中,使她錯過了這一精彩的畫面。
然而震驚歸震驚,當所有攻擊都行至招者本人身前的時候,眾位圍攻修士並沒有採用硬接的戰術,而是紛紛側身閃躲,畢竟自己出的招數力道有多大他們自己最為清楚。當眾人還在疲於閃躲自己的攻擊時,清靈便緊跟劍芒之後突出了重圍,而在她突出重圍的那一剎那,周圍的一切皆化為虛無,她的整個人都置身於一片平原之上。至此,清靈明白自己是闖出了剛才那個陣法,但同時又闖入了另一個陣法之中。這令清靈不禁暗暗猜測,究竟後面還會有多少個這樣的陣法。
「嗯?清兒?」一個驚異的說話聲響起,與此同時周圍的景象全部消失,又回到了土垚門原本的環境之中。
清靈在聽到這一說話聲的時候,前進的身軀便徹底的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起來。這個聲音雖然五十年沒有聽過,但她依舊熟悉之至,這就是她曾經的戀人沙蜃的聲音。清靈沒有回頭,因為她恨透了這個人,是他用花言巧語哄騙了自己,使她與師傅的關係決裂長達五十年之久,至今她的師傅依舊沒有原諒她的意思。雖然清靈未曾**於這個衣冠禽獸,但一想起從前還幻想著與其安度餘生,清靈便打心底裡感到噁心。
「清兒你瘦了,整整五十年未見,你難道……。哦對了,我已經改過自新,老老實實的做人了,你……你還能……」「住口!少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我並不是你所說的『清兒』,你認錯人了!」沙蜃臉現關心之色的說道,不過沒等他說完清靈便打斷了他的下話,直接否認了他的說法。
「不要蒙騙我了,難道你認為我是三歲孩童不成,你我相處多達十餘載,我怎會忘記你的身姿呢?回來吧!好嗎?」沙蜃表現得很肯定,因為他第一眼見到清靈的時候便認出了她的身份,由此可見清靈留給他的印象之深也是非同一般。
「哼哼!騙你又怎樣?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百依百順的清靈了!沙蜃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忍下手就趕緊滾開!殺你這樣的人我感覺是我的恥辱,告辭了!」清靈冷笑一聲,對於這個昔日的戀人,清靈已經不再害怕面對,反而是在見到他之後對於一切都已經看開了。因此無論此時沙蜃如何巧言以對,清靈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智,不被其左右。
「清兒等等!前面是我土垚門大長老的管轄區域,即使是我這樣熟悉陣法的人,在擅自闖入他的領地後都會迷失於幻境之中,你去了無疑就是去送死!雖然你不能再回到我的身邊,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慘死在那裡,回去吧!不要再試圖去闖天牢了,這樣的死毫無意義可言!」沙蜃有些傷感的說道,可是誰又能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好笑!如果我告訴你裡面的人是我的道侶,我已經**於他多年了,你還會勸我不去相救嗎?滾開!」清靈嘲諷的笑道,說罷大喝一聲直接向土垚門關押冷天涯的天牢行去,從她的舉止動作上可以看出,她的心境是那樣的堅定,一點兒也沒有遲疑的意思。
沙蜃在聽到清靈說自己已經**於關押之人的時候,臉上那柔情似水的表情便徹底的陰沉了下去。隨後沙蜃陰冷著臉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告訴你,即使你找到這個人也無法將他從天牢中救出,更何況我這一關你還沒有闖過,何談前去救人!擅闖土垚門者死!現在你就受死吧!」沙蜃話音未落便出手向身前的空間襲去,就在這時奇怪的一幕生了,只見清靈向前行進的身軀驟然定在了原地,無論她怎樣努力的向前飛奔都無濟於事,而四周的一切彷彿拼圖一般錯落起來,只見清靈所在地面瞬時後移,毫秒之間便將她的身體又移回了沙蜃的身前,這也使得沙蜃的進攻徑直向清靈左肩襲去。
「清靈,如果你沒有**於別人我興許還會留著你,可是現在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絲毫價值可言了!這個『須彌錯落陣』乃是前不久恩師土渺道人親自交給我的,威力之大絕對世間少有!這是我第一次使用,你應該感到滿足了!」沙蜃張狂的說道。
的確如他所言,須彌錯落陣乃是遠古時期困住四大主神獸的四套陣法之一,雖然此時沙蜃使用的陣法僅僅是原陣法的冰山一角,但這足以讓任何一位不滅期修士死無葬身之地了。此陣法的功效原是將生物困在陣中無法逃脫,但沙蜃在困住對手的同時,卻親自前去進攻,這也使他無論怎樣攻擊,都能使招數擊向敵身的一個原因。
清靈聽罷沙蜃所言,便覺得自己此時的處境極為危險,想想此陣名曰『須彌錯落陣』,那顧名思義就是說按照修習之人的能力大小來更改乾坤,雖然沙蜃較之自己的修為還略遜了一籌,但他至少也能更改乾坤達方圓三十丈的距離,不要小瞧這短短的三十丈,對於修真之人來說,一尺便足矣讓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何談這冗長的三十餘丈了。
清靈想是這樣想,但她並沒有表露出畏懼之色,而是趁沙蜃狂妄之際挑起他的破綻來。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再仔細探查一番之後,清靈終於現了一個微不可見的破綻,那就是每當沙蜃出手進攻的時候,陣法中的景象都會為之一暗,清靈猜想這一定是他一心二用導致供應真元滯留所致,所以她也不急著進攻,而是暗暗彙集真元,打算在其意圖攻擊自己的那一剎那突然出手,將其打成重傷後在找機會逃走。清靈的判斷很對,沙蜃使用的陣法本來就要耗費大量的真元,可是他為人狂傲,致使其忘卻了這點,所以才會讓清靈有機可乘。
終於,清靈等來了時機。只見沙蜃揮起右臂,用手掌徑直向清靈的天靈蓋拍來,霎時間一個棕黃色的光球出現在其手掌之下,強勁的真元波動未擊中清靈便給其一種目眩的感覺。清靈情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連忙將小臂交叉於身前,雙手結成拈花指,稍微醞釀了片刻便迎其鋒銳而上。
只見清靈迎向沙蜃攻擊的左手食、小二指伸直,其餘三指成彈指式緊掐,利用伸直二指間的縫隙夾住沙蜃下揮的手腕,而後彈指攻出,頓時將沙蜃的整條手臂彈開。與此同時,清靈右手的攻擊也已行至,只見她右手伸直的二指正好點在沙蜃的兩條鎖骨之上,與先前一樣,在接觸的那一瞬間彈指作,只聽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沙蜃兩條鎖骨的連接處便折斷開來。
沙蜃只覺胸前一痛,兩隻手臂便不受控制的拖沓了下去,雖然仍能有所動作,但卻再也抬不過肩膀了。「賤人!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啊!」沙蜃大聲的吼叫道,最後的吶喊聲甚至可以說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來的。清靈的所為讓他氣憤之至,可是此時他已經再無對戰能力,他所控制的陣法也因他受傷時的一個走神兒,被清靈徹底顛覆,眼望著清靈離去的身影,沙蜃牙根都被咬得滲出血來,其內心已經對清靈已經痛恨到了極點。
清靈終於從沙蜃的陣法覆蓋範圍逃了出來,可是此時她的真元卻已消耗過半。剛才與沙蜃交手的幾個回合,清靈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輕鬆,在她體內此時也受了些許內傷。如若真像沙蜃所言那樣,前方便是土垚門大長老的管轄區,清靈自認是毫無對付的餘地。可是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許前方並沒有人看守。清靈這樣自我安慰著,她又哪裡曉得,其實沙蜃也不知道靠近天牢的地方到底有沒有人看守。
「十列十縱東牆處,十列十縱東牆處!」清靈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她此時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因為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她有絲毫的停留及思考,只能這樣毫無思慮的行走下去。可能是蒼天的眷顧,在之後的一路上清靈沒有碰到任何阻礙,竟一路順暢的來到了神秘老者所說之處。
「東牆,東牆!就是這裡了,可是為什麼不見牢門呢?莫非那個前輩是在騙我?」清靈見十列十縱的房屋東牆處並沒有暗門之類的機關,心中便泛起嘀咕來。所謂急中易出錯,平時聰明伶俐的清靈此時卻糊塗了起來。冷靜了一下自己的頭腦,清靈用她那如春筍般的玉指輕輕的敲打著牆面,果不出所料,當敲擊了一會兒清靈便現了一絲異樣。
平時牆壁敲擊聲應該是脆而短促,可此處的牆壁在敲擊的時候出的聲音卻異常的悶,並且隱隱還帶有一絲回聲,不過這回聲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並不是很明顯。但這也已經足夠了,對於修真之人而言,僅僅是一絲一毫的響動,便能引起他們的警覺。察覺到牆壁的異樣,清靈便開始嘗試著用了幾種方法試圖去打開它,可不管是推、敲、抬,都是毫無效果,這令她不禁又開始心急了起來。
「誰?是誰在外面?」清靈的響動引起了天牢中冷天涯的察覺,隔著牆壁說道。
「冷天涯,你腦袋怎麼才開竅呀?你為什麼不早點兒說話?真是個愚蠢的傢伙。快快告訴我你是怎麼進去的,我也好快些將你救出來。現在我的處境很不妙,如果我長時間無法將你弄出來,那麼我就會被圍攻,甚至會與你一起被關押在天牢之中,同罪論處!」清靈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
「天涯愚鈍,讓姑娘見笑……」「現在還費什麼話,快告訴我你是從哪裡進去的?」冷天涯也真囉嗦,這個時候還能想到客氣幾句,但沒等他說完,清靈的聲音便訓斥著說道。
「哦!我當時是被拋進來的,也沒見到他們如何動作,我便透過牆壁飛了進來,具體的事情就是這樣。我記得當時被拋起的那一剎那,我將眼睛閉上了,所以對於與牆面接觸的情形我不是很清楚。你量力而為,如果實在不行就自己逃走吧!與我陪葬實在是合不來呀!」冷天涯將被扔進來的經過大致給清靈說了一遍。
清靈聽罷冷天涯的話,臉上不禁現出一絲思索的神情,觸摸了一下面前的牆壁,清靈開始考慮究竟要怎樣方才可以進入天牢。「難道是要高撞擊牆面才會入得天牢?可萬一被撞傷怎麼辦?」清靈一邊思索一邊在腦海中模擬破牆而入的種種形式,可是考慮了許久依舊沒有弄出個所以然來,這令本就因焦急而氣息極不穩定的清靈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
「姑娘,要是實在想不出辦法你就離開吧!你沒有必要同我趟這渾水!」冷天涯見外面遲遲沒有動作,便知外面女修是在思索著方法。這令他甚為感動,一個陌生女子竟能冒死前來相救,冷天涯不禁替其著想起來。
「少來這套,現在你我可以說成是拴在一根線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就算我此時走掉也會受到無為道派執法軒的追殺,所以你最好把嘴……」清靈正對牢中的冷天涯解釋,不想遠處的叫喊聲卻將她的話打斷。
「不好!大師兄受到了重創,趕快去請門主!」隔著幾間房的不遠處,傳來了嘈雜的叫喊聲,一時間喊聲如雷,並且還有越演越烈的徵兆,明顯便是人數在不斷的增多。清靈見此,一咬牙終於決定嘗試高撞擊牆體,只見她先是向後退了十餘步,然後猛然向前衝去,想按照先前冷天涯所述那樣,試圖鑽入牆中。
清靈此時的心情也很緊張,因為她知道,一不小心自己便會頭破血流而亡。可她又回頭想想,為了能得到師傅的原諒,為了能脫身於此,最終她還是決定冒死嘗試一下,大不了被磕個面目全非而死罷了。也許是豁出去的原因,清靈沒有使用任何真元為自己防禦,誤打誤撞的應和上了進入天牢的法門,一下子便鑽了進去,在牆外消失了。
土垚門設置的入牢方法也屬實奇異,如果入牢之人毫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之憂,而不用任何防護措施,那麼就能進入天牢,可要是放不下心中的害怕,而採用些許真元防護,那麼便會被牆壁撞傷乃至死亡。這也是一般人無法想像得到的,可此時卻被清靈唐突的破掉,或許這就是天命不可違吧。
黑暗,純粹的黑暗,在清靈入得天牢後四周的一切使她根本就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加之女子天生膽小,清靈不禁有些顫慄了起來,致使其乾脆忘記了燃起真元之火照明。「你要是……」「啊!」「你要是再亂動就踩到我了!」冷天涯開口剛剛吐出三個字,清靈便大叫出聲,待其聲音過後,冷天涯才將話說完。
清靈直到此時方才想起真元之火。將真火燃起,立時身邊的景象盡收眼底。只見在她的腳下一位被繩索纏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男子,正在蜷縮著躺在地上。清靈見到此人的長相,聯想到水星凡的描述,立時便確認了此人正是冷天涯,於是也不與其廢話便直接將他從地上拎起,按照剛才進來時的方式再一次穿牆而出,隨便找一個方向便飛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