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腳下
夜的寧靜將昆蟲的鳴叫聲映襯的異常洪亮.忽然間,山野妖獸齊鳴,只見一道碗口粗細的亮青色光束沖天而起,僅僅毫秒便升至九霄天外。而在光束的最上方,因為度過快,空氣的摩擦致使其頂端變成了半圓狀,半圓周邊還濺起了條條光枝,猶如流星隕落般光華奪目,只不過與之不同的是,此束光華乃倒上天際罷了。「轟隆!」一聲爆響震撼神州,只見平地而起的光束光華猛然黯淡了一下,接著,一把百丈長三丈寬的巨劍出現在了夜空之中,霎時間雄霸天下的氣息充斥方圓百里。
「哥哥,我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我……我叫冷天涯,住在嵩山那邊的冷家府宅,請你轉告我爹,說不孝孩兒不能服侍他終老了!咳咳……!哥哥,你真厲害,如果我有來生,定會同你練武,學得……學得一身的本領,殺盡像剛才那樣的不軌之徒……」嵩山下靠近九陰玄煞脈的一處草叢之中,冷天涯與『老鼠』靜靜的躺在地上,但二人略有差異,『老鼠』週身毫無生氣,明顯是已死去多時了,而冷天涯雖說仍然活著,但已是虛弱之至,睜著無神的雙眼,凝視著蹲在自己身前的白衣男子,喃喃的低語道,臉上那略帶笑意的神情也因胸前傷處傳來的痛楚而不斷的抽搐著,眼看就要命歸黃泉了。
「你先別胡思亂想!將你胸中的那口氣憋住,千萬不要讓它散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救你了!」白衣修士安慰道,當他聽到少年先前的一席話時,可能是因為久未涉世的緣故,其眼中竟隱隱現出了淚光。在說話的同時,白衣修士將右手按在了冷天涯的頭頂,不停地向他印堂內注入著真元,為重傷的冷天涯續命。原來剛才空中出現的亮青色巨劍便是白衣修士出的召集信號,從其顏色為亮青色來看,此乃修真界二級召令{一級召令為紅色巨劍;三級召令為銀白色巨劍。},見到巨劍的所有修士,都必須以最快的度趕赴現場,違者嚴懲不貸,當然這也只不過是局限於正道修士罷了。
少頃,寧靜的夜空頓時被絢麗的光華所打破,由於此地臨近佛禪宗,所以先而見的便是大批佛門修士。只見嵩山正北方無數金光疾馳而來,目標直指冷天涯所在的嵩山腳下。「呼!」一束流光降落在了白衣修士身旁,伴隨著流光的到來,強勁的悍風飆至,將白衣修士的長袍吹得凜凜作響。
「啊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道乾真人座下大弟子乾元師侄,不知師侄有何危難?竟出這等緊急的召集令?」流光光華散去,一個五尺佛蓮座出現在了乾元真人的身前,佛蓮正中蓮蕊處微微蠕動一下,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色光頭小人便從中飛了出來,只見其身軀慢慢變大的同時,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說道。說完身體也恢復到了常人一般大小,臉上滿是懶散的神情,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見到此人,乾元真人連忙起身,雙手抱拳深施一禮說道:「晚生乾元拜見夢蓮活佛!」乾元說罷不敢起身,靜候夢蓮活佛話。這也難怪,夢蓮活佛乃是天下第一大宗佛禪宗佛脈大長老,與佛禪宗禪脈大長老睡缽活佛堪稱睡夢雙佛,在整個修真界的地位與乾元真人的守業恩師道乾真人並駕齊驅,所以當乾元真人見到夢蓮活佛的時候,才會行這等三拜九叩大禮。就在這時,眾多正道修士也已奇至,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皆來到了這裡,一時間整個叢林之中熱鬧非凡,數十位修士齊聚嵩山腳下,景像極為壯觀。
「哎呀!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氣了!咦?這個小傢伙兒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沒有死掉?真是稀奇的很呀!」夢蓮活佛看了一眼身前參拜的乾元真人說道,說罷便將目光移到了地上躺著的冷天涯身上,頓時面現驚疑之色的向其走去,打算先查看一番此人的傷勢如何。而那些剛剛趕到的佛禪宗弟子見自己宗內活佛在此,立時皆不吭聲,一切事情任由活佛做主。
夢蓮活佛修為何等之高,在其鄰近冷天涯一丈處的時候,便止住了前進的腳步,只見其雙眸瞬間變為金黃色,兩束精芒從其眼中爆射而出,直掃冷天涯週身。端倪了許久,最後夢蓮活佛收回佛眼,面色凝重的說道:「乾元師侄,打傷這個少年的修士相貌如何?你快說與我聽!」夢蓮活佛眼睛微瞇,說話的口氣也從剛才的和藹可親轉變為此時的嚴肅之至,前後轉變落差極大,致使乾元真人神情不禁為之一滯。
「回活佛的話,晚生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只是知道此人招數極為詭異,並且修為還在我之上。對了,他施展功法的時候週身被一層濃黑色的霧氣籠罩,並且他好像極為擅長幻化攻擊{指的是幻化邪物與人進行戰鬥。},同我交手的幾招都是此類功法。怎麼,難倒活佛認識此人?」乾元真人認真的回道,言辭舉止顯得極為恭敬,對面前的活佛不敢有絲毫怠慢之處。
「乾元師侄,以後遇到此人萬萬不可同其對戰!他乃邪主手下席大護法歷魄,修為登峰造極、深不可測。我猜他今日定是有什麼緊急要事,所以才會不與你對戰而選擇了逃走,否則你此時也就沒有機會同我說話了!哎!可能你會不以為然,覺得他修為並沒有比你高出多少,即使打不過,你自認也能從其手中逃脫。但如果我告訴你,即使是我與他交手,我也會覺得我倆修為相頡頏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抱有僥倖心理了?」夢蓮活佛苦口婆心的叮囑道,說罷看了一眼乾元真人,便將目光移回到了冷天涯的身上,同時一絲痛惜之色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彷彿在慨歎這位青年壯士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死在了邪派中人的手中。
「活佛的教訓很有道理,晚生這裡謹記了!不過我想知道這位少年是否還能有救?他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並且與貴派佛祖極為有緣,剛才在他遭到攻擊的時候,他週身竟自然的幻化出佛門祥瑞之光,並且將歷魄的攻擊輕易的化去,我想即便是佛門高階修士也不可能做到瞬間出此法訣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他後來脫力昏了過去,我相信歷魄最後一擊也不一定能傷到他分毫!還請活佛想想辦法,救他一命,也好讓他皈依佛門,修成正果!」乾元真人聽罷活佛所言,看著那已是生命垂危的少年,不由得有些焦急的說道。
「哦?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佛光的出現應該是我宗宗主緣慧法師所為,救了他一命。冥冥中自有定理,既然緣慧法師最後沒有幫他脫離魔爪,那便是自有他的道理,師侄也不必太過傷心。不過從他目前的傷勢來看,恐怕還能活個一時半刻,但最多活不過今夜子時。你要是仍於心不忍,就將他送回家中,交由他的父母處理吧!這也算是你積了一個善緣,將來必有回報!」夢蓮活佛先是驚疑不定的『哦』了一聲,隨後便開口肯定的說道。在他認為,全天下唯有緣慧法師能做到隔空施法,而至於冷天涯週身為什麼會出現佛光護體,他根本就沒有往冷天涯自身上考慮,而是全歸結到了自己的猜想之上。
「這……,哎!既然這樣,晚生就勞煩各位了。帶我向緣慧法師請安,萬望夢蓮活佛轉達!告辭!」乾元真人無奈的歎息一聲,又向身前的夢蓮活佛深施一禮,最後便帶著地上的兩位少年向東南方行去,臨走時還不忘給緣慧法師請安,以表示對緣慧法師的尊敬。
「乾元這孩子太善良了,當初我就應該讓他皈依我佛……,哎!世事難料,竟讓道乾真人撿了個大便宜,收了個好徒兒。」夢蓮活佛幽幽的自語道,凝視著乾元消失的方向,眼中現出一絲惋惜之色。
「大長老,夜風刺骨,未免風寒,您還是回去吧!這裡我會派弟子守候的!」夢蓮活佛話音漸落,在其身後一位高階佛修便恭敬的開口說道。雖然外界因素對修真之人影響不大,但不經意間仍舊能影響修士的身體狀況,因此佛禪宗弟子此時對活佛還是很關心的。
「嗯!你們也同我一起回去吧!這裡也沒什麼好看守的了!一些蝦兵蟹將而已,不足為懼!」……
冷府上空,一朵銀雲不斷的徘徊著,雲上之人正是雙臂夾著『老鼠』、冷天涯的乾元真人。此時乾元真人臉現躊躇之色,一會兒低身下落,一會兒又仰身而起,好像是心中有什麼抉擇但卻還沒有定奪下來一般。良久之後,乾元真人一咬牙將右臂臂彎中的『老鼠』推下了雲端,一股軟綿的勁力將其送下雲頭,逕直向村莊中冷府大門前落去。看著『老鼠』安然的著地,乾元真人將目光又移回到了冷天涯那因為痛楚而有些扭曲的俊臉之上,同時幽幽的說道:「小傢伙兒,現在你神智不清,我也只好為你做下決定了,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第一個徒弟,同時也是我的關門弟子。徒弟有難,師傅怎能袖手旁觀?不要怪我沒有與你商討,因為要想讓你能活下來,就必須得走這條路,否則我的恩師是不會救一個凡塵中人的!」
乾元真人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慨歎之意,同時臉上也現出了絲絲哀傷的神情,哀傷的是冷天涯今後不能夠再見親人,將與凡塵中的一切一刀兩斷,從此再無回頭之日。乾元真人言罷,甩手化出一道靈封,靈封直奔冷府內宅而去。而後乾元真人帶著冷天涯毫不猶豫的跳出雲頭,向自己的出處離此東南一千五百里外的無為道派行去。可誰又知道,當冷員外清晨見到那個神奇的靈封後,便大病不起,直至在三年後命殞九泉……
觀蒼峰
無為道派坐落於此,此峰與佛禪宗所在地佛樂盤山一樣,皆佈置了大量的陣法結界,所以肉眼凡胎根本就無法探查到此山的存在,看到的唯有那氤氳一片。無為道派乃是眾多道家修士的集結地,同佛禪宗性質一致,是一脈的統稱。觀蒼峰佔地極廣,比之五嶽皆大上許多,無為道派建立在此峰半山腰,並沒有按常理一直建設到峰頂,而是環山而建,在距峰頂百丈左右便不再出現任何建築了。
無為道派建築分八大區域,每個區域皆為一門,總共八大門位,分別為金鑫門、水淼門、火焱門、土垚門、乾鳳門、坤龍門、日炎門、月輝門。而在這八門之中後四門皆由道乾真人座下四位高徒掌管,乾元真人掌管乾鳳門,坤始真人掌管坤龍門,日沌真人掌管日炎門,月尊真人掌管月輝門,他們四人排列的先後順序也是道乾真人收徒的順序。
此時,一道金青色的流光猛然出現在了天際,直奔觀蒼峰峰頂而來,流光看上去很是縹緲,若隱若現並不是很招人矚目。少頃,當其降落在峰頂的一處巨石旁後,光華便驟然的散去,現出了一位身著白衣的青年修士,此人左臂臂彎處夾著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瘦弱少年。二人正是剛剛從嵩山腳下趕回來的乾元真人和負了傷的冷天涯。
「咻!」乾元真人尚未站穩腳跟,破空聲便從乾元身後傳來,不待乾元真人回頭查看,一個威嚴的聲音便響起說道:「乾元,我曾經告訴過你,除了新收的弟子外,絕不可帶回凡塵之人,以免破我道家仙靈之氣,誤我弟子修行,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威嚴的聲音言辭中帶著絲絲怒意,顯然便是對乾元真人的做法極為不滿。
「恩師莫怒!請聽徒兒解釋!這位少年乃是徒兒的關門弟子,在回來的途中受邪修襲擊導致重傷,弟子無能無法救治,可這位少年璞玉渾金,乃難得一遇的棟樑之才,弟子不忍就此放棄,只好回來懇請恩師將九轉還生丹賜予徒兒,救您徒孫一命!」乾元真人跪倒在地,涕泗滂沱的哀求道。他從小便拜在了道乾真人的座下,因為其天資人品極佳,所以深得道乾真人喜愛。此時乾元真人這一所為,頓時觸痛了道乾真人的心弦,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這位心愛的弟子,上前將其從地上扶了起來,臉上略現動容之色,顯然已經被乾元真人說服了。
「哎!你這孩子,師傅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我現在救他便是,不過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道乾真人長歎一聲,眼含深意的望著自己的徒弟說道。其實道乾真人已經看穿了乾元真人的所為,想想他師徒二人相處已二百餘年,又怎麼會察覺不出自己徒兒是不是在說謊。但可能是由於愛屋及烏的原因,此時道乾真人潛意識中也認為冷天涯是位值得精雕細琢的棟樑之才。
「謝師傅!謝師傅成全徒兒!」乾元真人聽到道乾真人的話,連忙再次跪倒在地,連聲拜謝道。當乾元真人見到自己師傅臉上的神情時,他便知道師傅已經看透了他的把戲,心中正擔憂師傅拒絕,不想道乾真人卻答應了下來,一時間甚為感動,所以又一次跪倒在地,叩謝師恩。道乾真人的一席話,乾元真人也已聽得再明白不過了,話中的意思便是暗暗警告今後不可再次欺騙於他,至於後果道乾真人卻沒有表明,但其生氣是肯定的了。
「對了師傅,我這個徒弟剛剛脫離凡塵,所以我想在峰頂開闢一個山洞,供他獨自修習。同時我不希望別的師兄弟知道我收弟子的事兒,還請師傅為我保守這個秘密!」乾元真人依舊跪在地上,臉現恭敬之色的說道。
「你呀,真是翅膀硬了什麼都敢幹!好好好!就依你所言,不過你最好把他給我看緊了,不要給我添亂,否則我就按門規處置他!你聽明白沒有?」道乾真人聽了自己徒弟的要求,笑罵了一句,微笑著說道。當說到最後之時,臉色又恢復了原來的嚴肅之態,警告著自己心愛的徒兒,意在叫他做事有些分寸,不要太過了。
「好了,你自己為他開闢洞府吧!這個九轉還生丹如果要想讓它能揮出最大的效用,最好是在他剛剛嚥氣,魂魄尚未飛散,處於假死狀態的時候給他服食,不過這樣的尺度很難拿捏,如果你怕拿捏不準,就現在給他服食了吧!好了,我也不再多說了,你自己好自為之!」道乾真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扔給了乾元真人,說罷不再與其言語,直接轉身向半山腰行去。
乾元真人看著自己守業恩師那偉岸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了絲絲敬佩之意。對待自己的欺騙,恩師竟能裝作毫不知情,甘心受騙於自己,這等心胸,相信世間再難找到第二人了,而更何況恩師還是一位修為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修真之人。待道乾真人走後,乾元真人並沒有選擇等到冷天涯嚥氣時將九轉還生丹給其服下,而是生怕徒兒喪失活命的機會,便迫不及待的將玉盒打開,從中取出一粒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藥丸,飛快的餵入冷天涯的口中,然後將其安頓好,自己則起身為冷天涯開闢起住所來……
清晨,韻陽柔和的光暈照射在了冷天涯的臉上。他微微的皺了一下眉,翻了一下身,打算繼續休息。可就在此時,冷天涯忽然覺得不對勁,他現自己身下不是軟綿綿的床,而是佈滿了石子的地面。回想著自己昏迷前所生的事情,冷天涯不禁頓時懷疑起自己此時是不是在陰曹地府。他沒有立即睜開雙眼,而是幻想著地府如何的可怕,也好讓自己早點有個心理準備。
少頃,冷天涯慢慢的睜開一隻眼睛,向四周掃視了一番。他感覺到地府並沒有想像中的悚人,便立時的來了精神,坐起身細心的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了。雖然冷天涯此時只是一位年僅十五歲的孩童,可其依舊對生存充滿了渴望。當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後,冷天涯頓時得知自己此時尚在人世,一時間他喜悅得不禁歡天喜地的跳了起來,畢竟只是個孩子,天真爛漫也屬情理之中。
「你睡醒了?」一個略微沙啞的說話聲響起,聲音從洞**深處傳來,經過四周石壁的折射,聽起來顯得那樣的幽深。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冷天涯心中又升起了畏懼之意。此時他自己也很是納悶,當初自己在對峙惡人時的勇氣現在究竟跑哪裡去了,怎麼這簡短的一句問話便叫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其實冷天涯並不知道,他乃佛舍利轉世**,對於邪惡,天生便有很強的抵抗能力。相反的是,對於正義之人的威懾,他反倒會心生驚畏。也可能是他年紀尚小的原因,此時那種畏懼之意佔據了他的整個心靈,致使其一時竟回答不出此人的問話。
「看來你還真是個怪類!對於無惡不作的邪修你都能勇敢去面對,而對於像我這樣堂堂的正道中人,你卻會心起害怕之意!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你心中害怕的,因為你以後也會像我這樣的。來,向洞裡面走,我正在洞裡等你哪!」略微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聲音中略帶一絲的溫柔,好像是想減緩冷天涯對自己的畏懼之意。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現在是在哪?你又是什麼人?」冷天涯躊躇著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進去,思索了許久之後開口說道,語氣之中帶有一絲明顯的倔強。
「沒想到你還蠻倔的!你還記得在你昏迷之前那個與你對話的白衣人嗎?我便是那人,而你現在所處的位置,乃是觀蒼峰峰頂!你的問題我都告訴你了,這回你是不是可以進來了?」原來洞中之人便是乾元真人。這回乾元真人的說話聲明顯溫柔了許多,幾乎可以說成是和風細雨。而乾元真人歷來都是雷厲風行,此時能為自己的徒弟做到這點也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