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鑫?哪裡冒出來的?」一間煙霧繚繞的包房裡,一個男人問道,左邊臉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幾乎霸佔了他的半扇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起來分外嚇人。
「不知道,看樣子,是…是今年的新生…」說話的是那個青年,手臂已經治好,不過是脫臼而已,但胡鑫對他心靈上的打擊可比**上的強過了百倍。永遠忘不了他那種凌人的氣勢,那桀驁不馴傲視天下的眼神,其實這都是方天定感染的結果。
「新生!你就這樣慘敗給一個新生!你也有臉回來見我!」刀疤臉怒氣沖沖地說道,手中攥著的兩粒圓珠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大哥,那小子太厲害了,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大哥,恐怕換了是你,也…」青年趕緊摀住了嘴巴,驚恐地看著輕煙中的那雙怒視著自己的眼睛。
「呵呵,聽你這樣說,看來我不會會他是不行了。」刀疤臉乾笑了幾聲,狠狠地咬了咬牙。
「你我就是左手和右手,任何一方的薄弱都會導致整體防禦的崩潰,現在你就是我們揮出的一拳,既然已經出手,就要找對方最敏感的地方打,這樣才能起到最佳的效果,當然,這就是我們要的!」胡鑫整了整衣服,這個方天定的動作現在完全被自己繼承了下來,就像繼承了他心中的精神一樣,自己就是一個拳頭,既然揮出來了,就要找他們最薄弱最敏感的地方,一擊致命!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既然答應了兄弟的囑托,既然找到了足以證明自己命運的路,為什麼不堅定地走下去呢?
只有站在絕頂高峰,才能有一覽眾山的高度,只有把手指集中成拳頭,才能擁有伸張正義的鐵拳。
胡鑫和方天定他們的開學時間在同一天,開學以來,他在學習之餘,認真觀察二中地下勢力的分區分派,但結果是令人失望的,因為他沒有找到一個能夠依靠的勢力。
校園勢力終究只是一群毛都沒長全的孩子,藉著身邊的人力比拚,只知道誰人多誰就厲害,但真正的勢力卻不是這樣的。他們尋找的依靠是校門外的,社會上的勢力,這些勢力巴不得將自己的勢力滲進校園。學生相對來說更方便下手,不少富家子弟更是他們的盤中餐,單靠保護費這一項的收入,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但這只是這塊大蛋糕的一部分,來錢最快的途徑便是毒品了,學校這麼大,不是一個勢力就完全能夠鎮得住的,有資本得到這塊蛋糕的勢力不在少數,但他們多是一些零散的組織,組織裡的人數和地盤都不是很大。
為了擴充己方的勢力,學校便成了他們競爭最激烈的地域,找到了目標,下一步便是培養代言人。學生都是欺軟怕硬的沒多少戒備心的孩子,而且現在的孩子頭腦裡除了一味地好奇和炫耀,根本沒有多少會把心思放在他們的正途上。喜歡新奇,喜歡嘗試的學生,正是下手的最佳目標,各個勢力培養起來的代言人便在校外勢力的引誘下,將毒品帶進了校園,他們利滾利的雪球開始滾動了。
胡鑫與方天定他們聯繫密切,把二中的局勢告知了他們,與其找不到依靠,為何不逆其道而行之,不能輕易加入,為什麼不能建立自己的勢力引人注意呢。因為,社會勢力的目標,並不是單憑依仗自己的代言人就可萬事大吉,他們辛苦培養出來的代言人當然不能是酒囊飯袋般懦弱無用之輩,越是能打的新手,越是被看重,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是為了使這些代言人勢力增加,就不得不加緊保護,這樣一來,很容易就找到突破口了。
方天定的計劃便是讓胡鑫主動挑戰一些勢力的代言人,用拳頭說話!用拳頭表態!找準目標將其打倒,打在對方最敏感的地方,才能展示出自己,接下來就是各個勢力的接觸,他們會暗地裡比拚,爭鬥出個最強者來,將高手拉到自己陣營中,提高自己。
胡鑫瞭解他的心思,一連幾天,他已經連續打敗了四五個校外勢力的傀儡,他的名字在二中地下環境裡慢慢流傳開來。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關注,他越強,便越能引起他們的興趣,才能給自己增加談判的砝碼,才能更快地找到實力相對最強的勢力,滲透進去,打入內部,然後擴充勢力,盡快實現大一統的目標。
胡鑫快的成長惹得眾多勢力紛紛側目,他的名號已然成為二中學生中不容置疑的老大,他的雷厲風行和出色的辦事效率都讓人瞠目結舌,但只有胡鑫自己心裡清楚,如果沒有廠子裡兄弟們的暗中幫忙,就憑自己單打獨鬥是很難成氣候的,當然,也離不開方天定一眾的出謀劃策,胡鑫現在的展只能說迅如奔雷,地位如日中天。
不僅如此,他還放手收了幾個手下敗將做了小弟,二中現在儼然就是他一手遮天,飛展的勢力不容小覷,連方天定都沒想到一切都會這麼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棘手的人,好像順理成章地就控制了二中。不過越是這樣,方天定越是小心,雖然他的政策是擴張,無限的擴張,肆無忌憚地招兵買馬,擴充實力,但這樣做只為了一條——引蛇出洞。
只有自己手中有了真正的實力,能夠與校外勢力的代理人相抗衡,他們才會重視自己,才能提高自己在他們心中的位子,才能在以後的談判中增加砝碼,贏得更豐厚的回報。
不用說,方天定的計策幾乎是天衣無縫,但世事難料,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對方過於陰險狡詐,就在事情進行的一帆風順的時候,胡鑫一眾遭到了滅頂之災,險些全軍覆沒。
二中的位置相比一中來說地理位置繁華,設在q縣西北側一處叫西關的地區,交通便利,校園硬件設施完備,但教學質量卻一直不堪,否則二中便可將一中取而代之。說來也好笑,二中對面便是省監獄,每天荷槍實彈的哨崗在二中學生眼裡早已司空見慣,反倒在這片神聖的土地上,目無法紀,為非作歹的人簡直將對面的政府勢力當作了空氣,或許也是這種原因,致使二中的教學水平等永遠無法趕一中,走進了違規違紀愈演愈烈的怪圈,不可自拔。
刀疤臉據說就是從二中出來的,而且對面那個戒備森嚴的監獄裡也有自己人生中的一段艱苦回憶,他臉上的那道疤就是進監獄前被人弄的,但傷他的人據說已經不在這裡了,具體去了哪個遙遠到回不來的地方,誰也不清楚。
但刀疤臉這個人的名號,在q縣西關,卻是人人皆知的狠角色。養著一幫勇猛好鬥的手下,但具體從事哪些地下活動卻是不為人知的,他的眼線遍地,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當然,胡鑫這個名字早在第一時間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對於一個剛出道的小毛孩子,刀疤臉還是很有把握的。
他正醞釀著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如果對手太弱了,反倒激不起他的興趣,而要給對手充足的展時間,就像把老鼠餵養的大大的,等到它又肥又壯的時候,也就該貓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