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銘驅動魂魄對心臟部位進行查探,忽地覺有一粒針尖大小的黑點附在心臟上面,如同一個虱子一樣,正在往心臟中心位置鑽動。
仇銘微微一愣,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想必這粒黑點一定是越國先帝在手掌擊打到自己身體上時暗中釋放的一個氣虱,由於自己當時受傷較重,因此並未查覺異狀,以致這氣虱進入到自己的心臟部位。
所謂氣虱,其實是一種極為詭異的攻擊功法,其原理是修練者將一隻虱子的魂魄練化,然後以鬥氣為材料重新為其鑄形,最後形成氣虱。其後修練者每天以自己的血肉飼養氣虱。飼養時間越長,氣虱的實力越強,當遇敵之時,修練者便可悄無聲息地向敵手身體施放氣虱,如果氣虱進入被攻擊者身體,便會攻擊其人的心臟。在對陣之時,如果一個人忽地遭受到氣虱攻擊,往往會心神大亂,哪裡還能集中精力應付對手的攻擊,稍不小心便會喪命於對方手下。
因為此功法極為詭異,而且修練起來也不易成功,因此修練此種功法的人極少,仇銘也是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關於此功法的記載,因此在探查到自己的心臟情況時知道這是氣虱。
仇銘的身體經過玉液的反覆焙練,已是十分強健,他的心臟也是極為強壯的,但此刻這氣虱卻能一點點地鑽進去,也說明這氣虱實力十分地強大,他不敢大意,迅驅動魂魄滲入到心臟裡,將這氣虱團團圍住。
這氣虱十分狡猾,他見仇銘的魂魄將自己圍住,便一下化作氣體,附在仇銘的心臟上,這樣一來,仇銘一時倒束手無策,只能穩定住情緒,一點一點地如同從橡皮泥裡除去裹入的泥巴一樣,將附在心臟裡的氣虱的氣身一點點地摳出。
梁瑩瑩見盤坐著的仇銘臉色嚴峻,知道他一定遇上了十分棘手之事,不敢大意,站在他身邊,全神戒備,防止有人對仇銘不利。
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天便亮了,但仇銘仍是一動不動地坐著,梁瑩瑩也是一動未動,兩人一坐一站,一直到天明都保持著一個姿態,如同兩尊雕塑一般,此時如果有人從下面經過,一定會上前看個究竟,只是因為生戰端,並沒有人出現在這裡,這樣一來,梁瑩瑩便變得輕鬆多了,否則面對這種狀況,她倒真的不知如何處理。
天剛亮不久,梁瑩瑩便聽到一陣馬蹄聲向這邊過來,於是便蹲下身去,接著便見數騎飛馳過來,到了兵器庫房大門外,便下馬來,其中一位將軍模樣的人高聲叫道:「丘將軍,末將奉命來傳令。」
這將軍模樣的人連叫了兩聲,仍未聽到裡面有聲音,十分遲疑地看了身邊幾個兵士一眼,那幾個士兵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於是便有一位大著膽子推開兵器大院的門走了進去,隨即出一聲尖叫,跑了出來,結結巴巴道:「將、將、將軍,丘、丘將軍他們全都被殺了。」
這將軍聽了猛地一驚,走了大院門口一看,見到裡面的屍體,只覺一股寒氣滲透全身,他不敢再停留,轉身上馬便走,他身後的士兵自然不敢停留,也跟著上馬隨這將軍疾馳而去。
由於仇銘和梁瑩瑩所年位置在房隱蔽的地點,因此這一行人並沒有看見他們,待這些人離開後,梁瑩瑩便又站了起來,仍是十分警覺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不久,從皇城位置傳來了震天的殺聲,梁瑩瑩知道定是肅王和定王下令對皇城起了進攻,她心裡有些焦急地看了仇銘一眼,見他仍是面無表情地端坐在地上,心情一下便變平靜了。在她心裡,仇銘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人,並未放在她的心上。
又過了一會,梁瑩瑩便見幾個武宗高手從他們附近掠過,其中有兩個神態極為尊貴的中年人被兩個武宗高手背負在身上,看樣子這兩人的武功極為低微。
這群人自然是肅王、定王和他們手下剩下的幾位武宗高手了,他們在經過梁瑩瑩和仇銘所處位置附近時,也現了仇銘他們,見仇銘的神態,便知他定是受了傷,但他們也查覺到仇銘身邊的梁瑩瑩功力高強,因此不敢上前,只是瞥了一眼,便匆匆離開。
梁瑩瑩雖說基本上未與外界有過接觸,因此性格比較單純,但她十分聰明,她見這幾人的樣子,想到仇銘先前對自己所言,心中便猜想這定肅王和定王及手下了。因為如果是令狐博及手下的話,在見到他們時一定會上前打招呼,而且眼神也不可能似這群人這般在看向自己二人時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此時以梁瑩瑩的實力,雖說要擊敗這幾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要截住他們還是比較容易的,可一想到萬一有人趁機偷襲仇銘,可能會使他受到傷害,她便放棄了這個想法,任他們從附近急馳離去。
此時仇銘已將化作氣狀滲入到心臟裡的氣虱一絲絲地剝離出來,然後魂魄包裹著這氣虱,將其驅出體外放在右手心裡,接著一團火焰從右手心湧出,頓時將這氣虱燒成灰燼。
原本仇銘可能將這氣虱的魂魄練化後使這氣虱為己所用,但他覺得這氣虱太過噁心,因此便直接將這氣虱毀了。
將氣虱驅除後,仇銘又服食了一滴玉液,這樣精力便完全恢復過來,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梁瑩瑩,知道她在這裡護衛了自己一夜,於是便說道:「瑩瑩,讓你受苦了。」
梁瑩瑩與仇銘相處時間不短,但從未聽仇銘如此親熱地稱呼她,因此心裡甚為激動,此時即便仇銘要她赴湯蹈火,她也是在所不辭,他用略帶哽咽地聲音說道:「我沒什麼,只要你好好的,我吃再大的苦也是值得的。」
仇銘聽了她的話,心裡也很感動,他站起身來,輕輕拍拍梁瑩瑩的後背,說道:「謝謝你!我們走吧。」
梁瑩瑩忽然想起她剛才見到肅王和定王等人的情況,於是便對仇銘說了一遍,仇銘聽了,知道梁瑩瑩所猜的不錯,這一群人定是肅王和定王及其手下。而且聽梁瑩瑩所言,肅王、定王一行中實力最高的只是二階武宗高手,說明這其中沒有吳大長老,一定是侯大長老出手對付吳大長老了,但具體情況如何,卻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肅王和定王已經遭到失敗了。
於是仇銘對梁瑩瑩說道:「現在去追他們已經來不及了,走,我們先到皇城去看一看。」於是二人便在房頂上一路飛越,向皇城方向奔去,不一會便遇見到了莫浪一行人被陳公公和竇氏二老圍住,仇銘於是便迎了上去。
令狐博見仇銘呆呆地出神,便問道:「章公子,你在想什麼?」
仇銘一下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說道;「我想到昨夜交手的情形,心裡現在還感到不寒而慄。」
令狐博苦笑道:「這裡也是一樣,若不是侯大長老忽然出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現在想來,朕心裡也是感到後怕,可惜侯大長老現在還在昏迷不醒。」
仇銘聽了令狐博之言,才想到自己還不清楚侯大長老與吳大長老交手的情況,於是便問道:「在下聽越國先皇之言,知道侯大長老是皇族長老們安排潛伏在定王身邊的,因此相信侯大長老一定會在關鍵時刻助你擊敗定王、肅王,只是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令狐博聽了仇銘之言,才知道原來侯大長老真的是自己人,於是他便將侯大長老出手偷襲吳大長老的情況跟仇銘講了一遍。仇銘聽了,不由暗暗佩服侯大老長老出手時機拿捏之準,不然以吳大長老的精明,加之他本身就對侯大長老有所懷疑,如果侯大長老出手時機稍稍不對,反倒了落入吳大長老的圈套裡。
雖然與侯大長老並沒有任何關係,但仇銘對他還是比較有好感,畢竟侯大長老所針對的是越國先皇的倒行逆施行為,而且越國先皇的行為可能會使越國處於動盪不安狀態,到時只怕生靈塗炭,百姓處於水火之中,侯大長老這一舉動,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總是使越國從動盪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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