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銘也想不到肅、定兩王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於是他便對令狐博道:「陛下,我看現在還是先關閉城門,皇城內全部處於戰備狀態,我們也隨後上城牆去看看情況。」
令狐博點點頭,對韓安說道:「你馬上趕到城門口,傳令迅關閉城門,所有皇城內禁軍全部上到城牆上,做好作戰準備,不得有誤。」
韓安應了一聲,轉身便朝門外奔了出去,令狐博又對陳公公道:「你現在馬上去將皇宮裡的防禦措佈置好,命令宮內功力達八階武師以上的太監都要上到宮內城牆上參加防禦,其他人則要在宮內利用宮裡的設施做好備戰,同時要安排高手保護好父王和母親。」
陳公公猶豫地看了一眼令狐博,仇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便笑道:「放心吧陳公公,陛下的安全由我來負責。」
陳公公見仇銘應承下來,這才放下心來,於是便朝仇銘一拱手道:「那就拜託公子了!」接著朝令狐博一揖,便匆匆走出養心殿。
令狐博看著陳公公的背影,問仇銘道;「章公子,你認為此次朕是否有勝算?」
仇銘答道:「在下認為,以目前的局勢,雖然肅王、定王聯手而來,但他們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也就是對皇位的覷覦,如果陛下能利用這點,便有五成的勝算。」
令狐博道:「肅王倒也罷了,可是萬一定王放棄皇位,做個並肩親王,我們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仇銘笑道:「陛下這種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陛下試想,如果肅王通過兵變奪取皇位,那麼越國老祖宗的規矩便被破壞了,自然定王有機可乘之時也會殺了肅王奪取皇位,肅王、定王豈能想不到這一點,這樣一來,即便定王讓肅王做了皇帝,肅王也要整天提防定王,最後自然是要將定王除掉而後快。而那時定王早已勢微,自然不是肅王的對手,只能束手待斃,與其這樣,他還不如現在與肅王進行一番搏殺,倒有一些機會。」
令狐博聽了仇銘之言,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便對仇銘道:「章公子所言極是,朕倒沒想到這一點,好吧,我們現在便上城牆上去。」於是仇銘便和令狐博離開養心殿,到門外後竇氏雙老便也緊緊跟在身後。
走出養心殿大院,便見到宮裡的氣氛顯得很是緊張,宮中的人走路時都是行色匆匆,但卻顯得有條不紊,毫不慌亂,見到令狐博一行時,忙跪下請安。仇銘見了暗自點頭,心想這令狐博雖然年輕,但做事卻極為幹練,宮裡眾人能夠這樣慌而不亂,自然是與他的性格及處事能力有很大關係。
一行人到了皇宮門口,宮門已經關起,守衛皇宮的禁軍見到令狐博,忙上前拜見,令狐博手一擺說道:「免了吧,戰端將起,希望眾將士上下用力,保我越國平安,皇室無虞。」
眾軍士齊聲道;「誓死效忠皇上!萬歲!萬歲!」
令狐博又說道:「將宮門打開,朕到皇城上去看看情況。」
這時皇宮禁軍將領向令狐博奏道:「皇上,皇城上太過危險,還是請皇上回宮,待臣等平叛後再向皇上報捷。」
令狐博道;「既然眾將士都要與敵作生死拚搏,朕豈忍安然坐守宮中。」
令狐博之言,頓時使守城兵士大受鼓舞,再次齊聲高呼「萬歲」,氣勢更盛。
這將軍此時不敢再建言阻擋,於是便令人打開城門,送令狐博、仇銘和竇氏雙老出宮,隨後再將宮門關上。
令狐博四人出宮門後一路疾行,來到皇城邊上,此時皇城的城門也關閉,城門邊並無兵士把守,仇銘仔細觀看,才現這皇城城門與眾不同,此時城門一關,從城牆體內又有一道玄鐵大門梭出嵌在城門位置,這樣一來,整個城門便極為牢固,除非城被攻破,否則難於從城門攻入。
令狐博見仇銘在觀察城門,便笑道:「這城門之所以關上後不派人守衛,是因為要撥動機關才能打開和關上的,但機關在哪裡,只怕只有專門負責城門關開之人才知道,即便是守城將領也不知道。」
仇銘聽了,說道:「如此說來,負責機關之人也很不簡單?」
令狐博笑道:「這個自然,此人不但從小便要在宮裡長大,同時還要是武宗以上實力的太監來負責。」
這時守城官兵見到皇帝過來,在城牆之上齊拜,說道:「拜見皇上。」
令狐博在城牆下面高聲說道;「眾將士免禮,現在我越國處於非常時期,朕將親自與你們同生共死,挽我越國於風雨飄搖之中,還百姓於安寧,使我越國永世昌盛,眾將士也將名垂千古。」
他本是一階武宗實力,因此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傳得很遠,連皇宮牆上守衛的兵士都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整個皇城內眾守城禁軍齊聲呼道:「誓死效忠皇上!同生共死!同生共死!」呼聲響徹雲霄,使人聽了心潮澎湃,激情難抑。
仇銘見到這個場景,不由對令狐博又高看一眼,雖說他現在身處險境,但由於他臨危不亂,這番鼓舞的話語使得守城官兵士氣沖天,如果再加上調整有方,只怕未必便會輸了這場戰爭。
隨後仇銘跟著令狐博上了城牆,只見守衛皇城的一干禁軍將令都上前來拜見,令狐博對眾人說道:「各位將軍。這場戰爭對我們來說是一場災難,但也是不可避免的,同時對各位來說也是一個機遇,希望各位能遵守號令,奮勇殺敵,為我越國的未來打下良好的基礎。」
眾將令齊聲道:「臣等謹遵聖旨,誓死報效皇上。」
令狐博手一揮,說道:「好,各位回到各自位置,做好備戰。」
於是眾將領都各自散了,只剩下先前進去秉報情況的韓安站在令狐博身邊,顯然此人便是負責皇城守衛的大將。
令狐博問韓安道:「有什麼情況嗎?」
韓安向令狐博秉報道:「回皇上話,從目前情況看,定王府和肅王府是聯手來對付皇上的,諸大臣和皇族元老們也不見有什麼消息傳來,想必是已被兩位王爺封鎖了消息。」
令狐博雙眉蹙,看著遠處,沉聲說道:「不知這些人的安危如何,朕真是擔心他們的安危。」
韓安道:「皇上放心,既然他們要篡奪皇位,肯定不敢再這他們怎麼樣,否則即使他們取得了勝利,只怕越國上下也不會容忍他們的,各地太守便會聯合起來進攻他,只怕他這個皇帝也坐不穩。」
令狐博點頭道:「但願如此。」
仇銘看著斜陽西下,心裡忽地想到了什麼,他細細琢磨著,似乎總覺此事有些蹊蹺,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令狐博見仇銘沒有做聲,轉身見他的神情時,便問道:「不知公子在想什麼?」
仇銘的思緒一下被令狐博打斷,他笑道:「沒有什麼,剛才我在想一個問題,但總是想不出什麼頭緒,因此也不好說什麼了。」
令狐博聽了,極為感興趣地說道:「不知公子在想什麼問題?」
仇銘道:「我是在想,為什麼定王和肅王的關係原本如同水火,現在卻一下變成了盟友,甚至不惜一戰,聯手對付陛下。」
令狐博笑道:「這還不簡單,因此他們將公子當作朕派出去的人,以為公子所做一切都是朕的主意,便對朕有所戒備,待見到朕將公子請入到宮裡,方才知道想錯了,面對朕和公子聯手,他們自然是有一種危機感,因此便聯手來對付朕了,以便先下手為強,爭取主動。」
仇銘搖了搖頭,但他也實是找不到原因,於是他說道:「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待會他們殺過來後,我們只需重點對付肅王,對定王監視就可以了。」
令狐博頷道:「朕也是這個想法。」
韓安聞言一愣,問道:「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