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回想一下進入月牙大6後的遭遇,仇銘算是大致弄明白具體情況:梁太守和梁東台父子之所以極力將自己留下,便是為了穩住自己,因此便想方設法讓自己住在這裡,而自己被蒙在鼓裡,還以為是他們父子的一番好意,心裡對梁東台父子滿是感激之情,當然,此事梁太守的另外兩個兒子也是知道一些,因此在晚餐裡那年輕人方在看著自己時臉上露出同情的神態。
仇銘知道那胡管家定然也是知道此事的,他想不明白的是梁氏父子為什麼要在這裡困住自己,而且看這禁制便知道下手之人定不會是他們父子,一定另有其人。
如果說這是個陰謀,那麼自己在摩山鎮的時候便被梁東台盯上了,可梁東台也沒有練過功,他為什麼會盯上自己呢?難道自己對他們有什麼用處?梁瑩瑩既然提醒自己天明後離開這裡,為什麼她又不講明緣由?莫非她是為自己的父兄考慮還是另有原因?
此刻仇銘心裡紛繁雜亂,理不出個頭緒來,面對即將到來的災難,他也無應對之策,整個人一點都冷靜不下來。
這也難怪,以前仇銘雖然遇到過不少危險,但他都自信自己能夠逃脫,但這一次不同,因為對方已完全斷了他的退路,此時的他才真正算得上是在劫難逃。
仇銘心裡暗暗自問,難道自己真的要喪命於此嗎?當然以現在的情形看,答案應該是肯定的。他心裡已滿是絕望,不由想到的家人,想到了玉娉婷、石賽鳳,他輕歎一口氣,心想,老祖宗和大長老都還在等著自己回去,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喪命於此,只怕會大感失望和傷心,甚至對月光鎮的未來也要做新的打算。
就在仇銘胡思亂想之際,忽地空中的月亮中出現一個黑點,接著便越來越大,在接近時仇銘才看清這是一個人形黑影,同時仇銘也看出,這個黑影便是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飛下來的。
這人形黑影度極快地飛入禁制裡,最後落在花園中間,抬頭看著仇銘,出咯咯咯笑聲,說道:「嗯,果然不錯,老夫哪裡來的好運氣,竟然能得到這樣好的獵物。」
仇銘此刻反倒變得冷靜下來,他仔細打量著這人,只見這人身著一件帶頭套的黑色長衫,整個頭部都在長衫頭罩裡,看不清面容,但他露在外面的一雙手掌如同枯樹枝一般,由此可見他的容貌也好不到那裡去,甚至可能是醜陋不堪。
仇銘聽這老者之言,便知這禁制定然是這老者所設置,他冷冷地看著這個老者,沉聲道:「在下並未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前輩,前輩因何將我困在這裡?再說,仇某與前輩同屬人類,如何變成獵物了?」
這老者咯咯笑道:「小子,老夫並沒有說你得罪過我,再說老夫要殺人,又何必在意你得罪不得罪我呢。老夫將你當獵物,自是因為你對老夫大有手途。」
仇銘聽了這老者之言,心裡極為鬱悶,他此時也已探查出這老者的功力已達武聖級別,心裡的恐慌可想而知。
他聽了這老者之言,心裡的憤怒可想而知,但他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動怒,於是不再接這老者的話,全身處於戒備狀態,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這老者,以防他忽地自己出手。
這老者見仇銘不再搭理自己,反倒覺得意猶未盡,說道:「老夫之所以要困住你,自然是要借你的內丹一用,這樣的內丹留給你,實在是太浪費了,以你的身體素質,本來實力應該強大才是,劃或許是因為你的資質太差,以致現在才練到五階武師實力,真是暴殄天物啊。」
仇銘知道他所說的內丹,便是自己的丹田,此人說自己的丹田對他有用,這倒是他聞處未聞的,人類的丹田並不像動物內丹,在死亡後會開成實質物體,因此並不可能取出為修練所用,但他聽此人的口氣,知道此人之言定然不假,可能他有什麼修練密術吧。
本來以仇銘的實力,即便他隱藏起實力,但以此人武聖級的實力,也能查探出他的真實功力,但因為他體內丹田里有玉碑球體存在,而一個武聖級別的高手並不能探查到玉牌球體裡的情況,因此此人也就未探查到他的真正實力,仍以為他只是五階武師實力,心裡自然小看了仇銘,同時又為體質極佳而功力「極低」的仇銘感到可惜,暗歎真是浪費了一付好身體。
仇銘冷冷地看著此人,說道:「仇某即便再不濟,也不是任人捏拿的軟柿子,又豈會讓你如意,不信你便過來試試。」
他這樣說,自是要激怒這老者,讓他靠近過來,自己再施於突襲,畢竟此人雖然功力高出自己太多,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如果偷襲成功,或許自己還有生存的機會,否則便只能喪命與此,在黃泉路上陪著梁瑩瑩了。
這老者聽了仇銘之言,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用不屑的語氣說道:「好、好,有志氣,老夫見過不少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被嚇得魂不附體,甚至還有兩人被嚇得當場喪命,想不到你小子雖然功力較低,卻竟然如此膽大,可惜你的資質太差了,不然老夫倒捨不得殺你,定要收你為徒。」
仇銘哂然一笑,說道:「以你的性格,即便在下資質再好,你也定然不會放了在下,又豈會收我為徒。」
這老者冷哼一聲道;「你說的不錯,老夫自然要先為自己著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話你聽說過吧?老夫又豈會因為一個徒弟而失去唾手可得的寶物。」
仇銘冷笑道:「即便我功力低微,但我爆丹身亡總可以吧,如果你想獲取在下的丹田,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制住在下了。」
這老者一聽,又是咯咯咯地一陣狂笑,說道:「小子,你不要狂,老夫現在不殺你,是因為時機未到,以你的功力,還想自爆,真是癡人說夢。」
仇銘聽了這老者之言,心裡一驚,暗想這老者定是要在特定的時辰取出自己的丹田作修練之用,他抬頭看著天上掛著的月亮,現月亮正慢慢地移向正當空,他馬上有些省悟:想必這老者要在月亮正當空時動手。於是他便冷笑道:「看你手如枯柴,想必長相一定是醜陋不堪,才用頭罩將面容罩住,以防被人見了做惡夢。」
仇銘之言,似乎正說中了這老者的心病,他頓時暴怒,喝道:「小子,你找死。」口裡說著,身子倏地一動,騰空飛起,撲向仇銘。
此人功力已達武聖實力,身子騰空自然不足為怪,但他也只能在短距離內飛行,他在花園中的位置離仇銘只是十多米的遠距離,因此對他來說飛行這點距離可算是綽綽有餘。
仇銘似乎是被他的動作嚇呆了,一動不動,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彷彿一步也挪不動,眼睜睜地看著這老者向自己撲來。
這老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因此當他看到仇銘的神色後,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在快要到仇銘身邊時,他放慢了度,緩緩伸出右手向仇銘的胸口抓去,猶如貓戲老鼠一般。
就在這老者快要抓住仇銘的胸口衣領時,忽地仇銘右手一動,一道寒光疾如閃電地朝那老者的胸口刺過去,接著便只聽這老者一聲慘叫,身子倏地向後倒飛出去,一道猶如濃墨一般的液體隨著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條狐線,撒落在地下,出一股腥臭。
此時在仇銘面前有一隻如枯木般的手掌掉落在地,自然是那老者伸出抓仇銘胸口的右手的手掌。
原來在這老者騰空飛起時,仇銘便查覺到這老者用的是木系功法,他也才知道之老者的兩隻手掌為什麼如同枯木一般,定然是這老者練枯木功所致,因此他心裡也就有了計較。
此時仇銘身體一動不動,靜等這老者飛身過來,臉上故意露出一絲懼怕的神色,果然使得這老者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