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銘說道:「小弟昨天趕了一天的路,太過勞累,一進屋躺到床上便睡著了,一夜好睡,直到剛才聽到腳步聲,才醒過來。」
梁東台道:「既然公子休息好了,那等我們吃了早餐後便上街去,我陪你到城中風景名勝遊玩。」
仇銘向梁東台一揖道:「多謝梁兄的盛情,小弟將銘記在心。」
梁東台笑道:「既然你我一見如故,又何須在意這些繁瑣禮節。」
此後整個白天,梁東台便陪著仇銘在東安城內四處遊覽,並領著他到一些風景名勝,向仇銘進行講解這些名勝的歷史。
隨後的數日裡,梁東台都放下手裡的事,整日陪著仇銘,而到了夜裡寂靜無人時,梁瑩瑩的鬼魂便到仇銘的房中來,聽仇銘講故事,有時也與仇銘談論一些詩詞書畫之類的,從交講中,仇銘才赫然現她竟然在詩詞方面很有造詣,因此二人極為談得來。
雖說如此,但仇銘每天都顯得精神十足,這自然是與他的服食了玉液有關,在每天早晨梁瑩瑩的鬼魂離開後,他便服食一滴玉液。
仇銘在東安郡城內呆了數日後,覺得給梁東台帶來諸多不便,於是便欲離開,但梁東台極力挽留,甚至梁太守都出面挽留,他盛情難卻,也只好留下,欲暫住幾日後再說。
在十四的那天夜裡,仇銘又與梁瑩瑩坐了一宵,在東方即將白時,梁瑩瑩站起身來,忽地臉色變得極為蒼白,語調慘然地對仇銘說道:「公子,你最好在天明後便離開這裡,不要再在這裡逗留。」
仇銘聞言大感困惑,問道:「這是因為什麼?」
梁瑩瑩垂淚道:「公子就不要多問了,你聽瑩瑩的話便是了,如果公子以後再來到這裡,有空便來看看瑩瑩,我也便心滿意足了。」
仇銘還等再問,梁瑩瑩已飛身出門,轉眼便不見了蹤跡,仇銘跟著她走出屋外,只覺一股涼風吹過,院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抬頭看著天空,看到天上的月亮也要落下了,於是又轉回屋裡,躺在床上,心裡悶悶不樂,一直想著梁瑩瑩的話的意思。
到了天明後,仇銘便出了花園,找到梁東台,梁東台一看到他,不由一愣,因為仇銘在這裡住這幾日,從未親自來找過他,於是他便問道:「公子這麼早便過來,不知有何事?」
雖說相處了這一段時間,但梁東台仍稱仇銘這公子,仇銘知道他的意思:因為畢竟他對仇銘的身份不甚瞭解,而仇銘也不便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加之在仇銘來到太守府的當日見到梁太守時以其官職相稱,梁東台便以為他是出身貴胄,心裡有些猶豫,怕與他兄弟相稱會引起仇銘的不滿,因此仇銘雖以梁兄稱呼他,但他還是稱仇銘為公子。
仇銘對梁東台道:「這幾日打擾了梁兄,小弟心裡著實不安,不便再留在這裡,小弟想到越國的其他地方去看看。」
梁東台聽了仇銘的話,微一沉吟,說道:「公子欲離開這裡,在下也不便挽留,但不論怎麼說,你我相交一場,如果就這樣讓你離去,我心裡也是極為不安,但今日父親安排我到城外辦件急事,我也不敢不從,再說為父親分憂,本是我輩之職責,我又豈能推脫,不如這樣,待我明日回來後,明晚再與公子痛飲一場,便由公子性子,也免得以後心裡想起此事時大感遺憾。」
仇銘本已下定了要離開這裡的決心,但聽梁東台如此說,不免有些猶豫,又想到這幾日梁東台如此善待自己,而自己說走就走,不免讓人齒冷,於是便說道:「既然梁兄如此說,小弟便聽梁兄的了。」
梁東台聽了,心裡大為高興,說道:「公子能理解梁某的一項苦心,梁某真是高興,也不枉結交公子一場。」
在梁東台離開太守府後,仇銘閒來無事,便獨自一人上街閒逛,同時也聽到東安郡城裡一些百姓的議論,方知道原來梁太守在東安郡百姓中的威望極高,而大家對梁東台也是讚賞有加,但對梁東台其他幾位兄弟則頗有微言。
仇銘在太守府住的這幾日,並未見到過梁東台的其他幾位兄弟,他心裡暗想可能是這幾人都外出辦事去了,但現在聽到這些議論,才知梁東台與他的幾位兄弟並不和睦,但梁太守卻只對梁東台極為信任,從不安排其他幾位公子做事,而這幾位公子也是不太爭氣,每日出入煙花巷中,紈褲成性,也難怪被人非議了。
仇銘搖了搖頭,心裡暗想,定是這幾位公子聽說自己是梁東台的朋友,便懶得理睬,因此也就未見到了。
逛到黃昏,仇銘方回到太守府,只見胡管家在門口站著,看見他轉回來,便上前說道:「公子回來了,老爺正等著你用餐呢。」
仇銘聽了,心裡有些愧疚,於是便跟著胡管家進了府,朝著用餐的地方走去。
進了屋子,仇銘赫然現餐桌邊除了梁知府坐著外,還有兩個年輕人也坐在桌旁,這兩人容貌都與梁東台相似,但兩人衣著十分花哨,一看便是紈褲子弟。
梁太守一見仇銘進屋,高興地站起來說道:「公子回來了,來來來,快來就坐。」
仇銘心裡甚是感動,向梁太守一揖道:「讓您久等了,仇某心裡十是不安。」
梁太守笑道:「哪裡、哪裡,與公子就餐談天,實是老夫最為高興的事,哪天公子離開這裡,恐怕最為失落的便是老夫了。」
說道對那兩個年輕人說道:「還不快來見過仇公子。」
那兩人忙起身向仇銘拱手道:「見過仇公子!」仇銘忙還禮,梁太守對仇銘道:「這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讓公子見笑了。」
仇銘道:「太守太過謙了,我看這兩位公子也是不凡,將來也定會取得非凡的成就。」
梁太守看著這兩人長歎一聲道:「難那,老夫三個兒子,只有東台還給我爭氣。」
當梁太守說此言時,兩個年輕人都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大有不滿之意,其中年輕的一個在看了梁太守一眼後,又看了仇銘一眼,隨即低下了頭,但仇銘分明看出他的目光中有幾份憐憫之色,心裡不由一愣。
晚餐後,仇銘又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個花園,綠珠空間裡拿出一本書來看了起來,不覺天便完全黑了下來,此時整個花園裡都變得萬籟俱寂,但並不見梁瑩瑩出現。
漸入深夜,仍未見梁瑩瑩出現,仇銘想起昨夜她對自己說的話,有想起在餐桌上那年輕人的眼神,心裡有些不安。
隨著時間推移,仇銘卻一點也睡不著,心裡的不安越來越盛,於是他便站起身來,走出屋子,站在樓台上,看著花園裡呆。因是十五之夜,一輪圓月掛在天空,月光如水一般瀉下來,撒得整個花園裡都是明晃晃的。
看著在月光下極為絢麗的花園,仇銘心裡忽地起了一種恐懼感,因為此刻他終於現,今夜這花園太過靜謐,甚至連一絲風都不曾有,而更為詭異的是,這個花園在月光下的情景,便如同白日裡在太陽下一般。
現這一狀況,仇銘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因為此時的情景如同他在月光鎮的情景一樣,但那是因為禁制的作用,於是他又抬頭看向天空,細細地觀察著月光,忽地,在離他有十多米處高的地方有一絲波紋輕輕劃過,接著空中又恢復正常。
仇銘畢竟在月光鎮呆過,也知道那一絲波紋是因為上空有禁制的緣故,如此說來,這整個花園已被人下了禁制,而能夠將整個花園都禁制起來,實力自然不低。
於是仇銘便釋放出土心之魂進行探查,果然,土心之魂一接觸到花園邊端時便被彈了回來,他終於肯定了這個花園已被人下了禁制。
仇銘的土心之魂也探查出,此人下的禁制十分強大,除非自己實力達到武聖後期,否則要破孔而出只能是癡人說夢,他心裡又想到梁瑩瑩的話,心裡有些後悔,如果白天自己執意離開,又怎會被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