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銘隨胡管家上了房屋的二樓,走進正房,見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地,被褥床單都是全新的,裡面還散著一股宜人的香味,胡管家將屋裡桌上的燈點亮後,對仇銘說道:「公子就在這裡休息,小的跟著便安排丫環來服侍公子洗漱。」
仇銘笑道:「胡管家無須客氣,在下隨意慣了,自己動手便行了,就不要再讓人過來了。」
胡管家遲疑道:「這樣做,只怕少爺知道了又要訓斥小人。」
仇銘說道:「放心吧,我自不會讓梁兄知道了。」
胡管家於是便道:「即是如此,小人就告退了,還請公子早點休息。」
待胡管家離開後,仇銘便又細細打量著這間房屋,見裡面牆上還有一些女性飾品掛著,床邊的櫃裡也是空空的,桌上倒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一點東西也沒留下,但怎麼看,這間房間裡的女性氣息都十分厚重,甚至可能是因為以前的主人年輕早逝的緣故,仇銘總覺這間屋裡有些陰氣沉沉的。
隨後仇銘又走出屋來,因無燈籠照著,外面黑黝黝的,可算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仇銘釋放出地心之魂,頓時對方圓二十五米範圍內的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
雖說仇銘的土系功法已晉級為一階武宗實力,但他的土心之魂實力並沒有因此而增長,因此他土心之魂探查的範圍也就沒有生變化,與之相反的是,如果他的土心之魂的實力增長了,便會促使他的實力得到提升。
仇銘的土心之魂釋放出去,並沒有探查到什麼,但他在地下十多米處探查到一個有一間房屋大小的石頭深埋在地下,他的土心之魂深入不到石頭裡面。探查完畢,他又轉回房內,關上了門,但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也說不清楚。
仇銘坐在床上,心裡暗暗琢磨到底哪裡不對,翻來覆去地想了半晌,仍不得要領,於是便站起身來,準備倒水洗臉腳。
正在這時,忽地聽到有敲門聲,仇銘一愣,心想這是怎麼回事,自己魂力一點都未查覺到有人在這院裡,更不要說在這幢樓上,怎麼會有人敲門,但他還是起身打開了門。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妙齡女孩,她手裡提著一盞燈籠,笑盈盈地看著仇銘,說道:「我是奉胡管家之令來服侍公子的。」
仇銘見她的氣質極佳,模樣楚楚動人,衣著華麗,但卻又極為得體,便知她並不是丫環,而是一位養在深閨中的富貴人家的小姐,以此人身份,不可能親自來服侍自己,想必她是私自跑過來的,而且在這個院裡出現,定然是梁東台的親屬,於是他便說道:「多謝小姐了,在下不習慣人服侍,還請小姐回吧。」
其實此時仇銘心裡有些戰慄,因為他釋放出魂力,並未查覺到此人,即便此人在自己面前,他仍未查覺出此人的氣息,由此可知,此人的功力遠高於自己。
這女孩聽了仇銘之言,似乎是知道他會這樣講一樣,於是便對仇銘說道:「既然公子自己洗腳,小女子也就不勉強了,如果公子方便的話,小女子便進屋裡一坐。」
仇銘搖頭道:「小姐還是請回吧,這深更半夜的孤身來到這裡,恐怕對小姐的名聲不好,仇某也深感為難。」
這女孩說道:「有什麼怕的,我一人來,誰人會知道。」
仇銘見這女孩子定是要進來,於是便說道:「非仇某對小姐不敬,實是不敢,只怕到時隔牆有耳,傳了出去,毀了小姐的名聲。」
這女孩一聽,忽地臉上現出怒氣,說道:「誰敢嚼本小姐的舌頭,我看他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忽地她又變得柔弱可憐地對仇銘說道:「我難得來到這裡,還請公子讓我進去坐坐。」
仇銘不再忍心讓這女孩就這樣呆在門外,於是將身子一讓,說道:「既是這樣,小姐便請進吧,但下不為例。」
那女孩嫣然一笑,便進了屋,將燈籠吹熄後掛在牆上,然後便坐在桌邊,很是隨意。
仇銘在這女孩進屋時,忽地感到一股陰風隨著這女孩進了屋子,他一愣,隨手將門關上,坐在這女孩對面,笑道:「不知小姐有何指教?」
那女孩子笑道:「小女子閒來無事,見公子住在這裡,因心裡甚是無聊,便過來這裡散散心。」
仇銘心裡苦笑,暗想這姑娘也真是膽大包天,竟然私自潛到這裡來,如果真的讓人知道了,只怕她的名聲便了毀於一旦,連自己也脫不了干係,心裡想著,嘴裡卻問道:「不知小姐貴姓?」
這女孩子笑道:「我便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今晚見公子進來,於是便過來了。」
仇銘心裡一驚,說道:「小姐莫非是梁東台梁兄的妹妹?」
這女孩子道:「小女子姓梁,小名叫瑩瑩,那梁東台確實是我二哥。」當她說起梁東台時,不帶一點感情,似乎此人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仇銘在梁瑩瑩進屋裡捲進一股陰風,便覺不大對勁,此刻他的心一下如沉入谷底,變得涼颼颼的,他簡直不敢相信,面前這人竟然是一個鬼魂,難怪剛才自己的魂魄查不出此人的存在。
梁瑩瑩看仇銘的神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便淒然一笑道:「是的,小女子確實是鬼魂,在十六歲時便離開了人世,但因屍骨都未離開這裡,因此魂魄也沒有離開這裡,因無處可去,便成了孤魂野鬼,在這院裡呆了四五年,一日夜裡有一位仙子飛過這裡,現了我,深感同情,便讓我服食了一滴露珠,因此才成了形,但仍不敢與這幢大宅裡的人相見,只能躲在這小院裡,孤單之極,剛才見到你進來,只覺有一種冥冥之音在召喚我出來見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因此我便大著膽出來,現在既然公子已看出來,我也不隱瞞你。」
仇銘雖然也曾聽說過一些鬼魂的故事,但他卻從真正見過鬼魂,或許是因為看那些鬼故事的原因吧,因此他潛意識裡並不覺得鬼有多害怕,此刻他聽這女孩承認自己是鬼魂,心裡反倒不覺得害怕,大為同情這女孩的遭遇。
忽地他心裡一動,對梁瑩瑩道:「你說你的屍骨未離開這裡,那現在埋在什麼地方?」他剛才驅動土心之魂對這個院裡進行探查,並未覺什麼異常,如果這女孩的屍骨就埋在這院裡,應該能探查到才是。
梁瑩瑩道:「此事公子就不要再問了,以後有機會我自會告訴你的。」
仇銘聽了她的話,便不再做聲。這時只聽梁瑩瑩問道:「不知公子來自哪裡?」
仇銘道:「我叫仇銘,是北安國人氏,因遊歷到東安郡,遇到梁兄,便與他一同來到這裡了。」
梁瑩瑩聽了,沉默了半晌方說道:「小女子從小便在這座城裡長大,從來未出過遠門,因此也從不知外面的事情,公子可否跟我講講外面的事情。」
仇銘聽了她的話,便又坐了下來,看著坐在對面的梁瑩瑩,見牆上並無她的影子,心裡想道:原來傳說是真的,鬼魂在燈下並無影子。
心裡想著,嘴裡卻緩緩地說道:「從前有一個書生,……
仇名對梁瑩瑩所講的故事,都是一些他從書上看來的,如前世所看的《聊齋》等裡面的,這些故事,自然是梁瑩瑩聞所未聞,因此她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當她聽到仇銘講到聊齋故事中的那些涉及到鬼怪為善之事時,更是大感興奮。
直到東方將白,梁瑩瑩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仇銘所住的屋子,出門後便倏然消失,看著他消失的方向,仇銘呆呆地站了一會,轉身走進屋裡,盤腿坐在床上,休息起來。
當清晨的陽光射進屋裡後,仇銘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便起身下床將門打開,見梁東台走進院來,梁東台抬頭一看到仇銘,便笑道:「公子昨夜還休息的好嗎?」
(本章修改了幾次,都不太滿意,最後只好推倒重來,因此更新晚了,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