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中毒
仇銘的話,讓仇元、仇仁和仇義心裡有一種不以為然的感覺,心想仇銘是不是有些頭腦熱,怎地說出如此之言.又怕龍勝因此與仇銘鬧翻,拂袖而去,因此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龍勝。
龍勝見仇元幾人看自己時的目光,自然明白他們心中所想,說實話,對兵權的熱衷,是任何人都有的,龍勝自己也不能免俗。但他知道此時自己不可能再有這種想法,月光鎮才是他真正的家,一旦月光鎮被毀滅,到時即便他手握兵權,也只能說是暫時的,遲早一天不止自己,甚至家人都可能性命不保。
因此他對於仇銘的決定,並沒有任何牴觸情緒,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仇銘肯定要安排他負責更為重要的事。
於是看著仇仁笑道:「既然公子如此安排,明天便請仇兄弟去上任,盡快熟悉軍中之事,至於那些將領,都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們自然會支持仇兄弟的,只望仇兄弟也將他們當作自己弟兄看待。」
龍勝的話,說得自然樸實,毫無做作之態,再加上他笑意也毫無勉強之色,因此仇元父子三人便放下心來。但他們又再次被仇銘所震憾,特別是仇仁和仇義,心裡更是震驚無比,他們想不到仇銘輕輕一句話,便讓龍勝交出了兵權,心裡對仇銘不自然地有了些畏懼之情。
次日仇仁便在龍勝的帶領下到威泰城守備府報到,並與軍中一系列將領見面,此事尚未完全交接,轉眼便到了仇義大婚之期。
仇義作為威泰城城主,婚禮的氣氛熱烈自然不同凡響,婚禮剛一開始,司儀便宣讀了皇上和皇太子的賀禮和賀辭。
在婚禮進行中,司儀又一一宣讀了興月國朝臣所送賀禮。
當天威泰城中四大世家家主及所有富豪、官吏、軍中將領都悉數到場,仇銘也終於得以見到威泰城中全部的上層人物。
仇銘和仇仁在城主府門口負責接待客人,待得他兄弟在向來客表示謝意後,再由管家領入府內,重要客人則由仇元在府內進行接待。
四大世家家主是分別來的,先到的是趙工典。
趙工典帶趙學略來,這主要是考慮趙學略與仇銘關係較好,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此次帶趙學略來赴宴,或明或暗地表明將來趙學略將成為趙家未來家主。
當趙工典見到站在門中接待的仇銘,哈哈笑著上前握著仇銘的手說道:「恭喜了,仇公子!」顯得大為親熱,惹在門口人人側目,待這些知道仇銘的身份後,大多是心中一凜,想不到仇銘竟然能令趙家主如此相待。
知道趙工典性格的人知道,趙工典武功高強,性格也極為高傲,如果他不是吃過仇銘的虧,斷不會如此對待仇銘的。
隨後仇銘終於也見到了謝家家主謝成朝,他單獨前來,但也是顯得儒雅不凡,風範頗與謝天行相似,他對仇仁仇銘是一視同仁,對其兄弟二人的謝意也是非常有禮貌地做了回謝。
至於王家家主王世風,性格頗有些與趙工典相似,也是豪爽之人。和他同來的是其長子王雪生,三十多歲,九階武師實力,是四大世家中唯一一個已確定的未來家主。他的性格頗有其父之風,豪邁直爽,但仇銘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如果他不是有如眾之處,僅憑武功實力,也不可能成為四大世家中第一個被明確身份之人。
張家家主張亞龍是使仇銘最感吃驚的一個人,他本人長相儒雅俊美,而且一點也看不出陰沉,倒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但仇銘對其人情況知道得十分詳盡:不大拋頭露面,精於謀略,行事果敢,為人冷酷無情。
張亞龍見到仇銘後,十分親熱地向仇銘拱手道:「久聞公子大名,今日得親見公子,張某甚到榮幸。犬子在威泰城胡作非為,使張某大感羞愧,承蒙公子代為教訓,使他終於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改日張某當親自登門向公子拜謝。」
仇銘聽了張亞龍之言,一時倒不知說什麼好,只得笑道:「張家主客氣了,在下只是一時出於義憤才出手的,有不妥之處還望家主見諒。」
張亞龍笑道:「公子不必自謙,張某所言句句屬實,這小畜生自從武功晉級為十階武師後,常常在外胡作非為,有時甚至與張某頂嘴,張某倒一時拿他無法,不想自公子教訓他後,他現在變得規矩多了,對張某的話也聽了,張某感謝還來不及,哪裡還會怪公子。」說話時,臉上顯出了尷尬神色。
仇銘聽他的話,覺得也在理,張亞龍只是一個九階武師實力的人,而張浩兵是十階武師實力,再加上張浩兵的性格狂妄,如果張亞龍對他嚴加管教,恐怕他未必會聽從張亞龍的管教,到時張亞龍恐怕真的是無可奈何。
但仇銘對張亞龍的話並不全信,從那天夜闖張府後,他總覺得張亞龍行事極為詭譎,只是他現在還無法確定而已,而現在聽他之言,心裡對張亞龍更為警惕。
婚宴開始後,仇銘並未入席,而是獨自在城主府四處巡視,以防備有人趁仇義大婚之際搗亂。
此時天色已黑,仇銘看著宴席上眾人觥籌交錯,主座上仇元和楚蓮幸福的神態,心裡也感欣慰,更覺自己責任重大。
此時在上京城二皇子府二皇子妃孫香梅臥室裡,皇太子玉海星正坐在孫香梅的臥室裡和孫香梅舉杯交飲,孫香梅臉上帶著淡淡地憂傷神色。
玉海星皺眉道:「怎麼最近我每次見到你都是一副傷感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孫香梅勉強一笑道:「聽說今天是仇元的二公子的大婚之期,我不由又想到他那位三公子,心裡想起了青倩姐,她倒走了,走得無牽無掛。」
玉海星聽到她說到林青倩的名字,心情也變得黯然,忽地覺得胸口一陣巨疼,他強忍著疼痛,但額頭卻滲出汗來。
孫香梅見他神態,溫言道:「是不是胸口又疼了,要不要我喊醫生來?」
玉海星搖了搖頭道:「不需要了,只是近來每當我一想到你,胸口的疼痛感越來越嚴重。」
孫香梅垂淚道:「我乃不祥之人,太子又何必掛在心上。」
玉海星憤憤不平地說道:「明明我和你相好在先,可父皇非要讓這傻子娶你,還說你比他大幾歲,會好好地照顧他。」
孫香梅怫然道:「已過去的事,太子還提他做什麼?」
玉海星見她滿臉冷然,知道她對此事仍是耿耿於懷,臉上現出愧疚之色。
當年孫香梅和玉海星相愛,但玉德文卻將她指配給玉海洋,玉海星因懼怕影響自己太子之位,因此不敢向玉德文抗爭,因玉海洋瘋瘋癲癲的,玉海星便又藉故來探望玉海洋,與孫香梅勾搭在一起,雖是如此,孫香梅心裡對此事仍是耿耿於懷。
孫香梅見玉海星神色,便說道:「今早他出城到現在還未回來,想來又是明天才能回來了,你今晚便在這裡過夜吧,我為你唱一歌。」
孫香梅所說的他,便是二皇子玉海洋,玉海洋雖說已是二十多歲,但瘋病卻仍不見好,時常帶著府裡的侍衛到城外玩耍,有時一去就是幾天才回來,這也無形中為玉海星和孫香梅提供了機會。
玉海星聽孫香梅之言,便點了點頭。於是孫香梅拿出琵琶,坐在凳子上,輕撥琴弦,唱了起來:「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
她唱的正是仇銘在歌舞會上所唱的《一生有你》,這歌自從仇銘在文會上演唱後,已在整個興月國傳唱開了。
這歌被孫香梅唱得淒慘無比,當玉海星聽到「看那些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時,更是覺得羞愧難當,只覺胸口如重錘一般,雙眼黑,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待玉海星被同來侍從抬走後,孫香梅伏在桌上失聲痛哭,這時臥室櫃旁忽地現出了一道暗門,二皇子玉海洋悄然從裡面走出來,輕拍孫香梅的香肩。
正在哭泣的孫香梅悚然一驚,嚇得站起身來,玉海洋冷冷問道:「是不是有些心疼了?」此時的玉海洋那裡有平時的瘋癲神態,倒顯得清醒異常,一雙眸子裡射出逼人的寒光。
孫香梅忙道:「沒有,我只是為自己遭遇哭泣。」
玉海洋道:「我說過,以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皇后之位自是你的,誰也別想爭去。」
孫香梅默然,她之所以這樣幫玉海洋,是因為玉海洋拿他全家性命進行要挾,再加上她對玉海星還有一些報復心理。
玉海洋又問道:「他有沒有覺自己中毒?」
孫香梅搖頭道:「沒有,他也從沒有提起過。」
玉海洋冷笑道:「諒他也現不了,這也算是償還風流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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