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敵人!」一個回過頭來的治安軍士兵驚訝的看到正在接近自己的身影,驚訝的喊了起來。然而已經晚了。飛身撲上來的史峰已經將他控制住了。
一把在夜色中泛著寒光的刺刀冰冷地掠過他的脖子。刃尖蠻橫而又固執的捅刺入了他柔軟的脖頸之中,帶著鋸齒的刀背扯斷了碎裂的肌肉組織,而刀刃則是順著刃尖順時針切下,頸動脈血管、神經組織、氣管逐次被深入而下的利刃給切斷。
血噴湧而出,但刀卻沒有停止下來,而是繼續深入,直至最終停留在頸椎處,方才被抽出。可怕的傷口猙獰著,如同孩子嘴樣的大張著,森白色的頸椎都幾乎露了出來,斷裂的血管、氣管、神經軟癟癟地耷拉在血污之中。整個頭幾乎半掛了下來。到處都是流淌的鮮血。
沒有人能夠幫助這個如同垂死的青蛙樣抽搐著的偽軍士兵,因為就在他喊出那聲「有敵人」的同時,他的同伴已經被飛掃過來的機槍彈給打得血肉飛濺。
趴在沙袋上的機槍手剛剛轉過那挺架著的重機槍便被一7.9毫米子彈給掀開了腦袋,飛濺的腦漿和血污如同撒潑出去的水彩樣,在雨夜之中拉出一道暗紅色的拋物線……)-
噠噠噠-兩挺捷克造輕機關鎗同時的掃出炙熱的火焰,尋求著掩護的治安軍士兵一陣亂糟糟地-轟-一顆手榴彈光然而下。幾名偽軍士兵連同沙袋一起成了漫天飛灑的碎片。到處都是散落的肢體血肉和殘破的沙袋。
陣腳大亂的治安軍士兵一邊尋求著掩護,一邊凌亂地還擊著-砰-又是一聲槍響,正揮舞著手槍指揮抵抗地偽軍軍官的腦殼連帶著頭頂上的軍帽一起飛了出去。掀開了的天靈蓋處,白花花的腦組織也被絞得稀爛。滿是那血紅腥白之色。
「該死地,那是鎮西地方向嗎?」日軍憲兵隊長驚訝地看著那片槍聲大作之處。
「似乎。似乎是的。小隊長殿,似乎是的。」副官同樣是木然驚駭不已。
「告訴憲兵隊不要管鎮公所,去鎮西那裡。快去。」憲兵隊長一把抓起軍刀吼道。他也知道這是中國人地典型聲東擊西之法。
鎮西的那座碉堡已經是頓時一片火光。關槍地火力如同火鏈一樣的鞭笞而過,紛飛過去的手榴彈將幾個守在沙壘後的治安軍直接籠罩在一團爆炸的煙雲間,無數紛飛四濺的破片將柔弱的人體撕扯的粉碎。血霧混合著碎肉噴濺得滿地都是-
轟-爆炸的煙雲翻騰而起。兩個躲在廢墟後的偽軍機槍手轉眼便渾身是血的倒在炸翻的機槍旁。相互掩護著拒槍衝上來的周成義他們不斷將子彈、手榴彈砸在抵抗著的偽軍的陣線上。
一陣急促的彈雨將最後兩名偽軍士兵放倒在血泊之中。衝上的周成義們他們立即向鎮西撤退。在周成義的指揮下,以機槍掩護,所有人逐次的撤出戰鬥。
兩名抱著機關鎗的機槍手歪臉咬著牙。衝著遠方正在逼近的偽軍士兵和日本人-噠噠噠-的猛烈掃射著。這些滿身都是泥污的機槍手接連打出的彈雨又一次讓試圖逼近的治安軍士兵和日本憲兵被擊退。
「該死的,他們要撤退了。趁著他們沒有跑遠,咬住他們。」日軍憲兵少尉知道,對方的撤退顯然並不是被擊退了。而是衝過了這個鎮子了。
相互掩護著撤退的周成義很快便是衝出了鎮外之外,身後,幾個弟兄正在將一捆手榴彈藏在路邊,用繩子綁好,更遠處,偽軍和日本人追擊的槍聲越來越是密集。
轟轟轟,兩枚擲彈筒打來的榴彈接連炸開,沖天而起的火光並沒有使得周成義們停止他們的腳步。身後追擊到鎮西鐵絲網處的日本人很快的現事情不妙。因為鐵絲網之外都是雷場,他們自己架設的雷場。
「快找工兵來。」士兵們亂糟糟的狂呼著,同時操槍對著原處的夜幕一陣猛掃。
「蠢貨,找什麼工兵家,沿著那些腳印走過去。」一名日軍軍曹氣急敗壞的罵道。
這些治安軍真是夠愚蠢的。這個時候找工兵,等那些工兵來排除了地雷,大概敵人早就已經跑遠了。泥濘之中,滿是腳印,那除了是游擊隊留下來的,還能是誰留下來的。只要順著腳印走過去便是了。哪裡有這樣的麻煩。真是一群愚蠢的白癡。難道他們就不會動一動腦子,軍曹低罵著,指揮著士兵們順著泥濘之中的腳步走過鐵絲
臉色鐵青的日軍憲兵隊長看著那燃燒成一團的鎮子,幾乎是感到了一股出奇的憤怒和驚慌。那些該死的游擊隊居然會膽大妄為的襲擊這個鎮子,而且衝了出去,如果這些都能夠被做到,那麼那些游擊隊還能有什麼難以做不到的?
「該死的!」憲兵少尉抽搐著面部的肌肉,嘟囔著一聲罵道。「立即逮捕治安軍的指揮官。」少尉命令道。總該找出一個替罪羊吧,而顯然負責小鎮守備任務的治安軍指揮官是最佳的人選。
轟,路邊的一捆手榴彈被轟然的引爆。繽紛的火球之中,鋼鐵在巨大的膨脹力中轟然的炸成無數紛飛的碎片。鋼鐵與碎骸四下飛舞。幾個可憐的偽軍被劈頭蓋臉而來的破片給炸得面目全非,滿臉是血的倒在一旁。而觸的地雷又接連的生了猛烈的爆炸。轟轟轟,響成一片,四下裡一陣煙火升騰。
「有埋伏!」一些隨同治安軍而來的日本憲兵來不及躲開,也是一併的被埋葬在火光中。無數的鋼鐵和地雷碎片鋪天蓋地的掃射而來,許多人都被炸斷了雙腿,慘叫著倒在泥濘之中。整個鐵絲網處頃刻之間便是成為了一座地獄。
「媽媽,啊,求求你,救救我吧!」一些渾身都是血,兩腿被炸得露出白森森碎骨的日本憲兵哀嚎著,衝著他們的戰友呼號著。可是這樣的情形,還有人敢再向前走一步嗎?
「快找工兵來,我們需要工兵,當然了,我們還需要醫護兵。」嘈雜著的呼叫聲幾乎讓手抓著軍刀的日本憲兵隊長氣昏過去「好了,快派出工兵和救護人員。」這個日本軍官揮了揮手。
而周成義他們此時正沿著土路匆匆的奔上路邊的土坡,遠處,幾盞閃亮的車燈急而來。
「日本人的增援,大家小心。」周成義低喝一聲,帶著一眾弟兄閃入路邊。
遠遠的,幾輛三輪摩托車、卡車組成的車隊正風馳電掣而來。「大家注意了,準備打他狗娘養的。」史峰趴在路邊的溝渠中,一把架起槍。這個時候時候不打掉這支鬼子的搜索隊,所有人都別想能夠活著離開。畢竟人腿再怎麼能跑,也是跑不過車轱轆的。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之聲,打頭的那輛三輪摩托車在一團火光之中被氣浪高高掀翻而起,連帶著在空中翻騰了幾個觔斗之後,挎斗裡的那個架著機槍的機槍手也一同被摔砸下來。
「小心伏擊!」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後面的三輛挎斗摩托車迅的打過方向。高行進之中的突然轉向使得三輛武裝摩托都不約而同的是在風雨之中犁開一道道歪歪斜斜的轉向。
那輛被炸毀的三輪摩托車還在熊熊燃燒著,車上的三名乘員一個也沒有能夠活下來。
「倒車,倒車!」跟在後面的卡車上的爬出在車艙外的機槍手一邊大吼著,一邊操起架著的歪把子對著路邊一通狂野的掃射,子彈-啾啾啾-的在雨幕之中亂飛著。
「停止後退,停止後退。」突然倒砸下來的樹木讓這個機槍手不由得驚慌起來。「該死的,敵人肯定是有預謀的,該死的,他們肯定不是什麼游擊隊。這種掐頭斷尾的招數太專業了。」
幾乎就在同時,意識到不妙的機槍手感到一陣灼熱撲面而來。「該死的!」本能告訴了這個倒霉蛋,這撲面而來的是什麼。猛然炸開的手榴彈用無數紛飛的破片瞬間便是包裹了這輛卡車。雖然車體只是被打得叮噹作響,可是彈射在車外的機槍手卻已是面目全非了。
嘎嘎嘎,接連的剎車聲,橫打過車身的卡車上,冒著撲面而來的一陣彈雨,十幾個日本兵紛紛跳出來,翻身尋得掩護的同時,操槍就是一陣猛掃打-
啾啾啾-灼熱的子彈在風雨之中四下橫飛,顯然,雙方一時之間陷入在混戰之中。
挎著軍刀的軍官半跪著躲在車門之後,躲避彈雨的同時,也在指揮著反擊。
猛然之間,一股溫熱噴濺在他的臉上,泥糊糊的一片。本是在他身邊的一名士兵被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子彈給切斷了喉嚨。脖頸之間那猙獰可怕的傷口之處,血箭噴射而出,斷裂的頸動脈血管和稀爛的肌肉組織混雜在一起,似乎他的氣管也被打斷了,喉嚨之間卡卡的出人的乾裂聲。這個軍官不知道該是怎麼樣去幫助他自己的四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色的瞳孔內的神采逐漸黯淡下去。
一陣密集的子彈從背後橫掃過來,三三兩兩掩護著的身影從路基下爬上來。「該死的他們在背後也埋伏了一組人」這是這個被嚇楞在那裡的軍官在被子彈掀開腦殼之前,唯一閃過的念頭。血流淌得滿地都是,雨水又很快的沖淡了這黏黏的血污,很快便是沖刷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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