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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節 血肉磨坊(八) 文 / 歲月

    日軍的進攻又如同潮水樣的退了下去,看著那滿地的屍,周成仁一屁股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著,如果不是營長胡豪過來讓他返回陣地,恐怕周成仁怎麼也不想爬起身來。

    「***也不經打啊,就這樣的退下去了?」一些**士兵罵罵咧咧著。

    「全體注意,構建防禦,準備迎擊敵人新一輪的攻擊。」團部的命令很快傳了下來。

    左右兩翼的方向上,激戰依然繼續著,響徹天地的槍炮之聲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人們,在這兩個方向,日本人依然在瘋狂的進攻著。

    的確在左右兩翼的方向上,鏖戰依然,日軍步兵第44聯隊第大隊、第3大隊正在向**第11旅的陣地起著連續的波隊衝鋒,而紀鴻儒的31團、程智的3團則是如同激流之中的堅石一樣,頑強抵擋著這些日軍部隊的瘋狂衝擊。

    「胡營長,你看著兩翼上的陣地沒有問題吧?」看著那燃燒得幾乎成為了一片火海的遠處天幕,周成仁對拎著大刀跳下戰壕的胡豪問道。

    「嘿,這紀團長的31團、程團長的3團可都是咱們1師的久戰之旅,比起咱們36團來,那也差不太多,論戰功、數戰績,這3團也不必咱們差多少。」胡豪大大咧咧的笑道。

    讓胡豪佩服的人在這1師內數起來還真沒有幾個,程智算得上一個。出生於197年的程智算起來要比胡豪小上1歲,湖南醴陵人,黃埔期的,還是胡豪的學弟呢,然而憑著戰功和才能,程智已經是3團的團長了。而胡豪這個黃埔4期的不過才是個少校營長。

    「這師裡,什麼都講個出身,咱們1師好歹也是個中央軍嫡系,你看,師座、旅座哪個不是黃埔出來的,咱們這些團、營官長,無不是中央軍事院校出身。」胡豪咧嘴對周成仁笑了笑「你小子是個人才,等仗打完了,也該去中央6軍軍官學校去鍍鍍金。」

    對於胡豪說的這些,周成仁多少有些瞭解,雖然投筆從戎的時間不長,可是由於身在營部,對於1師的歷史和相關人脈,周成仁還是有些清楚的。

    193年,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對所有師級部隊進行了整編。在全軍約兩百個師級單位中,前後整編了三十個,而被整編的部隊在人員、武器裝備上都得到了相應的調整與充實。和8師一樣,現在隸屬於74軍的1師也是一支整編部隊。

    雖然74軍的基本部隊是8師,可是這追根尋源起來,這8師並不如第1師的出身好,因為1師算得上是中央軍的正宗血脈,而8師卻並不是這樣。

    8師是由原由浙江省的兩個省級保安團與已被撤銷番號的原8師殘部合編而成,只不過是委員長的家鄉子弟為主要構成力量,師長-俞濟時是蔣委員長的浙江奉化同鄉,又是委座之表侄,叔父是交通部長-俞飛鵬,而且又是黃埔1期畢業的,無論是資歷,還是戰功在中央軍中,都算是壓得住陣腳的。受知於委座,先後擔任過國民政府警衛團團長、中央憲兵司令等要職。之前曾參加過193年的18淞滬戰役。這一點誰能比得上。

    也正是因為這些8師雖是後來之者,可是相比起來,卻是絲毫不差於原是由6軍補充旅第1旅整編過來的第1師。

    雖然俞濟時自視為是天之驕子,而先前在浙江任上時,又以態度跋扈而聞名,但其在出任74軍任軍長,統率8師、1師與來自湘西的獨立第34旅的時候,卻能夠很好的拿到分寸。尤其是在與第1師這個老牌中央嫡系的關係處理上。

    不過這也不難怪,周成仁知道師座王耀武在當初身為6軍補充旅第1旅旅長的時候,便視俞濟時為上司,而且兩人之間又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而也正是因為如此,1師和8師能夠相對的和睦相處,並迅的將74軍的凝聚力整合了起來。

    軍長、師長是天子門生,出身黃埔,而這下面的軍官自然也是大半出身中央各軍事院校,從整個軍官素質上來看,74軍並不差於18軍這支土木系嫡牌。

    只不過從出身來看,74軍並不如18軍而已。這也難怪,18軍的第11師、第14師各個都是黨國之銳旅,而無論是1師、還是8師之前都是一支不倫不類的部隊。

    由浙江省的兩個省級保安團與已被撤銷番號的原8師拼湊起來的8師自然就不用去說了,來自的湘西的獨立第34旅那就更不用去說了,就是王耀武的1師這樣『出身好』的部隊在之前也不過是個6軍補充旅。

    其實算起來,74軍的兩師一旅都算是在淞滬之戰中表現出彩了。1師、8師這樣的嫡系部隊也就不用去講了,單是在瀏河、收復羅店的戰鬥中就可以看出來,而獨立34旅這樣的雜牌部隊在過去幾天的作戰之中,也是同樣表現出彩。

    和1師、8師這樣的中央軍不同,獨立34旅完全是一支雜牌部隊。其前身是獨立第師,第二次北伐戰爭之後被時任第4集團軍的唐生智所收編。旅長羅啟疆,貴州松桃人。

    199年,奉唐生智的命令,羅啟疆以一連之人為骨幹,在松桃招兵買馬,成立兩團之建制,後來經由湖北省主席-何雪竹的保薦,國民政府委任羅啟疆為獨立34旅旅長。193年,獨立34旅又新建一團,成為一個三團制的加強旅。

    813淞滬會戰開始的時候,獨立34旅下轄有第7、第71、第7三團以及特務營等旅直屬部隊,共計有6人之眾。

    淞滬會戰開始之前,旅長羅啟疆剛被委任為湖南常德警備司令,而獨立34旅在8月1日的時候,剛由貴州銅仁、鎮遠向常德開進,隨後便接到命令,和第4軍、第軍、第36軍一起向淞滬戰場集結。從武漢乘船開赴到鎮江之後,又換成火車,獨立第34旅在南翔下了火車之後,便迅開往瀏河口。得到了軍政部的武器裝備之後,獨34旅被劃撥給8師指揮。

    當獨立34旅抵達瀏河口的時候,這邊的戰鬥已經是如火如荼了,西至瀏河口,東至獅子林一線是江灘已經完全的被日軍第3、第11師團開闢成了登6場。

    狂暴紛飛的炮彈每天都在這片土地上挖掘出大大小小的彈坑,無論這塊焦土是否曾經已被炮火所洗禮過。數日的鏖戰下來,獨立第34旅在配合著8師在左翼陣地上將日軍登6部隊阻擊得是無法前進半步的時候,自己也是蒙受著相當大的傷亡。

    對於整個74軍構成部隊的瞭解使得周成仁在每次做敵情通報的時候,都能夠很快的在地圖上作業出日軍來襲方向,以及當面對**部隊部署情況,這一點一直深受胡豪的讚賞,而對於這個清華大學的預科生,包括團長邱維達在內的多數團營級軍官都很是賞識。

    一支中央軍嫡系部隊,最需要的是什麼?不是先進的武器,不是充足的人員,而是每一個得來不易的人才。「十萬青年十萬軍、一寸山河一寸血」對於已處山河破碎邊緣的國民政府、對於承擔著挽狂瀾於危急之時的國民革命軍來說,或許每一個有知識、有思維的新青年,才是最為迫切需要的。國民政府的黃金十年、蔣委員長號召實行的『新生活運動』無一不在很大程度上創造著這些新青年所必須的外部環境。

    然而讓胡豪感到可惜的是,似乎這些新青年、好人才都頗是喜歡往『赤黨』那邊跑。不說別的吧,就說說自己的這幫子老同學,同是黃埔4期,可是好多當初的同學現如今都是在『那邊』帶兵。比如**。他可算得上是黃埔4期步兵科的佼佼者了。從後來的『剿匪』作戰來看,這位老同學也的確是個帶兵打戰的能有,要不然委座提起來他來,也不是又愛又恨。

    這1師內,同為黃埔4期的老同學也不少,團座邱維達、高參張靈甫都是黃埔4期的,而位於1師的18軍67師的胡鏈也是4期畢業的,他現在所率的第199旅就佈防在羅店鎮的右翼。都說這黃埔是國家軍隊現代化的奠基石,一點也不錯,孫先生、蔣校長開辦此校的目的不就出於此嗎?

    「也不知成義他們怎麼樣了?」胡豪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觸動了周成仁的心底。

    「這邊極其激烈的戰鬥也算是很大程度上給予了他們掩護」胡豪拍了拍周成仁的肩膀「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說著胡豪搖搖頭,笑著走開了。在胡豪的心底,他也同樣是對那支小分隊的前路感到茫然。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快要亮了,即便周成義他們突破了日軍的防線,也不得不需要面對新的危險,因為天一亮,這支敢死隊將不得不去面對鬼子頻繁出現的巡邏隊等等各種危險。

    「哥,你一定要活著回來。」看著遠方漸漸泛出魚肚白的天邊,周成仁默默的喃喃自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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