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若覺得心尖好痛,像是有尖針在反覆、反覆地扎。
眼前這個女子,曾經擁她在懷中,曾經吸吮著她嬌艷的唇瓣品味過她的甜美,曾經感受過心底的悸動和身體**的狂躁,他愛她,這無容置疑。
可是這一刻,他又矛盾得快要爆炸。
他似乎有點明白顧盼宇的感受了。這樣的女子又怎能不愛?但是冥冥中像是有種桎梏,又扼住自己的喉嚨,讓自己不敢再向前一步,彷彿哪怕再接近她一分一毫,就會掉進愛的深淵而永世無法掙脫。
此時此刻,她的話音蘊著隱痛和決絕,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一面是姑姑、母親期冀的目光,一面是她肝腸寸斷的眼神,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張了張嘴,卻還是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來。
方錦如又進一步顫聲道:「你那日問我,願不願意跟你走,我的回答是,願意,如果你現在還是這麼問我,我還是能拋開一切和你遠走高飛,只是你,還願意嗎?」
江雲若身子將是僵直了,方錦如眼中的熱淚像是流到了自己的心上,將自己的心幾乎要燙傷,自己多想伸出手去,幫她把眼淚拭乾,可是自己不能,與她相隔咫尺之距,卻彷彿隔了萬水千山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氣,魂魄好像須臾間不知道飛到了哪裡,身子彷彿被操控了一般,嘴裡張了張,一字一頓說道:「我,不能帶你走了。我,也不能愛你了。」
方錦如明顯地顫了一下,腳步往後錯了一寸,似霎時恍惚,卻又急忙穩住身形,原本心中懷的那火一般的熱望,此時全似被冷水澆熄。
「好。」方錦如半天才從喉頭咬牙擠出這一個字。頓了半晌又道,「那麼再見了。江雲若。」
她說了這話,彷彿眼中什麼都看不見了似的,雖然盡量壓抑住情緒,但是那向前走的身形卻仍顯得有幾分跌跌撞撞。
江雲若看她這淒涼背影,透出刺痛的心悸。想起她曾經的話--
「我現在愛你,等到到了你的年紀,我也愛你,到死,我也愛你。下輩子,我還愛你。」
他也覺得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
夕陽餘暉灑在小路上,珠玉手裡持著一張紙片。坐在洋包車上,望著沿路的街景,神色有些倉惶。
她手裡的紙片上寫著一個地址,是廖青峰介紹她去的新的工作。
那日她被江雲若從顧盼宇的淫威下解救出來,被他瘋狂的模樣真的嚇傻了,踉蹌跑出顧家,也是衣衫不整、髮絲凌亂,四顧茫然。無處可去,還是回到了廖青峰的宅子。廖青峰卻和她說他和趙先生也要離開這宅子了,讓她自謀出路。她無處可去。哀求廖青峰。
廖青峰道:「你和方錦如交情怎麼樣?」
珠玉搖頭又點頭:「廖先生,我和她姐妹相稱呀!」
廖青峰哈哈笑了一聲,便給她介紹了這個地方。
她回憶這些的時候。那車伕已經將車子停在一個很冷僻的地方,道:「小姐,到了。」
珠玉付了錢,見這有一處樓房,大門緊閉,她付了車錢,整了整衣服,去按了門鈴,門上倏地開了個小窗,一個面目猙獰的男人皺著眉道:「誰?」
珠玉駭了一下,又穩了穩心神道:「廖先生介紹我來的……」
她的話沒說完,就聽見門閂金屬聲響,剛才問話的那個男人開了門,睨著她道:「進來。」
這人穿著短衫,身材雄偉,說話粗聲粗氣,態度頗差,珠玉在門口猶疑了片刻,還是邁步進去。
「跟我來!」這男人砰地一聲關上門,引著她向內走,走廊曲裡拐彎,四遭傳出奇怪而詭異的光光聲響,還夾雜著尖叫,燈光也是昏暗陰森,珠玉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道:「大哥,這是要去哪?」
「到了!」那男人領著她到了盡頭的一件小屋,在門口住了腳步,咚咚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聲應答,他推開門,又對珠玉說:「進去吧。」
珠玉怯怯站在門口,他猛地一推她的後背,她便被推到房內,身後的小門又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小屋內陳設華美別緻,頗為幽靜,但詭異的是厚厚的窗簾將外界光線全部遮蔽,只能開燈點明光亮,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坐在皮絨沙發上,正在擺弄白胖手指上戴著的翡翠寶石戒指,聽見珠玉進來,只是瞥了一眼,便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椅,道:「坐。」
珠玉怯怯坐下,道:「夫人,是廖先生介紹我來的。」
那胖女人說道:「嗯,我知道,你能幹什麼工作?我們這裡有輕快的,也有累的,你可以自己選。」
珠玉道:「只怕我幹不得重活……」
胖女人笑道:「那便干輕快的吧,輕快的不僅來錢快,還快活。你以前是不是做的窯姐?」
「是,不過我可是清倌。」
胖女人撲哧笑了一聲:「什麼清倌不清倌,我這裡可沒有。」言畢,又站起來道:「我領你去看看你幹的活。」
珠玉只好起身跟著胖女人出了門,胖女人又引著珠玉走了一段,才在一間小屋前停住,珠玉只聽得裡面傳出狂亂呻吟,便心間覺得不妙,渾身發冷。
那胖女人在門上啪地一擰,一面一寸見方的小窗便被打開,隨著小窗打開,光線射出來,伴著讓人面紅耳赤的喧囂聲響,胖女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珠玉透過小窗去看。珠玉趴在小窗上往內一瞧,屋內陳設華麗非常,燈光璀璨,桌上地上都鋪著絨絨毯子,在屋內床上、椅子上,分別坐著幾個褐髮碧眼的西洋水手,懷裡皆是摟抱著幾個**女子,奢淫迷亂,一個少女正被壓在桌子上,被一個粗壯魁梧的洋人蹂躪著,她的蠻腰彷彿只有那洋人的大腿粗細,被那洋人在手下揉捏著,似乎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
珠玉這一看,剎那渾身抖得像是篩子一樣,那胖女人已經啪地一聲將那小窗關上,道:「這便是輕快活計了。」
珠玉覺得腦袋裡面亂哄哄的,此時小臉搖得像是撥浪鼓,道:「還有什麼別的工作沒有?」
胖女人道:「還有到廚房打雜,薸磽埃曾本恟W閔瞎ゅs攪璩苛降閬鹿ゅ豆杖鞝耍ㄚy展ザ捋K壞停眼q煲燦幸輝f~!彼底牛俸m胖橛癲S兜男∈紙毦蚥滿瑼蟔n患洳匏`n閹磭怢p磈}陘J裶黕劦F橛穸Д靡v髖唬趐芰順隼矗s潰骸拔也蛔雋耍捂陌e蛔雋恕n乙R鋈ュ恕@厝Х恕!?
胖女人掐住她的細胳膊,道:「回去?回哪去?你來了這屋裡,還想走?」
珠玉覺得腦中轟地一聲,那廖青峰和趙子崧的面龐又在腦海中顯現出來,想起他們和方錦如的往來,此時像是霎時明白了過來,哭喊道:「廖先生坑我,廖先生……方錦如,你們好毒!」
啪--
那女人甩了她一個巴掌,道:「臭娘們,在我面前還敢吆喝!」
那肉巴掌很沉,一下子把珠玉的小身子打倒在地,珠玉覺得唇角很疼,用手一摸,竟然是已經被牙齒咯出鮮血來。
「不,我不……」珠玉掙扎著。
那胖女人笑道:「這不是由得你說的算的地方了,你得罪了什麼人我不知道,我只告訴你,你進來了,想要出去,可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了。」說完,那胖女人拍了拍巴掌,像是有什麼暗號似的,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過來,像是拎小雞一樣將癱軟的珠玉拎了起來。
那胖女人哼了一聲道:「交給你們倆嘗嘗鮮。」
「是。」那兩個男人拎著珠玉,又繞了好幾個圈似的,將珠玉帶到了一間屋子裡,推開門,屋子裡有個大池子,正咕咕地冒著水泡,熱氣瀰漫,魅縹懟
那兩個男人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脫了,珠玉掙扎著,他們卻不管不顧,輕而易舉地撕掉了珠玉的衣服,將她丟進了水裡。
她在水裡撲騰著,掙扎著,呼喊著,彷彿掉入了地獄。
一個男人卻已經下了水,到了她的身邊,寬大而粗糙的手已經浮上了她的前胸。
「不要!」她失控地叫喊,開始激烈地反抗。
另一個男人此時卻已經從後面緊緊箍住了她,像是全身筋骨被定住了,她動彈不得。
前面的那男人粗糙的大手伸向了她的下面,來回揉搓著她的私密花園。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男人有過這種接觸了,此時雖是渾身驚顫,但是在這恐懼之中卻又產生了一絲酥麻,當她以為自己已熟悉他的愛撫時,那男人卻猛然將手指推入她的身體內,她驚叫一聲,指甲在他上臂抓出痕跡,她扭動著想避開他,他卻堅定地開始抽動。
「嗯……啊……」她狂亂叫著,「不要……啊啊……」
他喘息地感覺她扭動身體,卻又伸入一指……
「方錦如!」珠玉在迷亂的漩渦中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心裡暗暗道,「我要殺了你!我只要活著,一定要報仇!!」她說完這話,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眸縫隙中緩緩滑落。
男人的動作卻愈來愈快,一**的快感將她捲入深淵,她緊緊抱住了男人,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