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會一臉古怪的趕著車,不時的瞧著方天逸,旁邊坐著的方天逸卻是一臉的輕鬆.張會還不是太清楚生了什麼事情,但大體也能猜到。
方天逸給昏迷的孟依然解了合huan春雨露的毒,所以就是剛才,張會與孟雨一起離開馬車,躲避了大半個時辰,飛兒則留下來照顧孟依然。
當孟雨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頗為複雜,而且臉上的一抹艷紅代替了蒼白,更多了幾分艷麗。當她進到車廂裡,看到孟依然神色平靜的躺在棉被中,像是睡著了一樣,臉上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潮紅,只是有著淡淡的紅潤,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忽然眼光一掃,看到旁邊的一塊手帕像是包著一些東西,其中還滲出一絲血紅,想到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的氣味,當下明瞭是何物,不由心中大羞,臉上如同火燒一般。
而隨即又看著孟依然,想到當她醒來時如何解釋,心中又是一陣忐忑:孟姐姐與自己雖非親生姐妹,但逃跑的一路上,都是她在照顧自己,更幾次救了自己的性命,沒想到中了合huan春雨露這種奇淫之毒,現在想想,肯定是那個用劍的山賊下的毒,孟姐姐腿上的傷口就是他留下的,他的劍上一定抹了毒,然後中了他一掌,才昏迷過去的,雖然現在解了毒,不會有生命之虞,但卻失了貞操,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她說這件事……不過那個方公子相貌英俊,氣質不凡,只是不知道他武功怎麼樣,不過應該不會很差,說不定孟姐姐會喜歡上他,到時也就不太怪我了……
飛兒仍然是一臉的淡然,對孟雨不冷不熱的,不過卻很細心的照顧著孟依然,孟雨沒有多說話,只是對方天逸說了聲謝謝。
方天逸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想法,救了孟依然,無非有這麼幾種結果,一是她恨自己,二是她跟了自己,三是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生過。如果她恨自己,大不了找機會殺了她,當那一夜屠殺掉整個山寨的人之後,方天逸對人命看淡了許多。如果是後兩種情況,跟自己就當多一個隨從,不跟自己,就當不認識吧。
傍晚時分,道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鎮子,還有一天就過年了,還離鎮子還遠著就聽到了鞭炮之聲,雖然稀稀落落,但也表明年關在即。
來到一處福來客棧,裡邊當即有小二迎了出來,滿臉陪笑道:「客官,您是住店還是吃飯吶?」
「住店。」方天逸簡單的說。
「實不相瞞,我們福來客棧是這個鎮上最大最好的客棧了,您真是來對了,我們這裡還有獨立的小院,保證合您的意,看您紅光滿面,貴氣逼人,一定是干大買賣的,您住在我們這裡,包您滿意。」小二不停的誇著自己的店,不過方天逸走進客棧裡,現大堂裡真有不少人,看衣著,像是鏢局裡的人,大過年的,看來還是有好多人都回不了家呀。
「行了,給我們打掃一個小院,再開一間房,把我們的馬餵好,要是餓瘦了,小心我不給店錢。」方天逸說罷,順手甩了一個金瓜子過去。
那小二平日也見過幾個有錢的,但還沒有見過打賞給金子,當下想到這人肯定是貴客,不由的笑容更盛了幾分,臉上像樂開了花:「好勒,您放心好了。」
小院裡有三間房,方天逸與飛兒住一間,孟氏姐妹住一間,張會則住到了前邊的客房中,一行人不能都住在一個地方,這也是為了安全。
吃罷晚飯,打了過分熱心的小二,方天逸這才來到孟氏姐妹的房間。
昏迷中的孟依然因為被方天逸點了幾處**道,防止傷情惡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孟雨此時已經洗梳一新,要燭光中更是多了一分柔媚,見方天逸來到,連忙起身。
「孟姑娘,你身上的傷如何?」方天逸問孟雨道。
「多謝方公子,我受傷不重,自行調理,過幾天就沒事了。只是我姐姐她……」孟雨有些羞赧,不敢抬頭心裡總想著白天的事情,欲言又止。
方天逸倒也不在意:「令姐的傷我已經察看過了,雖然有些麻煩,不過還是可以治好的。」
說著,方天逸走到床邊,透過被角看去,孟依然已經換了一件睡袍,已經不是赤身**了,突然心中一動,回憶起了白天的情景,不由的心中也是一跳,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覺得這個女人的身材樣貌都是少見的,如果能留在自己的身邊,也是不錯的一件事。
「孟姑娘,我現在就幫令姐運功療傷,你在一旁為我護法。」方天逸止住自己的心思說道。
「好。」孟雨輕聲答道。
方天逸先解開孟依然的**道,只見孟依然的呼吸突然的加快,方天逸絲毫沒有猶豫,把孟依然從床上扶起,坐到她身後,默運玄天真氣,並在九陽通天脈的轉換下,變為陰柔特性,在靈敏的六識的感應下,一絲絲的真氣透過孟依然背部的**位進入體內,慢慢的修復著受損的經脈……近一個時辰之後,方天逸才慢慢收功,長吐了一口氣。
方天逸下床後,對一直在旁邊守護的孟雨說道:「此刻令姐的內傷雖然不能說痊癒,但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不妄動真氣,再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好徹底了。」
「多謝方公子救命之恩,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孟雨一陣感激,畢竟是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姐妹,此刻被救,不由的落下了淚來。更是對方天逸感激涕零,突然下拜,哪裡還會再想白天的尷尬之事。
「療傷之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孟姑娘無需在意,只是白天為救令姐生的那件事,若是令姐問起,還請姑娘多多的開導才好,否則,即便是救人性命,也是玷污了令姐的清白,在下實在不好開口說些什麼。」方天逸面帶一絲歉意說。
「這是自然,其實我想姐姐是通情達理的人,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的罪魁禍應該記到那個可惡的山賊的頭上,方公子救人之舉,我想姐姐不會太在意的。」孟雨說著莞爾一笑,不知不覺中自己做出了決定,已經把孟依然忽略了。
方天逸聽著她的話,心中想到:「孟雨江湖經驗不足,這一路上應該都是孟依然在主事,若只有孟雨一人,她哪能到得了杭州。」
隨後方天逸拿出一瓶治療內傷的藥,並說明用法後,囑咐二女好生休息,轉身離開。
而就在方天逸走出房門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而且聽聲音還是不少人,心中暗思:雖說江湖人物風餐露宿,但在年關之際還在走動的人畢竟不會很多,客房中的那些鏢師已經算是不少人了,怎麼又來這麼多人?不會是追殺這姐妹二人的追兵吧?當下便多了幾分小心。
不一會兒,小二領著幾個人走進另一個院落,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方天逸的視線,方天逸微詫:「是他!」
方天逸一閃身躲入角落,看到胡憲領著幾個身著盔甲之人,進入一個小院中,冷哼一聲:「果然離了濟南府,走得還不慢呢!看來今晚要好好的打聽一下了。」看罷,左右一瞥,如同一陣輕煙,進入自己的房間。而他沒有看到隔著門縫露出來孟雨的一隻眼睛,也看到那些身穿盔甲的人,那眼中卻閃過一陣慌亂。
方天逸雖然沒有出門,但卻全神貫注的支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這一行人,直到睡覺折騰了有兩個時辰,不過方天逸聽到胡憲的聲音傳來一句話:「兩位大人,這邊請……」這不由的又讓方天逸對這一行人的目的更加的好奇。
三更時分,鎮上的人們早已睡下,外邊非常安靜,一身黑衣的方天逸,手中無它,總不能拿著那桿齊眉短槍去探聽消息,如果被胡憲看到,馬上就會認出方天逸,不過這也讓方天逸更想到買一把好劍,只有長劍在手,才能最大的程度的揮出他的武功。
方天逸沒有直接去兩位大人的小院,而是一縱身到了二樓的樓頂,樓裡住著鏢師,後來的那些人應該是當兵的,要說樓裡沒有人值夜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能直接進去。
來到一個房間的外面,珍珠倒捲簾,腳掛在房簷上,耳貼在窗戶上,仔細聆聽,從裡面傳出來六個人呼吸和呼嚕聲,其它再沒有別的動靜,於是身子一蕩,向房外飛去,出去一丈,身子在空中詭異一折,毫無聲息的貼在了窗外,隨手一掌震開窗戶,跳了進去。
先點了六個人的睡**,再查看他們的行李,盔甲、腰刀、令牌……,方天逸拿起令牌一看——「龍御鐵騎」。方天逸雖然不知道龍御鐵騎的真正身份,但從名字上就可以猜到應該是直屬於天子的軍隊,居然出現的這裡,馬上就想到那兩位大人的身份不一般。
方天逸把東西恢復原樣,翻窗而去,房間裡又像什麼也沒有生過一樣。
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身形,靠近那兩位大人所在的小院,有龍御鐵騎跟隨著的人物,身邊必定會有厲害的高手,因此方天逸一點也不敢大意。
流影訣揮到極致,方天逸飛身到房頂上,走過的地方,連空氣似乎都沒有震動一下,慢慢的從房脊上探出半個腦袋來,觀看院中的情況,乍一看去,沒有什麼異樣,方天逸就準備下去,但在他要動還未動之際,卻突然現在牆角的一處花架下邊,有一個黑影晃動了一下,雖然只是閃了一下,方天逸仍然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裡有人。
「是刺客嗎?還是值夜的?」方天逸的心中瞬間冒出兩個想法。「此人內力好高,匆忙間連我都現不了。」
然而就在方天逸還在思索之時,院中突然想起了開門的聲音,隨後屋裡有人走了出來,逕直走到花架那裡、
「關大人,您去休息吧,輪到我守夜了。」是胡憲的聲音。
方天逸在房頂上靜靜的聽著。
「怎麼,我守夜你不放心呀?」關廷山開玩笑的說道。
「不敢,這裡武功最高的就是關大人和楊大人了,您親自守夜,自然是萬無一失的。不過兩位大人責任重大,像守夜這樣的小事,交給我就行了,如果有事,我出聲警告,兩位大人再出來不遲。」胡憲輕笑幾聲,「再說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會對欽差不利呢?」
關廷山起身走動了兩下說道:「大意不得,前幾日大人剛剛會同幾個江湖勢力剿滅無極門,難免會有漏網之魚,再說江湖勢力牽一而動全身,不知道還會有什麼變數,而且……唉,算了!」
「關大人有什麼鬱悶之處嗎?」胡憲問道。
「呵,沒有。」關廷山搖頭,「那你守著,我進去睡會兒。」
「您放心。」
方天逸一直趴在房頂上,聽到關廷山進屋,關門,心中想到:還有一個姓楊的,兩位高手,這裡住的是什麼人,難道是甄別識來了?
有眾多的高手在此,方天逸的六識也不敢過分的展開,高手到了一定的境界,會對自己周圍的環境產生一種特殊的感應,說白了就是直覺,如果方天逸肆無忌憚的觀察某位高手,很可能就會被感覺到。同樣,方天逸現在境界,也可以感覺到是否被人觀察著。
此刻方天逸也只是隱約感覺到有六七個人的氣息,具體的已經探聽不到了。而胡憲雖然仍舊躲藏在花架下邊,但方天逸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武功不高,還是已經準確的知道了那裡有人了。
沒想到這院中還有高手,因此方天逸也不敢亂動,雖然不怕被現,但是方天逸不想做無謂的拚鬥,於是就想離開了,然而事與願違,當方天逸轉身要走之際,房簷下卻有一鳥窩,突然驚了一隻麻雀。
寒冷的冬夜,麻雀無驚不飛,胡憲見狀,從角落衝出,吆喝一聲,飛身上房,卻也看到已經想走的黑衣人,他自然不會知道這就是方天逸。
而方天逸自知已經驚動對方,便也不想過多的停留,見胡憲上來,也不答話,裂天掌無聲而,驟然擊至胡憲胸前,胡憲面色一驚,沒想到方天逸的身法如此迅捷,匆忙間雙掌立於胸前,擋下這一掌。
裂天掌可剛可柔,此刻方天逸用的正是至剛掌力,見胡憲阻擋也不變招,一掌直接打在胡憲的手臂上,掌力透過手臂,直捶胸口,一下就把胡憲從房上打到了地上。
胡憲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陣麻,緊接著胸中一悶,一口血噴出,險些暈了過去。
雖然只用一掌便解決了胡憲,但胡憲的聲音還是把房中的高手引了出來,不過方天逸卻已經跑出去了幾十丈。
不過院中人並不想就這麼放走他,方天逸回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個關大人追了上來,方天逸微微一笑,施展開流影訣,不慌不忙的離開客棧,向野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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