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露山莊的大廳中,方天逸召集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懷疑李青河已經不在這裡了,濟南府將會引來不少勢力的關注,朝廷也會有所關注,甚至比無極門的所在關注度還要大,死了一個巡撫,朝廷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描淡寫的就過去,這裡邊的勢力錯綜複雜,我們不能什麼都不明白就一頭扎進去,我想可能我們已經被人留意了,而且李青河也不是多麼值得信任的,所以我要暫時離開。我離開後的這一段時間裡,丁叔別管太多的事,只要安心展我們自己的力量就行。班九、孫夫人、余先生和柳小姐你們都留下,班九好好的替柳小姐和余先生治病,余先生在濟南府不是生面孔,而且與巡撫府有關聯,這段時間盡量少出門,丁叔如果有事要用到余先生的話,也一定隱藏好身份。」
方天逸看了余銳一眼,余銳回應一個笑容,方天逸又接著說道:「在濟南府中開個買賣,也好為以後的行動提供便利,培養自己的人手,一定要可靠。另外要多置幾處房產,暫時從山莊搬出去,以防萬一,這裡只留幾個下人看門打掃就可以了。」
濟南府裡的錢基本都留了下來,紫露山莊目標有些大,所以方天逸讓丁石有計劃的分散,並收集附近的勢力為已用,這些要花不少錢的。
半日後,方天逸帶著飛兒和張會,駕車離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蘇州。
最高興的人應該就是張會了,聽到能重出江湖,鐵塔一般的身子蹦的老高,不過飛兒卻多少有些不高興,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與孫夫人一起過年,今年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沒想最後還是要離開,不過因為對方天逸絕對的服從,也沒有多說什麼。
開始走的急,在離開山東地面後,便慢了下來,一路上方天逸都在想著這些天生的事情,但是因為沒有多少情報,所以一切都是猜測,理不出個頭緒來。
心情還沒有放鬆下來,方天逸又聽到了車外一趟一趟不停的跑馬的聲音,張會趕著車,回過頭來,嗡聲嗡氣的說:「宗主,有人踩盤子。」
方天逸伸了個懶腰,輕鬆的說道:「知道了,小心點,別中陷阱就行。」
嘿嘿一笑,張會答道:「放心,我是幹這買賣的祖宗,劫道劫到我頭上來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開眼的,我可是很久都沒開殺戒了,嘿……」
既來之,則安之,被人盯上了,方天逸也沒在意。
沒帶丁石,是因為更信任丁石,也相信他的辦事能力,班九與孫夫人也是不錯的幫手,張會留在濟南沒有多大用處,現在那裡現在還用不著他打打殺殺的,相反這一路上有張會在,倒也省不少的事。
突然間,聽到一聲響箭,緊接著一陣緊密的鑼聲響起,張會把馬拉住,方天逸在車裡就聽到外邊多出了二十多個人。
在車裡待的時間長了,方天逸也想出去透點氣,順手摘下一直掛在車上的弓,提著箭壺走了出來,飛兒也跟了出來。
一出來,就聽到有人喊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方天逸一看,有十多個人呈半圓形的圍住了馬車,還有七個人就站在道路兩旁,手持弓箭對準馬車。為的有兩人,一個滿臉橫肉,目露凶光,身高體壯,扛著一把開山斧,雖然比不上張會,但也差不多,另一人年紀不大,長得也不難看,手中一把長劍,只是他眼角上挑,鼻若鷹鉤,一看便覺得是陰鶩之人。
喊話的人站在兩人身邊,看到方天逸和飛兒從車裡出來,眼睛一亮,**道:「這妞不錯呀,把錢和女人都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拉到山裡喂狼。」
張會見方天逸沒有說話,知道是讓他做主,朗聲高喝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朋友?」
眾人一愣,那持劍之人走了兩步,說道:「原來是懂得規矩的,那就好辦了,錢留下,女人也留下,要想領人拿錢來贖。」
「我要是不留呢?」
「哈……」那壯漢大笑,「這可由不得你了。」
「既然如此,那就來試試吧,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下爺爺我。」張會說罷,伸手抄起自己的金背大砍刀,直衝向那壯漢。只見張會的大刀長四尺有餘,巴掌寬,刀背就有半寸厚,被張會舞的虎虎生風,要是讓這把刀砍上,就算砍不死,也能把人砸死。
那壯漢微微一愣,想到對方就三個人,還有兩個公子小姐模樣的人,看他們拿著兵器也不像多厲害的,這個大漢也敢這麼往上衝,不管他身後的主子了。雖然多想了一下,但也馬上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弟兄們,動手!」抓起開山斧也衝了過來。
張會使的潑風刀法,那大刀在他的手中,整個場地中彷彿刮起了狂風,金刀大開大合,狂野無匹,一個人戰住兩個頭目,還穩穩的佔了上風。
持劍之人,雖也有幾分功夫,但是劍走輕巧,力道不是很足,張會一身橫練功夫使出來,一般的刀劍根本傷不了他,只是略微躲閃著眼睛等容易受傷的地方,因此張會重點關照那壯漢,壯漢開始還有些力氣,但剛一交手,就覺得張會比他的力量大多了,自己的開山斧與大刀相碰,差一點就被磕飛兒,直震的手臂麻,雖然有別人在牽制,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只求自己的嘍囉們把車那對男女抓住,好威脅對方。
不過他稍抬頭一看,不由心中一涼。
方天逸聽到壯漢喊動手,便不急不忙的拉弓撘箭,路旁那七個弓箭手,瞬間便倒下三個,而他們射過來的箭都被飛兒用劍挑開了,因此方天逸顯得特別的輕鬆自如。其餘幾個弓箭手見狀,連忙伏身在草叢中,可惜方天逸的六識達,就算看不到人,聽聲音,同樣一箭一命,最後四個根本一點忙都沒幫上,便見了閻王。
接著,方天逸又把弓箭對準了攔路的十幾個人,本來他們還是狠命的往上衝,但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就把他們全擋住了,後來見機不妙,早有人抱頭鼠竄了。
那持劍之人看風向不對,抽身一退,喊道:「風緊,扯呼啦!」也不管那壯漢,自己拔腿就跑。
壯漢心中一緊,回身也要跑,但沒想到張會動作更快,前衝幾步,一刀劈下,那壯漢被斜肩帶背砍成兩段,鮮血飛出去兩丈多遠,五臟六腑淌了一地,一柄斧頭跌落塵埃。
其餘那些小嘍囉見老大死了,更是沒命的逃去了。
張會一聲大笑:「哈,真不經打。」飛兒也收劍還鞘,一臉平靜的看了一眼路上橫七豎八的死屍,她彷彿已經習慣了死人,不再像以往那樣厭煩了。
不過方天逸依然在拉弓,對著路邊的草叢中,方天逸動六識,感受到草叢中有兩個人氣息,一個非常微弱,似乎是受了重傷,還有一人的氣息有些慌亂。口中說道:「誰在那裡,出來!」並示意張會過去看一下。
張會甩開大步,提刀走了過去,口中低笑道:「正好沒玩夠,還有人呢,嘿!」張會走進草叢中,卻突然傳來「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
然後又聽到張會的聲音:「是兩個女的。」接著,張會從草叢中拎起兩個女子,向方天逸晃了晃,兩個女子在張會的手裡像是小雞一樣,方天逸這才鬆開弓箭。
兩名女子,有一個已經昏迷不醒,身上有一些血污,肩頭與腿上各有一處明顯的創傷,衣服已經有些破損,露出欺霜賽雪的肌膚,因為被張會提著,還沒有看到臉。
出聲音的是另一個,一身淡綠色的衣服滿是污穢,頭散亂,全身被五花大綁,口中還塞著一團布,只能出「嗚嗚」的聲音。剛開始還在張會的手中拚命的扭動著,後來可能是沒力氣了,便不再動了,只是還能聽到她濃重的喘息聲。
張會把兩名女了扔到地上,昏迷那個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另一個則斜坐在地上,努力的抬起頭,看著方天逸,一雙眼睛中隱隱含著淚水,滿是求助之色。
飛兒受意取了她口中的布團,那女子口中一得解脫,綁繩未解就急著說道:「懇求公子救救我姐妹二人,救救我們……」等飛兒給她解開綁繩後,更是強撐著身子跪在地上,口中一個勁的相求。
方天逸並不是個熱心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救人,但是他相信給人恩惠,定有回報,就算沒有,可能在以後的某個時間裡,就會少個敵人。
方天逸微笑著上前,扶起那女子,面帶憐愛之色,說道:「路見不平,理應相助,不知道兩位姑娘因何到此呀?」
那女子聽到方天逸答應相救,臉上稍稍顯露出一絲放鬆,雖然被方天逸扶起身來,但還是欠了一下身子,只是整個人彷彿都要靠在方天逸的胳膊借力才能站穩。
可能是沒什麼力氣了,女子說話的聲音有些吃力:「小女子姓孟,名孟雨,家中遭仇家追殺,與姐姐一同逃出,沒想到在此處遭遇了山賊,本來我們身上已經帶傷,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最終被擒,最可恨的就是那個車馬行的人,扔下我們姐妹,自己駕車跑了,幸遇公子,否則……」話未說完,早已是淚眼婆娑,最後竟輕泣起來。
「哦,原來如此呀,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方天逸待孟雨哭了一陣才又問道。
「我們姐妹想去杭州投親,先躲避一陣。」說著蹲下身去,扶起昏迷的女子,輕聲叫了幾聲姐姐,沒有絲毫的反應,於是又對方天逸說道:「公子能否載我們一程,送我們到一個村鎮,我們現在實在沒法趕路。」
方天逸環顧周圍,見眾多賊寇的屍體躺的橫七豎八,又想到剛才有多人逃離,恐再有波折,於是吩咐:「飛兒,把兩位姑娘帶上車,給她們找身衣服換了,收拾一下。」然後對還在搜刮錢財的張會喊道:「先離開此地再說。」
張會這才從死人旁邊走回來,手中還拿著幾個錢袋子,低低的道:「呸!這些窮鬼。」
方天逸在路旁拿了一捆羽箭,與張會同坐在車前,急急的向前趕去。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一個多時辰後,有一隊人馬也從這裡走過,如果方天逸在此,肯定會看到一位老熟人胡憲,只是胡憲此時的神情恭敬的很。而除他之外還有一輛馬車和一隊盔明甲亮的騎兵。
方天逸問張會道:「知道攔路的是些什麼人嗎?」
張會眉頭一緊,說道:「不知道,這裡已經進了淮幫的地界,沒聽說這裡有什麼大的山寨,可能只是小地方的賊。也可能我少在江湖上走了,不知道有什麼新的人物出現。」
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方天逸也不想深究,而此時卻聽飛兒叫他。
囑咐張會小心,一閃身鑽進車廂。此時再見孟雨,面容上已然潔淨,雖未施粉黛,更近天然,如同雨後海棠般,柔嫩嬌美卻略帶些許的蒼白,昏迷的女子全身蓋在被中,潔淨的臉上一片潮紅,不太正常,旁邊扔著她的破碎的衣服,顯然她此刻還未穿衣。
「怎麼了?」方天逸一皺眉問道。
「少爺,她身上有傷,我已經處理過了,但還在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飛兒指著昏迷女子說道。
「我姐姐受傷很重,中了賊人一掌,又在冰天雪地待了好長時間,會不會……」孟雨有些焦急的說道。
方天逸沒有言語,只是拿起那女子的手,給她把脈。片刻之後,從手上出一縷真氣進去她的體內,小心的探查著。
好一陣子,才收回真氣,轉過頭來,對孟雨說道:「你姐姐雖然經脈受損,但還不會致命,等找一個地方住下,我會為她運氣療傷,不過……」
「不過什麼?」孟雨聽到方天逸可以為她姐姐療傷自然歡喜,但見方天逸欲言又止,急忙問道。
方天逸面色一正,言道:「除此之外,你姐姐的體內有一種東西,正是這種東西才讓她燒的。」
「啊!什麼東西?」孟雨一聽,吃驚的問道。
「合huan春雨露!」
「啊——!」
此話一出,孟雨更是吃驚,就連飛兒也面露驚詫。兩人都明白合huan春雨露是最有名的春藥,無色無味,除非在最初的半個時辰裡服用解藥,否則只能與男子交合才能解毒,內力對此根本無用,而且六個時辰一過,哪怕內力再高,也會慢慢喪失意識,只知與人交歡淫樂,直到下體崩血而亡。江湖中的女子大都聽說過這些東西,平時也會備加小心,否則生不如死。
可以說合huan春雨露是最惡毒的春藥,也是最厲害的春藥,中毒之人無可倖免。這種春藥進入體內便會循環於經脈之中,通過真氣才能查探到,方天逸聽鍾離先生講過江湖上常用的各種迷藥,春藥,毒藥,瀉藥等,剛才通過真氣查探,現與中了合huan春雨露的症狀一樣,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子會一直高燒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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