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為師?」方子沒想到賀承江會說這樣的話,只是有點木然。enxuemi。不自主的嚥了下口水,又問道:「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嗎?我可以教你武功,而且是很厲害的武功。」賀承江微笑著說。
「武功呀……」方子在細細的琢磨著,要是自己會武功,就再不會被那些痞子們欺負,要是能成為大俠,就能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結識紅顏知己,抱得美人歸……其實這些都是他從說書的人那裡聽來的,每次聽到江湖大俠出手不凡,與紅顏知己雙宿雙fei,方子都羨慕不已,沒想到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機會,呵,呵呵……此時的方子沒有看到自己的表情,咧開大嘴傻傻的笑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看到方子正在呆呆的出神,賀承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愉悅,心中暗道:真是年少可欺呀。然後頗有意味的問道:「怎麼樣?答應了?」
聽到賀承江問話才清醒過來的方子拚命的點頭,嘴裡還不住的說著:「好!好好!……」
畢竟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就算一個人闖蕩了多長時間也不可能完全瞭解一個老江湖的心思的,方子只顧做自己的美夢,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在賀承江的算計之中。
還沉浸在憧憬中的方子此時一句話也沒有,似乎正在做著好夢,賀承江還依然故我的安靜,時間同樣在安靜的流逝著……
「對了,你先把你身上的錢給我,別一下子你死了,我什麼都沒有撈著。」方子終於清醒了過來,那些還沒有到手的東西再想也不會飛到自己的手裡,先抓著眼前實際的再說,這是方子流浪這麼長時間總結出來的。
「呵,不用了吧,你抬頭看一下天,好像天亮了吧。」賀承江正抬頭凝視著天空,那眼神中好像包含著什麼……
「啊!?這麼快就天亮了,不可……」方子立刻抬頭向東方望去,果然在那太陽升起的地方,展現出一片朝霞,天亮了。
「徒兒,你輸了。」
「……這麼快就天亮了,一定是剛才暈過去的時間太長了,連多長時間我都不知道了……」方子低聲的嘀咕著。「輸了就輸了,反正我也沒少了什麼。」
「既然輸了,那就拜師吧。」賀承江微笑著說。
「拜師倒是沒問題,能不能再等一等?」方子訕笑著。
「為什麼要等呀?」
「嗯……」方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嗎?」賀承江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方子,繼續說,「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不會在意的。」
「你,真的不會在意?」方子不放心的問。
「快說吧,我還等著你拜師呢?」
「那我說了,先說好了,我說出來你可不能生氣。」
「好,我不生氣,說吧,什麼事?」賀承江還真弄不明白這個小乞丐想說什麼。
「你……真的……死不了了嗎?」方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知道說這樣的話會不會讓賀承江殺了他,但是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不能一拜完師,師父就毒身亡了,那拜師還有什麼用,而且什麼好處也沒有,還是再等一下,先看一下賀承江的身體怎麼樣。
「呵,呵……」賀承江沒想到方子會問出這樣的話,心中頗感意外,但是也感到挺高興的,方子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心裡當然明白,而且從這句話裡能聽出來,面前的這個小乞丐挺精明的。賀承江回想著從昨天晚上小乞丐一連串的動作,找到適當的位置,扔出了一個石塊,利用對地形的熟悉來逃跑,聽到聲音就拿棍子防身,面對自己這樣的一個陌生人而不慌亂,小小年紀說話了有條理,看來這個徒弟還不錯。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在方子昏迷的時候,賀承江仔細的檢查了他的身體,現他的身體裡正是自己尋找多年的九陽通天脈,這才動了收徒的想法。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那些毒確實很厲害,但是沒厲害到能要了我的命,你放心的拜師吧。」其實賀承江此時只是把毒壓制住了而已,這些毒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是是否能把毒清除掉,賀承江自己也沒有一點把握,這些真實的情況,賀承江當然是不會告訴方子。
「師父在上,受弟子三拜!」說完,方子馬上跪下磕頭,只聽到「咚、咚、咚」結結實實的三個響頭,「師父!」
「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九天神龍』賀承江的關門弟子。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都已經拜完師了,賀承江這才想起還不知道小乞丐的名字呢。
「師父,我姓方,其實為什麼姓方,我也不知道,好像從自己記事的時候開始,就覺得自己姓方,我沒有名字,那些一起要飯的人都叫我方子。」方子如實回答。
「方子,叫得還挺順口的,不過這也不叫個名字呀,等為師再幫你想一個名字,你以後可是要做大事的,怎麼能叫方子呢?」賀承江對這個名字頗為不滿。
賀承江心中暗想:「方子!沒想到今天在趙修身上吃了這麼大虧,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離魂散』,當真是霸道,若是尋常的毒藥,以我『玄天九變』這天下奇功,早就應該逼出來了,沒想到對這『離魂散』根本不起作用,與趙修他們對陣時,自己硬逼出來一口毒血,但是現在卻逼不出來了,雖然自己現在暫時把毒性壓住,並把它封在自己的左臂之內,但是想清除還真的要費一番周折,這個方子莫非就是上天給我一個『方子』,看來我確實應該想一下後路了……」人在不順利的時候總會想的很多。
「師父,我們現在做什麼?」方子在拜完師後,立刻感到肚子太餓了,畢竟兩天沒有吃飯了,他就想讓賀承江馬上帶他去吃飯,他現在自己都能吃下一頭牛。
「等人。」賀承江平靜的說。
「等人?等什麼人?還有人來找我們嗎?難道是昨天晚上那些壞蛋?」方子覺得現在已經拜師了,而且師父是「九天神龍」,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個大俠,而且他自己也不是壞人,那麼昨天晚上要殺師父的人自然就是壞蛋了。
「不,是帶我們回家的人!」
「師父,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都快餓死了……」
「放心,等一會兒就讓你吃,但現在還是要等下去。」
方子哪裡知道,賀承江一路行來,已經留下記號,他的人會來找他,而且他們彼此還有約定,要是現在走了,那就真是死定了。
徐州知府張畢此時正陪在趙修的身邊,趙修的臉色讓張畢的一顆心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本來這趙修與那位賀大人一起來辦案的,但是昨天晚上趙修突然把自己找去,說是賀承江私通淮北侯,皇上秘旨捉拿賀承江。張畢自然按旨照辦,而且見趙修親自出馬,想必也是十拿九穩之事,不會出什麼差錯,可是沒想到,半夜裡就被趙修叫來了,先是看到趙修手下的一位已經死了,屍體被人抬了回來,後來又說是賀承江重傷逃走,讓張畢先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整個徐州城都戒嚴了,而且把所有的藥鋪都控制起來。張畢看著趙修鐵青的臉和佈滿血絲的眼睛,再看看另外兩個人那一臉的晦氣,什麼話也不敢問,只好完全照辦了。
趙修此時心中很是焦慮,自己受命來徐州,配合賀承江暗地調查淮北侯謀反一事,這個賀承江也不是朝廷官員,只是因為受到當今天子的賞識,替皇上處理一些官府不便出面的事情,當然也有一些見不得世人的皇家秘事,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替皇上打理江湖事務。這樣的一個人,武功、心智自然都是高人一等,為皇上立不少了功,皇上也有意封他在朝為官,但賀承江卻總是推辭不受,後來皇上也想明白了,自己需要這麼一個人在暗處為自己辦事,也就不再堅持讓賀承江為官,但是對他的信任更是無以復加。知道賀承江真實身份的人不多,也僅僅是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但只要是知道他的真實背景的人對他自然是倍加尊重,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背後可以當今天子,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呀,更主要的是這個賀承江掌控江湖,誰要是得罪了他,他不知道從哪裡隨便找一個亡命之徒,就能這讓這個得罪他的人永世不能安生了。雖然賀承江到現在也沒有這麼做過,那是因為沒人得罪他,要是真把他得罪了,天知道會出什麼事。
趙修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他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個通天的人物,但是這次自己的主人來了命令,一定要賀承江的命,而且這個命令來的非常倉促,讓自己一點準備也沒有,本來對賀承江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是傳信的人還來了一瓶「離魂散」,這才讓趙修有了幾分勝算。
要說這離魂散可不是普通的毒藥,初中這毒時,藥性並不是很大,但是滲透的極快,瞬間便能遍佈全身,就算點住**道了無濟於事,而且這種毒藥用內力是逼不出來的,只要進入體內,便會在體內永遠待下去,直到最後中毒者全身潰爛而死,這個過程一般人只需要四個時辰。這種毒雖然不能立刻要人命,但是卻是最保險的毒藥,不怕中毒之人死不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離魂散抹到了賀承江喝水的茶杯上,賀承江拿起時就已經中毒,反應遲頓了很多,所以趙修趁賀承江不備才刺傷了他,但也僅僅是刺傷,雖然刺傷賀承江的劍上淬了「離魂散」,但沒想到賀承江還是跑了。
趙修現在不但是得罪了他,而且還差一點要了他的命,這讓趙修大感頭疼,心中忐忑不安。如果直接了當的要了他的命也沒有多少麻煩,但是現在賀承江活不見少,死不見屍,趙修本以為「離魂散」就能結果了賀承江,沒想到竟然讓他跑了,而且臨走時還打死了他自己的兄弟,也讓他不敢直接面對賀承江,想靠那奇毒,也用不了多長時間,賀承江也就不行了,這離魂散可不是一般的毒藥,而且徐州城現在被他控制起來了,賀承江想出城是不可能的,一定還在這徐州城中。只要他還在這裡,就不怕他跑掉,雖然他一時能對抗得了「離魂散」,但是終究還是難逃一死,現在趙修要做的就是牢牢的控制整個徐州城。
現在徐州府衙和兵馬司的全部人馬全部都派了出去,只要賀承江一出現,立刻就地正法,絕對不能讓他跑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天都亮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更讓趙修不安,心想:「就算當時沒事,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賀承江也應該毒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呢?」就在趙修不安在府衙大堂中不停的踱步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邊有人喊道:「報——!」
趙修一步便竄到門前,趙修的幾個弟兄與張畢也緊緊跟隨著,一名衙役飛奔而來,張畢搶先問道:「什麼事?快說!」
那衙役一邊喘氣,一邊大聲說道:「報兩位大人,有人闖關,出南門而去!」
「你們那麼多人看著,那人怎麼闖出去的?」一聽有人闖出城去,張畢臉上也掛不住了,畢竟是在自己的地方。
「啟稟大人,那人沒有硬闖,而是翻越城牆出去的,我們……」
「什麼?翻越城牆?這怎麼可能……」張畢一臉不可思異的表情,轉身看著趙修,看那意思就是:這可不能怪我了,人是翻城牆跑的,我的人可沒辦法了。
「是不是賀承江?」趙修擺手止住張畢的話語,焦急的問道。
「沒有看清臉面,不過看背影,像是賀承江。」賀承江也來了一段日子了,這些衙役們都認識他。
「廢物,連個人都看不清!老二,老四,我們去追。張知府,你守在這裡,一有事情,立刻命人通知我。」說完拔腿就走,也不理張畢在身後唯唯諾諾的答應著。「狗屁離魂散,賀承江中了毒都幾個時辰了,什麼事都沒有,連城牆都能翻出去,娘的……」趙修已經在心裡罵開了。
而在京城的某座深宅大院中,接到賀承江逃離的消息後,更是有人會痛罵趙修廢物。
看著趙修他們離去,張畢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可算是走了,最好你們一直追下去,永遠不會回來才好呢?這些京城裡來的大人物,我可惹不起呀……」
可惜,天不遂人願,趙修剛走一會兒,張畢估量著,也就剛出了城門,於是張畢想補點覺,昨天一宿就沒有怎麼合眼。突然一聲尖厲的聲音傳來「不好了,著火了!」就這一嗓子,把張畢一下子驚醒了,「怎麼回事?……」
一個小丫環慌慌張張的從後邊跑來:「不好了,大老爺,後堂走水了。」
「那還不快救火?!快去!」說著自己也要去救火。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呀?快說,想急死我呀!」
「府裡沒人了,人都出去了。」
張畢這才想起來,他的人都出去了,那也不能看著大火不救哇,總不能讓知府衙門燒成灰吧?
「你去城門那裡,把人叫回來救火,快去!」說完就往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嘀咕:「人都翻出城了,還關什麼城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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