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月平日裡,除了白天被逼著練習自己父親教給自己的功夫之外,餘下的時間便躲在書房之中舞文弄墨。
他可不想聽那些老夫子們『唐僧』式的教學方式,自己可是現代教育人,先進的教學方法可不是大唐能比的,學習還輪得到他們嗎?
那夭長信在夭月還沒出生的時候,早就把大唐凡能找到的書全都搬回了家中,希望在這個以文為聖的時代中,讓自己將來的孩子成為飽學之士,沒成想……
如今在夭長信家出了神童的事情是一傳兩,兩傳三,更加上夭家有錢,接觸到的人都是達官貴人,所以一時夭月神童之名,遍傳得滿京城人盡皆知。
此時,長安名士李儒便隱居在離此不遠的一座小村莊之中,李儒如今已經有近七十歲的高齡了,他曾經做過當今聖上玄宗的老師,為人耿直但卻難去掉文人的迂腐,晚年退居林下,過起隱居的生活。
當他聽得夭月神童之名的時候,初時,並不以為意,等到人盡皆知的時候,他也升出了好奇之心,可是他一直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幾日,李儒李大學士與幾位他比較看重的老學究常聚攏在一起談論詞賦,這幾位老學究都當過夭月的老師,便提起夭月,並證實了神童之名不假。
這一下,李大學士可動了心,正好最近有得空閒,便親來大夭莊中拜會夭長信。
夭長信一聽大學士李儒親臨,忙迎出大門之外,自古文士多傲骨,這李儒更是文人中的傲骨的頭,見了夭長信一派江湖人的習氣,先就惱了三分。
如今正是輕武重文的頂盛時期,武人早已經不吃香了,那李儒只是對夭老員外輕哼了一聲,便邁步入得夭府的客廳之中。
那夭長信本是江湖兒女,也不放在心上,畢竟人家是大學士,自己雖然是大富人家,但是在人家這些清高的文士眼中,還是低賤得很。
「夭員外,聽說你有一個兒子夭月如今八歲了!」高高坐在上首的李儒大學士開言問道。
「回大學士的話,正是,犬子已經八歲了!」
「聽得人說,你常四處傳播說你兒子是個神童,可有此事呀!」那李儒正襟危坐,二目微閉,手捋長髯,聲音似嗔還怒地問道。
「回大學士的話,有此事!」看到那李儒一派拿腔作勢的模樣,夭長信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強裝笑臉回言道。
「看你文風不達,一副痞武之氣,你會生出這樣的孩子來嗎?」聽了夭長信的話後,此老一時二目睜開,開口譏諷道。
「這……」聽到此言,夭長信是把火氣一壓再壓,但還是臉色大變。
想那夭長信年輕之時,也是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不死不休,如今為了兒子,已經一忍再忍了,可是這老不死的竟然……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一個孩童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父親,家中可是來了客人嗎?」
夭長信聽到自己兒子的話,這才稍稍把已經動了的殺念強行壓了下去,然後對著門外說道:「月兒,進來吧,是李大學士來了!」
夭老莊主話音剛落,一個看上去**歲年紀的小孩輕佻簾籠便走了進來,只見這個小童只生得天庭飽滿,地格方圓,文靜中卻帶有一股英氣,一身白色武服衣褲,生得好不喜人。這小孩自然便是那夭月了。
夭月進得廳中,先給自己的父親見過禮之後,便立在父親身後,只見這夭月是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目不斜視,再不多一言。
一時只把這大學士李儒喜得恨不得上前去抱上一抱才好,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是來試試這小孩子的學問的,看與傳說中的神童是否相符,且等一下再說不遲。
而此時,只聽得那夭長信開口說道:「月兒,這位老先生便是當今的大儒李大學士。還不快過去見過李大學士。」
夭月在外面的時候,便已經聽到了那李大學士難為自己父親時的尖酸刻薄之語,心裡已經是老大的不高興,但是如今表面上卻不曾留露出半分來。
此時只見夭月上前一步,對著李儒躬身一禮,然後開口說道:「弟子夭月拜見李老先生!」
一禮過後,還沒等這李儒挑出這夭月之禮來,便見夭月再次叩拜下去,高聲說道:「草民夭月見過帝師大人!」
「哦?夭月,你為什麼前後要對我行兩次禮呀,而且前後禮數又有不同呢?」此時的李儒也有些搞不懂這個小孩子的意思了,一時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因此開口問道。
「回大人的話,我先只是對你躬身一禮,是因為你對家父無禮在先,所以小子只以平常之禮待之,而後對你叩拜,是因為你曾經是當今萬歲的老師,故有此一舉。」
那李儒一聽夭月此言,臉上博然色變,馬上立起身來,對著夭長信一禮說道:「夭老員外,剛才是老夫的不是了,還請夭老員外見諒才是!」
「哈哈哈哈,李大學士客氣了,長信只是一介草民怎麼當得起帝師大人一禮呢?李大人請坐,快快請坐,您老折殺死小人了。」
夭長信一腔怒火早就已經化為了烏有,此時老臉之上也是容光煥發,頻頻回頭笑看著自己的兒子。
在一片客氣之聲中,兩人又重新落了坐,此時李儒大學士已經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小夭月的身上了。
「夭月,我常聽說起你神童之名,今天特意過來看看,我大唐盛世之中,是否真的有神童存在。」李大學士態度大變,說話也客氣起來,臉上更多了三分的笑容。
「回李大人的話,小子只不過是區區八歲玩童,怕是大人誤聽了外人的傳言罷了,小子哪裡會是什麼神童呀!不過,小子還是要謝謝大人親自過府之情,怕是要大人失望了。」夭月的小臉上無喜無悲,拱手向李大學士說道。
看著僅八歲的孩子竟然如此進退有秩,一時李儒大學士都覺得不真實起來,但是他還是強行壓下心中的驚訝之情,開口問道:「夭月,平日裡都看一些什麼書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