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走羲皇城東南側門。避開正門那些老一輩的守城戰將,以免認出自己來。剛過了城卡,墨黎仰天長歎一聲,雙腿夾緊馬腹,立即朝古影府邸方向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騎馬拐進龍鳴巷,門前大字金匾赫然入目。
「吁……」墨黎立即收了韁繩,提身下馬,將馬韁繩繫在古府右側的一棵梧桐樹上,轉身對上古府家丁神情迥異的數十張臉。
留下六七人繼續守在嵌有九排鎏金門釘的大門前,其餘幾個紛紛向墨黎走來。
「煩請通報……」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竟然把馬牽到古府?」
在墨黎震驚的目光中,古府門前的一隊護衛將他團團圍住,當中凸額的護衛上前一把扯下白馬韁繩,毫不客氣地扔給墨黎。
「你們……就這樣對待客人的?」墨黎深吸一口氣,對著那九排鎏金門釘仔細打量了一陣,突然苦笑著牽上馬掉頭走開。
裡頭當家的還是不是古影,墨黎不敢確定,但是他印象中羲皇城城南方向就一間古府豪宅,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古府。門前威武的石獅傲然屹立了數十年
一見誅仙,錢耗九千。
誅了n多年的仙。飛兔終究修得一身遊戲賤骨,堅持並崇拜著——
神魔裝備不加九,
飛昇等級不如狗。
橫批:能上就上
秉承此類原則,又一代骨灰級誅粉,橫空出世!
飛兔,原名陳臣;性別……(咳咳,不是公的);長了石板大的兩顆兔牙,嘴巴一張一合的沒準兒還漏風。
由新手混跡到菜鳥,飛兔花了兩年時間;然則進階誅仙高手,僅僅只有三個月時間;再後來,2oo9年誅仙跨服戰,讓飛兔徹底崛起了……又倒下。燒點卡的都是好遊戲!毫無疑問的,飛兔早早把免費誅仙歸類到垃圾檔,不過這個矛盾分子依舊樂此不疲地投身誅仙事業。
宛城的六月天氣燥熱得很,家裡雖不算太熱,但沒了空調的製冷效果,光從窗戶吹來的風依舊沒法撫平心理激盪的情緒。
誅仙世界,煉器師那是相當吃香啊!少不了拍須溜馬的人兒跟在屁股後頭,嗲聲道:帥哥幫我上八,瓦素mm一個啦~。何況一向熱衷煉器的飛兔還有一項技藝:煉氣。煉器失敗,咱就煉氣,飛兔那火氣一上來,靈犀刷起……
靈犀一曰:
小池,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世界沸騰了,紛紛頂起曰:
遠離煉器,珍愛金錢!
突然頂起廣告一枚,飛兔健指如飛。奮力唾棄之……
靈犀二曰:
舉頭沒完璧,低頭沖元寶。
世界靜止了片刻,不一會兒,紅字系統公告飄起,赫然寫明:
一次性充值元寶3oo,送主角時裝、仙家坐騎、爆八武器一柄。果真是完美圈錢系統,暗讚強大~
瞄了世界的呼聲,無非又是誰誰誰帶著nb哄哄的裝備截圖找老闆,帶級圖個啥?元寶買藥錢唄。玩過誅仙的都知道:青雲神劍相當厲害,鍋蓋一群東西全部放到,管你是人是妖是怪。青雲吃藥相當驚悚,喝藍跟喝水似的,玩命啊。
飛兔就一天音控,不論飛昇前後,永遠的免費小護士一枚。
這廂飛兔做完了金丹任務,閒著無聊奔去崑崙盤龍柱上溜躂兩圈,正準備回城之際,從身後殺出帥哥兩個。鼠標晃了晃,視角向後調轉,卻瞄到倆仙合歡……
飛兔無奈道:乃們直接送我回城好了。
開黃名,擇一帥哥揍之。
汗死!一滴血。
合歡的弓步一直都是最誇張的幅度。若換做現實牛仔褲,多貴的名牌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瓦亮瓦亮的環掃過自己身前,一二三……倒!
死翹在地,飛兔仍不忘狗腿一句:多謝送行!看到黃色字體,才猛地覺悟忘記關掉世界頁面,浪費了靈犀三。
帥哥賜老虎笑臉一個,飛兔哼哼兩聲即回了。
小池鎮上聚集了不少掐架的幫派,飛兔閃身過去,卻看到從右側殺出個大紅名。定睛一看,乖乖,著實嚇了一跳
人妖號,岳不行!
飛兔點開包裹,上了坐騎,身下的兔子邁著霸王步迎向前,字裡行間調戲道:「美女,又殺紅了哦。」
岳不行明顯一愣,沒躲開身後鬼王的偷襲,生生挨了一下!乖乖,爆1o萬血啊,躺下了,就在飛兔面前直挺挺地躺著,頭上一行字白晃晃地飄起:害我被捅,你得負責到底……
岳不行,跟金庸家的岳不群……關係那個是好了去的!都一樣練就了太監之軀,只差捏了蘭花、吊著嗓門指到處招搖。
此人,只怕是喜好男色的,不然整日頂著女號騙老公圖什麼?
第一次碰見岳不行,他挨千刀的名字,著實讓飛兔鬧了一陣肚子——笑抽筋。
下一句調侃的話還沒有醞釀出手。突然四週一黑,那五彩的畫面隨之黑了下去……
暈,停電。
黑暗中,飛兔習慣性地掏出褲兜裡的打火機,停電次數多了,也漸漸摸清了家裡的方向。左前方櫥櫃第二層放著備用蠟燭,飛兔掏了一截蠟燭點上,回到電腦屏幕前,募地想起廚房裡還有宵夜沒吃,剛想起身卻不小心碰翻了燭火。
黑暗,繼續從四面八方湧來。
誒,該死!
誒……該死……
那是一聲淺淺的回音,在房內久久不肯散去。
背後突然吹進窗子的風不再是溫熱的,那種溫度,似乎是凍到骨子裡的陰森。
窗外華光一閃,不出三秒鐘,飛兔像中了邪一般,倒地。
飛兔踮起腳尖,趴在陌生的窗台上向外張望,她揉揉了嚴重受傷的腦袋,幽幽地飄出一行字:
竟然穿到誅仙世界!
眼前的街道熟悉得無法再熟悉。
東南角兩個稚童,鐵定是寵物使者……對面曬著太陽的不是馬伕又是誰?他背後的馬廄裡養了幾隻瘦骨嶙峋的土馬,不時『恩昂』嘶鳴。
飛兔悲劇了。
「丫頭。怎麼出來了?傷口還沒有痊癒……你,你看著我做什麼?」卻是一個著玄色朱子深衣的中年男子迎向飛兔,飛兔猛地顫抖起來。
這年頭,遊戲裡的人物果真個個魁梧。
飛兔怔在窗前,不自主地向旁邊挪了一小步,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天啊!這麼醜的新手衫……
咋一看面前的男子也是富人,自己怎麼就窮酸成這德行了?
「你是我爹?」飛兔腦袋冒金星,打死也不想承認自己有個肥的流油的老爹。
一句話卻引來樓下一群流氓地痞的嘲笑,紛紛指著飛兔對面的男子,笑得那個叫花枝亂顫啊~
「丫頭!連我都不認得了?」男子拉過飛兔的掌心,輕輕寫下震撼小心臟的三個字:
岳不行。
飛兔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誅仙玩家集體穿越啊?
順昌五年正月,帝都希皇城一如往年那般寒冷,除了斷斷續續的下過幾場大雪,其他倒也沒有什麼值得看的景兒了。
皇宮之內,所有的建築似乎都在一片死寂中換上了蒼茫的銀裝。大雪還未消融,日頭爬上中天的時候,依然是給人冷冷的感覺。
碎香放下水桶,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淒厲的鳥鳴,她匆匆仰頭掃了頭頂的樹枝一眼。
寒鴉!
「姐姐!我可找著你了,快些……快跟我過來!」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細聲的呼喚。
碎香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手腕就被一股大力向後拉了過去,她提過水桶的手被人用力一握,痛得險些叫出聲來。
「大白天的,嚷嚷什麼!就不怕姑姑縫了你的嘴……」碎香對著自己吃痛的手腕呵了兩口氣,轉身便是一通犀利的數落。
眼前這個瘦削的紫衣小人兒嘴唇凍得有些紫,她銀牙一咬,愣是不敢說一個字。
碎香定睛一看,原來是在尚香宮伺候良妃膳食的飛瓊。
從早晨開始,碎香就一直低頭來回奔走於膳房和井園之間,她不曾想過飛瓊能抽空來井園。
見飛瓊神色慌張的樣子,碎香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她暫且擱下了手裡的活兒,漫不經心道:「是不是蘭心姑姑又要罰你們了?」
飛瓊攏了攏身上紫色的宮服,再次攥緊了碎香的手腕,急道:「你再不去,蘭心姑姑真的要動針刑了!好姐姐……你去求求安然姑姑吧,只有安然姑姑能救得了小畫了!」
碎香猛然間地記起,自己今早剛進井園的時候,看到小畫被尚香宮管事的蘭心揪著耳朵拉出去的情景。當時碎香以為小畫偷懶被罰,便沒多想。
聽著飛瓊恨恨的話語,碎香一時沒了主見:「小畫又偷偷學舞去了?我告訴過她的,這事兒千萬做不得……被蘭心姑姑抓到了可是要挨針的!」
飛瓊忽然貼近碎香,附在耳邊輕聲道:「這回事兒大了!她把皇上賜給良妃娘娘的琉璃簪子摔成了兩段……」
「這種事情,恐怕安然姑姑也做不了主吧?」碎香怔了怔,沒想到小畫犯了這等大錯還敢躲進井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