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水落……
蘇淺語竟然望見男子有著和鏡子裡的自己如出一轍的臉龐!
穿越穿錯了性別,蘇淺語由女強人便成了美男子。
時隔數月,每天晨起梳洗,蘇淺語仍舊會被水盆裡的倒影所吸引,那張臉實在美的無可挑剔,她自詡見慣了男色的,可是面對這樣一張面孔還是不由自主地出神。
看過幾百次的倒影,蘇淺語卻未看到過真正的公孫水落,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熟悉的記憶此番完全烙印在另一處,那個男子孑然而立,唇角微微有些濕潤。
便是他們預備用來替代我的木偶?蘇淺語眉心一縮。
「流嵐……這個就是……麼?」
流嵐怔怔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公孫水落要問什麼。
「九酒……」蘇淺語轉身揪住九酒的後領。
九酒好歹是學武的,他一個堂堂龍衛軍的領豈能這樣被蘇淺語揪去領子?九酒順勢向上踮起腳尖,左手從腰側橫出,猛地一掌震開旁人。
「要是動起手腳。你知道是什麼後果。」九酒冷冷道。
蘇淺語腹中翻江倒海。她強自壓下這口惡氣。緩緩面向男子……
「水落不要……」流嵐上前一步。擋在蘇淺語和男子之間。
蘇淺語嘴角抽搐。許久才說出四個字——不關你事。聽得流嵐臉色一下子陰沉了幾分。他繞到九酒身後。當真是不敢和漸漸暴怒地公孫水落交火。
「我問你。你只要搖頭或者點頭就夠了。明白麼?」蘇淺語背著雙手。雙眼直勾勾地看向男子地黑眸。
「九酒。他地眸子是黑色地;而我……」蘇淺語一改臉上嚴肅地神情。頗為打趣地掃了一眼九酒。見九酒和流嵐二人身形一顫。她又轉身掃視著男子。
男子喉頭一動,剛想回答說是,蘇淺語卻搶先一步摀住了他的嘴:「我說過,只要點頭和搖頭,不用你開口!」
唇上柔軟的觸覺。男子為之陡然心動。
是惆悵麼?昔日心儀之人竟然是這般冷淡的?他認不出了麼?男子黑色的眼眸瞬間一黯……
「你是九酒他們請來地?」蘇淺語斜了一眼遠處的九酒。
搖頭。
「你否認倒沒什麼,我再問你,家裡還有老小麼?」
搖頭……
竟然是孤兒,這九酒和流嵐真夠狠毒的。蘇淺語倒吸一口冷氣,她的第三問也隨之脫口而出:「你可是要為我死的,你不後悔我卻後悔……我和你素不相」
「水落!」男子突然瘋似地抱住了轉身欲走地蘇淺語,下巴緊緊埋進她的右頸。他新生的鬍渣輕輕扎痛了蘇淺語,她嘶了一聲。
蘇淺語不敢再動,身後的男子擁著她的雙臂,不斷呢喃著公孫水落的名字……
「你!」座上的九酒霍地站了起來。
流嵐伸手攔下九酒地長劍,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九哥,他們兩個的事情我們怎麼可以插手……」
「可是我們已有夫妻之實!」九酒悶聲低吟,最後一個拳頭打向流嵐。流嵐握住九酒小小的拳頭,被大力震得向後仰了仰。
蘇淺語心底叫苦,背後男子用力不小,雙臂很快就酸疼難忍,她終於按耐不住,大聲呵斥道:「放開!」
雙臂立即鬆開了。男子微顫的手掌匆匆收回了身側:「不記得我了……是不是?」
蘇淺語一驚,男子的聲音竟然有著某種蠱惑人心地魔力,她不知不覺陷入其中。
「你的聲音,也不像。」
「這個不用擔心,我會和水落的聲音一樣的。」蘇淺語話音剛落,男子的聲線立即轉變,突然變成了蘇淺語說話的音調。蘇淺語愣是冒出了一頭冷汗,暗自叫冤:這個玄虛帝國也太……高手如雲吶……
「水落不記得我。」男子沉下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墨黎!」流嵐出劍如風,長劍霍然刺向男子的方向……蘇淺語呼吸一窒。
那個墨黎竟然也不閃躲。只是忽然停下不再行進。
「我們該起程了。九哥。」墨黎眼瞼一抬,淡淡的看了門環上猛然顫動地長劍。因為流嵐出劍關上了木門,他一時沒有伸手要開門的意思。
「水落……」墨黎恢復了自己的聲線。望向蘇淺語。
「不要說了!我不聽,我不聽……」蘇淺語欲要向外躲,被流嵐攔住時,她便覺得心底的防線崩潰,眼淚隨之流了下來。
天吶!原以為白癡小說的情節不會在自己身上靈驗的,九酒他們安排這木偶不見得是英明的論斷,一幫胡來的小孩子,他們真的什麼都不顧了麼?蘇淺語不敢繼續猜想。
蘇淺語惶惶站著,忽然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要他做我的替死鬼麼?你,快,說!」
左手直指九酒。
偷梁換柱,換地可是蘇淺語啊!
流嵐迎向這邊,壓下蘇淺語抬高地手腕,緊緊攥在手心。
蘇淺語左勾拳、右勾拳皆被他流嵐閃開;揍不到人,蘇淺語不做徒勞掙扎,停下。
「公孫玄虛,要的是公孫水落。」九酒正色道。
「不錯,是我!」鎮定。
「不錯……是我。」淡定。
蘇淺語怔了許久,轉身面向墨黎,他同樣是詫異不已;墨黎方才居然和自己異口同聲承認……蘇淺語眉頭向上一挑,冷眼橫視。
九酒無言,在墨黎耳邊說著什麼,雖僅隔了三四步還是輕微聽不仔細;語畢,遂回頭道:「若是今晚你去,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必死無疑……
「至少他會活著回來,我可以將他重新帶到你面前。」
瘋了,這群人都瘋了,僅僅為了一個公孫水落。
「水落多慮了!」墨黎款款作揖,不多言就跟著九酒去了。蘇淺語與流嵐皆是倚在門邊,目送二人在狹長地甬道中漸漸消失。
「你怎麼不去?」蘇淺語突然想到身後一動不動的流嵐。
「九哥一個人地事,絕不許人插手。」
「他們是打算去公孫府還是去皇宮?」蘇淺語又問。
然則這回流嵐簡單道:不知。
麻木了片刻,蘇淺語有些無奈的,假使這替身能瞞過公孫玄虛也算是造化,若墨黎因公孫水落而死,再背負一條性命的歉疚……蘇淺語決計承受不起。
祈禱,自責,怨恨,最後只得在無可奈何中散了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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