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粉紅的莎幔歪歪斜斜地散落,地上、妝台、牆面……當中擺放了一張寬大的木床,雕龍刻鳳的好不壯觀。厚厚的床褥鋪陳,蘇淺語只看著它就覺得褥子很軟,躺在上面比彈棉花還舒服的。唯獨空氣中複雜的味道讓蘇淺語不適,她仔細聞了聞-
脂粉氣中還混著糜爛的氣息。
「等一下。」
「九酒,怎麼?」腳下突然羅圈兒了一下,蘇淺語穩住身型。
「叫我九哥。」九酒的聲音與他的年紀有些不相稱,全然帶了成熟沙啞、低沉的意味。
「你?」這會兒嘴巴都不知道撅到鼻子還是額頭上了,蘇淺語雙眉一豎。
「嗯?」鳳目圓睜,犀利的眼神穿透近在咫尺的距離,殺得蘇淺語措手不及。
九哥……咋舌……
九酒過去後蘇淺語便不再理會他,退後倚在門邊。
敢情掉春宮殿了?可是現場版的啊……
或許那裡邊是個潑皮蕩婦,剛剛膩味嗲的聲音仍然充斥著蘇淺語的耳朵,蘇淺語心底歎息道:女人,當自尊!何必作踐自己給人留下放蕩乃至浪蕩的罵名?
九酒橫握著長劍這才在塌前坐下。大概與那女子打情罵俏了幾句。那女子聒噪地聲音隨即安靜了片刻。蘇淺語看不清女子地相貌。女子外露地兩條大腿……白晃晃地像死屍般顏色。蘇淺語愣著頭皮將這些歪理甩出鬧外。二十一世紀醫院裡停過無數次粽子。男友拉著蘇淺語去。說是幫他認認仇人。蘇淺語只得尷尬地笑笑——老兄。阿蘇暈粽子地!
「啊!」一記尖叫。
蘇淺語回神……
抬了一隻眼皮:見小破孩地背影沒啥動靜。倒是床上還賴著不肯走地女子像八爪魚一樣盤繞在他背後。極盡挑逗地蹭著。模模糊糊全被莎幔擋住看不仔細。感覺蘇淺語成了個偷窺狂。窺視著別人地好事;雖說古代地男孩子婚約締結時日較早。可小破孩地模樣才十歲左右。過早步入了吧?蘇淺語越想越不自在。原本是來休息地。想不到躲在門這邊瞇起眼來。
小破孩哄著床上地小娘子要她讓讓。女人不依不饒正撒嬌。沒空理會門邊打盹地人。自個兒總結地狀況大致就這樣。
「嗯……啊……啊!」叫吧叫吧。那個八婆。小破孩不理。你倒還真起春來。蘇淺語瞇著眼繼續打盹小憩。自言自語站著亦比躺石板強百倍。
「彭!」腳背叫東西砸中了,吃痛地跺跺腳。睜開左眼瞅著鞋底。躺著的長劍像是九酒的那把。撅嘴咒罵王八羔子,貓腰將它撿了起來。抬頭望向二人,道:「你亂砸什麼東西!?劍要掛……掛。哪兒?」
嘴巴幾乎可以塞個大鴨蛋,眼前的一切讓蘇淺語傻了眼。
女子於床沿跪坐著強撐起下身,盡力向後仰著,擺著誇張的l字形在九酒身下扭動;而蘇淺語一向看好的小破孩竟,竟衣不解帶直立她面前,單手摟著纖腰上下做著活塞運動,另一手撕扯著她剛穿好的薄莎……香艷!下意識地摸摸鼻子,蘇淺語被這場面唬得結結巴巴,那個,不是說少兒不宜麼?不敢將他再當小破孩看了;自然收回前一章的評價,九酒是個好孩子。
「哼……叫流嵐進來!」狠狠拍打著身下地女子,揚聲道,「甩地上……你……先出去!嗯……啊!」
如蒙大赦,蘇淺語灰溜溜將那長劍放到粉紅一片地妝台上,踹門而出故意弄得聲音很大,不過塵迷大大啊比裡邊兩位放縱的聲響還是小巫;奇了怪地,九酒說什麼流嵐就在外邊,莫非他能隔牆辨人?
「啊……九哥哥!九哥哥……嗯!」不堪。
「讓你再惹我!哼……」關門,鄙視。
屋外有好些甬道,隨便找了個方向開始小跑,當是找流嵐去了,看見人蘇淺語當然打算問。
黑乎乎的人影攔住去路,蘇淺語才剛剛跑出十幾步,身後忽然有人道:「公孫公子,這是往哪裡找在下呢?」
止步,回頭對上一臉邪笑地流嵐(市丸銀怎麼這麼多啊!!!原以為古影夠癟婆的,這傢伙更……封你當當盜版市丸銀),扯出個笑臉,道:「我不認得路,還望流兄見諒!」
語畢像模像樣地作揖,四十五度鞠躬;流嵐嗤笑打消了蘇淺語沾沾自喜、學有所成的幻想,他就那麼悠閒的站在對面,看得蘇淺語渾身起雞皮疙瘩。
「九哥那裡不方便,到在下寒舍小憩如何?」貌似誠懇的邀請。
貓膩……廢話!就算你們真將床讓給蘇淺語休息,偶也不會噁心吧唧躺上去的;剛剛就是被九酒騙了,蘇淺語要是去你那房裡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呢!瞥一眼流嵐出現的方向,二次撅嘴。
「公孫……賢弟?」
寒!我不過叫你一聲流兄,你還真當飯吃了……
轉移話題,蘇淺語連忙道:「九酒找你,快走了。那個,應該有急事!嗯。」
「不急不急,他是讓我去找個木偶,晚上才用得上。」不待蘇淺語反應,他拎著蘇淺語一隻寬大袖子順勢帶向懷中;該死!蘇淺語算廢了,在玄朝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在千世特訓的功課全荒廢了,除吃喝外一概不問。此時竟拗不過他從背後環抱的雙手,氣得只跺腳,期間踩中了一腳,卻換來更緊致地摟著……
木偶?九酒在搞什麼古怪。需要神神秘秘的找來流嵐這白眼狼?昏,蘇淺語左右掙扎。一個一個掰著他地手指頭,試圖逐一攻破,無奈掰開一個。原先那個又被他合上……越來越緊,快要窒息時,他似乎感覺到蘇淺語要掛的趨勢。哼笑一句,稍稍鬆開。
咳咳。咳!這年頭gay很多吶,這裡就有一個,額頭斜線三條……
放棄掙扎,任他擁著蘇淺語朝右邊的甬道走去,就是方才蘇淺語跑路地那一段。
「嗯……啊!啊,九……九哥哥,嗯!」未至門前,交歡的呻吟已不堪聽聞。偶再小汗一個,九酒你太,太那個了;水落身邊的諸位帥哥。你們離成婚都還早了許多年吧?除了那個一臉正義地俗人和正版市丸銀。從某一方面說,兩人還是有些成熟理智的魄力。
身後地壞手猛地收緊。喃喃道:「你在想別的男人!我……」
「誒誒誒……我在想女人!男人想女人天經地義。」調侃。他們龍衛軍雖明說要抓蘇淺語獻給狗皇帝,只是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他們用刑逼供、鞭打斥責。不友好卻也沒有絕對敵意,心裡八成的戒備暫時被蘇淺語放到一邊,當下想的是木偶這兩個字眼。
「推吧!」對著那扇木門糾結,你讓我,我推你,最後乾脆一腳定局,蹬腿一踹,門竟直直向裡倒了下去,滿室春光一覽無遺。
顫抖著放下腳,門板還是有些硬的,蘇淺語吃痛地蹲下,脫了寶藍色的高板靴放一邊,使勁揉捏著腳尖,全然不顧情的男女主角正惡狠狠地盯著蘇淺語。流嵐居然也蹲下,二話不說將他伸出的手拍開,凶神惡煞般道:「把你那蹄子拿開,沒看見我自己正忙著麼?!」
「你的蹄子不也正放在他身上麼。」聲音近了,幾乎就在頭頂,下意識將腦袋抬了抬。見左手果真搭在流嵐的手裡,遂收回袖中,扭頭對著擋在面前地人。
蘇淺語面紅地像煮熟的龍蝦,乾脆把脖子擰回來就好了……
女子此刻居然也立在面前,二人皆是歡好後地慵懶姿勢,蹲著仰望的蘇淺語恰好正對著他們地私處——挺立著昂揚的**,而女子腿根部仍有交歡殘餘的痕跡;蘇淺語猛地吸鼻子,心裡暗道不好意思、咒罵著世風日下。
「去將衣服取來。」很快女子就披上了破破爛爛的莎衣,拿了一件寬大的睡袍繫在九酒肩上,亦不告退,竟倚在門邊看著蘇淺語,不時拋出的媚眼直教人噁心,蘇淺語偏過頭。九哥哥,他就是公孫水落麼?」
「紅拂,這裡沒你什麼事的,聽話,先出去!」流嵐伸手攔下女子即將探向蘇淺語肩膀的手,支走她在外頭候著,可是紅拂不依不饒地鬧了起來,說什麼哥哥偏心之類的話。
隨後,九酒只冷冷一眼,那紅拂就乖乖閉上嘴,不多言,關門出去。
側臉,見流嵐一本正經的樣子,蘇淺語小聲道:「你剛剛說的木偶,到底怎麼回事?」
「噓!九哥遲早要和你說的,我倒不想故意瞞著你……別問太多明白麼?」
穿戴完畢後的九酒瀟瀟灑灑,玉樹臨風,看不出半點歡愛後的模樣,只是他重新恢復一貫無辜幼稚的臉色,懶懶道:「帶他來……」
「是!」門外不知道誰應了聲,步子走遠了。
蘇淺語攥緊了袖口。
門「咿呀……!」一聲被打開,大個子領著一個極瘦弱的男子進來,戴著黑色的斗笠。
「九哥。」烏蓬斗笠下的男聲道,令人有飄飄然的幻覺。
「臉上的這片東西真叫人不舒服,怎奈是九哥話,不從不行呢。」
流嵐指著那擋住視線的斗笠,道:「這會兒子沒有外人,將勞什子摘去!」
纖長的細指攀上斗笠的邊緣,緩緩取下……
蘇淺語的宇宙彷彿就在那一刻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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