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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夜亂亂(上) 文 / 醉落

    狼牙月已然掛上窗頭,夜色孤寂,滲透進每一扇窗戶。

    蘇淺語站在流嵐的屋內,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轉身向後匆匆一瞥,接著扶著釉色的石桌頹然坐下。

    流嵐遞茶,問道:「水落乏了,是麼?」蘇淺語搖頭,繼續看著窗外深邃的夜空。

    忽然,流嵐越過蘇淺語身旁迅掩上兩扇窗子:「夜深露重,還是早些休息去吧。」

    「外面是幾更天?」

    「這會兒子擔心什麼,九哥領了人去見皇上要好些時辰才能脫身,回來的時候大概是黎明。那時候我再叫水落起來,不是更好麼?」流嵐雲淡風輕地比劃數字三,他補充道,「三個時辰後再看看吧……或許我要去住他一臂之力。」

    蘇淺語眸色一深:「九酒不過一個小孩子,怎麼叫他九哥呢?」

    流嵐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兩盒棋子,沒有棋盤的;蘇淺語注視著兩盒棋子良久,詫異不已。

    流嵐悶聲道:「九哥是龍衛軍中武藝最高的,在九人中年紀亦最長,我等不叫他九哥……莫非還能叫九弟麼?下棋!」

    「你們這兒……還有這樣的寶貝?這可是瑪瑙玉做的棋子。」蘇淺語雖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但是在水若園裡住了一段日子總算認得了瑪瑙、翡翠。

    「偷的。」

    「那就不奇怪了。瞧著棋子晶瑩剔透、細膩圓潤。像是皇家御用地。」手心攥著一黑一白棋子。

    流嵐背對著蘇淺語擺好了棋子。在二人之間地石桌上懸空一摸。

    石桌上竟是憑空映出了棋盤地紋路。

    「九哥是玄虛二年破宮而出。流嵐麼……小了他三個

    「九酒都十八歲了?」蘇淺語轉身背向他偷笑著:若流嵐所言不虛。那九酒定是得了侏儒症。患這樣地病矮成那樣倒也不足為奇。十八歲。長得和五寸釘似地。換成蘇淺語自己也未必能活得風生水起。

    「只是九哥練地神功魔性太烈。修煉時倘若有半點干擾。走火入魔、前功盡棄。雖說返老還童不會危及性命。但是對九哥地武藝和修為卻大有損傷……」流嵐先執棋。在棋盤上輕輕摁下。

    「故而九哥修煉時決不許外人打擾,我等也不例外。」

    返老還童,和《天龍八部之虛竹傳奇》中天山童姥莫非是一條道上地玄學武功?那可神了。

    此後流嵐又絮絮叨叨感慨一陣,蘇淺語毫無心思理會;她心不在焉。並沒在意他所說何事,而誰曾料想到蘇淺語今後會因此悔恨一生。

    「方纔那個,那個木偶是……」

    「無可奉告!」流嵐竟早早撂下狠話。食指在桌上一敲。

    「你!」蘇淺語臉色愈憋愈青。

    蘇淺語是不拿棋子的,不會下呀……她搖頭地瞬間居然望見流嵐木訥呆的傻相;名列玄虛帝國第一的公孫水落不通棋道——確實令人肅然起敬。

    不必教我。

    蘇淺語執棋的左手懸在半空,側身,近乎凝視。

    學了也無用,能當飯吃麼?不能!能當票票花麼?不能!腦子裡閃過一打一打的人民幣,咽嚥口水,別過頭不再看流嵐。

    許久,流嵐都無動作,蘇淺語偷偷瞥了一眼,桌上不知何時放了一壺酒。她顫巍巍的伸出手用手指頭碰過。溫地。

    蘇淺語隨意挑了個倒扣的酒盞,斟滿。遞到流嵐面前,問道:「我可以喝吧。」流嵐神情鎮定。聞言並沒有反應;蘇淺語狠狠癟嘴,當然仰頭就灌下一杯……咳咳。太快了,嗆了一氣。往日在生意場上所向披靡的酒鬼竟被這第一杯酒放倒,悲慘

    夠了!

    流嵐突然攔下蘇淺語舉起地酒盞,接去便自己飲了,而後又滿滿地添上一杯繼續喝著。蘇淺語一愣,哼笑著取來另一隻酒盞,斟上半杯,附和道:「好酒量!流嵐好酒量,哈!」

    切!小樣的,蘇淺語六歲開始喝溫酒,今天定要放倒你……半杯換一杯,高,實在是高。蘇淺語偷笑成癮,仰頭吹噓自己千杯不醉。

    「小心些,酒勁在後頭。」流嵐呷了一口,他輕輕道,竟弄得蘇淺語眼前沒來由地昏乎了一下。

    在這玄虛帝國蘇淺語是天天鬱悶,夜夜睡不著覺,這酒喝了便喝了,蘇淺語還是忍不住唱起了誅仙戀,也算祭奠祭奠掛掉的公孫水落吧……

    時光轉景氣何年

    風已經散了雲煙

    卻出了曾經斷情的劍

    到底誰情願

    捉酒醉淹沒愛戀

    卻無法隔絕思念

    撕破了自己做的情繭

    湧出最後一滴血

    揮揮手不回頭

    一片癡狂為誰留

    轉身走

    怎麼捨得放開手

    擁有過牽手分手

    太多理由

    一人去淚水流

    擁有笑過哭過

    太多理由

    愛已經不修

    斟滿,仰頭,掩袖……飲下一絲暢快,反覆不知疲倦一杯一杯復一杯灌進腹中,連蘇淺語自己也分不清手中端的是第幾杯苦酒了。

    流嵐斜靠在貴妃榻上,眼神越迷離,嘴裡不停地喃喃道:

    濁酒醉,淹沒愛戀,卻無法隔絕思念;

    撕破了,曾經斷情的繭,湧出最後一滴血。

    「不是我的詞,是別人的……還有一相思引,我卻唱不出口。」蘇淺語此刻依然清醒,既然穿越後是男兒身,那歌就不能對著流嵐亂唱。

    「不能唱給我聽……」

    流嵐死皮賴臉挨著蘇淺語坐下,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好不知趣;漸漸的,蘇淺語忘記了要以半杯換流嵐一杯放到他。瞧見這局勢更像是蘇淺語在買醉,不花錢而已。

    蘇淺語惱了抓起壺嘴往外倒。怎奈是空地。

    這是第幾壺了?

    應該是第七壺。

    蘇淺語拎著空酒壺舉過頭,微微頓了一下,也不辨明方向遂扔到後邊,忽然聽到光當光當地聲響,她啞聲說:「又砸到東西了麼我?」

    「我砸到什麼了?你,看見沒?」蘇淺語竟崩紅了臉朝流嵐懷裡撲就過去。

    流嵐是何等機靈的。側身避開蘇淺語預備賞他地耳光;蘇淺語趴在高高的書案邊打嗝,愣愣地望著地上地碎屑,忙想了個托詞道。「腳軟,呵呵,腳軟!看看去……咯!」

    蘇淺語走在紅毯上像似踩棉花一半,晃悠的厲害,有些左右衝撞地步態連她自己也擔心會撲地。蘇淺語雖清醒的意識到半醉這點,卻控制不住身勢;許久沒這般醉過,她隱隱地喜歡上混混沌沌、暈暈乎乎、漫天冒金星的感覺。

    流嵐說的不錯,酒勁。

    已然醉了。

    蘇淺語咒罵著肚子不爭氣,一邊往地上撲了撲;豈料小腿肚一軟,她肩膀擦著案角。

    流嵐眉心向內一縮。

    「丫的真痛!」然而靈台清明了片刻。呼吸順暢後蘇淺語又繼續混混沌沌的樣子。望著地上破碎不堪地瓷像。

    「呵呵,我將觀音像安置得那麼高居然被你砸了下來。該怎麼陪我呢。」流嵐夾塊腐竹塞入唇中,一臉好笑地望著牆角那個不知所措的人。

    流嵐的臉雖紅得好比猴屁股。但蘇淺語看得出他是不醉地,他亦搖著空空如也的酒盞對蘇淺語笑。

    蘇淺語在冰涼的地上挪了挪。勸流嵐扔了酒壺到地上休息。

    「地上涼,我要去美人榻上暖暖。」蘇淺語斜一眼流嵐身後的貴妃塌,榻上果然墊著厚厚的橙色褥子,擱著兩把流蘇女扇。

    流嵐似乎也覺察出蘇淺語驚訝的表情,順著她的視線他迅撲倒在塌。蘇淺語伸手推了推他,木訥道:「你居然用這大姑娘家的扇子,也不害臊的?」

    流嵐故作醉酒狀,懶懶地應了一聲。

    「本預備送你,倒是這麼一說,還是送你寶劍值些人情!」流嵐言罷摸出背後的東西,作勢要撕了那扇子。

    多虧蘇淺語鬼爪神功,將兩把蘇扇搶來摟在懷中:「我地意思是,你用這扇子怪,沒說我不能用!即是送人地東西,你好有臉皮要回去的?所以……」

    「誒……被咬了一口,既然要就收下,不然我真撕了。」流嵐閉上雙眼,濃密地睫毛顫了顫。

    「你那院子這麼多奇珍異寶,怎麼就看上這破扇了?」

    蘇淺語貪那扇子是蓉錦製造的扇面,水若園裡也沒有這樣地好貨,這些毛孩子拿來的不知道,飛賊!這個職業在二十一世紀不被允許,那是迫於律法地威嚴;玄虛帝國,他們倒成了狗皇帝公孫玄虛的龍衛軍。

    九酒一行,墨黎怕是凶多吉少的,代替一個人去死……墨黎是喜歡水落的吧……

    蘇淺語默默地凝視著掌心:難道在這裡,擺脫了爾虞我詐的生意場,還要雙手沾滿血腥麼?蘇淺語晃晃腦袋。

    眼前的少年……安靜地臥在貴妃塌上,胸口起伏有致。

    流嵐終究與蘇淺語無異,因為殺戮而悔恨一生。不同的是流嵐有型的死亡方式,暗殺;蘇淺語的戰場只是奸詐狡猾的生意場。

    後來胡鬧了一陣,流嵐問蘇淺語要一個東西。

    鄙視之……

    「帶。」他指了指蘇淺語頭頂飄著的紅色。

    「那水落讓我抱一下。」流嵐明知不可能卻仍然這般調侃道。流嵐繞到蘇淺語頭頂,自後背環上她消瘦的雙肩,溫柔款款地牽著她寬大的袍袖向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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