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魏和悠閒的在同知所品著茶,接著拿起信件打開後,細細觀看。接著把信紙一揮笑道:「看來就著兩天了。」
蹦蹦蹦,敲門聲響起,魏典趕忙把書信放回抽屜,猛進推上,接著裝作自然地樣子正聲道:「進來。」
「是大人。」門開了,魏典一看是個傳令兵。「什麼事。」
「稟魏大人,楚千戶楚大人今日酉時要在四海樓為大人設宴。請大人務必前往。」楚千戶設宴,魏典心道:「這人不一向跟自己不對付,別說跟他正面說一句話,就是正看一眼他都是不肯的。還時常暗指自己貪污軍餉。他說的也是實情。若是平日裡其他官吏要麼對自己諂媚巴結,要摸也是平淡以對,唯獨這個楚千戶他最是看不順眼,今個竟然突然邀請赴宴,必有玄機。莫是他知曉利害,所以想示好於我,或者,對了,今日聽說曹百戶和兵屬營鬧起來了,紙裡包不住火,剋扣軍餉之事他們早晚會知曉明細那今日多半是為了軍餉之事。那是去還是不去那,萬一去是場鴻門宴,不會,楚千戶一向知道自己與東廠的聯繫,是以多年來也不敢動自己,多半是兵收不到軍餉鬧事,他坐不住火爐了,要釋怨將和,叫我讓步。那這場宴就不能不去了,看看他的底牌是什麼。」
魏典向來欺軟怕硬,德行卑劣,行事張揚,若是有機會羞辱楚千戶,他是不會放過的。便道:「好你告訴楚大人,魏典今日酉時必到。」
說是必到但還是故意拖延半個時辰,才大搖大擺到了四海樓。神色故意囂張外露,但剛到門外就不得不收斂起來,因為在樓外看到手按腰刀的曹百戶也,並對自己怒目而視,魏典不禁冒了一陣冷汗心道:「他多半是知道了軍餉之事,為今就來個死不認賬。看他怎麼辦。」想到此處便又是一副剛愎自負的神色翩然進樓。
到了桌旁看到楚千戶神色甚是平和微微帶笑,說不出是諂媚示好,還是笑裡藏刀。顯然不願他人探知自己所想。
魏典重重坐下,接著楚千戶還是那副神色說了一陣客套話,把魏典說的甚是受用,不管楚千戶是什麼意思反正自己今日甚是露臉。
接著楚千戶展顏大笑:「哈哈。魏兄讓楚兄為你斟一杯。」接著提起白瓷酒壺就要往魏典杯子裡斟酒。雖說魏典見到楚千戶這般軟語,心中自然萬分得意,可再得意也得有些官場風度。
「哎呀大人莫要如此。」魏典象徵性的要遮攔一番,楚千戶自然也象徵性的強行斟酒。「怎麼不那。這段時間我手下的兵多蒙為大人照看,怎能不寫。」話雖說得簡潔明瞭。但擺明了是說反話,魏典怎麼能聽不出來那。魏典一聽心道:「哦,那我看看,你是求我還是敢來硬的。」
「魏大人啊貪心不足蛇吞象,我奉勸你一句。」楚千戶強顏笑道,但語氣深沉許多。聽到這話魏典心中暗笑:「哈哈,看來你是要求我。不過你這檔口你還奉勸一句。顯然還想保留最後的威嚴。我偏不遂你意。」
「哎呀大人我怎麼聽不懂你這句啊。」魏典一副不知所謂何事的樣子,但微露的奸笑,似乎在向眾人挑釁,心道:「這會子,你還保持風度,我就看你還能不能給我賠笑。」
楚千戶一咬牙。「好吧,那我就說句客套話吧。還望魏兄能如期將軍餉下發,倒是楚某就感激不進了。」
楚千戶放下腰板請對方讓步,但這話一進魏典耳中,卻更是猖狂不已,心道:「你個千戶也只有這個水平,你無計可施,才出言相求,既是如此老子偏不答應,看你怎麼地。」
「軍餉他已經如期下發了,楚兄怎麼還這樣問在下。」魏典悠閒地答道。
「你。」曹百戶幾乎就要拍桌子起身和他開打,一時把魏典嚇的身子一縮。但楚千戶故意猛地用手拉著他示意不要說話。
「魏兄你應該知道軍餉流向,咱明人不說暗話。」
「這我真不知道啊,是不是被楚兄給扣下了。」這會子楚千戶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要反咬自己一口,看來他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的說什麼。」楚千戶終於忍不住了,
「哈哈,楚兄何必發你們大的火,兄弟不過是開個玩笑。」楚千戶一聲喝嗎,忽的又想到了沈雲所囑咐的了,當即又強壓怒火道:「我剛剛有點喝多了,請魏兄見諒。」接著心中又把沈雲罵了一番。
而這時沈雲早已潛到魏典的屋子內去查探,因為門外有魏典的人守衛,所以沈雲是翻牆而入,從窗子翻進去之後,小心翼翼的查看著,用蠟燭照明,打開櫃子,發現櫃子上上了鎖,一時間心道:「上鎖了,意料之中。」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了兩根粗鐵針,插入鎖眼。
小時自己曾對這些事物頗為好奇,是以曾用鐵針擺弄家中鎖鑰,其實也是好奇童心的表現。後來自己漸漸熟練開鎖技巧,但後來終究被父親發現了,那次父親向自己發火了,也是第一次看到父親那樣發火,直怒道:「若是以此上手,只怕你這輩子就毀了。」那次自己害怕極了便將鐵針一扔保證不再碰那種東西,沒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想到這不禁又是一陣感慨,勾起了對父親的一陣思念。
卡啦一聲,小銅鎖打開了,沈雲接著小聲拉開抽屜,開始細細翻看信件,看到一封封潔白的信件時沈雲心道:「如果剋扣軍餉魏典估計會設法隱藏賬本,但剋扣數千軍士軍餉可不是大數額,到時家中或是親信來往書信必定會有蛛絲馬跡,便拿起一個翻看。
看來一兩張後上面果然有隱隱提到關於巨額銀兩來往的痕跡,沈雲一時慶幸,心道:「若是全部拿去,想必,能找到一些證據。」接著又拿起一本看著看著,咦心中納罕:「這納罕這信中內容。」忽的一驚只見信上寫道:「那邊要你趕快交出城防圖,這兩日,我將會趕往清水城到時一併交予我。」「哦。清水城與朔州城城防圖。」沈雲喃喃道。「他們向魏典要這個幹什麼。那邊,那邊,難道是。再看信件上面有一個不為人所察覺的標記。」沈雲更是驚奇,因為那個標記他知道,那是東廠的標記,之前因為自己也算是錦衣衛所以楚教頭暗中告知了東廠的特點,標記。以免自己日後遇上,死在他們手上都不知道。
「東廠要城防圖。城防圖何等重要,為何索要城防圖。那邊,又是那邊,對於東廠來說的那邊,錦衣衛?不,莫非是蒙古。」沈雲想到這趕緊接著看下去。信上接著寫道:「事成之後,若是那邊滿意。便會將你調往宣化。」若是那邊滿意,是不是說這個人是東廠中錦衣衛一派的,所以到時調往宣化。沈雲細細分析著。再看署名上面寫著鄭遠,是從普通驛站發來的,可見行事詭秘。對方究竟是誰?再往下看:「若是城防圖有假,否則那邊韃子回不滿意。」「韃子?」沈雲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魏典竟然和朔州的細作暗通蒙古。
清水城與朔州都是在東廠掌控之下,是以連信件也是這般直白提到。
在細細看下來,原來魏典與鄭遠暗中聯絡,並且鄭遠命魏典想辦法籌集糧餉給予蒙軍,魏典說清水成的軍餉不足,可以從朔州抽調。
沈雲心道原是如此,看來魏典上頭還有一個鄭遠,這人到底是誰,不過肯定是東廠無疑。竟然發現了這些秘密,那看來今天的計劃地從長計議了。接著自己原封不動的把一些已經拆封的信再次漆封,接著悄悄翻牆離去。
在涼城呼圖魯高興地進屋道:「琚兒,我請來了大夫了。」琚兒一驚,大夫?他請來了大夫?
接著呼圖魯轉身對著門外道:「老先生,您請進來。」雖是命令口氣,但也甚是謙恭,顯得甚是端正,倒沒有那種灑脫狂放的草原風氣。
琚兒轉頭一看一個神態溫存慈和身著青色長袍的老者腰間提著一個檀木藥箱緩步走進,接著呼圖魯自己走了好運般歡快地道:「大夫,你看這位姑娘的手能不能治好。」
看著呼圖魯滿心期待的歡喜神色,大夫一時有些不適應,可能覺得這樣反倒有了壓力似得道:「我先看一下。」接著轉身看著的琚兒,盡力平淡的地道:「請姑娘把手伸出來。」
琚兒一聽微微羞赧,一咬嘴唇,輕輕地地伸出手,大夫兩手捻起細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