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聽了頓時睜大了眼,心道:「大事啊。」
「哦,那爹的意思是。」聰明伶俐的琚兒似乎也已經猜到了父親說的意思似得問道。劉員外笑著摸了摸琚兒的頭笑答道:「琚兒你有弟弟啦。」
「哦,又弟弟了,哦真的嗎,爹,我有弟弟了。太好了。」琚兒一聽不禁歡喜地跳起來,似乎比父母還要高興。畢竟對於小孩來說有了兄弟姐妹是件無比欣悅地事。雖說還不確定是男女,但劉員外對兒子的期望自然是認為那就是兒子。
李管家看了也是面露喜容心道:「啊太好了,,夫人有喜了,那這麼說老爺可能會有子嗣了,哈哈,太好了,劉家有後了,哈哈,也不枉我為劉家盡心盡職多年,死後也可放心去見劉家的列祖列宗了。」正宗的家丁心態,家主的事自然也是自己的事。李管家幾乎同劉員外一樣歡喜。
接著不經意間目光剛好看到了正在純真歡喜的琚兒頓時心中一怔道:「咦,不過,這樣的話,將來小姐的地位或許或有所改變了。」
第二日劉員外神定氣閒地在園中的青石小道上閒庭除步,似乎還帶著昨日的喜慶在和李管家嘮著家常。內容多是關心李管家家中境況如何,近日劉府可發生什麼事。自然也偶爾吐露一些自己對子嗣的期望之心。劉員外有意無意地一提到夫人有喜就不禁露出幸福喜色,似乎他也想讓李管家和他一同分享這個好消息。李管家自然也是十分欣然以對,但他此時卻也是帶著心事。
兩人就這樣走了將近一盞茶,李管家在應答之時還注意向四處一望,之前他擔心若是別人聽去只怕又引來什麼風言風語,見這會四下沒人便謹慎的小聲道:「老爺,老奴今日有事稟報。」
劉員外眉頭一抬:「哦,什麼事啊。」看著李管家嚴謹的神色心道:「平日裡若是些瑣碎雜事直接說就可以了,今日怎麼這般謹慎小心,莫非是家事?」看李管家似乎還有些顧忌便揮手道:「嗯說吧。」
李管家道:「老爺前日入夜老奴在查看小姐學業之時忽然發現竟然有一雜役在小姐房中,而且與小姐十分親密,舉止輕浮。」此話一出員外頓時一怔眉頭皺起,眼睛直瞪著他,似乎對剛剛聽到的話很是訝異。
李管家看來只道老爺不相信自己所言便又正聲道:「老爺此事是老奴親眼所見。在書社燈下小姐與一個雜役有說有笑,甚是輕浮。」劉員外聽了甚是奇道:「什麼,甚是輕浮。」入夜燈下,十分親密,舉止輕浮,這些容易令人想入非非字眼自然引起了劉員外的注意,管家不過是說的嚴重一些,但這倒讓劉員外真的緊張了起來。
先是瞪眼一怔接著急問道:「是哪個雜役。」「就是那個新來的叫沈雲的孩子。那個瓷將的兒子。」「瓷將的兒子?沈雲?」
劉員外皺眉一想,他對云云的印象可不淺,一聽瓷匠的兒子自然猛地想起了心道:「是他?」微微一愕忽的對管家展顏道:「哦,哈哈,文臣啊,你可嚇我一跳啊,我道是誰啊,原來是他啊,他倆都不過是個十歲孩童,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是不是有些太過敏感了,兩個孩子能有什麼所謂的唐突之事嗎。」看著老爺豪爽的大笑管家反倒更是認真地道:「老爺難道不為小姐的將來設想一下嗎?」
這話倒是蘊意頗深,劉員外聽了頓時止笑眉頭微抬道:「什麼意思?」管家:「老爺,小姐將來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姑爺縱不是官宦子弟也得是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公子吧,可若是與這等卑賤小子,『青梅竹馬,玩伴生情』怕小姐將來會對這小子任性癡情,到時只恐老爺會後悔莫及了。」劉員外聽了似有所悟:「那你是說。」
清晨云云正在在後院井旁提著木桶打水,垂鬟小婢茜雪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副銅製牙牌道:「小雲啊。」「哦,茜雪姐什麼事啊。」云云轉頭擦汗道
「李管家的牙牌落在屋裡了,這會子就麻煩你幫忙給李管家送去吧。」接著便帶著幾分強笑地著將手中的黃銅牙牌遞來
「嗯好勒。」云云沒有推脫便爽快答應了,笑著一拂汗放下木桶接過牙牌接著就是一溜快地跑地奔出了院門,在鄉野農田云云都喜好奔跑,他似乎特別喜歡那種清風刮面的感覺,這次到了深宅大院自然是能跑就跑。
先是風一般地到了李管家廂房,後被院中正在澆花的家丁告知李管家正在園中陪老爺散步,便又風一般的向花園奔來了。不過剛過院門到了花園遠遠望見管家與劉員外站在青石小路上說話,便趕忙放慢腳步慢慢走來。他知道平日裡李管家事事挑剔,這次生怕別又做出什麼不和禮儀的輕浮之舉被李管家和老爺責備,走的慢條斯理,四處是假山杉木遮擋,大約十餘碼外時,云云一好奇便躲在假山後看著劉員外和李管家,而劉員外和李管家一時也沒注意到云云的走近……
李管家:「尋個不是,將他打發的遠遠地。不要讓他和小姐呆太久。」
「哦,這。」正在商討之時他們卻不知沈雲此時就在近處的假山後偷聽,聽到這句沈雲頓時一驚:「啊,他們是在說我嗎?」
劉員外臉上微微顯出不甚贊同之意。他宅心仁厚,為人處世極遵從人情義理。覺得自己與沈清泉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家中亦有不少瓷器是沈清泉製作的,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才不過一個月就將毫無過錯的雜役趕走這太不妥了。「趕走,這不至於吧,再說他來到劉府以來都一直勤勞盡職,沒有什麼過錯啊。」
李管家似乎也看出了老爺了心思便想說:「與家主關係曖昧,就是理由。」但想到此處猛地剎住,心道:「哦,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如果這樣無中生有,只會中傷小姐。」便道:「老爺小的覺得必須讓沈雲離開劉府。如果老爺覺得虧欠可以贈與些財務,想來沈家也不會有什麼微詞的。」聽到這云云的心彷彿被挖了一塊似的,怪不舒服,看著劉老爺蹙眉深思的樣子心道:「他們真的要趕我走?難道我又犯了什麼錯了。」,自己雖到劉府不到一個月,但他自個可是帶著深深的責任感那就是讓家中的妹妹生活的更好一些,怎麼能就這樣回去了,再者來到劉府這段時間,自己也甚是喜歡,特別是小姐教授自己讀書寫字,現在卻聽到自己要被趕走了,一時間惆悵失落傷感一發湧上心頭,變得六神無主,牙牌的事也早已拋之九霄雲外了。接著便慢慢轉身緩步離開了花園。
但劉員外卻不以為然地道:「管家,我看到是你多想了。這事我知道了,你不必再管了,回去吧。」
「可老爺?」管家還想說,但見老爺開始轉身看花,便知老爺準備不再理會自己,便欠身恭聲道:「那小的告退了。」管家走後。劉員外卻放下花凝神心道:「那孩子雖然出身低賤,但眉宇之間似有一股靈氣,非久居人下之人啊。再者琚兒難得有一玩伴,我怎好讓他們分離。管家所提也只好作罷。」歎歎氣離開了。
而沈雲這時則直接跑到琚兒那去訴苦了。